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重》飘舞的紫色雪

11、第十一夜·消失的贡品

　　拜会住持的请求，不出意料遭到了闭门羹。

　　把守的僧人直接以“后院翻修，游客止步”的官方语把两人拒之门外，这样下去根本探查不到真实情报。叶风正打算翻墙找条小道偷溜进去，被重华拉到一旁道，“我看住持已经下了逐客令，我们如果想进去了解情况，得另寻他法。”

　　“废话。”叶风白了他一眼。

　　“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需要助手来帮忙。待会不管我做什么，配合我。”

　　叶风瞥了故弄玄虚的重华一眼，没说话权当默认了。

　　两人换了一处入口，在再次被拦截之后，重华忽然面色凝重地盯着里面，嘴里念念有词，“好浓的妖气，此地定有妖物作祟。”

　　那两个僧人一听不乐意了，“胡说八道！红叶寺乃佛门清静之地，哪来的妖气？”

　　重华没理他们，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内，好像真的看到了凡人无法看到的东西，“我看那妖气汇聚在住持房内，经久不散。如果不及时除去，恐怕会危及一寺僧人的性命。”

　　这一危言耸听把那两人吓到了，悄悄耳语，“难道说寺内真的出了妖怪？”

　　“不清楚，我也是临时被调遣过来把守后院，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但一定是大事，否则怎么说封就封了呢？我看这人的面相打扮，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说不定真的是世外高人。不如我们引荐一下，看看住持大师的态度？要是怪罪下来，我们可以说是此人蛊惑，撇清责任。要是真的收到了妖，我们便是功臣，一点也不吃亏。”

　　“成，就这么办！”

　　两人暗中敲定，对重华和叶风开了后门，“失礼了，两位施主里面请。”

　　搞定。重华回头，狡黠地朝叶风眨了眨眼睛。

　　切，想不到这身江湖术士的打扮有时候真能派上用场。叶风腹诽。

　　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红叶寺住持，倒让叶风有几分吃惊。在叶风的印象里，住持大概都是那种剔着光头、穿着袈裟、留着白胡子、慈眉善目的老头子，没想到这红叶寺的住持居然蛮年轻，不过四十岁左右，而且也没穿袈裟，西装革履的像个标准的生意人。

　　但要说是生意人也不假，这两年红叶寺香火鼎盛，门票收的银子多了去了，加上还时不时有土豪捐赠。养活一寺的僧人花费得了多少？说不定就有不少油水流入了住持的腰包。

　　“这两位是……”住持打量着重华和叶风，不露声色地挑了下眉。

　　重华上前，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住持大师有礼了。听说贵寺日前好像遇到了些许麻烦，正巧鄙某和身后这位朋友略通降妖伏魔之道，希望能够帮上忙。”

　　“阿弥陀佛，施主有心了。但此事非比寻常，恐怕不是两位能够解决的。”住持转身，对身后一位灰衣僧人道，“戒空，你来与两位施主说明一下事情的原委吧。”

　　戒空得令，上前行了一礼道，“小僧是后厨打杂的，平日里负责所有寺僧的伙食。因为红叶寺香火旺盛，逢年过节上香请愿的人特别多。昨晚轮到小僧当值，小僧特意做好清扫，给每尊佛像前摆好贡品。可今天一早，所有祭祀的贡品全不见了，小僧分明记得昨晚走时锁好了门窗。无奈之下，小僧只好临时去后厨补了一批贡品，可转眼的工夫，贡品就又不见了。小僧这才赶忙通知了住持，不知此事该如何处理。”

　　“确定不是有人来偷取贡品？”重华问。

　　“这不可能，外人没有寺内的钥匙，而且门窗都是完好无损的。”

　　“那除了贡品不见之外，可有什么人员伤亡？”重华又问。

　　“这倒是没有。”

　　“好，我大概明白了。”重华点头，主动请缨提出了要求，“看来寺内的确有妖物作祟，恳请住持大师给鄙某一个机会。我打算今晚开坛作法，看看能不能降伏这只妖物。不过作法过程步骤繁多，易出差错，不便有外人惊扰，可否麻烦住持命闲杂人等回避？”

　　“这……恐怕不妥吧？”住持面露难色。

　　“如果今晚拿不到这妖物，鄙某自当知难而退！”重华说。

　　直到重华巧若舌簧地说服了住持今晚收妖并令一干人等离开，叶风始终没有吭声。

　　到最后一人走掉，空空的寺院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叶风这才瞥了一眼淡然自若的重华，“作法收妖什么的，你只是想把所有人都支开方便调查吧？”

　　“被你看穿了？”重华笑笑，也不反驳。

　　“你有做演员的天赋，重华道长。”叶风损了他一句，有条不紊地分析道，“首先，我认为偷取贡品的一定是寺内中人。门窗完好，说明此人可以自由进出而不惊动他人，他很可能是众人熟识的人，有一定的知名度。其次，两次动手都是选在子夜和正午人员换班的时候，此人应该在寺里呆了有些年头，熟悉环境，并且知道僧人的作息规律。”

　　叶风推理到这里，微微蹙眉，“可为什么会有人对贡品感兴趣，不过是些吃食……”

　　“如果，不是‘人’呢？”重华幽幽道，“古书中记载过，有一种凶兽，暴戾贪食，名为‘饕餮’。饕餮有可能附身在气息相投的人类身上，但贪食的本性是改不掉的。人类的食量无法满足它，饕餮就可能受到本能的趋势来偷吃寺内的贡品。”

　　叶风默然，看向重华，“看样子你已经有打算了。”

　　“不错，饕餮贪吃，对所有的美味都毫无抵制力，我打算设一个小小的‘诱饵’。不过我需要一个助手，你觉得怎样，叶风道友？”重华有意拿之前的道长之说“报复”道。

　　叶风叹气，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