《风声依旧（《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31、王子

　　“我们，只是想要和平安宁的生活而已。”坐在后排的一个老者在沉默良久之后，终于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
　　确实阿，在这个时代，民众的要求，也不过如此而已。
　　“那么，要维护这份和平与安宁，王族的统治，军队的守护，是不可缺少的。”聆风接口道。她当然更倾向于现代的民主政治，但是就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原理，这是这个时代唯一可行的办法，她不会一相情愿地要在这里灌输无谓的民主思想，“我并不想为黑太子以往的残暴辩护，因为在征服和征战的过程中，他确实过于独裁和冷酷。但是也不能因此而否认他以强大的军队保护帝国所做出的功绩。”
　　聆风满意地在每个人脸上看到了沉思和赞同，因为和现在的丧权辱国相比，黑太子统治下的米坦尼至少是繁荣富强，井然有序。更从来不需要担心外来的侵略。

　　“这个道理我们懂，但是现在我们能怎么做？我们不甘心被亚述人和西台人统治。”朵兰捶了下桌子，沙哑的嗓音里安耐不住愤恨。
　　“那赶走侵略者之后呢？你们想过没有？还有，你们怎么赶走他们？”聆风紧接着逼问道。
　　“我们……”朵兰无语。
　　“所以我们才请求你的帮忙。”昆丁插话道，“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聆风深深地环视着周围所有的人，每个人都带者视死如归的坚决，他们不害怕死亡，却无法忍受成为别国的奴隶。是的，他们不缺乏勇气和决心，但是除了这两样，他们却一无所有。
　　“光凭你们现在的实力，什么也做不到。唯一的方法，是整合所有的力量。”聆风停顿了一下，“你们愿意和王族合作吗？”
　　“什么！”朵兰和昆丁同声惊呼，和王族合作？
　　“我只是给出我的建议。虽然知道你们依然对王族怀有仇恨，但是请认清现在的首要敌人吧。王族拥有着你们无法比拟的财力和武器，但是你们却拥有王族无法拥有的人数上优势。”聆风知道要让朵兰他们接受这样的方案是比较困难的，但是他们必须接受。义和拳也能接受从“反清复明”到“扶清灭洋”的转变，这些民众也应该能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沉默良久，昆丁第一个打破了沉默：“我同意聆风小姐的建议。”
　　“我也同意。”
　　“我也是。”
　　其余的与会者纷纷表示同意。
　　“虽然黑太子已经远走巴比伦，但是听说他的大王子还留在米坦尼。找出这位王子。”朵兰也最终下了决心。

　　战乱暂时告一段落，许多逃难的人也纷纷回到了故土，虽然街道上依旧冷清萧条，但是也有着逐渐恢复的趋势。
　　散落的断剑和车轴已经收拾干净，失去亲人的痛苦也只能埋在心底，人们已经默默地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聆风却知道，这样的平静是不可能持续多久的。
　　亚述也好，西台也罢并没有真心接纳米坦尼人作为自己的子民，过度苛刻的政策让人们无法接受。暂时的忍耐总有爆发的一天。
　　何况还有朵兰他们。听从了她的建议，朵兰暂时偃旗息鼓，保留实力。因为原来都是普通的民众，要躲藏也就格外的容易。
　　只是不知道，昆丁他们有没有找到流落在民间的王子呢？以他们遍布各地的同伴，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吧。

　　回到暂时栖身的宅院，却看到一个老者从宅子里走出来，四下张望后离去。聆风微微愣了一下，和这个老者似乎在朵兰那里有过一面之缘，他为什么会在马特阿拉这里呢？
　　轻轻得推开房门，却看到一脸沉默的马特阿拉和一脸肃穆的阿斯罗。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殿下，属下认为我们可以考虑他们的建议。”知道聆风进来，阿斯罗也没有过于在意，这些天的相处，让他已经接纳了这个陌生的女子。虽然对她的来历尚有疑虑，但是却认为她不会出卖他们才是。
　　殿下？聆风却对阿斯罗的称呼十分意外，目光转向马特阿拉。虽然一直对于阿斯罗过度恭敬的态度有所怀疑，但是以为是普通属下对于贵族继承人的尊敬也没有再去深究。但是能够被称为“殿下”的……原来，马特阿拉，就是朵兰要找的人吗？

　　聆风再度审视着这个少年的容貌，怪不得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感到莫名的熟悉感，怪不得仅仅15岁的她能让她感到安心。原来，他是“他”的儿子吗？继承了他的发色和容貌，眉眼间的那份相似就是所谓的血缘天性吗？同样的霸气和深沉，同样的任性和倔强，只是多了一份年轻人特有的迷茫和冲动，以及一份善良和纯真。
　　微微地样起嘴角，尽让会被“他”的儿子所救，看样子，自己和这对父子的羁绊，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你知道了吧。”马特阿拉知道聆风在看着他，也知道阿斯罗的一声“殿下”已经泄漏了他的身份，“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想瞒你的。但是失去国家的我在说自己是‘王子’也让人笑话而已。”马特阿拉不知道聆风为什么会沉默，赶紧解释道，她是在生气吗？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聆风，语气里有安耐不住的焦急。
　　“你不会失去国家的，你也一直会是‘王子’。”聆风看着有一丝慌乱的少年，盈盈一笑。
　　马特阿拉怔怔地看着聆风，她难得一见的笑容让他留恋，但是却不理解她的话。
　　“你也要让我和这些民众合作吗？”虽然那个老者说得煞有其事，但是他仍然无法想像这些民众能够做成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