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这恼人的猫事，还有人事 ...
-
审批社团活动经费真是件受累不讨好的事啊。
仙道甩了甩头，活动下左右肩膀。大星期天的早上却还得来学校处理学生会分配的工作。
虽说学生会有会计，但这么千奇百怪的申请理由，人家可怎么计算啊？什么要“为了做出世界超一流的电影”“我们在培养专业舞台剧演员，不是随便玩玩的哦”“一年才拨那么点钱光买文具都不够”……天哪，难怪需要筛选往上递交通过审核后才能转交给会计计算具体拨给经费哩。好死不死，初步筛选审批的活计落到了他的头上。
喔，不过以前都不知道呢，如此比较一下，他们篮球队还真是中规中矩，从来不拿这么匪夷所思的理由来申请经费。
唉，不管最后能不能通过，经手此事的学生会肯定都会被质疑公不公平什么的啦。罢了！他站起来，将他认为合理的申请书交给学生会会长，其他的驳回。
离开学校，仙道要去搭车去流川家。
得偿所愿参观了流川的卧室，房间很朴素，没有多余的陈设。不过，这几天却没什么单独相处的心情。
不知猫咪回来没有。
就在仙道第一次拜访流川家当晚他的猫走失了，转天再去探望他时才得知。流川非常着急呢，当天他就帮着在附近找了好一阵子，可是没有结果。算是今天，已是第四天了，还没找到的话——
车到站了。
下了电车，仙道看到站台附近的电线杆上张贴的广告，猫还没回家就制作寻猫启事张贴到附近吧，热心的人看到启事会将她送回去，不，哪怕提供些可靠情报也好呀。嗯，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赶紧告诉流川去！他加快了步子朝流川家的方向走去。
一道黑影倏地自眼前掠过，他下意识收住脚步。
定睛一看——哈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原来她没跑远啊，就在这片住宅区转悠呢，想必前几天是故意躲起来了他们才没有找到。
面前同他相隔一间（注：一间约等于1.8米）的，不正是流川那只教人头痛的猫咪嘛！
“喵~喵~”他蹲下，模仿着猫的叫声冲她招手，示意她快过来。
哼！Akira头一甩，弓起了背，发出“呜呜”恐吓对方似的叫声，浑身的毛也乍了起来。
为啥这只猫咪总是对他充满敌意呢？好像头一次见面就表现出了不友善。莫非，意识到是自己的主意，嗯，就是新年期间将她寄养在田冈教练家？哎呦，教练可没亏待她！倒是她把人家的金丝雀给吃了哩！
总之为了让流川高兴，非得逮住她不可！
仙道摆出类似场上防守的姿势，打开双臂，一步步缓慢地向前移动，伺机扑住她。Akira也不甘示弱，非但没有敏捷地溜走，反而冲过去照着他的脸扑了上去。
“哇——！不行，不要抓脸！会破相的啦！”
仙道手忙脚乱，好一番扑腾才把她制服，牢牢夹在腋下。
“你真是太淘气了诶！”他喘了口气，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啊，真不知道流川平时怎么应付的，你这种猫我才不要养哩。”
Akira拼命扭动身子，总惦记着咬他手臂一口，可是由于饥饿，这会儿实在使不上力气使劲折腾了。
“嘿，我才不会再被你咬哩，死心吧！”
“哎，这几天跑哪儿玩去了，流川很担心你呢。你瞧瞧，你搞得身上这么脏，毛都粘在一起了，我猜肯定好好吃东西吧？嗯，嗯，这就带你回家。”
明天得去上课了，流川枫已经可以不必借住拐杖行走了，本来就没严重到那个程度，只不过听从医生的建议，保险起见。慢慢走，蹬自行车脚镫都没问题，但还不能剧烈地奔跑，啧。
这是多么怪异的光景啊——
这个人腋下夹着Akira。在他眼里，一对双胞胎兄妹以这种姿势出现在他家门外，哪能不诧异！
Akira见到她的小主人可没欣喜若狂。她眼中确实流露出惊喜，却硬是装作对他不屑一顾，不但不让他碰不让他抱，还别过脑袋不搭理他。
流川枫甚是不解，她这是怎么了，还是这几天里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
“哎，我看她肯定饿了，先给她弄点吃的吧。”
尽管她不在，食盆里依旧准备着满满的猫粮。
“在哪找到的？”
“噢，就这附近啊。我走在马路上，她‘嗖’一下窜到我面前，好像从别人家院子墙头窜过来的。然后啊，我就把她抓住啦！哎，费了好大劲哩！你看，胳膊又被挠了。”
Akira不想屈服，无奈熬不住肚子饿，禁不住猫粮的诱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反正，猫回来了就行了吧？”仙道从流川枫耸肩笑笑。
“你怎样？脚伤好啦？”
“差不多。”
“嗳，别勉强训练啊。”
流川枫点了下头，看向大快朵颐的Akira。“她这么脏了。”一定吃了不少苦，不过没受伤就好。
“是啊，到处爬来滚去的，你得给她好好洗澡喽。”
Akira吃饱了，继续和她的小主人怄气。噘着嘴巴气哼哼地在起居室踱来踱去，就是不让流川枫碰一下。
仙道看出了不对劲，“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她做错事了你教训她了，她气不过就翘家了？”
“没有。”那天是这个家伙进了他的卧室Akira才烦躁起来的。照理说，是这个家伙的责任喽？
“你脚还有伤，我来帮她洗个澡！”说着，仙道撸起T恤衫的衣袖。
流川枫脱口而出“不行”。千万别忘了，Akira在他眼中是个拥有酷似仙道的面容，身着水手服的女高中生。
“我会小心的啦。”
问题不在这里。他说一会儿让阿喜姨帮她洗，这活计一直都由阿喜姨来做。
“那好吧。”仙道点点头。
“嘿嘿，我有好玩的！”他忽然将手伸进牛仔裤右边的口袋并用左手捂住，露出有如魔术师般神秘兮兮的微笑。“不过你先坐下，坐下安全。”
前三天这个人来探望他，每次都捎来零食和好吃的，今天这好玩的是？流川枫屏住呼吸，期待着下面神奇的戏法。
“瞧啊——”仙道将一条细长的东西甩向他。
蛇？！流川枫一惊，头发险些都竖起来，身子下意识往后错。
“哈哈哈！教你坐下对了吧，不然万一再把脚给扭了就糟了！”
这混蛋！流川枫猛然站起来，抓住那条蛇，他才不怕这种小动物哩，宠物蛇还不都是无毒的，
刚才只不过是没有心理准备而已。这触感……完全没有蛇的皮肤应有的冰凉，仔细端详下，什么嘛，原来是假的！不过这橡胶玩具做得真好，栩栩如生，乍看之下绝对会以为是真蛇。
“好玩吧？还有这个呢。”仙道从另一半口袋里掏出一只翠绿色的小青蛙放在矮桌上，同样是橡胶玩具。“这个可以喷水呢。”
多大年纪了还玩这些，真是幼稚。“哪来的？”
“唔，小孩子给的。我说过会给他买个新的棒球手套，他说妈妈告诉他不能白白接受别人的礼物，于是呢，我就说那就交换好了，交换，我送你棒球手套，你随便送我点什么，这样妈妈就不会说什么啦。然后，他就把这些玩具给我了。”
“公寓里那位单亲……”“对，对。你还记得啊！”
Akira也将玩具错当成真蛇，跳上矮桌，扑住玩具，本能地撕咬起来。
“喂！这不能吃！”流川枫急忙将她拉开。
“呃，她好像很喜欢野味啊？”仙道忖度道，又想起了田冈教练家可怜的金丝雀。快到中午了，是该想想他们吃点什么了。
流川枫无奈地摇摇头。Akira还怄着气呢，这会儿又被小主人呵斥了，竟一怒之下亲近仙道去了，一溜烟从他的T恤下摆钻了进去。
“喂，喂！你很脏啊！不要这样啦！”
流川枫看到这个女生和仙道如此亲密的动作不由得倒抽口冷气，僵住了。
仙道好歹把她掏了出来，她却像是故意为了气小主人似的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
“我搞不懂哩！这家伙，她啊，一会儿和我势不两立，一会儿又这么撒娇，啧，猫这动物还真难理解啊。”
他忐忑不安，为了她的安全担忧，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在外面闯荡了几天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回来就不认人了？哼！流川枫恼火起来。
“随便你吧。”
Akira仍不服软认错，反而继续故意做给他看似的和仙道凑近乎。
“这猫送你了。”
“哎？不后悔？”
“把她带走吧。”
“嗳，我说，你别和猫一般见识啊。我那边……不让养宠物，你又不是不知道。”
“反正她现在喜欢你，你看着办吧。”
“这——”仙道低头看看Akira，他皱了皱鼻子只好说，“行吧，暂时由我代替你照顾她几天好了。嗯，在公寓里偷偷藏几天房东应该不至于知道啦。等你想她了——哼哼，我可能不还给你呦！”
流川枫撇着嘴角交替打量下这相似的一人一猫，不再言声。
本该是欢喜的团圆场面，怎么搞成这样了啊？仙道好生费解，是他的错不成，不该由他把猫带回来？胡扯嘛！
这么一闹，气氛全没了，看来流川今天是没什么心情约会了，还是拾趣点早早打道回府吧。仙道嘱咐他几句，让他留神脚伤，就要带上Akira离开，走到玄关流川枫追过来硬把猫粮和玩具塞给他。嘻，就知道这小子舍不得呢，等他气消了就把猫咪送回来吧。
其实这倒是个好机会，他之前决定讨好这只作为情敌的猫咪，不妨借这几天和她单独相处的工夫培养她对自己的好感嘛！
离开流川家，Akira故态复萌，刚才的亲近荡然无存，对仙道一副剑拔弩张的态度，坚决不让他抱着。
“伤脑筋啊。你到想怎样呢，嗯？我不懂猫语啊，没法和你交流，所以拜托你忍耐一下吧。要我放开你是不可能啦！万一你再‘嗖’窜得没影了，我怎么向流川交代啊。不管怎么说哦，现在我一定要把你带回我家。”
仙道边走边对Akira絮絮叨叨。
“你是吃饱了呀，我还饿着肚子哩。都怪你呦，就是怪你！好好的星期天，我们都不能约会啦！还有啊，你吃掉了我们教练的金丝雀，害得我跟着遭殃，知道吗你？哎，哎，虽然你是只猫，不过也该反省下吧？
“老实一点啦，抱着你走回去我也很累耶！好了，好了，再坚持一下，到我家马上给你洗澡，和我一起洗，很荣幸吧？同我共浴的异性，你可是第一个呦！”
仙道不再理会Akira的挣扎，哼着歌径直朝自己公寓方向前进。反正在他眼中Akira就是只普通的花猫，丝毫没有特别之处，不，最特别之处是她是流川枫的心爱之物。基于爱屋及乌的心情，他会好好照料她的。
接下来，Akira和这个人之间即将展开轮番大战。
而流川枫这边，他们走后，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啊，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他混乱了，不能掌控的事物总会令他感到不安，本以为是这样，没想到居然是那样——这感觉非常不好，“任事物顺其自然发展”这一理念，他是不太能理解和接受的。
那明明是属于他的，是他的Akira，他们是那么亲密无间，如今怎样？她竟轻易跟着别人走了，哼！那人呢？那个人，是不是某一天也会突然跟别的什么人走了？
可恶！都是蠢材，都是白痴！
余光瞟见Akira的软窝旁边的篮球，抄过来牢牢捧在手掌间。唯有篮球是忠诚的，始终如一属于他，任由他操控。
忽然开朗了，篮球才是他的追求，不该心有旁骛的！其他的，爱怎样怎样吧！他只管耽溺于热爱的篮球运动中就好，这才是他的一切。
*
仙道头一遭见识这么淘气的猫咪，或者应该说精力充沛吧，大感头痛啊。
Akira不但调皮得要命，整天在屋里窜上窜下，撕咬书籍报纸，随地便溺，连格子纸拉门都被她挠出好几洞，还不准任何人接近她，哪怕是轻轻抚摸都不行，已经把来他公寓的小朋友吓到了。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委屈她了，每天上学前给她身上拴上绳子，一端绑在衣柜把手上，把她关在自己卧室里。
他发现有时她也会静静的，安静地蹲在窗台上出神地望着外面。是渴望流浪生活还是想回到流川家去他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觉得这样的她好感伤啊，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轻抚她的背脊。
Akira对这个人的态度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最初的强烈敌意有所缓和，尽管还是抗拒，可这个人每天都按时给她喂食，没有虐打亏待她，那么姑且就和他处处吧，但是！别指望跟他亲近。在她看来这人实在怪异，无论她怎么折腾、抗议，给他找麻烦，把自己累得半死，这人就是不生气，好像把她当成笑话看，而且总是强行抱她。唉，算了，还是趴着去吧，不要理他。
流川这小子还没消气呢？对猫咪不闻不问，连通电话都没打过来。过年的时候可不这样啊，当时猫咪在田冈教练家，他几次催促自己给教练打电话询问情况，在意得不得了呢。话说，他这次生气都有点莫名其妙啊，不就是猫咪闹脾气不和他亲近了，至于吗？动物和人一样啊，性格和脾气林林总总，各不相同，在外面流浪几天刚一回来和主人有疏离感没啥不正常吧。
下周县预赛就正式开始了，可能这小子全身心投入训练，暂时顾不上别的了吧？
说起篮球啊，不得不发几句牢骚了。他们篮球队，不，这是普遍现象吧，总有新人因为打不上主力而不满，私下抱怨，质疑教练不公。既然加入了球队，自然不愿意总坐替补席，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总之吧，社团内部的人际关系，前辈和新人之间，这些处理起来挺为难的，怎么调解都有人不满意，队长难当啊，有时真想干脆甩手一个人躲到角落去。
“嗨~洗澡去喽！”仙道蓦地从后面双手箍住Akira肋下，将她腾空抱起。
给她洗澡可不是件轻松事，但是仙道似乎从中觅得了极大的乐趣，就是喜欢看她全身淋湿扑腾来扑腾去的样子。
Akira一如既往讨厌洗澡，可这个人实在可恶，总强迫她！不到一周的光景这已经是第二次洗了！
“喂！你看什么呢？这个诶？你对我的‘牛肝菌’感兴趣呀？嘿嘿，这可不是松茸哦，不能吃的！你要看也该去看公猫的嘛，据说上面有小刺刺哩，哈哈！”
廉价公寓自然是没有浴缸的，想泡澡的时候仙道会带上盥洗用具到附近的澡堂，通常都是淋浴。
“来，打点肥皂！你想用沐浴液？不给哦，太奢侈了，你用便宜的肥皂就行啦！”他说着一把抓过湿淋淋的Akira。
毛湿了粘身上她看起来瘦了好多，可怜巴巴的。嗯，毛皮对小动物来说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啊。
“忍耐，忍耐一下啦，洗完了马上给你吹干，不会感冒的啦。”
猫咪蛮怕吹风机的，也是哈，“咻咻”吹出强劲热风，她哪里见识过这种东西嘛！一惊一乍的样子蛮好玩啊。不过吹干了毛还是挺舒服的吧，哈哈！哎，吹屁股美是吧？这感觉爽哎！
愉快地洗完澡——只有仙道自己觉得，他该念念书了，晚点再吃饭吧。
“诶，流川说你会使用马桶啊，怎么到我这儿连马桶也不认识了？啊呀，宠物便盆啊……”随便找个塑料盆暂且代替好了。
不管再怎么抗拒，到了晚上，Akira却会钻进他的被窝，应该算是习惯吧。他觉得流川肯定也是这样吧，每晚都搂着她睡。猫咪睡觉很轻，又是夜行动物，稍事清醒，她便自己爬出来要么趴到他被子上面，要么蜷缩到角落，不会整夜都待在他的被窝里，不能忘了本——这人是她的敌人，敌人！
一晃就是到周末了，仙道觉着差不多该把猫还他了。啊，可是有点舍不得啊，尽管没少给他找麻烦，对她多少产生了些感情嘛。
*
背叛。
背叛？
流川枫觉得挚爱的篮球也在跟他作对。
感觉不对，手感怎么也上不来，整个人飘忽得很，就是找不到那种状态了。不完全因为脚踝的伤。
除了樱木不知死活地招惹他，大伙都劝他别勉强，先在一旁做些辅助练习，然而比起他们的话倒是樱木的挑衅他更能听进去，他这种性格，最受不了别人那种好似同情似的宽慰，冷言冷语反而能激发他的意志。
不过樱木不至于一点看不出轻重，有了重伤入院的经历，他明白带伤坚持结果不会好，当然遇上非常情况除外，眼下嘛，又不是正式比赛中，狐狸还是听话在一边做基础训练为好，哈哈哈，正好和他作伴了。
篮板已经加固，地板也修好了。
流川枫独自站在篮下练习罚球，不必跳跃就没有影响。
屡次失误，命中率这么低是怎么回事？这项技术分明已是烙印在体内的，即便是闭上眼睛也不至于投得不靠谱。自己这是怎么了？
越是掌控不得越发焦躁，越觉得全世界好像都故意和他过不去，跟他作对。
宫城队长发话了，让他提早结束训练回家休养。他提起了三井学长的旧事，本来膝盖的伤不严重，但他非要勉强自己来训练结果——要是当时他老老实实听医生的话在病床上多躺两周，湘北当年就有可能打进全国大赛，三井学长大概也不至于因此负气加入不良少年白白耽误了两年时间。
流川枫心说自己跟他不一样，真严重到必须住院的地步他会老实认命，问题是不在状态和脚踝的伤关系不大。他没多加辩解，听从了队长的劝诫。
是心态的烦乱打乱了他的节奏。
哼，都是他们的错！那个人和Akira的错！胡乱推卸责任确不是他的作风，但事出有因嘛。就是因为他们气他，联合在一起气他来着！
仙道忽然打气喷嚏，都快立夏了怎会全身发冷，被诅咒了不成？哎呀，谁又说他坏话啦！
周六一早，流川枫就找到仙道的公寓。
他人不在，想必是去参加训练了。拿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听得里屋窸窸窣窣，蹬掉鞋子快步走过去推开拉门，果不其然，Akira在此。
见到小主人的瞬间，Akira差点喜极而泣，马上想起之前的不愉快还没有解决她嘟着嘴趴在被褥上不动弹了。
那个人干吗把她拴起来啊？淘气了吗？
他解开Akira身上的绳子，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她没有反抗。
唉，流川枫吁了口气，在旁边坐下。必须承认，到底是舍不得她。这次僵持战是他输了。反正又不是输球，用不着不服气。
“……跟我回家吧。”他将手搭在Akira温暖的背部。
Akira含糊地“呜”了一声，算是默认了吧。她也是相当想念他的。
这屋里是不是有股怪味？好像是潮湿脏抹布的味道，流川枫使劲吸了吸鼻子，发现怪味来自于这床被褥。到底有多久没拿出去晒了？睡在上面就不觉得难受吗！
他抱起被褥，来到外屋，推开窗子，就搭窗台上晒晒吧。
等那个人回来的……哼，要跟他好好算账！流川枫想着。不过吧，好像没有理由诶，那个人似乎也没什么错吧。反正……反正……他不痛快就是了，哪来这么多理由！
唉，反正……反正……和恋人闹闹脾气什么是正常的事啦，旁人就不要多嘴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这恼人的猫事，还有人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