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斗GL》送瓷园

30、第 30 章

　　在她一步紧逼一步的时候，顾呈渝就预想怕会发生什么事，可王苏燃的动作太快了，她甚至没来得急做什么，王苏燃的吻就落了下来，唇瓣相接，有一种奇异的情愫一下从顾呈渝心底冒出来，她心惊肉跳，忍下心底的异样，双手扶住侧上方王苏燃的肩膀，使劲推开她站起来，抬起左手，用手背在唇上擦了一下，“王苏燃，你干什么？”

　　王苏燃跌坐在沙发里，满脑袋都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偷窥了的感觉，似乎被人占去了天大的便宜，她应该做点什么才是，见她这么口气恶劣，怒道：“不就是亲了你一下么，干什么一副吃了亏的样子，我很差么？”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想要亲一个人，反而被人嫌弃了。

　　对她的无理取闹，顾呈渝实在是没有办法，便宜已经占了也就只能占了（哑巴亏吃了也就只能吃了），下逐客令：“你走吧，我要睡了。”

　　王苏燃也不管，又愣愣地呆了半天，眼角再次瞥见茶几上的那叠照片，慢慢说：“顾呈渝，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诗经上说：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如果是的话，那么，我就是喜欢你了吧，就像你喜欢任兆欣那样，不是，还是，还是不一样，不一样的。”顾呈渝没想过要占有任兆欣，她却想要独霸顾呈渝，不许别的人看见她的好，似乎，那些本该专属于她一个人的，比如那些照片里表现出来的。

　　顾呈渝转身盯着她，“有些事，你不该做，也不能做。”
　　“什么是不该做的事？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是么，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么回事？你自己都没搞清楚，说什么喜欢我？而且，”顾呈渝垂下眼帘，一字一顿道：“我不喜欢你。”她不是在给自己的退缩找理由，前些日子，也是她随性了，不管是不是感情寄托，就像她自己说的，有些事，不能做。

　　王苏燃低头想了一下，斟酌着说：“不喜欢就先不喜欢吧，等我证明我真的喜欢你你再喜欢我不迟。今天六号，月底之前，我还会尽量避免与你见面，想你的时候我就会发个信息、打个电话给你，要是你每天都会收到我的短信、接到我的电话，那就证明我每天都在想你，那么就是说明我真的喜欢你。放心，我就算骗你也不可能骗我自己。如果你想起我也记下来，不用给我看，下个月一号我会等你的回答。”这算是学金融的人的特点还是王苏燃与其他人的脑回路不同，感情也要用数据来证明。
　　说了这自觉得可行的计划，王苏燃像个得胜回朝的将军一样，带着不知能不能算是“战利品”的兴头，兴冲冲的走了。

　　顾呈渝还站着，不知该哭还是笑。

　　片刻之后，放在鱼缸旁边充电的手机忽然响起提示音，微信：呈渝，今天我是真的想见你，非常想，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找你的，差点把J市都翻遍了。
　　上面的每一个字顾呈渝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之后……她握着手机，像是握着个烫手山芋一样，吃不得丢不得。

　　利用冲凉的时间，顾呈渝把思路整理了一下，坐在床上给王苏燃回信：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不该做，也不能做，踏出那一步，后面的事不是你能预见的，不要贪图一时的新鲜、刺激，做些叫别人难受的事。
　　紧跟着，王苏燃的回信就进来了：我凭感觉选择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旁人会怎样我管不着。
　　顾呈渝：我呢，你也不管？
　　王苏燃：别偷换概念，这不是一回事。
　　顾呈渝觉得自己没有说通她的能力，这样下去也不好，干脆什么也不想，她关掉电话，埋头大睡。

　　轻手轻脚开了门，王太太正好从书房出来，“哦，回来啦！”王苏燃叫了声“妈”脚步轻快的朝楼上去。王太太觉得今天自家女儿有异常，跟她上去，“今天玩得这么开心？”
　　王苏燃被她无声无息的给吓了一跳，差点一头栽进衣橱里去，身体一转过来，埋怨道：“您这是要吓死我啊！”
　　“这就吓到了？胆小鬼。”
　　“您这半夜了还不睡干嘛呢？跟我爸吵架了？”
　　王太太瞪她一眼，“问你呢，你倒问起我来了。你要是乖乖的，你妈妈我也能少操点心，也不用到现在还没睡。”
　　“我又怎么了？不回来吃饭也提前报备了，晚上也没满身酒气，十点之前到家，您还想我怎么样啊？”
　　“那你今天干吗去了，不是说工作日晚上不出去的么？”
　　王苏燃眼睛一转，嘻嘻笑说：“我谈恋爱去了啊。”
　　王太太见她没点正经，怀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干脆地回答我们问题过哦，听着就不是真话。”
　　“不信拉倒，我洗澡了。”然后就听见手机响，她拿起来一看，顾呈渝的微信，看了内容后撇嘴，手指飞快地打字发送，把王太太看的发愣，“你真恋爱啦？”这喜怒都在脸上了。
　　王苏燃把手机上了密码锁，丢在床头，抱着衣服进卫生间，“不知道。”
　　王太太：……

　　朋友之间，有时候也会因为跟谁走的近、跟谁距离远而生出一些其他情绪，王苏燃与顾呈渝认识这么几年，根本没把这些负面情绪往别的地方想，只当是顾呈渝新结识了个朋友而引起的失落。可刚才竟然会有想吻她的冲动，那不是一般朋友间会出现的，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时候她想要独占她，爱是自私的，原来，一直以来的消极、失落、莫名的烦恼，想见到她，见了面又气恼她的原因是因为，喜欢她……
　　王苏燃枕着一只胳膊仰面朝天躺在床上，谈恋爱，长这么大，当然谈过恋爱，只是每次都无疾而终，因为对着他们生不出其他情愫，只以为遇到的人不对，虽然有任兆欣那个例子，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女人，又怎么知道这么久以来那些奇怪的心思都是因为自己喜欢顾呈渝了呢。
　　想到这些，王苏燃在心里自己数落自己没用，情商低的简直无药可救，希望顾呈渝不要太在意她那些不太好看的过去吧。

　　顾呈渝正在家吃早饭，手边的电话在桌面上震动起来，一看，王苏燃的微信：早上好！等红灯的时候忽然想起你，立刻，思念的味道四下蔓延，特与你分享一下。
　　顾呈渝低头，碗里的早饭就是思念的芝麻汤圆，看见这样一条信息，几乎是立刻就没了食欲。昨天晚上还卖弄《诗经》呢，今天就说这么倒胃口的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一直到公司，王苏燃都没收到顾呈渝的回复，做事之前，习惯性的先把电话设置成静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话说出去了没了顾忌，她老是无端想些有的没的，看着纸上的字眼花的不行，闭着眼睛静默了很久才把心定下来。

　　下班后她哪里也不去，直接回家，王太太正在煮饭，她进去帮忙洗菜。王苏燃第一次主动进厨房帮忙，让王太太意外了一把，她不止一次说过这个女儿将来会饿死的话，见她今天这么乖（反常），不免要问几句：“怎么了？”
　　王苏燃把洗好的蒜瓣放在案板上，“我还是走好了。”真的转身走了。
　　晚餐还没好，王苏烁与王重柏一起回来了。
　　饭后，王苏燃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王苏烁坐到她旁边，抱着她的胳膊，笑问：“今天怎么不出去？”
　　“明天还上班。”
　　“哦。”
　　过了会儿，王苏烁叫她：“燃燃？”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苏燃把视线从电视机上移到王苏烁脸上，疑惑道：“啊？哦，老妈又跟你说什么了吧？”
　　王苏烁凑过来，依着她身边，小声问：“那老妈说的是真的？”
　　“嘿，老妈跟你说什么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就是真的了？”
　　“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王苏燃撇嘴，“她肯定不是这样跟你说的，”又点头说：“不过，你说的有可能是真的，我不确定，等我确定了、追到手了就带回来给你们看看。”她把话说的很直接，不藏着掖着，王苏烁反而不好再问下去了，只皱眉说：“什么样的人还需要你倒追？”她觉得王苏燃足够光芒四射，足够吸引人，这几年追她的人也不少，其中不乏优秀的，都没见她动心，现在还要她主动去追别人，那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坚强、独立有责任心、善良，还有，长得很顺眼。”
　　姐妹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王重柏走过来，“上回还说要貌美如花的，这么快就降低标准，只是顺眼就合格了？”
　　王苏燃挑眉，心说我都还没确定，你们就这么关心，这件事还真要好好筹谋一下。“暂时，我只觉得她顺眼，这种认知或许会随着我对她的好感度而有所变化，像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的。”
　　“那几时可以带出来玩？”王苏烁问。
　　“干嘛，你都是最后才让我知道，我这还没确定的事就先告诉你了，后面的事，妄想。”
　　王太太本来就觉得大女儿的婚事她也是最后知道的有点不爽，现在小女儿有心仪的人了，那总要先过她这做母亲的一关吧，何况这小的做事她一向觉得不够稳重，还真怕她最后给大家来一个惊吓。“那等你确定了就请她来家里玩吧。”
　　“好。”答应的很干脆，王太太很满意，其余两人没有意见。

　　想要确定，还真不容易，感情这种事，存在各人的思维、感受里，并没有标准答案，之所以尽量不见顾呈渝，也是想把这件事与以往的交往区分开来，可是，这事就像是清水里滴入了颜料一样，她并不能轻易就辩的分明。
　　后面的日子里，果然，顾呈渝每天都会收到王苏燃的短息或是微信，有时一天也只一条，有时会连续好几条，内容也五花八门，有时候是路上拍下的图片，有时候是吃的食物、做的工作，甚至是讲的什么话，她也没有要她回复的意思，只做自己的，有点自说自话的意思。

　　现在是一年最后一个季度最后一个月，顾呈渝比平时更忙，一个星期七天，倒有五天是在各种应酬里度过的。又是晚归，今天请的就是那个好酒的，三个人陪他一个，她还喝的比往常应酬其他客户的时候多，同事把她送到楼下，她带着醉意和人道谢，进了电梯后也没按错楼层，拿着钥匙半天才把门打开。
　　曲起左膝窝进那张单人沙发里，或许是喝多了缘故，那个猝不及防的吻以及由此带来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感觉一下子占据了顾呈渝的脑海，她倏地睁开了眼，见家里只她一个人才把心放下来，忽然间想起这个，后面就再也坐不住了。

　　早上醒来，看天色还早，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赖着不起来，拿过床头的手机，先看时间，再看收到的信息，一边看一边吐槽这人无聊，什么都值得当在这儿闲扯，她在笑的同时，心里又有点得意，很奇妙的心里感受。

　　她觉得只要自己一直不给回应，那端就是一头热，她那样性格的人，一定受不了别人的冷落，兴头正盛的时候，谁的话都听不进，等她激情过了，也就能放下了吧。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习惯了有人这么不定时的对她说一些或肉麻或正经或闲话的话，很享受这种淡淡的，被人放进心里关怀的感觉，若是，以后不再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