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诱记（SLAM DUNK同人，仙流）》只是不爱

18、十八、“余震”波及

　　教室的地板一阵晃动。校内广播随之响起。

　　一周前便就开始发布地震预警，三天前特别警示，市民们早已有所准备。

　　各班班主任，年级组长，等等立即展开紧急疏散工作，学生们也依照避难逃生演戏中学到的要领，听从老师们的指挥，按着秩序从容不迫地分批来到体育馆和操场。

　　在日本这样地震频发的国家，几乎每个人都懂得一些应对措施，中小规模的地震不至于造成重大伤亡和财产损失。

　　又是一阵。

　　比上一次要严重，脚下的地板猛烈摇晃几下，两侧的篮板也在晃动。

　　篮板不会掉下来吧？好像此次震级在5级左右，算不得严重，顺利躲过了地震却在避难的时候被学校体育馆的篮板给砸伤那多划不来啊！

　　不过流川枫怕是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去年训练的时候，他和樱木常常为了抢球投篮，也不管练习赛中是队友还是对手，当然多数时候是樱木兴头上来就把规矩抛到一边去了，但他可一点也不包容这个初学者，两人一路抢到篮板下，甚至上篮时还在争，同时拽住篮筐吊在上面仍在打架，固定在回廊外侧的篮板打那时就已经松动了。

　　这种时候，樱木也安静不下来，这不又在那边大声嚷嚷了，说什么昨晚才认真打扫过的地板这下子又得重新来了，会耽误他们的训练时间，要知道就快比赛了，时间很宝贵的！当然，他被在场的体育老师呵斥了。

　　唉，大白痴，地板好像被他喊得又颤了。流川枫决定不往他那边看，万一他瞅见跑过来找碴可就麻烦了，那白痴一向有事没事就和他找碴。

　　半个小时过去了，震势渐渐平息。

　　老师们开始指挥学生们回到各班教室，打扫清理教室之后继续后面的课程。

　　体育馆的篮板的确成了问题。

　　午休训练时，投篮练习组的新人来和宫城队长反应了。那个篮板啊，两边都是，球一碰到就摇晃，这样根本没法投球啊。

　　宫城马上告诉了安西教练，由他去找理事长，尽快派人来修理。今天中午暂时别练投篮了，大家一起练习战术配合吧。

　　校方办事得按部就班，首先申报修理，然后检测，估算修理费，批准后方才能派出校工。最快的话，也要等三天后才能落实。

　　不就是螺丝松了，拧拧紧不就得了！多大点事儿啊，还搞得那么麻烦！樱木最受不了这种劳什子的规定，算了，算了，不求他们，干脆自己动手！说着，这个急性子的家伙拿着借来的扳手就爬上了体育馆二层的回廊。

　　“樱木，你快下来！”见他跨出一条腿骑在回廊扶手上，宫城大叫道。这家伙才刚出院，若是从上面掉下来那还了得！

　　“放心啦，放心！拧个螺丝嘛，本天才才不会摔下来呢！”

　　宫城让另外的队员去借梯子，自己登上回廊，不扶着这毛毛躁躁的家伙他心里不踏实。

　　“不单是螺丝松了吧……”宫城探头看着篮板后方，“你看，缝隙变大了，原本螺丝打进墙板的孔，是那里松了，得换掉再加固才行。你别弄了，等几天就等几天吧，除了投篮还有很多项目需要练习。”

　　“诶，可是——”他说的没错，仔细检查过才知道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修好的。“三天不练投篮怎行啊？！”

　　“喂，对你没有影响啊。”目前只能让这家伙做最基础的训练，本就是初学者，又那么久没碰球，当然得从基础开始一点点找回感觉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瞧不起本天才吗，啊？！”

　　“哎，哎！”樱木还骑在扶手上，身子左右摇摆，宫城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倒栽葱似的摔下去，连忙道，“你先给我下来！下来再说！”

　　“已经耽误大家训练了，赶紧下来集合！”

　　不愧是猴子啊，爬上爬下的，流川枫站在下面摸着下巴想。不过三天不能练习投篮真教人挺不爽的。

　　宫城好说歹说，总算把樱木给弄了下来。

　　简单整顿下纪律，便开始热身活动了。

　　既然不能投球也不能打练习赛，训练的重点就放在体能训练和战术配合上。只有樱木例外，他由彩子和晴子看着，在角落练习基础运球和传球。

　　*

　　Akira真是可爱，越看越可爱。

　　她最喜欢的就是他，他一来什么都不玩了，就粘着他不放。

　　现在流川枫趴在书桌前写作业，听听英文磁带时，她就侧趴在他床上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有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她还喜欢在他的球衣上打滚。他把挂在门后的红色11号球衣铺在床上，她便一跃而上，在上面快乐地滚来滚去，安静下来就趴在上面看着他。

　　和女人做更爽？哼，可不是嘛！那个人要是变成女的不就好办了。

　　仙道和越野的对话这些天一直在心里萦绕，他本以为自己很快会忘记，明明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不就是和他无关的闲谈吗，是他一向都是视之为耳边风的话，可这次就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个人要是变成女的……他看向Akira的脸，喏，肯定是这副长相，身材也差不多吧，那他岂不是就可以——任意妄为了？哼，太可恶了，他怎么就偏偏是个男的呢！

　　话说回来，那家伙要真是个女的……不能作为对手相识于赛场上，他们还有机会认识吗？

　　他不愿意承认这是因为也想和那个人做，而且认为那个人只能和他一个人做，才会烦恼。虽说目前是没能从中发现啥乐趣吧，甚至还纳闷究竟是谁发明了这种艰难的做法，这个人肯定是死于痔疮发作吧！可是、可是，听他那么说就是气闷。

　　仙道也纳闷着呢。

　　本来好好的，怎么去买个饮料回来就不对劲了？哪里惹到他了啊，令他把饮料放在门口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人，中途折回来拿包冷着一张脸气哼哼的，后来还不搭理他了。这怎么了啊？

　　不过这些天他忙于“跳楼事件”的后续工作和租客们的琐事，县预赛又即将拉开序幕，实在没太多工夫找他去掰理。

　　这件事便搁置下来。打那周六以后，两人就没再见面。

　　仙道一直没和他联络，流川枫却更加气闷了。他玩命训练，借以转移心情，反正一打上篮球他立即能抛却一切烦恼。一回家他就和Akira腻在一起，陪她玩玩烦心事也会烟消云散。

　　——流川目前的状态很好啊。

　　篮球队上下一致看好他，然而他自己却觉得不够，还是不够，还应该更加拼命。

　　人长时间处于某一种状态下便很难抽离，站在客观的角度重新审视这一状态，即便心里明白应该做出哪些改变，但一旦投入起来便不由自主回到习惯的模式和心态中去了。

　　“有时抓得越紧反而越容易失去”，“神经不要总是绷得紧紧的，放松下来，只秉持真心热爱的心情去发挥，那么会做得更好”——他认可这些话，但此时显然已抛到一边。

　　越是紧张着急，越不冷静，而且容易出事。

　　“流川！危险啊——”

　　宫城迅速扑上去制止，可还是晚了一步。

　　流川枫进入忘我状态，竟忘记了篮板已坏不能扣篮。

　　“咚”一声巨响，大家霎时目瞪口呆。

　　掉落的篮板将体育馆的地板砸出一个坑洼，流川枫倒是幸免于难，但和篮板同时摔下时他扭伤了左脚踝。

　　大家反应过来赶紧围了上去把他扶起来，晴子和彩子跑去保健室教校医过来。

　　校医给他检查了一番，应该没伤到骨头，敷上药膏静养数日便可，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到大型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吧。

　　彩子很自然想到了去年同海南大附属比赛时受伤的赤木，他就是落地时扭伤了，脚踝肿得老高，但比赛结束后休养了没几日就康复了，没有影响后面的比赛也没留下后遗症。流川这次的伤和赤木差不多吧？她安慰流川，就老老实实待几天呗，听校医的话，明天就去医院检查。

　　流川枫心下气恼，可也没办法。

　　篮板坏了，地板也坏了，宫城这回真头痛了，他决定自掏腰包吧！动用篮球队的活动经费，他们自己请人来修理。

　　请了半天假去医院，拿到诊断结果，同校医说的一样，骨骼未受损，静养一段时间即可康复。至于不久后的比赛，也不是绝对不可以参加，但医生建议近一个月内最好不要做激烈运动，行走借住拐杖，毕竟他还年轻若是因小伤恢复得不好而落下病根以后可就不好治了。

　　为了更好更快地康复，流川枫干脆向学校请了一周病假，待在家里休养。对于他来说，去学校的意义就在于参加篮球队的训练，现在既然不能实现，实在提不起兴趣去听课。

　　湘北的主力流川枫受伤一事很快传到了陵南篮球队，因为他们队里有个“活新闻”——相田彦一。他最善于打探各队的情报，整理成资料供教练和全队参考，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当然他也搜集一些球员的小道八卦，算是个人兴趣吧。

　　仙道好生惊讶。怪不得哩……怪不得他都没来找自己。赶忙问彦一流川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得知情况尚好，目前在家中养伤，他多少松了口气。

　　“彦一，你知道流川的地址吗？他家住哪儿？”必须去看看他。想来交往数日，竟还不知道对方的地址实在是……可是流川对此有所排斥，隐隐觉得他并不希望自己去他家，可能觉得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吧，他认为这并不妨碍彼此的感情，也没什么必要非得去人家家里做客不可。

　　“这个，这个啊，”彦一快速翻动他的宝贝记事本，“住在藤泽市，好像就在车站附近，不好意思啊学长，具体哪里不清楚呀。”

　　“啊，没关系，多谢喽。”仙道点点头。

　　离开学校，仙道在街上的公用电话亭里给流川枫家打了通电话。

　　流川枫其实很想见他，可一想到之前那些话，哼，他没好气地呛了仙道几句。

　　“哎，哎，这些等见到我再说啦，现在你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马上就过去。”

　　沉默了几秒，流川枫还是告诉他了。当面收拾他一顿更爽，更能出气哩！

　　仙道撂下听筒，走出电话亭直奔电车站。

　　流川枫的家是这片住宅区里极为普通的一幢二层日式房屋，房龄不算小。

　　按响门铃后开门迎接他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欧巴桑，怎么看也不像他口中在东京经营美容沙龙的妈妈，是他家的远房亲戚什么的？噢对，他说过好像是同一位照料他日常起居生活的保姆住在一起。就是她吧？

　　听完阿喜姨简单的自我介绍，仙道点头致意，果然是这样。他走进玄关。

　　流川枫一跛一跛地从楼梯处朝他走来。

　　“啊，你快进屋坐下！”不等阿喜姨制止，仙道赶忙说。

　　“……”流川枫站定看了他一会儿，道：“你上来。”他转身，登上楼梯，扶着扶手，慢慢地往上走。

　　“留神啊。”

　　仙道和阿喜姨寒暄几句，便快步上前，扶着他上楼。

　　两人走进流川枫的卧室。

　　Akira一见他，浑身的毛简直都要竖起来了，又是这个尖头发的家伙！

　　“嘘，别闹。”流川枫安抚她，遂关上房门。

　　“嗳，你怎么弄伤的，这个关键时期——”话没说完，仙道整个人就被扑倒压在了床上。

　　“喂，喂，这么有劲头啊，哪里像受伤的样子嘛！”

　　Akira急得一窜跳上了他的背，她那意思是：不要和这家伙离那么近！

　　“嗨~”仙道冲她挥手打招呼却换来她的怒目相视。

　　“哎呦，她还是这么凶啊。”

　　流川枫哼了一声，坐起来把Akira抱在怀里抚摸着。仙道也坐起来，“嗳，生我气了？”流川枫瞥他一眼，不言语。

　　“真是生我气啦？那个，我究竟……哪里错了啊？嗯，这些日子有点忙，你那么想我，我却没找你，是我的不对啦。”

　　“我可不想你。”

　　“哎？哎呀，别骗人啦~这里又没别人听着。”仙道用胳膊肘亲昵地顶顶他的腰眼，流川枫却给了他一拳。

　　“哇，下手太重了吧你！”

　　“不过呢，你现在是伤员，我不和你计较，嘿嘿。”

　　“都是你的错！”流川枫恶狠狠地说道。

　　“诶——我认了啊，除了没约你，还哪里不对了，你说说看。”

　　“……”

　　“你看，你又说不出。”仙道想起了什么，打开放在床边的书包。

　　“喏，你爱吃的！”他拿出一袋曲奇饼干塞给流川枫。

　　“女生送的吧？”这个人常把学校女生送的便当和礼物带回公寓。“我不要。你去找她们吧，女人的滋味才好。”

　　“哈？”仙道顿时歪起脸。

　　“你、你这什么意思？我，我又怎么了啊！这是我刚在路上买的哎！”

　　流川枫是不爱说话，不善言辞，但也是个直白的人。“你不是说，和男人做感觉不好，要去找女人试试吗。那就去呗。”

　　“哈哈哈！”他话音才落，仙道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一阵子，“嗯，嗯！”他渐渐收住笑声，不住点头，“我明白了，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

　　“流川，偷听别人讲话可不对呦。”

　　“谁偷听了！”

　　“好吧，好吧，是无意中听到了。那个，你干吗不当时就问我呀？至少，你也该把我们的对话听完啊。要是听完了，你肯定就不怄气了。”

　　“嘁，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你这么想可就不对喽。”仙道作势要托起他的左腿，Akira看到马上要抓挠过去，幸好流川枫按着她呢。

　　“绷带裹得这么严实……‘流川初号机’受损，正在修复中，好可怜啊。暂时不能使用了。”仙道将他的小腿平放到自己大腿上审视道，“这个，真的是轻伤？”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打了将近十年的篮球，搞体育的人就不可能不受伤，无非伤势影不影响日后发展，他也曾入院治疗。这次扭伤不严重，闹心的是赶在这节骨眼上。

　　就算猫咪不懂人类的感情，这会儿Akira也察觉到了她的小主人同这这个头发尖尖的家伙间流转着不同寻常的亲密气氛，同与她之间的亲密有所不同。她妒忌了，赌气了，眼不见心不烦！倏地跳到地板上，跑到门前抓挠门板，她要出去！

　　仙道不让流川枫动，代替他过去把门推开。

　　小主人不但不理睬她，还真的让她这么走掉！Akira箭一般夺门而出。反正有那个家伙在，不需要她了！她走就是了，再也不回来了！

　　流川枫虽看出不对劲有点担心她，可此刻这个人让他更加动心。没见面时怄气，在心里咒骂他，扬言见到他一定给他好看之类的，真的见到了，竟没了先前的气恼，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兴奋。

　　真的没想到，见到他竟令自己如此开心。唔，可能是受伤的缘故吧？说心情一点也不低落是骗人的，受伤或是生病时，人的心理都较之平时脆弱一些，别人来探望予以关心自然感到高兴。

　　“把裤子脱了！”他命令道。

　　“哎？”仙道好不讶异。“干什么，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啊？这可是你家啊！下面还有位老妈妈在呢！”

　　“让你脱你就脱！”

　　“NO！”仙道在胸前摆出“×”，“在第一次做客的人家……太失礼了！”

　　“喂，你都受伤了还……”仙道调皮地转转眼珠，“还不老实呀！让我脱裤子是要怎样，嗯？”

　　“你说男人的味道不怎样，我还没尝过呢，不能判断。”

　　“哎呀呀，你这是有多介意呀！那天我——我们是探讨来着，”仙道摊了下手，就地坐下，“我就是喜欢你啊，没法控制地喜欢你，做不做的，做不做什么……都是次要的，呃，虽然也会苦恼吧，不过我是不会轻易变心啦。”

　　他随意地笑了笑，“啊，越野那家伙也是处男啦，说了半天净扯淡呢，没个正经。你不要那么当真啦！说不定，说不定哦，你的朋友们也常讨论这些无聊话题呢，呵呵。”

　　“我不知道。”

　　“好啦，好啦，到此为止吧。你要是还不相信，以后我拿行动证明喽。”

　　“证明什么？”

　　“证明……”仙道莞尔一笑，霍地站起来冲到他眼前，直逼他的鼻尖，“就算味道不好，我也会‘吃’一辈子。”

　　“……”流川枫感到促狭，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啊，时间不早了诶。那个，我得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喂，欢迎我吗？”

　　流川枫撇嘴哼笑一声。

　　“哎，真走喽！”仙道拎起地上的书包。

　　“留下吃个饭。”

　　“不了，改天吧，回去还有事忙呢。”

　　仙道下了楼，推辞了阿喜姨的挽留，离开流川枫的家。

　　Akira没有回来，二楼走廊里见不到踪影，流川枫慢慢走下楼来到起居室，阿喜姨正站在院子里挥着笤帚驱赶乌鸦。这一阵子黄昏以后乌鸦特别多。

　　他忽然想起成群的乌鸦攻击力很强，流浪猫的幼猫时常被它们攻击沦为它们的食物，成年的猫也未必是它们的对手，Akira她……

　　一楼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仍不见她，流川枫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她溜出去了？

　　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Akira，或者说没有充分了解猫咪的本性。较之狗的热忱和忠诚，猫是神秘且淡漠的，虽也会和饲主撒娇，尽显亲密，但骨子里始终有着漠然的一面，它们不喜欢群居，总是单独行动，常会做出让人类匪夷所思的举动。

　　屋外的天色越来越黑了，他待不住了，责怪自己刚才的大意，拄着拐杖到家附近转悠，寻她的身影。

　　未果，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

　　Akira你怎么这么淘气，究竟去哪儿了？

　　阿喜姨宽慰他，猫咪会自己回来的。猫这种神秘的动物有它自己的想法，就当它腻了家猫的生活回到外面的世界探险吧，玩累了便会回家的，不要太担心，养伤更要紧。

　　真是这样就好了。

　　千万不要落到坏人手里啊，也不要被其他的猫，乌鸦给欺负了，他祈祷着Akira平安回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