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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宝马雕车香满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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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都给我警醒点,知道吗!”城门的中将身穿兵甲,手握配刀,声如磬钟吩咐道:“给哪些乾国狗看看我国的威风,听清楚了吗?”然后巡视了一番,就有小兵跑过来,报告道:“大人,乾国使者来了!”中将和众士兵挺胸,抬头,目不斜视。
“叮玲……叮玲……”车马还未到,就听到整齐一致传来的车铃声,和远处飘扬的乾国旗帜。一队中有几十辆马车,一路浩浩荡荡,不像是战败议和,反倒像是出游玩乐一般。
城门口的士兵站的挺直的,一双双眼睛却忍不住的打量着最前方的马车,由两匹白马并驾齐驱,后面拉着的马车红纱飘飘,虽无法窥的车厢里的情形 ,却有奇香溢出,有醉人的芬芳,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莫殊和白离站在接迎的对伍当中,而王世子孟祥则带着其它人站在最前端。“真是哪里又热闹都少不了你,伤好了吗?”白离笑着打趣。
莫殊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白离反倒奇怪了,问道:“你怎么了?”
莫殊指了指喉咙又摆了摆手,低声沙哑的开口道:喉咙 ——痛——”
白离仔细地看了莫殊一眼,叹了口气:“活该!吃伤嗓子了吧。”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笑着低声说道:“世子大人也真够可以的,在场的也就几人担任官职,其余的分别是大人家的子弟,这不是明着给别人没脸吗?”
呜~~礼乐响起,众人都打起精神看着缓缓走来的的使臣团。孟济带着几人上前恭迎。
一身着乾国官服的男子,驾马过来,瞟了迎接队伍的青年,嘴角微扯,浮出一丝冷笑。也不下马,握着缰绳,随意的行了一礼。孟济哪里能想到这些手下败将竟然敢如此傲慢无理,甚至当众让他下不了台。
“你们乾国人竟是通礼仪野蛮不化之人辈”孟济身边有一男子直接开口讽刺道:“竟然如此嚣张无礼?”其余大部分人脸上都明显的有不满之色。
“哦?”方在安剑眉微挑,看着开口的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远道而来的客人难道是你们孟国的礼节?看你一身衣着也不是官职之身,竟然敢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下随意辱骂来使,若是如我国一般法纪严明,尔这等宵小之辈,早被叉下处以拔舌之刑了!”
一番话说的男子又羞又怕,又看孟济狠狠瞪过来的一眼,更是吓的面如菜色,低身后退了一步。
“还请殿下谅解一二,不要怪罪!”只听见马车内传来女声,清脆悦耳,宛若玉珠轻敲玉盘一般,语调中又带有些揶揄之味。只见轻纱撩起,顿时一股香气袭来。只见马车内一女子慵懒的斜躺在雪白的毛皮之上,双眸如水,满溢之笑意,一双青葱小手掩着嘴边笑意。相较起孟国女子衣衫的保守,乾国更为开放。看到车内的柳雅公主,更让人有直观的感受。
头带绿色的茯苓宫花,身上穿着紧身的兽皮衣物,却并不显得如蛮荒之人一般,搭配上乾国特有的饰物,反而透出了一股异域风情。衣裙下摆只及膝,中有流苏点缀,一双纤细的小脚则搭在做在一边的光头男宠身上。
柳雅眉目流转,看着前方的孟济开口笑道:“殿下生的真是仪表堂堂,相貌不俗呢!”
孟济却似看呆了一般,直到看着柳雅嘴角微翘,才回过神来,心中默想:此女果然姿容不俗!然后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道:“公主过奖了!”
莫殊和白离在人队中,身子像打筛子一般的抖动,没办法憋得慌啊!这个柳雅摆明了是在调戏孟济,结果孟济还傻呆呆的,实在是太滑稽太搞笑了。“呵呵——”只听到一阵笑声,却是方在安笑的俯在马背上。
孟济被笑的顿时就恼了,虽不知被笑的缘由,但是被他这种无礼的态度,气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请世子大人见谅,我也是为殿下的不俗相貌——”还没说完就又是一阵大笑,孟济顿时就明白了,又气又恼,脸上却掩了下来,笑着说道:“方大人,真爱说笑!时候不早了,二位请!”莫殊一看就知道这辉孟济是被彻底气惨了,他这人一旦记仇,就会蛰伏下来,然后等待时机将对手的咽喉咬断。
走到宫门处,两边的侍卫将方在安拦了下来,孟济笑着说道:“按宫规,不可在宫中驰马,方大人还是下马吧!”方在安笑着回道:“是吗?可我这并非马而是白马,这样的话也就不算有违孟国的宫规了!”
白离笑着开口道:“使者真会说笑,难道白马就不是马了吗?”莫殊看白离开口也是一惊,然后也没有说话。
“我身边的侍从有一人名王虎,如你这般说岂不是他就是老虎了?”方在安看着白离轻笑着说道。白离被他这话一噎,这更本不是一回事好吧!白离正打算开口反驳,就感觉袖子被人扯了扯,就看到旁边的莫殊冲他摇了摇头,白离便只好憋了憋心中的郁气。方在安本来还打算好好的和人掰掰,结果见白离没有再搭话,心中不犹有些索然,然后瞥了莫殊一眼。
白离没有接下去,并不代表别人就这样让乾国人这般嚣张,一人开口说道:“按规定不管是白马、黑马,只要是马,都不能在宫中奔驰!”
方在安脸上重新焕发了光彩,笑着娓娓道来:“‘‘白马’这个概念,分开来就是‘白’和‘马’或‘马’和‘白’,这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譬如说要马,给黄马、黑马可以,但是如果要白马,给其他颜色的马就不可以,这证明,‘白马’和‘马’不是一回事!所以说白马就不是马。”大家越听越茫然,被方在安这一通高谈阔论搅得晕头转向,如坠云里雾中,不知该如何对答。只见宫中有一人穿着朝服走出来,却是刚上任礼部的余言之,一身的新朝服,将其衬的愈发玉树凌风。
余言之上来先向孟济行了一礼,然后看着方在安,缓缓的开口道:“阁下自诩辩驳无双,众人无可反驳,可阁下不要忘了,尔乃代表乾国出使来此!”方在安被他这番大义泯然的话给噎住了,其实他心中也知道这番举止作为使臣而言却是不太恰当,只是一旦有个话引,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更不愿轻易服输。
还不等方在安辩驳,柳雅便坐起了身,扫视了余言之许久,笑着开口说道:“这位大人说的对!”然后冲着方在安吼道:“方在安还不给本公主下马,还秃噜什么!”
方在安看了一眼余言之,然后看了一眼马车里,眼睛紧盯着余言之的柳雅,叹了口气,默默的下了马,满含着同情地看了余言之一眼。
余言之靠在宫门边等着使臣的队伍进去,柳雅的马车却停了下来,柳雅素手撩起窗纱,笑着问道:“这位大人,不知姓甚名谁?”
余言之低头行了一礼,答道:“陛下正等着诸位使臣,请公主殿下挪驾!”柳雅看着余言之,睫毛一颤,低下眼脸,然后就放下了窗纱,马车又缓缓的驶进了宫墙之中。“殿下,不要为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烦恼了!”一旁的光头男宠凑了过去安慰道。“啪——”柳雅收回了手。男宠赶紧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柳雅嫌恶的看了跪在地上的男宠,想起余言之的冷脸,唇角缓缓的勾起,仿佛猎手看到了一种的猎物一般,心中充满了难以言状激动和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