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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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雪地出游后，阿伦黛尔的艾尔莎公主似乎有了新的爱好。
她不再热衷于去城堡外的雪地上玩耍，也不再坚持每晚一个小时的睡前故事。艾尔莎成了最乖巧的女孩，月亮升起，她便乖乖地躺进被窝。
王后和国王起先还有些疑惑，几天下来也就习惯了——在特意去而复返检查过艾尔莎真的有在乖乖睡觉，并且再没有出现过偷偷在晚上施展魔法弄得整个大厅都是冰雪之后。
“艾尔莎长大了。”
国王搂着王后，声音里莫名有些失落。
“虽然她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让她展露魔法，但是艾尔莎那么聪明又乖巧，一定会变成我们期待的那个完美女孩的。到时候，我也就能够放心地将阿伦黛尔交给她了……”
“我想再要一个孩子。”
王后依偎在国王的怀里，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下一个孩子的模样。
“要有着和艾尔莎一样的蓝色眼睛，和艾尔莎一样金色的头发，个头要小小的，不漂亮但很可爱，活泼又勇敢，莽撞点也没有关系，能够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哈哈~”
国王放松地笑了起来，低下头亲了王后一口。
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还有，再也不要有那该死的魔法了！”
艾尔莎不知道爸爸和妈妈有了再给自己带来一个弟弟或是妹妹的打算，她坚守着自己充满着小孩子的独占欲的秘密，躺在被窝里耐心地等待着伴随着夜晚到来的约会。
杰克如约而至。
“杰克！”
艾尔莎压低了声音兴奋的呼唤，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窗户没有扣上，杰克推开窗走进屋里，看着艾尔莎赤着的脚眯了眯眼，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了下。
艾尔莎低头一看，抿着嘴冲杰克腼腆地笑了笑，坐在床上勾着脚在床肚探来探去。杰克耸了耸肩膀，走到床边蹲下来，捧着艾尔莎毛绒绒的拖鞋套在她白嫩嫩的脚丫上。
艾尔莎歪着脑袋看，忽然伸手摸了摸杰克雪一样白的头发。
“喔！”
杰克挑了挑眉，抬头看她，故意皱着脸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不过这可吓唬不住艾尔莎公主，她凭空捧出了一掌心雪花，把它们抖在杰克的头发上，还故意晃了晃自己的腿，用软软的拖鞋尖轻轻地踢杰克的手臂，看着他一脸无可奈何地扒拉头上顶着的雪，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冲他微笑。
杰克接住头发上落下的雪花，手掌团吧团吧把它们拢成一个小小的雪球。
凑到唇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杰克坏笑着瞥看向艾尔莎。
“准备好了吗？”
……
“杰克。”
已经睡进被窝的艾尔莎轻轻唤了一声，正在打扫房间的杰克应了一声，把融化的水重新凝结成冰，再一块块抠下来从窗户扔出去。
玩累了的艾尔莎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却还是迷迷糊糊地继续嘟哝。
“他们都看不见你，其实……我有点开心。其他人……看不见杰克的话，杰克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杰克停下了动作，有些不高兴却又知道不该冲着小孩子古怪的独占欲发火，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抓了抓头发。
艾尔莎的声音越来越轻，为了听到小家伙究竟还说了些什么，杰克走到床边坐下。盯看着艾尔莎半睡半醒的模样，他撇撇嘴，无奈地叹了一口，不甘心地伸手捏了捏艾尔莎的鼻子。
小姑娘皱了皱脸，嘴巴撅起来不那么高兴地哼唧了几声。杰克愉快地笑起来，带着些小得意地放松了些力道，看着艾尔莎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皱着眉有些难过地说。
“不过这样，杰克是不是……有些寂寞呢？”
杰克捏着艾尔莎鼻尖的手慢慢松开。
他呆坐在床边，愣怔了好半天，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艾尔莎柔软的头发。
艾尔莎和杰克的小秘密持续了十数天，艾尔莎乐此不疲，每天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几乎连即将到来的生日都抛在脑后。
等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小姑娘就有了新的苦恼。
杰克带来的游戏仍然那么有趣，艾尔莎却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
她站在窗台前，一会儿皱起眉，一会儿扁扁嘴，起初还时不时悄悄瞥看杰克，到后来就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杰克蹲立在她的面前，左手支在膝盖上用手掌托着下巴，右手拿着他的木法杖，在艾尔莎左边的玻璃上点了点，冰霜听话地编成一个翘起的羊角辫，又在艾尔莎右边的玻璃上点了点，给她添了一朵大大的冰花。
艾尔莎踟蹰了许久，将手交握在胸前，鼓足了勇气，仰起脸眼巴巴地看向杰克。
“杰克，明天是我的生日，你要不要一起来？”
从没有过同龄的小伙伴，也再不会有如此契合的朋友，艾尔莎对于表达自己善意的渴望显出些许笨拙。
她因为紧张而缠在一起的手指，几乎要将裙角绞破。
“我希望你能陪着我一起过生日。”
“喔——No，nonono——”
杰克睁大了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下意识地连连摆手拒绝。心情却不像表现出的那么直白，有些被重视的欣喜，更多的却是随之而来的惶恐与失落。
他羡慕着，却更讨厌着那些热闹的场合。
因为那比任何时候，都要凸显出他的格格不入。
没有人看得见，没有人听得到，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就算是在同样的神奇存在里，杰克冻人也永远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艾尔莎，.生日是和家人一起度过的，我——”
下一个，下一个生日，我一定陪你一起。
看着艾尔莎极力克制但仍然难掩失望的模样，杰克几乎要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他张了张嘴，最终仍是放弃了这明显不切实际的承诺。
摇了摇头，杰克脸上原本有些急切地想要辩解的神色褪去，他撇了撇唇角，露出一如既往的满不在乎的笑容。
“I’m sorry。但是艾尔莎，就算没有我，你也会度过一个愉快的生日，不是吗？”
夜幕降临，阿伦黛尔的城堡里灯火辉煌，比夜空中的繁星还要明亮。
城堡中早早挂上了颜色鲜艳的挂饰，各种童稚可爱的小礼物被藏在房间的拐角，走廊上飘动着食物的香气。客厅中的壁炉里，充足的柴火噼啪燃烧着，持续不断地提供暖和的热气，长长的方桌铺着白色的蕾丝桌布，各□□人的菜肴中间摆着三层的水果奶油蛋糕。
国王和王后一左一右，将今天唯一的主角艾尔莎护在中间。
“艾尔莎，今天是你的三岁生日。”
国王站起身，握着艾尔莎的手，引导着她在桌子上点缀着新鲜水果的蛋糕接连切上几刀。
王后也站起身，将切下的最大一块蛋糕小心地盛在碟子里，递给艾尔莎的同时俯身在她的眼角轻吻。
“艾尔莎，happy birthday！”
客厅的尖顶窗外，杰克倒挂着向里看，屋子里温馨的画面让他不自禁地微笑。
可眼前很快就模糊了，在窗户玻璃上飞快蔓延的美丽冰花遮住了他的视线。
艾尔莎听到了细碎的声响，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什么，迅速转身向那边看过去。
杰克一惊，匆忙翻身跃起，稳稳地落在屋檐上。
艾尔莎只看到了窗户上残留的冰花。
“艾尔莎，该许愿了。”
王后的呼唤召回了艾尔莎的注意力，她坚持着盯看了一会儿，半晌才有些失落地收回视线。
站在屋顶的杰克拉起兜帽戴在头上，抱着自己的木杖，百无聊赖地在屋顶上走过来又走过去
屋里和屋外，温暖和寒冷，欢乐和寂寞，分隔出两个世界。
“艾尔莎。”
赤着脚慢腾腾地走在屋顶的雪层上，杰克漫不经心地挥舞着他的木法杖。
脚下的灯火那么明亮，杰克停下了脚步，将木杖拄在地上，几乎整个人靠在上面，只仰起脸去看夜空中显得黯淡了许多的月亮。
月光沉默着落在他的脸上，杰克目光中几不可见的温度慢慢褪去。跳上烟囱，杰克将兜帽摘下，低头看着屋顶雪层上他用冰霜画出的蛋糕，撇嘴一笑。
他伸出手，雪花在他的掌心凝结，扬手挥出就是化成无数片从空中慢慢落下。杰克盘腿在烟囱上坐下来，在这场大雪中守着温暖屋子里的小姑娘，目光渐渐温柔起来。
他轻轻说。
“生日快乐。”
艾尔莎坐在椅子上，双手和握在胸前。
她忽然想起了杰克拒绝自己的邀请时候的神情。
没有人能够看见自己的滋味，艾尔莎无法理解。她只知道，虽然杰克总是笑着，但是他并不开心。
他拒绝的时候，笑得那么温柔，艾尔莎却觉得，他很难过。
比任何时候都要寂寞。
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艾尔莎在心里一遍遍诚恳地重复着自己今年的愿望。然后她睁开眼睛，双手撑在桌面上努力向前探身，满怀希望地鼓起脸颊，呼地吹向蛋糕上的蜡烛。
她拼命地延长自己的气息，脸蛋都憋得通红，终于一口气吹灭了蛋糕上点燃的蜡烛。
小姑娘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连忙双手交握在胸前——
希望杰克的愿望，能够实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