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依旧（《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21、塔罗的预言

　　站在窗前，仰望着漫天的星辰，夜风让聆风感到一丝瑟缩，却留恋着晚风吹拂过的宁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绪总有一些淡淡的起伏，是这个时代的原因，又似乎不是。
　　西台的战争女神，这个似乎已经被神话了的人物，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第一次感到些许的好奇，有一股强烈的愿望想去亲眼见见这个女孩，似乎直觉告诉自己，她是对她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对古赫梯的神灵并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战争女神”的传说，但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却要被描绘成战争女神，承担的压力和责任，实在是太大了。
　　娜娣雅走后，她又试着去拜访这位引来无数注目的战争女神，然而她依旧不在宫里。女官们说她去了安息之家照顾病人。淡淡一笑，聆风有些动容，战争女神之所以能够得到人们的拥护，并不在于她有怎样的能力可以统帅军队，而在于她的正义和善良，以及，期待和平的心意。
　　希腊神话中，战争女神雅典哪之所以成为雅典的庇护神，并不是在于她的力量，就纯粹的力量而言，她无法战胜战神阿瑞斯和海神波塞东，但是她赐予了人们橄榄枝，那是和平的乞愿。也许，这才是战争女神的真谛。

　　身后突如其来逼近的气息打断了聆风的沉思。
　　“身体那么差还吹冷风吗？”马蒂瓦塞发现了聆风在夜风中已经冰冷的手指，语气里有一丝责备，打横把她抱上床榻。马拉提亚归来几日了，因为太多需要处理和准备的政务而不可开交，但是却谙耐不住想要见她的心绪。她的眼神依然平淡，甚至并没有为战败动容，也没有因新来的侧室而担忧。
　　聆风有一丝紧张，上一次的梦魇是在马蒂瓦塞的战败之后，虽然那痛苦已然平复，但是记忆犹在。不过在接触到马蒂的眼神之后，有了些许的安心。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怒气和暴戾，反倒有一丝浅浅的担忧――担忧？可能吗？
　　但是马蒂的突然出现，让她无法理解。他应该在为战事操心，或者也应该关注着他刚刚带回来的新侧室，不是吗？
　　马蒂有些满意自己怀里的女子渐渐回复了体温，放下前线的报告来找她，倒并不是想要抱她，只是感受到她的平和自在，似乎这样能让自己狂躁的心情也冷静一些。

　　“对于这次的战役，有什么评价吗？”马蒂低声问道。他不会忘记曾经聆风就是因为同样的问题激怒过他，不过还是禁不住想知道她的想法。
　　“与其执著于过去，还是应该面向未来。”聆风迎上了马蒂探究的眼光，只是淡淡地开口，对于马拉提亚的失败，她的确没有什么能评价的。轻率的出击？没有识破的阴谋？只能说兵不厌诈而已。
　　“哦？那你认为，瓦休甘尼，守得住吗？”马蒂瓦塞对聆风的回答有些意外，不过却相当合他的心意。他的确不是会为过去的胜利或失败耿耿于怀的人。有些玩味地看着聆风的眼睛，想要知道她又会有什么让他意外的回答。
　　聆风抽出她的塔罗牌，熟练地理牌切牌以后，将一叠22张大阿卡那放在手心。
　　“抽两张牌吧，它也许能昭示未来。”聆风轻轻地说着。其实连她自己，都想要知道未来，
　　马蒂瓦塞有些意外地看着聆风手里那一叠奇怪的东西，那制材是他未曾见到过的，不是金属也不是石器，上面的色彩却栩栩如生。
　　“原来你真的是预言家吗？”嘴角有一丝淡淡笑意，马蒂半开玩笑地问聆风。虽然他并很少借助神官的能力，但是对此依然带着一份敬畏和尊重。
　　“我不是预言家，只是有时能够感受到未来。”聆风有些意外竟然能在马蒂的连上看到笑意，哪怕只是短短一瞬间。
　　马蒂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照聆风所说的，随意抽取了两张牌。“它告诉了你什么。”把牌给聆风，随口问道。

　　聆风却微微一怔。女祭祀在正位，而皇帝在逆位。

　　聆风的脸色微微一变。皇帝的逆位，意味这皇权的颠覆和国家的倾倒，预示着危险而绝望的未来。而原因是――眼光转向另外一张牌面，女祭祀的正位。
　　在塔罗一般意义上的牌解而言，女祭祀代表了独立自强的女性，和女性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在希腊神话里，女祭祀的原型是丰收女神，被冥王虏去被囚禁在冥府，而她也直接导致了冥王和宙斯之间的巨大矛盾，为整个冥界带来了灾难。
　　心念一动，类似的情节让聆风想到了一个人，现在正存在于米坦尼王宫的人――西台的战争女神。是她吗？是她将导致米坦尼的灭亡？
　　而，塔罗牌中女祭祀的示意星相是――金星。
　　“怎么了？”注意到了聆风的神情，马蒂的表情也不由得凝重起来。是――不好的预示吗？
　　“殿下，请让西台的战争女神离开吧，至少让她离开瓦休甘尼。”如果说，代表着金星的战争女神是这次灾难的根源，让她离开至少能够减缓灾难的发生。塔罗牌给出了这样的预示，聆风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虽然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消除这位女性的影响力，但是至少从现在来看，是唯一的方式。

　　然而话一出口，聆风就看到马蒂瓦塞脸色一变，绽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蕴藏着鄙视和愤怒。
　　“一直以为你是恬淡悠闲的女人，看样子是被你骗了。”马蒂的笑容有些狰狞，一手扯过聆风的长发，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只不过是把嫉妒和狡诈掩藏得更好而已”
　　聆风感到一阵恐惧，疼痛让她几乎窒息，好久没有见到黑太子暴怒的表情，原以为已经远离的梦魇，此时才知道，那时的恐惧，依然是如此的鲜明。
　　“想用这样的手段赶走对你有威胁的女人吗？的确比娜娣雅的大吵大闹聪明。但是，还是一样的愚蠢！”马蒂一把将聆风摔在地上，眼神又回复了一贯的冰冷嗜血。女人都是贪婪而自私的，原本以为他找到了一个意外，却还是看错了她。这个认知让他更加愤怒，甚至不愿意再在这里多留一秒钟，带着嫉妒的愤怒转身离去，席卷而走的是一身的怒气和暴烈。
　　关门的巨响让聆风心惊，刚才的碰撞似乎撞伤了膝盖，即使扶着床沿，聆风一时也站不起来。一阵阵的晕眩而头痛让她只能靠着床沿坐在冰冷的地上，好不容易有些温暖的体温霎时间又变得冰冷。
　　因为担忧米坦尼的未来，所以才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未来。但是对于男人的心情，真的是无法了解。为什么他会如此生气？聆风仍然茫然无措。
　　只是，以为这样的男人也可能有温柔的一面，才是自己最大的愚蠢，自己本不该沉迷于那片刻的温柔中，而去关注本不该由她关注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不由自主地隐隐作痛？为什么还是禁不住为米坦尼的未来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