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
-
08
这么一闹，所有仁王雅治都醒了，西川五月垂头丧气地把他们带到书房去。
“哇哦。”骑士第一时间注意到书架上的雪景球，意味深长瞥了西川五月一眼，“如果红骑士们有幸来到这里，发现他们争得头破血流的莫比乌斯法球被人随手搁置在架子上，表情一定很好看。”
——因为我没法真正写出超出我认知范围的东西来。
西川五月红着耳根，装作没听到骑士的话，低着头把新鲜打印出来的文稿一张张归拢起来。“那个……这是你的剧本。”她把一沓稿纸递给偶像歌手，歌手快速地从头翻到尾，又回到第一页，开始精读。本土仁王雅治原本担心机甲驾驶员和骑士会有阅读障碍，但他很快发现他们对日文接受度良好。毕竟，众所周知，吉尔伽美什和林侨梅也都讲日语。
要说对这几个跟自己长着相同面孔的仁王雅治的命运完全不好奇，那就太虚伪了。但当本土仁王雅治意图凑近偶像歌手窥一眼剧本时，西川五月扯住他后领。“不许你看。”西川五月凶巴巴地捏起拳头。仁王雅治不能真正理解她的百转千回心思，“你写都写了……而且，”他随手一指书架角落，那里放着西川五月出版过的所有文库本，“之前的这些我也都看过。”西川五月没法反驳，索性放弃讲道理，粗暴地拽住仁王雅治衣服后领，确保他离任何一个剧本都远远的。
“喂喂——何必这么神秘。”仁王雅治顺着西川五月的使力方向走出几步，嘴上却不认输，“拜你今天的狂轰滥炸所赐，就算看到你写我和副部长谈恋爱，我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偶像歌手“噗嗤”笑出声，仁王雅治和西川五月忍不住一齐扭头看他。
“抱歉抱——歉，”歌手不甚诚恳地抻长声客套了一下，但他很快又笑起来，四面乱翘的银蓝色头发也跟着一抖一抖，“不是在笑和真田谈恋爱，而是——”
偶像歌手把剧本的最末一页送到原作者眼皮底下。
“这桥段未免太好笑了，在推上公开和文太小姐的恋情，收获粉丝祝福什么的。”歌手抚了抚头发，“如果我真在合约期这么做了，只会被视作偶像失格吧，噗哩。”
有个念头在仁王雅治心底飞快掠过。他瞟了一眼西川五月，可后者简直像遭了雷击似的，怔在原地一句话都不说。仁王雅治心里一沉。他看向机甲驾驶者——那个最危险的家伙。驾驶员早已结束阅读，抱着手臂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骑士突兀地加入讨论，“把贤者之石献给女神大人之后就得到永恒的庇佑，听起来很……”骑士尝试搜刮更精准的词汇，因为他不想让任何负面描述和女神大人的名讳并存在同一句话里。最终他只好换个角度阐述结论：“这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圣殿的困境。我走出神殿，初衷也不是为了获得什么保护。”
机甲驾驶员仍然没有发言意向，可仁王雅治已经猜到了，他一定也手握一份完美剧本，结局美好得像讲给儿童听的睡前故事一样。毫无疑问，这些“美好”是谎言，三位“仁王雅治”步履维艰，旅途终点却很可能什么都不会有。
“对……对不起，我……”
西川五月，作为曾经主掌角色命运的创造者，她的确该站出来说出全部事实了。然而刚一开口，眼泪就无法抑制地涌出来，喉咙里异常拥堵，无数个音节争先恐后寻找出口，继而以失败告终。她颓然低下头——“我……对不起……”
原生仁王雅治强行把西川五月泪流满面的脸摁在自己肩窝里。“够了，今晚就到这里，你需要休息。”
“休息？还是逃走？”驾驶员支出右腿，阻住了离开书房的唯一去路。他的目光在西川五月身上逡巡几秒，“闭上眼睛以为事情会自己好转吗？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西川五月。”
原生仁王雅治腾出一只手摁住西川五月的后脑，代替她回击道：“你认识的西川五月本来就不是她。除你以外没有哪个仁王雅治会和柳生比吕士交往，我以为你应该认清这件事了。”
“干吗急着替西川否认。”驾驶员似笑非笑地说，“说不定两个西川相似得如同讨厌胡萝卜的你和我呢。”
“哦——那又如何？”原生仁王雅治不以为然，“你认识的西川五月或许该对你负点儿责任，但这个西川五月可完全没必要。”
“她写了故事，就像你们的世界里也会有人写小说、拍电影……”他看了一眼骑士，特地补充道，“也像吟游诗人编个新唱词一样，算什么错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