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因你而存在（《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19、一箭双雕

　　室内的气氛有点压抑。桌上堆满了食物，虽然并不精致但也很丰富。赛那沙若有所思地看着夜影，眼光里说不清是疑惑还是担忧。拉瓦沉默地侍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夜影还是带着一贯明媚而娇艳的笑容。
　　赛那沙的心情并不好，三天以来拉姆瑟斯的埃及军一直反常得按兵不动，两军也没有冲突和战斗，这种奇怪的平静让亚述军营里弥漫着一股异常的空气。虽然和拉姆瑟斯的交战一直旗鼓相当，但也没有立刻取胜的方法。然而，五王子坎坦尔那里却节节败退，根本不是埃及的猛将荷拉斯的对手。刚刚传来消息，坎坦尔的军队遭到重创，几乎已经快要放弃阵地了。虽然他和坎坦尔是分别作战，但是如果坎坦尔败退，他这里也会受到影响。
　　但是让他更担忧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夜影，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褐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夜影轻松无忧的容颜，赛那沙不想再持续这种压抑而奇怪的氛围。他没有时间再对心中的疑问胡乱猜测，既然夜影耐力那么好，就由他来发问吧。
　　“你是指我去埃及军营的事情吗？”笑盈盈地看着赛那沙，夜影并没有意外赛那沙早就知道她去过埃及军营的事实，毕竟他是主帅，对自己军队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他却能够三天以来都不动声色，这确实让她相当佩服。
　　赛那沙愣了一下，意外夜影竟然如此坦率地承认了私下里去埃及军营的事情：“两军胶着的时刻你跑到埃及军营去到底想干什么。”赛那沙低吼一声，听闻夜影只带了拉瓦就去埃及军营的时侯，他紧张的不是这会对两军造成什么影响，而是她的安全。
　　“记得你对我说起过埃及的那位伊西斯女神么？”夜影笑容依旧，没有被赛那沙的生气所影响，反到很开心能够看到他眼底因为担忧而涌上的怒气，“她是我的故友。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你是去看望你的朋友？”赛那沙吃了一惊。他知道夜影在这个时代举目无亲的孤独，如果埃及的伊西斯女神果真是她的好朋友，那么想要相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他总觉得有些奇怪，以夜影的性格，应该不会就为了探访故友而深入敌军的。
　　“是，不过这只是目的之一。”夜影看着赛那沙的眼睛里含着温柔的笑意，他果然是一个细心敏感的人呢，对自己也已经如此的了解。不知何时起，她就开始眷恋起赛那沙那褐色眼瞳中的那抹深邃和明朗，以及那淡淡的忧伤和失意，“我真正想要的，是亚述和埃及两国的和平。”
　　“什么！”夜影的眸子里闪烁着自信和骄傲，赛那沙知道她其实做出了很多的努力，两国的和平也是他一直以来希望达到的结果。平复了意外和震惊的心绪，赛那沙认真地问：“那结果呢？”此刻面对夜影，他就好像在开军事会议一样认真。
　　“拉姆瑟斯也正有和谈的意思。长时间的远征，即使是如埃及那样的大国也无法承受的。”夜影说道，“我只是以探访故友的名义确认拉姆瑟斯的想法，然而真正的和谈还是要在两军主帅间进行。”在国家之间建立缓冲地带，是缓解冲突的最佳方案。
　　赛那沙不由露出欣赏的神色，夜影的政治素养让他已经相当意外，却又拥有这样圆滑的外交手腕，让她仅仅作为一个侧室甚至正妃其实都是埋没了她的才能。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这样认真而畅意地和一个女人讨论军事策略，而夜影却让他不得不以最大的尊重和认真来对待。
　　“如果拉姆瑟斯也有和谈的意愿，那就最好不过。我想推进卡赫美士成为独立的自由区域，由亚述和埃及共同保护，但是也尊重其自治权。这应该是亚述和埃及都能接受的局面，也能够达到共赢的目的。”不知不觉得，赛那沙就觉得能够在夜影面前畅谈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个女人一定能够理解他的心意。
　　“确实，在国与国之间建立缓冲区域是缓解冲突的最佳方案。”夜影也点头，和赛那沙竟然有着同样的建议，不由得会心一笑。

　　和谈比预料中还要顺利，拉姆瑟斯也有着几乎一致的想法。将卡赫美士作为独立的自由区域，形成亚述和埃及之间一道自然的缓冲区。冗长而惨烈的远征终于可以结束，也终于可以回到久违的王都阿淑尔。
　　退去戎装的拉姆瑟斯多了一份幽默和和善，那样的和谈让赛那沙更觉得是一种聊天。和自己钦佩欣赏的对手对面而坐，赛那沙从那双异色的双眸中看到了胸怀天下的豪情。那是一种惺惺相惜的眼神交汇。而拉姆瑟斯身边的女子，埃及的伊西斯女神，那个挽救了无数埃及和亚述士兵性命的女人，则始终带着温柔的眼神。她就是夜影的好友吧，截然不同的心性却同样得吸引世人的目光。用不同的方式追求自己的梦想，难道异族的女子都是如此的出色吗？赛那沙不禁想到了夕梨，西台的战争女神，同样来自异邦，同样的与众不同。

　　夜影和赛那沙在夕阳中并肩而立，默默地注视着越来越黯淡的晚霞。夜风吹拂着长发，金色和黑色纠结在一起仿佛是亘古的誓言。
　　“我要感谢你，夜影，你的冒险，你的抉择，你的勇气，让亚述减少了伤亡，并为两国赢得了和平。”赛那沙依然悠悠地看着晚霞，有一丝留恋，他眷恋耀眼的阳光，一如他曾经无悔地追随着王兄凯鲁的步伐。虽然是战场上的强者，但是赛那沙比任何人都希望和平。而他的家乡西台，是否能够有幸拥有和平呢？杰出如王兄，一定能够把西台带入一个繁荣的盛世吧。
　　夜影没有搭话，只是轻靠着赛那沙，他身上有一股属于阳光的味道，明朗而温暖，似乎能够让她感到安心。我的冒险，我的抉择，我的勇气，只因你而存在，只是希望帮助你建立属于你自己的功勋，和你一同开创属于自己的未来。赛那沙，你究竟明白吗？
　　夜影有些悲哀地看着赛那沙的侧脸，女人的悲哀在于爱情，所以她一直以来拒绝着任何强烈的感情。但是如今，她才意识到，感情是无法控制的，一旦来临只能接受。似乎有些预见到自己愈来愈辛苦的未来，那条路的尽头，可会有幸福？
　　只是如今，只想贪婪地享受些许温暖，属于阳光的温暖。

　　谢尔卡带着欣喜和意外热情地接见了远征归来的赛那沙，风尘仆仆并没有掩盖他的光彩，飞扬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身边的夜影也同样娇美如昔让他甚至舍不得移开目光。
　　拥抱了赛那沙，这次的和谈给了亚述建设国内的机会，也成功分享到了卡赫美士的交通便利，取得了边境的和平，更重要的是，多了埃及这个盟友。在没有付出重大伤亡的情况下，不论怎样亚述都受益良多。从父王满意的神色和群臣激动的神情里，谢尔卡也已经知道赛那沙已经成为了亚述地位崇高的贵族和将军。和狼狈回国的坎坦尔相比，赛那沙所取得的荣耀已足以弥补他迷一样的身世，得到亚述举国的认可。毕竟对于亚述这个兵权至上的国家，出身和身份反倒并不太重要了。
　　只不过，经过此次的远征，赛那沙和夜影的眼睛里多了一份默契和坦然，偶尔的交汇让他能够感觉到那份温馨，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为赛那沙的成功真心高兴的谢尔卡不由得感到了些许落寞，他拥有无数绝色的女子却没有一个能够和他站在同样的高度去策划一次战争或者构建一个国家，这个的女人竟然为赛那沙所拥有，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留恋得看了一眼美艳的夜影，绝色的女子不少见，但是绝色之后的智慧让人无法割舍。得到国家却没有能够一同分享的女子也算是一个残缺吧。

　　至于坎坦尔，恐怕早就已经沦为整个亚述帝国的笑话，折损了大半的兵力，不但意味着他将永远退出王位之争，甚至会影响到他日后在亚述的地位和权势。如果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夜影一个简单的策划，不知道他会不会羞愧而死。谢尔卡和赛那沙都是久经战场的将领，自然不会没看出来那三天的空白，从夜影和埃及接洽到全面的停战有三天的时间，而正是这三天的时间决定了坎坦尔的败势。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因为能够兵不血刃地解决坎坦尔的问题，让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宴会的气氛很热烈，美丽的舞娘，浓郁的美酒，金光闪闪的器皿和晶莹玉润的珠宝无不将这间大厅装点得金碧辉煌。觥筹交错间的纸醉金迷是一种放纵和发泄。夜影冷眼看着酒过三巡就开始胡言乱语的众人，却始终保持了冷静，一次的胜利只是万里长征的开始。还有一件事情迫在眉睫。那就是――
　　埃及提出的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