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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翻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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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打一盆冷水来!”
才官大声吩咐,发财急匆匆往外跑。出门正碰上蒙峻。
“将军。”
蒙峻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才官回道:“夫人一直出血,哎呀,小人去打水。”
解墨卿鼻血长流用帕子堵都堵不住。脖子下垫着大枕头,头仰着,鼻子上面压着刚刚换上的冷水帕子,哎呦哎呦呻*吟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难得的,从蒙峻嘴里听到了关心的语气。
解墨卿一眼瞪过来。还不是因为你!
厨房宰杀了蒙峻新猎回的鹿,解墨卿得到消息狼血沸腾。古人喝鹿血多为助*性,但他知道这个功效其实很不靠谱,强体倒是大有功效。急于一口吃成胖子早日脱离蒙峻“魔掌”,解墨卿又怎么会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呢?当即命发财端来一碗。
发财去厨房取鹿血,不免小声嘀咕:“夫人看着厌烦将军,其实心里是喜欢的吧?”
天未擦黑。
鹿血是补没错,若是对症一小盅也就够了。
若是不对症……解墨卿一碗鹿血下肚,血流长河。
虚不受补的严重后果,解墨卿总算领教到了。
得知前因后果,蒙峻哭笑不得,只是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当然,他只是从下人口中得知夫人想早些痊愈,只有自己能猜到解墨卿那不可告人的念头。命人请过大夫,这才用轻缓的语调说:“吃亏了吧?希望能给你长个教训,往后可不要这么糊涂了。”但他不知道,这般单纯希望解墨卿不要再做傻事的话却引起了某人的误会。
嘲讽、威胁?对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不禁有人要问,论家世蒙家杠杠的,论品貌蒙峻杠杠的,论事业蒙峻杠杠的。这样一个出身好,文武全才,少年得志的年轻将军,哪点配不上你解墨卿?
你可以践踏我们的尊严,但是不可以践踏我们心中永远的男神!
整个宸国女子同时发怒,身后是暴涨三尺的熊熊烈火。
解墨卿很无辜,亲表冲偶发火,偶是纯洁的好孩纸。这个问题偶也想知道答案,我看我们还是请教绯叶好了!
【绯叶表示:你个记吃不记打的二货!】
很少有人能把小强精神发挥到淋漓尽致。
身体完全康复后,某人开始重新部署逃跑计划。
作为二十年小强属性拥有者,解墨卿不甘心,他绝不会屈服在蒙峻的淫威之下。
他的信念是:明知道是作死,我也不能放弃!
这才是小强精神的精髓。
自从身体痊愈,他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欣喜,也没有过于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冷不热,带着淡淡的疏离。这是他自病了以后与蒙峻相处的方式。他想如果继续保持特定的距离,蒙峻应该不会起疑。再过两天,蒙峻又要出门。虽然那对兄弟都是厉害对手,显然解墨卿对蒙峻的忌惮要多一些。
一个十三岁就随军打仗的少年将军,他手上会有多少人命呢?
解墨卿永远不想知道这个数字,太可怕了!
新的作案时间选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才官、发财熄灭正房内灯火,将门关好。
房内,已经“就寝”的解墨卿悄悄下地,就着月色穿衣。全部收拾利索,这才掏出藏在床底的小包。
轻轻拉开门,一阵冷风呼的吹来,解墨卿险些脱口惨叫。
尼玛,这么冷啊!
好在他还算机灵,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要知道院里还有一窝黄狗呢。
一路鬼鬼祟祟,半个人影也没碰到。
西院仿佛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
木柴垛下思忖片刻明白了,几垛木柴合成一大堆了。小山似的一堆,爬到顶上刚好能跨上墙头。解墨卿暗暗窃喜,天助我也,连梯子都给我架好了。
抬脚踩上一段小原木,咕噜一动,解墨卿吓得丢掉半个魂。
只是一段木头没码好。发现这只是个例,解墨卿胆子一下大了起来。
又安静等待一阵,远处狗吠停了,开始付诸行动。
即将逃出魔窟的心情是激动的。
今天老子翻墙去,明天投奔光明中。
解墨卿都能看到腋下长出一对小翅膀来。
来吧,让我自由地飞翔!
跨出这一步,翻过这堵院墙,就可以自由呼吸了。可是,脚下颤颤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乐极生悲什么的解墨卿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他确实悲剧了。
噼里啪啦!
嗯?
啪啦!
某人只记得他是仰面朝天跌下去的。耳畔是噼里啪啦四处散落的木柴。
落地一刻,黑乎乎一根坠落,解墨卿急忙护住头。拜托,我不要破相。然而,那东西却没有奔着他的头部来。当发现那东西是冲着自己下腹去的后,他反应还算快微微蜷起腿,终是晚了半步。
“啊!”
一颗可爱的圆圆的东西被砸了一下,解墨卿疼的满头大汗。
他很想好好吐槽:我勒个去,砸哪不好,干嘛砸我的命根子?!
如果可以,解墨卿是很想数星星的。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生活中可以多增加一点浪漫小情调。
可惜时间、地点全不对。
“将军,将军!”
“在这边!”
远处的喧哗是怎么回事?该死的蒙峻不是出门了吗?还有那点点火光?
解墨卿应该庆幸他晕过去的够快,没有看到那张黑着的脸。
在失去知觉的前一刻,他还是意识到了一件事——尼玛,老子又失败了!
不过他还有更值得庆幸的事情。
从那么高的木柴堆上摔下来,他既没有摔胳膊断腿,也没有被掉落的木柴砸得鼻青眼肿。只有那根属于意外情况,虽然险些报销了某人的一只幸福之源。
要说有那么一点伤情吧,估计就是他脑袋了。一直晕晕的,大概坠落造成轻度脑震荡。
他在床上躺着,由着别人脱去他的衣服,把他翻来覆去检查,又在他手腕上点着。手上应该划破了皮,沾着药的帕子擦过时带来一阵钻心的蛰痛。他很想叫痛痛痛,可是发不出声音。
迷糊间也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但他一直能感受到有一对眸子眸光灼热地盯着他。
算了,老子现在受了伤,不和你们计较!
事后解墨卿感慨,老天爷又和我开了个大玩笑!
哎,我是有多么不招老天爷待见啊?!
醒过来后他也一度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柴堆动了手脚,却又说服自己下人整合收拾柴堆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似乎没有疑点。他努力忽视蒙峻那晚突然现身的事实,寻思这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已。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功败垂成呢?
想不透哇!
解墨卿在床上扯头发,心里狂澜滔天。为防止他头部受风给他裹的帕子早被他扔到床脚,蒙峻进来时,就看到他披头散发,状似疯魔。疾走几步抓住他的手,蒙峻那张一直挂着一盘冰渣的脸也起了变化。
“你在干什么?小心头!”
解墨卿愣愣的看他。
“伤还没好,老实在床上躺着罢。”
解墨卿悲喜莫辨。到底要不要感谢他一声,事到今天他居然还能沉住气没有问那晚发生的事。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案几,他的小包原封不动突兀地睡在上面,突然一阵心虚。
蒙峻追寻他的目光也看过去,始终没有说什么,默默在他身边躺下了。
很多事情你一旦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解墨卿早就组织好了语言,一旦蒙峻问起来,就用他烂熟于肚的说辞为自己开脱。不管如何,自己这次真是被抓了现行。被关拆房什么的剧情发生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是搞不好又被OOXX一顿。一想到有个东西在身体里进进出出,就总觉的有种无法颠覆人生的无力感。
可是,蒙峻他不问啊!
虽然并不期盼他问这件事,但他真不问了,解墨卿又百爪挠心。尼玛,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啊!
某只死死捂住双眼不去看身畔的人,蒙峻轻轻掰了掰没掰开。低头悄然落下一吻,解墨卿立刻就把手从眼角上移开,眼中充满警惕。
“你想干嘛?”
“不干什么。大夫说你的头不能受风,要用帕子裹住,你看东西都被你扔什么地方了?”
“哦。”
解墨卿知道,这个时候配合蒙峻是明智的。
“如果晚上有兴致,你大可和我一起赏月。西院就不要去了,一堆柴禾没什么好看的。”解墨卿心说终于说到正点儿要秋后算账了,谁知蒙峻把裹他头部的帕子系好就转移了话题。
“若是闲了,院中新移栽过来的梅树你可以照看一下,都是命人从你家乡运来的。雪下来后,可以收集雪水,待来年蒸你喜欢的花露。”
花露?卧槽,这是什么高大上的东东?
“看来你是都忘了。”蒙峻微微叹口气,伸手去摸他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后,微微前倾身体,在他耳边喃喃道:“墨卿素爱白牡丹,故而每日必折一枝插于花瓶。你竟全忘了,你竟全忘了……”细细密密的吻落下,解墨卿一动不敢动。
如果可以,解墨卿其实是想哭的。
亲,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是,这事又怎么和他解释?谁来帮帮我,我真的要疯掉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