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因你而存在（《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14、公主

　　有些事情很厌恶，却必须微笑去做；
　　有些东西很喜爱，却无法坦然拥有。
　　很矛盾的两句话，有时候却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夜影厌恶华丽奢侈的晚宴，顾作优雅的下午茶，厌恶和一些心怀鬼胎各有目的的贵妇们交际应酬虚应客套，即使在古代的亚述，这样的场面让她觉得无比熟悉，又无比痛恨。那会使她想起曾经在聚光灯下的一切悲伤回忆。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一个人静静地调一杯完美的鸡尾酒，也许是血腥玛丽，也可以是且听梅吟，亦或者粉红佳人。只是，明明是她最厌恶的事情，却又是她最擅长的东西。虚伪的交际，她却总能成为其中的女王。

　　赛那沙整顿军队的时侯，夜影则常常和贵族将军们的家眷享受一整个下午的阳光。新鲜的水果，伶俐的女仆，还有环肥燕瘦的各位夫人小姐、王妃侧室，在短短不到一个月，夜影已经成为她们最喜爱的宾客之一。不仅仅因为赛那沙是亚述如今炙手可热的新贵族，更因为夜影本身谦逊优雅的态度和进退的当的言辞，不但能让每次聚会保持最友好快乐的气氛，也顺带让每一位女主人得到一下虚荣的满足。女人是需要赞美的，夜影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夜影啊，听说图库尔蒂尼努尔塔将军即将要离开阿淑尔城，你会随行吗？”首座的今次的女主人，亚述王的侧室嫱兰娜夫人，不再年轻的脸庞画了浓浓的妆容，浑身点缀了贵重的宝石首饰，举手头族稍微有些矫揉造作，是亚述王现下相当宠幸的侧室。现下在她的宫廷布置得相当豪华，足以显示这位夫人如今何等的恩宠。
　　不等夜影回答，另一位女宾就插话，“夜影是图库尔蒂尼努尔塔将军的侧室嘛，当然要随行的。真是的，那么久见不到你，会很想你呢。”同样一身华服的年轻女子是二王子谢尔卡的侧室绯裘尔。
　　“夜影也会想念阿淑尔，想念各位姐姐，想到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这样一起聊天，真的是非常遗憾。”夜影略略低着头，有些哀伤的语气让在座的贵妇们都感到了离愁。
　　“夜影，有件事情我要跟你打个招呼阿。”嫱兰娜夫人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开口，“那个娜芙尔公主总是缠着国王陛下谈她的婚事，我看她的目标就是图库尔蒂尼努尔塔将军。国王陛下看上去也想通过将公主许配给将军作正妃来拉拢将军，你看？”
　　嫱兰娜夫人的话立刻使得宫殿的气氛有些压抑，虽然各人的反映不同，但是大都带着同情和不平的眼光看着夜影。

　　“娜芙尔公主仗着国王陛下对她的怜惜真是越来越过分。不过是个侍女的女儿，有什么好嚣张的。”绯裘尔夫人相当讨厌这个公主，“夜影你也不要太为此挂心了，陛下怎么决定还不知道呢。”有些担心夜影的心情，绯裘尔连声安慰夜影。
　　“各位姐姐不用那么担心我呢。”夜影却让众人意外地没有丝毫慌乱，“陛下如果能将公主许给将军为正妃，也是将军的荣耀，我也能跟着沾光。我相信能和公主处得很好阿。”
　　“唉哟，夜影你就是太好说话，你跟谁都处得好我们绝对相信，可是这个公主太难缠了呢。”不知哪位夫人插嘴。
　　各位夫人们一言一语得数落公主的无礼和刁蛮。夜影也只是一贯优雅地微微浅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娜芙尔公主的企图。放眼看如今的亚述，最有前途的无非就是赛那沙，如果不想远嫁别国和亲，又想有显赫的夫婿，傻瓜才会不抓住赛那沙。从这些贵妇的口中，夜影明白，这个公主的母亲是个侍女，难产而亡，如今是亚述两位公主中的长公主。她和这位公主有数面之交，就看出她是够任性又刁蛮，却是十足的小孩心性，相当的幼稚和单纯。

　　“夜影，偶尔也要好好打扮一下哦。男人嘛……”嫱兰娜夫人突然笑笑对夜影说，“总是那么简单的装束可不行哦。”
　　夜影诚恳地谢过嫱兰娜夫人的好意提醒。她们永远不会知道，只有在出席她们的聚会时，她才会一身如此朴素的装束，甚至只着淡妆。女人永远不会希望别的女人比她们更出色，尤其是正在渐渐衰老的女人。要让女主人成为聚会中最耀眼的角色，才能真正让宾主尽兴。夜影，又岂会不懂？
　　只是那个娜芙特公主，可能还要让她费一点心思呢！

　　刚刚回到府邸，娜芙特公主的突然造访让夜影确实有些意外。不过压下满腹狐疑，夜影还是有礼谦逊地接待了公主。
　　眼前的女孩不过十六岁左右的年纪，年轻亮丽，华丽的衣着和珍贵的首饰凸现了她的身份地位。大大的眼睛里有一丝任性和霸道，更多的却是单纯，甚至有些无知吧。喜怒哀乐全部写在脸上。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处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识，夜影觉得应该会喜欢她的吧。
　　“不知道公主殿下今天会来，如果有怠慢的话请多多担待呢。”夜影轻轻地行了个礼，对上了娜芙特的眼睛，“不过赛那沙不在哦。”
　　“你知道我想见赛那沙？”娜芙特有些意外，满是钦佩地看着夜影，“不过能见到你也不错。好多人都说和你聊天会很开心。”
　　夜影只是微微笑着，请公主坐下并让侍从端来水果，这个公主……还真是小孩脾气。
　　“和图库尔蒂尼努尔塔将军在一起开心吗？”娜芙特一边剥着葡萄，一边问道。这个府邸很漂亮，并不刻意宣扬财富，所以的陈设器皿却都实用美观，就和这个叫夜影的女人一样呢，似乎很好相处的样子。

　　“是啊，将军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夜影只是笑着回答，一边不着痕迹地仔细观察娜芙特的神情。
　　“是呢。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好喜欢他呢。”小公主很开心地说，一边把玩着左手腕的金镯，“我一定要让父王答应让我作他的正妻。”
　　夜影微微一愣，虽然早就知道娜芙特的目的，但是如此直白得表露让她还是有些。努力维持住脸上的笑容，但是心里的担忧和忐忑却越来越难以抑制。
　　“怎么了！你不过是个侧室嘛，难道你有什么不满意吗？”娜芙特发觉了夜影的沉默，立刻换上了霸道的语调，瞪着夜影。
　　“怎么会。能够和公主相处真的很荣幸。如果陛下能赐下这样的恩宠，真的会让夜影感到惶恐呢。希望以后真的有机会能够伺候公主殿下。”夜影的语气很真诚，让娜芙特很快回复了笑容。
　　“你放心啦。我不会为难你的哦，我也很喜欢你。你依然可以继续作侧室啊。”公主理所当然地说道。
　　侧室？对不起呢，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和其他的女人分享喜欢的男人。母亲的悲剧我不会让她重演。夜影暗暗对自己说，脸上却保持着一贯温柔的笑意。

　　习惯性得为赛那沙端去睡前酒，却久久不舍得离开。
　　“怎么了？”发现了夜影的反常，赛那沙轻轻地问道。
　　“赛那沙，你会喜欢娜芙特公主吗？”迟疑再三，夜影还是问道。紧紧咬着下唇，夜影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愚蠢，只是她没有办法在虚伪一天之后还要带着面具生活。
　　“娜芙特公主？”赛那沙努力地回想，才依稀记得有这个亚述公主的存在，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却似乎相当刁蛮任性。可是，夜影怎么会突然这么问，“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喜欢那个任性的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夜影突然变得这么紧张。
　　“谢谢你，赛那沙。”夜影松了口气，突然之间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地抱住赛那沙，感受他的体温似乎就能感到片刻的安心。
　　“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感受到夜影的颤抖，赛那沙不禁感到担忧，轻轻地环着她的腰，希望能够了解她的忧虑。
　　“我没事。”夜影却突然之间沉静了下来，“赛那沙，我真的希望能够永远永远在你身边，看着你阳光般的笑容。希望你能够记得。”既然赛那沙还没有机会认识那个公主，她就不会创造这个机会，也不会让这个机会出现。
　　惊愕中带着感动，赛那沙再一次沉迷于夜影的笑容。她眼底的坚强中一闪而过的脆弱，总是让他无法割舍。
　　马上就要启程远征埃及了，夜影很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然而战争并不是她此刻最关注的问题。为了明天的阳光，她必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