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斗GL》送瓷园

26、第 26 章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顾呈渝在走马观花中把心结理顺，回来后继续上班。把卓胖子给她的职位申请表直接揉碎了丢进垃圾桶。销售副理下来就是跟卓胖子了解顾呈渝的事，想调她走，他不好说什么，只是说看小顾的意思，副理才去探顾呈渝口风。副理是谁的人顾呈渝心里清楚，当初她跟着卓胖子到这边开拓市场就是想避开一些事，现在的日子还算太平，哪里想去那边与那帮人勾心斗角，再说，那里还有她不想见到的人，只要不是调令，她就可以做自己的主。
　　卓胖子故作深沉的说：“如此，好好工作吧，总部那边我来说。”

　　顾呈渝点头称是，对卓胖子道谢不止，联系客户，安排行程，应酬不止，日日要到半夜才带着满身酒气回家。再没有人会因为她夜半还未回家而担心，她把从前的许多禁忌都丢掉，客户说这边喝的不尽兴，咱们换个地方再继续，她也懒得找借口或是理由去拒绝，只要客户不踩过界，她就奉陪。

　　一次，卓胖子在货仓见到顾呈渝，被她鲜亮的模样给吓了一跳，直说这么大变化叫人吃不消。
　　若说从前的顾呈渝是精明干练型的，那现在的顾呈渝就有点风情万种型的，虽说还不至于叫人觉得她妖冶妩媚，但与原先相比已经是变化巨大了。
　　王苏燃见她两回就说了她两回，“你越来越有我当初的风格了。”那时候王苏燃年纪小，打扮成那样也只是艳丽，而顾呈渝有了一定的社会阅历，周身都是轻熟女的韵味，王苏燃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以貌取人的人，也不免把目光一次次落在她身上。

　　经过幕后老板的允许，玺园的经营结构慢慢发生变化，顾呈渝把原来的经营策略稍加改变，从专场到包场制定不同的模式，从年龄层与爱好入手，推出不一样的整场风格，慢慢的吸引了不少人前去捧场。
　　晚上没应酬，也不想一个人在家呆着，顾呈渝靠在吧台角落的沙发里抽烟，看着隔帘外面那些客人的百态，唇角慢慢勾起来。半年过去，营业额越来越漂亮，王苏燃曾说“但愿今年盈利翻倍”，如果这么继续下去，很有可能。
　　“好悠闲！”一道似是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顾呈渝的沉思，她抬眼朝声音来源方向看去，一个画着淡妆的女子倚在拱形门侧边，微挑了眉隔着珠帘看着她笑。
　　“是你？”顾呈渝慢慢笑起来，丽江之行遇到的那个喜欢旅行的女孩，城东机场摆渡酒店门前那个说要送她的美女，抬手往边上一伸，“相请不如偶遇，郭小姐请坐。”

　　郭小姐，本名郭珂，在丽江偶遇了一个人旅行的顾呈渝，两人还算聊得来，结伴同行两天，郭小姐知道她同自己一样都是来自同一个地级市之后，甚至把先前的住处退掉，住进了顾呈渝所在的那家客栈里，进出都一起，回程又是同一班飞机，没想到的是，最后的目的地也是相同的。她业余喜欢摄影，丽江之行拍了不少照片，有部分镜头把同行的顾呈渝也收了进去，回来分拣照片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人很上镜。

　　有些事就是那么凑巧，第一次与朋友踏足玺园的时候，站在窗口的顾呈渝一下子就闯进了她的眼里，可是奇怪的是，她上去找了很久也没能找到。这个地方，还有个什么破规矩，每个月她只能来两次，要不是为了找人，她连一眼也不会多留意。
　　郭珂走过去坐下，顾呈渝看看面前的冰桶，“郭小姐喝点什么？”
　　“啤酒吧，我酒量很差。”
　　顾呈渝就从冰桶里拿了瓶啤酒放到她面前，“郭小姐第一次来？”
　　“不是，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顾呈渝愣了一下，笑问：“郭小姐有事？”
　　郭珂说：“我想请你做我的模特，哪怕一天也好。”好直接，顾呈渝心有疑惑，她见她犹豫又退了一步，“半天也行，好不好？”
　　顾呈渝笑问：“我没听错吧，郭小姐请我做模特？为什么？”
　　“上回拍到你的几个镜头让我发现你非常上镜，你要是方便的话，我想再拍一组。”
　　“哦，那，郭小姐打算给我多少酬劳？”
　　显然郭珂没想过这些，她愣愣地看着一脸认真的顾呈渝，“嗯，我想，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该给多少，要不你开个价吧！”
　　顾呈渝想了一下，轻轻开口：“如此，今晚这单消费，就由郭小姐埋单吧。”
　　郭珂看看茶几，半打啤酒、两份小食、一份果盘、外加一瓶红方，点头说好。顾呈渝没想到她能为几张照片真的就答应了为她埋单，就多看了她一眼。
　　这个时候王苏燃挑帘进来，看见顾呈渝手上的半支香烟，眉头一皱，“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什么毛病又都回来了，水土不服？唔，这位美女是哪位？刚认识的朋友？”
　　那美女就朝王苏燃笑笑，说：“我是郭珂。”顾呈渝补充道：“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在丽江认识的那个女孩。”
　　“哦，怎么今天你们约好在这里见面的么？”
　　“你以为呢？”
　　王苏燃笑说：“我哪有什么以为啊。”
　　见王苏燃还在往杯子里倒酒，顾呈渝问：“不早了，你是回家还是怎么着？”
　　“十点而已，明天又不上班，再玩一会儿好了。”
　　顾呈渝站起来，“这两天，累死了，你要玩就慢慢玩吧，我奉陪不起必须回去了。”
　　郭珂一听也就跟着站起来，“那我们刚才说的事就算是说好了吧，你再留个电话给我吧，方便找你。”
　　看来是来真的了，顾呈渝就问吧台里的调酒师要了纸笔，写了一串数字递给郭珂。郭珂接了那张纸看了看，“没事，我还可以给你发短信。”
　　“那郭小姐慢坐，我先走了。”顾呈渝走了两步，到王苏燃身边，拿掉她手上的酒杯，“别喝了，再喝待会儿车怎么开，又不想回家了么？”
　　王苏燃就抓着顾呈渝的手说：“阿渝，好像我已经醉了，头晕呢！”
　　顾呈渝真想一个暴栗敲到她头上，没那本事学人喝什么酒，手臂穿到王苏燃腋下，揽住她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郭珂看着她们走远，想起来顾呈渝说的要把这单酒给买了，叫来服务生问需要多少钱，服务生说这边的单已经买了，她拿着钱夹愣住了，这什么时候的事？那刚才说的事还算数么？还有号码呢？赶紧确认一下是否属实。
　　顾呈渝把王苏燃扶进副驾扣好安全带，就听左侧车门那边的电话在响，还是个陌生号码，大概知道是谁，“郭小姐？”
　　郭珂被她一下道出身份，顿了一下说：“是我，不是说我买单的么，为什么他们说已经买单了？”
　　顾呈渝听她带着点兴师问罪的口气，问：“你是怕我答应的事不作数？”
　　郭珂说：“有点。”
　　这还真直接啊。“那你跟他们说，再买一次单吧。”收了线，顾呈渝回头看了眼玺园大门，拉开车门坐进去。王苏燃一直看着她，见她坐进来，说：“电话打完了？”
　　“嗯。”
　　“打完就快走，我要回家。”口气生硬，近乎命令。顾呈渝就转头去看她，也不知道她哪根神经又搭错了，手里钥匙一转，“首先，我不是你司机，其次，我也不是出租车驾驶员，就你这么冲的口气，我可以赶你下车。”
　　王苏燃伸手解开安全带，“不用你开口了。”车门也不给她关上就朝前走，到了自己车旁低头翻包找钥匙，身后有脚步声过来，她转身看的同时，右手已经从包里把钥匙给拽了出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沾了酒，脾气说来就来，顾呈渝捉住王苏燃抓着钥匙的右手，颇是无奈，“别闹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王苏燃觉得顾呈渝的神情分外的刺眼，慢慢把她圈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掰开，“我没喝多少。”
　　“你还想喝多少？”
　　她们在这边拉扯不清，后面，玺园大门里走出来几个人，郭珂走在最边上，一眼看见那两个人站在那边，快走几步过去，“啊你还没走？”
　　你，显然说的是顾呈渝无疑了，她也就跟她熟悉了。王苏燃对顾呈渝笑了下，“顾总，你们慢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刚才还阿渝来着，这会儿又变成顾总了，顾呈渝非常无奈，再次握住她的手腕，“燃燃。”
　　王苏燃挣开顾呈渝的手，拉开车门坐进去。
　　等王苏燃开车走远了，郭珂才问：“她喝多了么？”看样子并不像啊，大小姐脾气发了吧。
　　其实，顾呈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喝多了，于是就摇摇头，问：“郭小姐怎么不玩了？”
　　郭珂实话实说道：“没什么意思，我要不是来找你，我都没打算再进去的。”
　　“哦，那我不是无意间让这边又少了一个顾客？”
　　“他们那么高的门槛，我迈不进去啊！”此门槛非彼门槛也，意有所指，顾呈渝听得明白，的确不假，玺园的“门槛”是高了些，这也是它营业额比别的地方少的部分原因。
　　后面郭珂的几个朋友走过来，顾呈渝笑着朝他们微微点头致意，“我先走了。”
　　“你可以叫我名字，郭珂。”
　　顾呈渝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
　　几个人中，有调皮的朝顾呈渝追问：“美女，下次还能在这边见到你么？”郭珂一眼瞪过去，“脸真厚，别跟人说我跟你认识。”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干嘛那么严肃，你看人家也只一笑了之。”

　　从玺园到城南王苏燃家，平时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像这样半夜里就算每个路口都是红灯也至多二十分钟就到了，今天王苏燃喝了酒，应该会慢一点，顾呈渝就在三十分钟后给她打电话，响了两下就断掉，再拨还是一样，只好作罢。
　　王苏燃嘴里说没喝什么，至于究竟如何她心里清楚，开了一段之后拣了个灯光明亮的路段靠边停了下来，她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奇怪，无端觉得心情不愉快，而且看见那个陌生人时莫名的觉得讨厌，以前也有自己不愿意接触的人或事，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甚至连当时的顾呈渝也一并觉得不顺眼，是哪里不妥？
　　想了很久也没个头绪，没个所以然，便利店里买了瓶水喝了些，又坐了一会儿才开车，还没到家就接到顾呈渝的电话，她这会儿打来无非是想问到家了没，不想跟她说话，直接按掉，再来再按，事不过三，她连第三次都没有。

　　自王苏燃懂事开始，她觉得自己就是那种心宽的人，从来没有一件事能困扰她超过一个星期，可这一次，她已经连续不开心半个月了，自以为是大热天的才心情不佳，也没太放在心上。
　　就在心里那个疙瘩就要消掉的时候，星期六那天，她姐姐说好久没出去玩了，沈之玙买了不少东西，见她闷闷不乐的就把她也拉上了，三人去城东玩，偏偏冤家路窄，又遇到顾呈渝，要是没有别人倒也无妨，有过一面之缘的郭珂与她有说有笑的坐在一棵树底下，那郭珂还不时的把手里的相机对准顾呈渝。王苏燃看了几眼就把视线转了回来，似乎阳光太烈，刺得眼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