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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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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补完许涵的衣服,远贞又想着在蝶儿的新衣裳上弄个什么花色好。就刺了一个白底绿叶的莲花,问那许涵,“好不好看?”
许涵点头微笑道:“很好看!这样一来,蝶儿也成了个小美人儿啦!”又问,“你累不累,要不,先喝些滚水,洗一把脸再缝这些。瞧!你那一脸汗津津的,可不像我家那娇娇贵贵的娘子。”最后那几句便是嬉笑着说出着,远贞听了与他一并闹起来,也笑着指住他说:“我本就不娇贵,这么说,便不是你家娘子啦?”
许涵忙一旁哄了她,“怎么会?那么多衣裳也只有娘子缝补浆洗得来,不然我和蝶儿便不都发馊了?”
远贞听了,一边擦了头上发上的汗,一边抱了摞衣裳与他,“既然知道这点,且给我歇歇,你抱了这些去那江边洗洗吧。我哪,也乐得做个闲人,一旁看你干活!”
许涵忙应道:“敢不听从娘子的吩咐!”就一把抱了那衣裳,在江边打理起来。远贞也在一旁蹲下了,就问他,“今晚想吃点什么?”
许涵说:“什么都行,不过,得是熟透了的。那生的,我可不吃!”远贞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什么会许你吃生的,也不怕拉了肚子!等着,我这就准备去!”一面却饶到后舱去了。
那许涵才洗了衣服,便都拿竿子晾了一路。蝶儿看着新奇,忙问是什么。许涵刮着她的鼻头说:“娘那里开饭了,还不去帮着她!”
蝶儿听了,一溜烟地跑回了舱里,与远贞同摆着碗筷。蝶儿那碗恰是裂了个口子的,远贞说:“那个是裂了口子的,要不要换一个?”
蝶儿将她与阿娘的碗换了,又嬉笑着移回来,说:“蝶儿要这个裂的就好,左右是吃饭,也不像挑糖葫芦一样,要挑三拣四的。”远贞敲了她的鼻头一下,笑道:“这小东西!”
待许涵回到舱以后,三人拿了筷子便吃起来,边吃边听蝶儿喋喋不休地讲她看到的新闻。
许涵听了,说:“这倒也有趣,蝶儿你竟从哪里看过说书的和皮影戏呢?”
蝶儿说:“阿爹你不知道哩!听说那苗域里就有很多苗人喜说书的!不如我们到了那边,也听上几段。一来为了乐乐,二来凑合着打发打发时间吧!”
远贞见了他父女俩这光景,便笑了,说:“你俩个这样说来倒也有趣。隔了天儿,我们上岸便同去看看吧!”
如是又过了些日子,也终于该到了下船走路的日子。走了这几十里的山路,便是苗域了。那蝶儿走得脚上打起了水泡,由不得她爹娘不得不轮流背着她走路。待到走出了那山路,许涵才与她母女俩个挑破了脚上的水泡,又上了一层药,然后进那苗域去了。
那苗域与京城确乎不同,一派异域风情。那些苗女一个个都妩媚风流,坦胸露背的,腰上系着一条黑长裙,连着那些彩蝶似的花斑,倒成了一个个花蝴蝶。
那蝶儿看了,正自兴奋,便东瞧西望的起来,找那个说书的来看看。才找着,就见那路头有一个带着卷子的说书人,周围围了一大圈苗域男女,都蹲在那里听他说书。
那说书的说道:“咱们这苗域里那年下着新雪,便来了一个毒王,你道他来这里找哪个?对了,是咱们域上赫赫有名的美女,凤蝶衣。那蝶衣啊,别号蛊妇,竟是个下蛊的行家里手哩!那蝶衣啊,见了他就说哇:‘我哪个不嫁,就嫁你了,你可得好生待我啊……’……”
许涵听那说书的说得有趣,等人群散了以后,便到他跟前,做了一辑,说:“老先生,刚才那书讲得实在有趣!”
那说书的看了他一眼,本不欲与人答话的,因见那晚生奉承他说书说得好,便又坐下,与他讲道:“这毒王的故事本就在苗域出名。你若有兴趣,我便从头讲给你听听。”
原来那毒王竟不是那苗域本中的,而是从别乡来的孩子。本来是个与人试蛊的对象,因见他勤奋努力,那苗域中的上人便破格提拔了他。待那年他有了实力,做稳了位置,便处置了那些与他不合的人,这苗域里,竟是无一人敢反对他。都把他当成了这域里的传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