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依旧（《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15、霸权之战

　　基祖瓦得那的争夺战只是米坦尼和西台大战的序曲，为了夺取东方的霸权，这场战争是无法避免的。马蒂瓦塞知道这一点，所以比任何时侯更认真地投入到战前的准备。无法对西台掉以轻心，除了有凯鲁和赛那沙作为指挥官以外，西台还拥有铁制的武器，这个优势也许会对战局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议事厅里的众人神色严峻，每个人都清楚这场战争对于米坦尼的未来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胜则称霸，败则亡国；反之对于西台，也是如此。背水一战，没有退路。严肃的气氛让这个原本就阳刚而肃穆的议事厅更添一份庄重。
　　马蒂环视着座下的群臣，米坦尼汇聚了顶级的战将和谋臣，每一个人都是他倚重的左膀右臂，站在身侧的亚尼多年来的陪同作战，是他最为信任的手下。而作为近卫军长官的米莱和他的副官阿斯罗，战车队的加米齐柯和步兵队的斯达，而近卫军原本的另一位副官奥尼尔由于在撒图雅身亡而被年轻的将官艾德拉所替代。这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投军不久就立下了赫赫战功，不但骁勇善战而且不畏死亡，让人很是赞赏。

　　“太子殿下，西台方面的远征军已经从哈图撒斯出发，估计有两万左右的兵力，规模非常之大。”亚尼首先汇报。西台这次是认真的，希望把这场仗作为和米坦尼之间的最后一战。所以远征军中配备了军医甚至还有神官，看样子是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马蒂冷冷一笑，这正合他意。前一阵子故意属意底下的士兵攻击前往西台的商队，就是要逼西台一战。西台的阵势浩大，但是米坦尼的战车队也早已蓄势待发。
　　“听说西台的王子把他的侧室，西台的战争女神带在身旁，来振奋西台军队的士气。”近卫长官米莱也说出了他得到的情报。
　　“太子殿下，恕臣下多言。战争女神对于西台士气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啊。”亚尼小心翼翼地禀报。
　　“你想说什么？难道我们米坦尼还害怕一个莫明其妙的战争女神？”马蒂有些不快地看着亚尼。战争女神的名号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也见识过她在基祖瓦得那起的作用。但是即将到来的战争毕竟不是让女人出风头的地方。
　　“太子，您还记得在撒图雅的平叛吗？撒图雅人的士气来源于那位能够预知未来的神奇女子，而她现在已经成为了您的侧室。也许把她带在身边，会对战争有所帮助也说不定。”亚尼至今仍然记得那个叫越聆风的女子，她风淡云清的几句话就曾经给米坦尼的平叛带来很大的阻碍。

　　底下的数位将领开始有些窃窃私语，黑太子从撒图雅带回来第２８位侧室的事情他们也有所耳闻，但是这个女子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让她作为随军神官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而新上任的近卫军副官艾德拉的脸上更涌现着些许奇特的情感。
　　“你们都住口。”马蒂瓦塞带着怒气的低吼让有些嘈杂的大厅霎时归为平静。马蒂再次环视了一下底下恭立着的将军，眼光扫视之下让人不寒而栗，“我不会把我的侧室带上战场。不管她是神官还是普通的女人。米坦尼人不需要靠这种莫须有的神灵来取得胜利，也不需要靠女人的庇护来赢得胜利。”马蒂的眼神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坚定而无畏，曾经的米坦尼在一个女人的牺牲上换得了和平和财富，如今的米坦尼必须靠勇气和斗志来夺取东方的霸权。让宠姬走上战场，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去做。
　　大厅里一阵肃穆，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马蒂的决心。
　　“如果想要保护你们的女人，就和西台做最后的战斗吧。”而这，是他期待已久的一天。

　　从瓦休甘尼制高点的王宫望去，可以看到街上行色匆忙的人群，和一队队整齐划一的军队。偶尔可以看到女人们拥抱着送别男人的身影，虽然只是模模糊糊的影像，聆风却能感受到告别中包涵的不舍和祈祷。聆风却常常疑惑于出征前男人们的心情，究竟是对于建功立业的渴望，还是对于妻子儿女的牵挂呢？瓦休甘尼，或者说整个米坦尼都感受到了大战前的阴云。这场将决定米坦尼未来命运的战争。每个人都振奋着米坦尼将称霸东方，但是对于另外一个可能，却没有人想到过……或者说，没有勇气去设想？
　　和忙忙碌碌的城市相比，后宫却显得格外安静。战争让女人走开，在大战的前夕，是没什么容得下后宫女人们插嘴。马蒂瓦塞似乎是一个相当自持而冷静的王太子，筹划作战之际，他几乎不会涉足后宫，也谈不上宠幸任何一个侧室。聪明有如娜娣雅和一群训练有素的侧妃们，自然会识相得自得其乐，而不会在太子面前自讨没趣。
　　偶尔有几个女官轻轻走过，侧室们也一如既往三五成群地聊天，庭院的花儿已然娇艳柔美，鸟儿的鸣叫也没有丝毫的忧虑。一派的纸醉金迷，一派的奢华慵懒，丝毫没有为这决定命运的战争而担忧。
　　聆风不禁有些失笑。连黑太子本人都投入了十二万分的认真，偶尔迎面看到他，从他那凝重而严肃的表情聆风就能感受到他是何等重视着这场战争。然而作为他“妻子”的女人们，还是如此悠然自得得享受着无尽的奢华，丝毫没有考虑过一旦米坦尼战败她们可能有的结果，或者说，她们根本不会想到米坦尼有可能战败吧。
　　宠物，聆风想到了宠物。只需要被圈养，被观赏，而不用担忧任何东西。后宫的女人们，就是马蒂眼中的宠物吧。不过她们不如宠物，宠物会安静地生活，而她们却贪得无厌地争风吃醋。只是不知道自己在马蒂眼中，是波丝猫还是金丝雀了。这本不是该有自己担心的问题，波丝猫也好，金丝雀也罢，迟早她要回家的。

　　坐在庭院中，聆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喷泉里清澈的泉水，感受指尖的那份清凉。好不容易才能享受到难得的清闲，自从昨日黑太子将他的臂饰不容拒绝地扣在她的手腕上，她就不得不应对数不清的烦心事。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被侍从侍女们谄媚而讨好的眼神所包围。而动辄来与她“聊天”的侧室们也各有目的，拉拢结交者有之，挑衅宣战者有之。连娜娣雅夫人看她的眼神也带了一份嫉妒和愤恨。侍从长官满身冷汗地为她送来一箱又一箱的华服珠宝。一向好脾气的聆风却第一次厉声拒绝了侍从们想要把她的卧室改造得金光闪闪的企图。依然一身的素白，依然的不施粉黛，浑身上下的首饰无非是从小未离身的玉坠，白玉髓雕成的观音，透彻而素雅。还有就是手腕上的那个金色的饰环，夺目的红宝石给她的缥缈神色平添了一份妖娆。
　　“夫人，这是今天汲来的清水。”有些讶异并不是艾莲娜的声音，聆风狐疑地转过身去。这个声音熟悉而陌生，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