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网王）》林*吒

18、18

　　青学校内的练习赛。
　　不二和越前的比赛很有看头，青学的三大怪物之二的比拼。
　　传说中的天才和成长中的天才。
　　但是，不二用了全力了吗？
　　没有呢。
　　他根本是在打迷茫的网球。
　　不二的真正觉醒，似乎还早。
　　要到他真正的输给手冢之外的人，才会热血沸腾吧……

　　我是桃城的声援团候补。虽然，从没有给他加过油，但比赛还是会看。
　　现在，是桃城和部长的比赛，手冢国光。

　　啊~哈~，我怎么老往网球部跑？

　　桃城斗志烧起来了嘛，像着了火的猴子。
　　不过第一球，出乎意料的漂亮。
　　手冢冷静得像块千年玄冰，虽然他本来就一块冰。
　　或者说他是一狡猾的猎人吧，即使被猎物咬了也不动声色。
　　呃……
　　我想到了青学的杂技团……
　　表演入樽式扣杀的猴子和拥有“手冢领域”的训兽师。
　　默。
　　听到抽气声。
　　手冢在众人的注视中出了赛场。
　　桃城惨败。
　　第一球。就在桃城还在为自己喝彩时，手冢就开始准备结束比赛。
　　五分钟而已。
　　我看了看手表，五分钟都没到。
　　桃城满身大汗，累倒在地上。

　　“喂，学长。”我走向桃城的时候与手冢擦过，轻声道，“左手…可以治好的。”
　　“什么？”他稍微停了停，余光看我。
　　“你那个零式…”我皱眉，走开，“…少用…”
　　他似乎呆了一瞬，迟疑道：“你……”

　　“谢谢。”我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了这句。
　　估计手冢已经云里雾里，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过我知道就行。

　　我在桃城边上蹲下，像一乖猫般的小孩。
　　他还是一大字将自己摆开。
　　“嘿嘿，小野，我输了呢。”桃城看着天，脸上却是满足的笑，“你又要说，部长比我打得帅，对不对？”
　　这傻小子，当真记着这事。
　　“恩。”我冲他笑笑，“MOMO会更厉害的。”
　　“嘿~全国大赛等着我呢！”他手举起来，映着蓝天，呆了呆，像发觉了什么，奇怪道，“小野怎么叫我MOMO了。”
　　“MOMO听起来像加菲他家欧迪的小名。”我觉得这小名挺好听的。
　　“加菲？欧迪？”
　　“加菲很喜欢汉堡和猪肉卷……”我耐心地说，“MOMO也喜欢。”
　　“汉堡……猪肉卷…”桃城似乎觉得不对劲了，“加菲…是一只猫吧？”
　　“对啊，”我继续耐心解释，“欧迪是他们家的狗狗。”

　　爆栗头一个。
　　桃城那向着蓝天宣誓的手就直接劈下来，很有精神。

　　桃城的脚伤，已经完全好了。
　　手冢似乎让他从恐惧中走出来了呢。
　　真好。

　　下雨了。
　　不二和越前两人还难分难舍地恋战，跟热恋中情人一样。
　　这两人摆在一起挺有养眼的。
　　呃……两男人……
　　都很漂亮。
　　我是说打网球。

　　雨有点闷，沉沉的云，原本很好的心情突然就压抑起来了。但是我没有理由难受的。
　　因为不知道烦恼的理由而烦恼。
　　我还真会自找麻烦。

　　眼前闪着漂亮的红色，在流动。
　　大片的血，刺目的艳丽。
　　只能看到血中间的蓝色，是…一双鞋。
　　溜冰鞋。
　　看起来很熟悉的鞋子。
　　跟我天天穿的鞋子很像嘛。
　　不…等等……
　　那就是我的鞋子！
　　……它们怎么会在血里面……边上…边上是不成形的汽车，七零八落的零件。

　　是车祸吗？
　　切！我怎么会心疼！？

　　是在交通路口发生的事情呢，还是晚上。
　　地面黑黑的，四周也是黑黑的。
　　只有红色的血，蓝色的鞋，破烂的汽车……
　　我想看得更清楚，但是下雨了。
　　什么都模糊起来，只有越来越清晰的红色和蓝色。
　　诡异的刺眼。
　　我怎么会看到这样的东西！！

　　雨很大。
　　我从床上爬起来，原来只是做梦。
　　夜很深了。
　　我眼角怎么会有水，泪么？
　　没心没肺的小野，居然会为一个梦哭。
　　薄要是知道的话，会笑几个月吧。
　　我开窗，听雨水的声音，眼睛瞥到那双冰鞋，心似乎给什么尖利的东西给扎了。
　　那个梦，是木上野的记忆。
　　是真正木上野的记忆。

　　这在预示什么吗？
　　真正的木上野回到这个身体？那我呢，可以回去么？
　　回去的话，去哪里？
　　这种问题想多了会伤脑细胞，我小野脑细胞比较脆弱。

　　不想不想不想不想…………
　　头脑却越来越清醒了。

　　还是没有存在感，完全没有。
　　自来到这边，总是萦绕着我的陌生的不安，没有存在感的恐慌。
　　所以我才会去找麻烦的事情。
　　疼痛和血。
　　疼痛会让我感觉自己还是个实体。
　　血，有漂亮的颜色，熟悉的颜色。
　　两件美好的事物。

　　突然想到亚久津。
　　他也是无所谓的对一些事，一些人，那他打架是为了什么呢？
　　也是因为无聊得，没有存在感了吗？
　　我上次还吼他来着，看来不应该呢。

　　我们，是同类啊。

　　青学的网球部，其实是很温暖的地方。
　　只是，怎么会想到桃城了？
　　嘿嘿，我习惯欺负他了吗？恶趣味。
　　能过多久就过多久好了。
　　在这里，或者能回去，或者，灰飞烟灭……

　　我扶着窗，看雨滴往下面狠狠地砸。
　　不知道地面，承受这么多雨点，会痛么？
　　站到天亮。
　　闹钟响了，惊醒了清早的空气。

　　隔壁有人叹气，轻轻的脚步声。
　　老头两黑眼圈像灭了的灯笼，大大的，黑如焦碳。
　　这家伙，一夜没有睡么。
　　我只知道，推开窗子的时候，那边有人起床。

　　其实，有幸福的感觉呢。
　　或者，存在感不只是疼痛和血。

　　雨停了，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