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依旧（《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13、发泄

　　亚尼小心翼翼地看着马蒂，马蒂脸上那阴郁的表情让他不由得胆战心惊。原本必胜的战争竟然会因为几盆热水和几块土砖而失败，对于号称“最强的米坦尼战车”来说，是一个绝大的侮辱。虽然此次出征几乎毁掉了整个基祖瓦得那，也给西台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是确实是米坦尼战车的首次失败。至今仍然无法理解，那些乌合之众的平民如何会有这样的力量，究竟是怎样的信念让他们有勇气和战车相对抗。曾经的撒图雅是这样，今天的基祖瓦得那又是如此。亚尼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
　　马蒂瓦塞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愤怒，一直以来鄙视的平民竟然会让他的军队被迫撤退，这是让他完全没有设想到的结局。和西台王子的对战让他很兴奋，也很尽兴，那确实是值得战胜的对手。
　　狂风吹动着马蒂的黑发，那狂傲的脸上却变得异常坚毅。他不接受这样的失败，他不能容忍米坦尼成为战场上的失败者，他要让米坦尼取得东方的霸权。黑曜石反射出的光芒微微刺痛了他的双眼，那是曾经的耻辱和痛苦，最深刻最难忘的记忆。为了不重复这样的耻辱，为了不让记忆中的景象再现，他必须成为强者，米坦尼必须成为强者。
　　战马的嘶叫，车轮的滚滚，旗帜的飘扬，远征者疲惫的步伐，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化幻出一副悲壮的风景。米坦尼人的骄傲，是他们必须恪守的底线，为了这份骄傲所付出的鲜血和生命，永远都不会忘记。

　　黑太子尚未进入瓦休甘尼的城墙，后宫就已经像沸水一样嘈杂。聆风微微皱了皱眉头，不需要从侍从那里探听消息，只要看到女人们那兴奋的表情和争奇斗艳的装扮，就知道始作俑者的黑太子回来了。
　　难得的清净生活似乎又有一段时间不能享受到了，聆风轻轻叹了口气。整了整衣袍，决定不和那些女人们折腾，想要回到寝宫再练习一下米坦尼的文字。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只要有能够学习的东西，总不至于太无聊。刚要起身，就有面无表情的侍从来传递命令：请夫人去大殿迎接黑太子。
　　聆风讽刺地一笑，好大的架势，要所有的侧室列队欢迎吗？
　　磨磨蹭蹭地到了大厅，几乎所有的侧室都浓妆艳抹地等待在哪里，浓浓的香精让聆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讨厌浓郁的香味，香水百合之类的植物一向让她厌恶。而如今却要勉强自己忍受那些扑鼻的香气，实在是相当不快的事情。所有的侧室都是一脸的兴奋，穿上自己最华丽的衣裳，目光所到之处一片的紫色。贵族之色吗？真是有趣的等级之分。

　　马蒂的目光并没有在任何一个侧室身上多做停留，他从心底里厌恶这样的奉承和谄媚，几乎是千篇一律的侧室，他甚至记不得所有人的名字。
　　“欢迎殿下归来。”甜腻的声音刻意做出娇美和温柔，却让人有些鸡皮疙瘩。侧室们早就从各种渠道得知了黑太子此次出征并不顺利，纷纷使出浑身解数讨好黑太子，企图让他的心情好一点。
　　“太子殿下骁勇善战，下一次一定能够把西台打得落花流水。”
　　“太子殿下这次故意让他们得意一下，下次一定能够一举攻下哈图撒斯”
　　马蒂不由得紧皱了眉头，这群没大脑的女人让他心烦，此次的失利虽然让他不快，但是他却并不想逃避，不需要这些女人多嘴。
　　想要拨开这些女人回自己的寝宫，在一片华丽的紫色之中蓦然被一抹素白所吸引。他的侧室为什么会穿着如此简朴的颜色？那是平民所着的颜色不是吗？
　　聆风有一些意外自己如此简单的素白却因为身在一片华贵的紫色之中变得异常显眼，有些无奈得看着黑太子大步朝自己走来，眼睛里是无法逃避的阴隼，那是她一直想要逃避的眼神，那会让她想起那一个疾风骤雨般的夜晚。

　　“不为这次战争作个评价吗？”马蒂冷冷地看着聆风。虽然他讨厌侧室们的曲意承欢，然而聆风的事不关己也让他很不快。这个女人对于战争并不像表现得那样无知吧，否则也不可能在撒图雅有如此的作为。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聆风以同样的冷然语气说道，她不是没有听说黑太子战败的原因。
　　“既然你早就料到，却为什么只言不语。”马蒂被她淡漠的态度激起了怒气，她是他的侧室不是吗？却对米坦尼如此的漠不关心吗？如果不是因为她传说中的预知能力，他何必留她的性命。
　　“你并没有来问过我。”聆风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有些事情并不需要预言的能力，她就能猜到结局。淡淡地说完，抬头却看到马蒂的眼眸里所蕴涵着的愤怒，那是连他们第一次见面都未曾有过的愤怒。

　　聆风稍微有些诧异，她无法理解黑太子的愤怒。在她看来，这本是一场早已注定结果的战争。民心所向才是治国的关键，也是胜负成败的关键，难道古往今来的暴君从来都没有自知之明的吗？
　　马蒂却有些不可思议地怒视着这个一身素白的女人。若是侧室，她该对战场失利的国王表示安慰和讨好。若是谋臣，她该早早地为自己的君主提出策略。可是一句“你并没有来问我”却把她置于不妻不臣的境地，对于自己，她终究只是个无关者么？！
　　能够保持这样的态度，哼！她以为自己是谁？！
　　暴戾的心很容易被激怒，又何况是刚刚战败。
　　聆风看到马蒂的眼神由愤恨转为残忍，心底升起一阵寒意。始终只有这个男人，只有这个男人的目光让她不得不在意。
　　“…殿下，不必在意这个女人的言语，”娜娣雅撩拨着她美丽的长发，走到黑太子面前，“何必为了这个无礼的女人搅了您的兴致呢？”
　　马蒂冷笑，“那你能挑起我的兴致么？”说着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精致的脸。
　　娜娣雅又惊又喜，黑太子何曾这样温柔过？马蒂把手深深的插入她的秀发里，兴奋的红晕让她美丽的脸庞更添一份娇媚，沉醉于马蒂的抚摸中，却没有注意到他眼中冷冷的怒气。
　　“殿下……请让我……”
　　甜美的声音没来得及把话说完，马蒂突然一把抓起她的头发，把她整个人提起然后重重地往地板上摔去。
　　“滚！”
　　不顾娜娣雅惊惧的哭泣，马蒂径直走过她的身边，黑色的披风在他身后扬起。聆风忽然觉得这个人无论在哪，都有如身在战场一般。残酷，冷漠，暴虐，让人无法忽视。也许，仇恨才是最大的在意。

　　聆风回到自己的房间，艾莲娜有些怨念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真白痴！刚才明明是个绝好的机会！黑太子谁都没在意却独独跟她说了话不是吗？为什么不讨好他一下呢？
　　聆风懒得理会势利而可笑的侍女，卸下了不得不戴上的项链首饰，往洁白的床上一躺。当众拒绝了娜娣雅，这就说明今晚黑太子没有抱女人的兴趣是吗？兀自的轻松了一下，尽管知道这只是“逃得过今天逃不过明天”的道理。
　　可是就连这个念头也马上被无情的摧毁了。
　　黑太子一脚踹开了聆风的房门，看到的是一脸惊喜的艾莲娜和一脸惊异的聆风。
　　“殿下……”艾莲娜急忙跪下行礼。
　　“出去。”
　　艾莲娜立刻躬身退了出去，却也不得不在意到了黑太子眼中压抑着的愤怒。这让她不由地为聆风捏了把汗，她可不要再不知死活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才好。
　　马蒂没有说话，也不打算说话。他脱掉了自己的披风，欺近了床上微微颤抖着的女孩。
　　聆风从心里感到害怕。她不是没有思想准备，也从来没有守身如玉的概念，那个狂暴的夜晚也曾经让她留下了残暴的回忆。可是尽管如此，尽管已经知晓一切，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自己还是手足无措。这就像，自己的预知力一样。
　　任由这个男人吻上自己单薄的唇，任由他抢去眼中的淡然，任由他夺走身体却不代表可以夺走我的心。聆风用力地在脑子力盘旋着这样的念头，却没有发现这本身也是一种固执，一种她从来不曾有过的抗拒的执着。
　　世界好像被劈开了似的，身下的疼痛让聆风差点晕厥。是的，这次他不会再停下了……不会再停下了……明明知道如此，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为了这受不到爱怜的身体而哭泣呢……
　　马蒂的动作熟练却暴力。他不想爱惜这个女人，她挑起了他的愤怒，她触犯了没有人敢触犯的东西！可是，当手掌感受到那清冷的泪珠的时候，为什么，眉头还是会轻轻的一皱呢？
　　处女就是麻烦！
　　发泄也好，寻求安慰也好，本不该来找这个菜鸟才是！难道此刻，征服这个女人才是心中最大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