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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 ...

  •   我和亚久津打游戏,疯狂的对打。
      也可以说,是我一个人疯狂。
      因为是我的角色从一开始就暴力殴打他的角色。
      令狐冲说:“有些事情本身我们无法控制,只好控制自己。”
      我控制不了事情,也控制不了自己。
      小野是冲动的主,我不冲动就不叫小野了。
      我原本会在打完游戏后会让自己心情变好,这一次却不管用了,火气越来越大。

      游戏室建在大街边上,完全没有找碴的人和乌烟瘴气的氛围。
      而当初接到电话时,我还期待是以往那种地方。
      那样,可以玩真人版的暴力游戏。
      亚久津默默地让我打倒几次后,不肯继续玩了,说,去兜风。

      他骑了一摩托车。
      挂了最大档,我坐在他后面听风拍打头发的声音。
      头发这么柔软的东西,打在脸上居然也很痛。
      看着从身边飞逝过去的车辆行人房屋,以及别人的咒骂,我乐了,真舒坦呢,有人和我一起生气,虽然别人是在生我的气。
      我正要夸赞亚久津车子驶得不错时,他将车停了,也不管我,提着一个大包径直坐到附近的长椅上。
      我极其不舍得从摩托车上移到长凳边,挨着他坐下。
      “烟。”他打开那大塑料袋,一堆的碎碎冰,大概不下一百根。
      我看着那些还在冒着冷气的长棒棒吞口水,我刚好想喝水。

      好象我说过,我想抽烟,而碎碎冰吸起来就像吸烟。
      这家伙,居然记得。
      只是,这么多……吃下去会不会拉肚子。

      “喂,太多了,浪费!”我含着冰袋给亚久津提意见,不过,口感真好啊。
      他瞄了一眼那塑料袋,说:“无所谓,那种东西多了就扔掉。”
      我正吃地起劲,亚久津这家伙,说这种话,只是想说碎碎冰很垃圾吧……
      我得稍微改变一下他对这种美食的态度,还有不能浪费。
      呃……牙龈冰得痛了。

      他却拿起一根冰,皱着眉头扯开,学我的样子吸。

      没有一点是在享受好东西的意思。

      我故意用力吸冰水,发出很大的响声,还特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失败啊……这家伙无视我,仍然蹙着眉似乎在深思。
      但是,他吃东西的方法,似乎有点……
      他是狠狠地咬的,似乎和碎碎冰有深仇大恨一般。
      算了,懒得管他。
      我一根一根地继续吸,折腾我的牙龈。

      两个人吃冰,比一个人吃火锅,似乎要热闹……

      “呐,亚久津,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我忙着游戏和吃冰忘记问了,还有,他的手机号什么时候存进来的?
      他仰头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不回答。
      这家伙,从骑上车就不怎么说话,板着脸,算是怎么回事?
      “喂——”我踩到椅子上,眨着眼睛凑近他问,“难道说——”
      他突然转过头来:“怎么?”
      我忍着笑和鸡皮疙瘩,非常严肃地说:“——难道说,你喜欢上我了?——这是个问题啊……”
      亚久津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按在椅子上的手微微颤动。
      这模样……该不是真的吧……这不太好啊……我说错话了……我只是想拉过来你的注意力……
      呃……额头上挨了一掌,这家伙……打的一点也不留情。
      你别恼羞成怒嘛~

      “谁会喜欢你这样的人!!”亚久津的眉毛挤到一团去了,吼我的声音也特别大,脸却还是红色的。
      我好象搞错状况了,这家伙脸上的颜色看来是被我气出来的,他说什么来着?
      谁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也是哦,谁会喜欢我这样的人……”我狠狠地咬塑料口,不小心咬住舌头了,痛,“真遗憾呢,我可是很喜欢亚久津啊……”
      “你……”他将我含着的碎碎冰扯下,“……刚刚说什么?”
      “看到亚久津就像看到了我自己,所以喜欢你啊,就像喜欢自己的兄弟一样。”我在椅子上蹲下,看着剩余的碎碎冰,一根挨着一根,已经在融化了,塑料上有水珠形成,缓缓地流动,像泪珠呢,因为它的碎碎冰兄弟被我吃掉了。
      分离,总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伤感。
      呵呵。

      它们被提走了……
      “小鬼,有没有听我说话。”亚久津提着那个大袋子,顺手将它们扔进垃圾桶。
      “喂!你干吗!”我看着那些飞走的东西无限惋惜,“没听见你说话。”

      “小野……”他突然认真地叫我名字。
      呃……我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比起这样,我宁愿被叫成小鬼。
      “什么事?”
      他蛮横地揉揉我的头发,别扭地说:“我会试着去像喜欢自己的妹妹那样去喜欢小野,所以,别难过了。”
      “咦?”我抬头看他,亚久津真的难得的温和,说话没上火,我笑,“我没有难过啊……”
      他手搭上我的肩,似乎叹了口气,说:“你今天很失态呢……都笑得比哭还难看了,还要逞强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猛得打开他的手,坐到长椅的另一头,沉着脸说:“你这样说,是在同情我吗?!”
      我不需要别人同情我……
      “你这家伙!我不会去同情没出息的笨蛋……”他微微地握了拳,指关节白了,眼里有了怒火,却又别过头去不看我,隐忍着说,“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我们各占了长椅的一头,我不理他,他也不说话,过往的行人稀少,很安静。
      我继续蹲在椅子上低头想象地上会经过几只蚂蚁。
      我真的很失态呢,没出息的家伙,见过了那么多风雨,居然会在这里失控。
      ……

      亚久津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吐出一连串的烟圈,慢慢的扩大,淡淡的消散。
      “喂,你说,”我一边认真地数蚂蚁一边和他讲,“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很无聊呢……”
      他弹掉烧烬的烟灰,动作一点都不娴熟,看样子是新学会抽的烟。

      “我活着也很无聊,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活着。”

      就像是说我活在这世上是无聊,但是我活着不是为了无聊,
      我活着是吃了饭,但是我活着不是为了吃饭。
      头晕了,我果然不能思考太复杂的哲理,亚久津这家伙怎么想出来的?
      难道他有当哲学家的资质??怎么看都不像……

      “如果活着只会给在意的人带来麻烦呢?”

      “……”他夹着烟身的手指头僵了,“怎么会问这种事情?”

      “你也不知道。”回答不出来了吧,我表情夸张鄙视他,原来亚久津也就那样……

      我头上突然一痛,他快速的敲了我一记,挨到我边上来了。
      我揉着头,这家伙到底是会打架的货色……

      他又点了一根烟,极其享受地闭上眼。
      我还没有抽过香烟呢,薄说抽烟的人是寂寞的,不让我试;姐姐和毓说吸烟有害健康,也禁止;现在香烟就在眼前……
      碎碎冰再怎么吸,也不是烟。
      代替品而已,就像换了个魂的木上野……
      呃……我怎么在想这样无聊的事……

      ……我活着也很无聊,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活着……

      “呐,亚久津,让我试试香烟的味道好不好?”我谄媚地对他说话,盯着他嘴里的香烟。
      “不好。”
      “就一根,好不好?”
      “不行。”
      那我偷过来好不好?我在心里对他说。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哦。
      “小野……”
      我要动手时,他突然睁开眼说话:“不装老成的小孩比较可爱……”
      小孩?还装老成的小孩??我不是……

      我眼前是他递过来的烟。
      “香烟会让失意的人觉得享受。”他说。
      我欣喜地抽了一口,那话好熟悉,我曾经说过吧……忘记了……
      在亚久津看来,我就那么失意了吗……

      香烟怎么是苦的味道……
      舌头难受。
      我吐了口烟,咬紧牙关装出很酷的样子,然后问他我是不是很帅。
      亚久津表情夸张地鄙视我,说,小孩子抽烟就是那样。
      我说我觉得亚久津抽烟的样子难看死了。
      ……

      我和他相互打击地正乐着,我手机响了。

      “小野,你在哪里?”
      桃城的声音透着焦急。
      我在哪里啊?这个……我对亚久津眨了眨眼,他停止了说话,我淡淡地对着电话说:“我在吃冰淇淋呢。”

      “一个人吗?”他似乎松了口气,“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恩,一个人呢,不用过来,我就回去了。”

      “你这家伙,在骗我对不对?”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没,我怎么会骗你呢,呃……”我的烟掉了,“我的冰淇淋洒了……不和你说了……”

      “慢着,”他急急地呼了一声,然后又慢慢说道,“……为什么要骗我呢?小野,你能不能回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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