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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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被一阵灼热刺眼的蓝光唤醒。他几乎立刻坐了起来，然后寻找到了光源，一枚放在洗手台上的，在晨光中光芒璀璨的蓝宝石戒指。
他那双与戒指十分相似的蓝眼睛瞳孔一缩，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他起来洗了个澡，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面目平静，看得坐在沙发上的亚德里安挑了挑眉。
“早安。”亚德里安放下咖啡招呼道，伊利亚向他扫了一眼，瞥到了沙发旁的行李，问：“我帮你叫辆车？”
“我司机在外面。”亚德里安撇撇嘴，心想俄罗斯人可真不热情。
伊利亚没表示什么，问完那句话后似乎就当亚德里安不存在了。
沉默持续到了亚德里安憋不住他的好奇心，他看着伊利亚平静的脸问：“你不追吗？他走了，拿着行李，看上去一去不返。”
“我知道他在哪儿。”伊利亚拿了块黑面包开始吃。
“你怎么知道？”
伊利亚看了他一眼，笃信道：“我就是知道。”
亚德里安耸了耸肩，他觉得伊利亚被那个东方男人刺激得不轻。不过他可不是护士，没有关爱治愈别人的兴趣，他想要的是从伊利亚身上获得灵感，现在他得到了，没什么比回去将他满脑子的构想付诸画布更加重要。
他起身和伊利亚吻别，喟叹道：“再见，我的缪斯。”
趁着渐热的晨风，赵楼宴提着不多的行李重新回到了巴黎，这个沉溺在暖春百花中的城市。
他在原先的住处安顿下来，首先去拜访了托兰。那个潇洒不羁的家伙仍然在他的小酒馆里挥霍人生，看到他就像做梦般道：“天哪，沙利叶，是你吗？”
赵楼宴笑着阻止他热情的拥抱和亲吻，嫌弃道：“我可不想被你勒死。”
“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托兰说完向他介绍站在旁边的金发美人：“这是我美丽的小玫瑰，凡妮莎。”
“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赵楼宴礼貌地贴了帖少女的脸颊，顺便向托兰给了个受不了你的眼神。
托兰带他走进被改成酒吧的旅馆，一手搂着女友一手搂着赵楼宴对满室的客人高声道：“今天我最好的朋友回来了，所有人免单。”
赵楼宴的耳边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本抒情的音乐变得动感欢快。
“你这儿生意真不错。”赵楼宴赞道，托兰得意地挑眉，忽然问：“伊利亚呢？”
赵楼宴脸色微变，垂下眼状似不在意地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事情。”
托兰疑惑地看他，赵楼宴已经被舞池吸引了，拉着他兴奋道：“我们去跳舞。”
托兰有点摸不清他的情绪，赵楼宴见他没反应催道：“快啊。”
“好。”托兰的神情恢复正常，故意做了个邀舞的姿势：“请吧，朱丽叶。”
舞池的中心，被无数噪音包围的地方，赵楼宴让那些无孔不入的杂音塞满自己的脑袋，让它变得迟钝，停滞，无法继续工作。
他们跳到曲终人散，精疲力尽，然后在沙发上东歪西倒地躺下来，侍应生临走前关了灯，在黑暗中一切都忽然变得安静无比。
“你的脚怎么样了？”因为太安静，赵楼宴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托兰愣了一秒后回过神，瞅了眼自己那条略跛的腿，有点得意道：“这是爱情的证明 ”
赵楼宴扯出个无声的笑，托兰真是一点儿没变。
托兰点了根烟，黑暗中红点闪烁，然后飘出烟草味。在安静了一刻后，赵楼宴问：“还有烟吗？”
“只有嘴上这根了，要吗？”
托兰刚问完就觉得嘴里一空，赵楼宴已经从他嘴上接过来抽了一口，然后长长疏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俄罗斯太冷了，我得想办法让自己暖和。”
托兰惊讶地转过头，“你一直在俄罗斯？”
赵楼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抽了一口后转头朝他脸上吐了口烟，眼睛泛起恶作剧般的笑意。
因为离得太近，托兰一点没浪费地全吸了下去，呛得咳了几声后瞪向他，挖苦道：“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会以为你在挑逗我。”
赵楼宴笑得更刻意了，那张印象中总是斯文俊秀的面孔此时在月光看着甚至有些魅惑。托兰摇着头道：“你变坏了，沙利叶。”
“我变了吗？”赵楼宴反问，两人一人一口抽完了那根烟，没人再说话。直到托兰差点以为赵楼宴已经睡着的时候，赵楼宴忽然站起来，走向吧台翻起了酒柜。
“你在干什么？”托兰转头看向他问。
“跟你借瓶酒。”赵楼宴拿了瓶红酒关上柜门，然后就要走。
“你上哪儿？”
“回家。”赵楼宴从托兰屁股底下扯出自己的外套，托兰眯起眼看手表上的时间，道：“都已经三点了，早上再走吧。”
“那顺便可以看个日出。”赵楼宴看起来双眼明亮，精神很足，说完就关门走了。
“我可不记得你有早期的习惯……”托兰打了个哈欠倒回去继续睡，过了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猛地睁开眼睛跳起来拿起地上的鞋子就追了出去。
“沙利叶！”
赵楼宴走得不远，托兰在一把路边的长椅上找到了他。对方抱着膝盖，光着脚缩在椅子上，怀里还抱着那瓶酒，沾着露珠的睫毛因为看向他而扇了一下。
“你忘记穿鞋了，沙利叶。”托兰跛着脚气喘吁吁地走过去。
“真抱歉。”赵楼宴笑了笑，那表情却让托兰觉得很脆弱，“巴黎的早上真冷，我喝了点酒。你要过来坐吗？”
“好的。”托兰第一次觉得词穷，他后悔没有开车过来，也没穿外套，现在他也感到寒冷了。于是他把自己也裹进赵楼宴厚实的外套里。赵楼宴还是没穿鞋，两人就像一对流浪汉坐在将晨湿冷的长椅上，傻得冒泡。
“你不冷吗？我想你该穿上鞋。”托兰无法不注意黑夜里白得醒目的双脚，赵楼宴似乎在发呆，眼神中失去了刚才的活力，闻言动了一下：“不，你也该试试，托兰，让你的皮肤感受一下寒冷从毛孔里钻进你的皮肤，进入血液，感觉它在你的身体中游走，看看它能停留多久。”
“哦，那能停留多久？”托兰觉得他的脑子是不是被俄罗斯的冰霜给冻坏了。
“很快。”赵楼宴的眼神黯下来：“很快就会消失，也许只有消失才是真正的永恒。”
托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见赵楼宴接着低声自言自语：“我们结束了。”
托兰一愣，当然不会认为“我们”指的是自己和沙利叶，事实上从沙利叶回来他就猜到了一些，但意料之中的同时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登对。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问。
“一个星期前。”赵楼宴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求助：“托兰，我该怎么忘了他。”
“你还爱他吗？”托兰捧住他的脸，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肯定的答案，叹口气道：“你能忘了他吗？别天真了沙利叶，你忘不掉的，为什么要忘呢？这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美好的一部分，它们永远属于你。”
他拿过那双鞋套到赵楼宴的脚上，还不忘先把脚底的沙石拍干净，然后把他拉起来：“你得先回家好好睡一觉，亲爱的。”
“我不想回家。”赵楼宴轻声道，事实上那栋建筑他只住了一晚上就再也没进去过，他不想一睁眼就到处充满伊利亚的影子。
“去我家，上帝，除了你我从没带过别的男人回这么多次家。”托兰边抱怨边打了个哆嗦。
赵楼宴站起来，空了的酒瓶掉到地上，他的脑子倒是还很清醒：“你得再借我一瓶酒了。”
“我等会就把你扔进酒窖里……”
作者有话说第87章 第 8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