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城》易邪

15、威严

　　烈容听见我说的话又在外面大吼了声待会儿再来教训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后才进来。手里拿着了枝夹竹桃。
　　“回九阿哥的话。”他犹豫不决的，迟迟不肯往下说。
　　“怎么了，你只管说就是了。”我慢慢的穿好衣服听他说。
　　“外面的那些狗奴才们突然不干了。”他小心翼翼的说着。
　　我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们说先前遣散了二人，如今又不给饭吃，所以不干了。”
　　“哪二人？”我起身，走至镜子前，招呼他来给我理发。
　　他细细的梳着道“就是当日偷盗和通告的人。”
　　我恍然记起，是慕清叫我如此做的。冷笑一声说“关他们什么事儿？”
　　“他们在那群狗东西里面是颇得人心的，所以。”他也不曾说全。太多的事情，怕我承受不过来。
　　“所以他们当日就有不满，只不过我当时荣宠正盛，他们也不敢造次。今日我虎落平阳，他们趁着我被冷落又兼着这府上的日子也一天不如一天就敢反我了。”我从镜子里淡定自若的看了他眼，说“叫他们进来。”
　　“是。”他答应着，走出去了。我仍旧在照镜子，透过镜子我看得出来慕昆一脸的担心。我对他说道“六哥没事的，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你有火就撒出来，别憋坏了自己。”
　　“我知道了。”说着又朝着镜子邪笑一下说“六哥等着看好戏吧。”
　　正说着他们便乌压压一片低着头进来了，请了安后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我不理他们，自顾自的照镜子，一边还在寻思着插那根簪子好。“六哥觉着今日钗什么簪子好？”
　　“你喜欢便好了。”他说着，却看见从镜子里看我调皮的一蹙眉说“好，六哥来帮你。”
　　“嗯嗯。”我点着头看他从那边走过来，一路踩着那些奴才撑着地的手差点没笑出来。那些奴才被他这么一踩倒是知道我的厉害了。
　　我回头一笑拿起跟簪子说“这个怎么样？”
　　“嗯，我帮你。”说着，娴熟的帮我插了进去。我扶了扶它，笑着走到那些人面前坐下。
　　“谁是领着闹事儿的啊？”我语气温和般笑着问他们。
　　他们倒是吓得不敢吭声儿，嘴都闭得紧紧的。
　　“烈容去取五十两银子出来，想我阿哥府还有有点底子的。”我说着喝了口茶，拿起夹竹桃闻了一下，就是这气息和我的扇子一样。笑着补充道“谁要第一个揭发，属实了，这五十两就是他的了。不然就赏你们吃了这一枝子的花骨朵儿。”
　　夹竹桃有毒，故花香也有毒，不过直接食用要来的快一点。
　　边角的一个女人吭了一声说“九阿哥，是他干的。”说着，指着他旁边跪着的一个人。
　　那人先是惊了一下说“九阿哥别听她的，是她，是她。其实是她煽动大家的。与我无关啊。”
　　“真的？”我一挑眉，看了慕昆一眼笑着问。
　　“不是不是，我刚才记错了。是他干的。”那女的又重新指了另一个人说。
　　我慵懒的一躺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怒目直视那女的愤怒的喊道“混账！为了区区五十两便互相诬陷，你真当我瞎了是吧？拖出去打三十大板，赶出阿哥府。”
　　那些奴才一个个被我突如其来的一怒吓的不轻，一个劲儿的磕头说“九阿哥恕罪，九阿哥恕罪。”
　　我扫视了他们一眼含笑说“那是谁干的？”
　　他们抖动着身姿，连跪了跪不稳了。底下有人窃窃私语，仿佛说的是“你就招了吧，你不招不知有多少人要挨板子呢。”
　　我看着刚才出声的那个人儿，手里的夹竹桃一扔到她面前说“谁是领头儿啊？”
　　她吓的发抖，不敢作答。
　　我继续说“你要么就自己吃了那花儿，要么就给那人吃，要么。”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拿起桌边称好的一块银子砸在她头上说“等我把钱砸完，你若挨得住就挨着，到时候银子你拿走。你若挨不住就趁早说，看你长得也水滴滴的，砸坏了，可嫁不出去啊。”
　　她被我一砸，捂着头上的鲜血立马带着哭腔说“奴婢说，就是他领的事儿。”说着，手一指其中一个吓发抖的人，那人一听事情暴露，一下瘫坐在地上。
　　“哦？”我一挑眉，眯着眼睛精明的盯着那女的问。
　　“奴婢不敢撒谎，九阿哥大可问问其余的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我咧嘴笑了一下，站起来在他们面前踱着步厉声说道“今日你们敢造反起来，明日是不是还想拆了我这阿哥府啊？
　　“你们中一些人，说起来还真是祸害。领着一群人也不知量力就敢跟我斗
　　“后果是什么？”我说着，弓下腰，抬起那领事儿人的下巴说“想过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他说着，不停地磕头。我也坐下，饶有兴趣的看他惊慌的磕着。
　　我看他一直磕着，硬生生的在地上碰出一道血印子来才说“你服不服？”
　　“服，奴才服。奴才再也不敢了，望九阿哥恕罪。”他说着，畏惧的看着我，直摇头。
　　我又厉声道“那你们又服不服？”
　　“服。奴才知错，望九阿哥宽恕。”他们齐声说道，又磕了几个响头。
　　我一笑说“行了，都起来吧。这五十两银子当是赏你们酒钱了，拿去分了吧。”说着，示意了烈容一眼，他上去拿起银子，一个个的分到他们手里。
　　“你留下，其余的都散了吧。”我指着那领事儿的说。
　　“是。”他跪在地上等候吩咐。
　　我又悠闲地喝了口茶问他“谁指使你的？”
　　他一时支吾着。我没那耐心，直接把剩下还滚烫的茶水一口气泼到他脸上再次厉声问“谁指使的？”
　　“四阿哥，是四阿哥。”
　　“好，你那么听他的话，从此就去他那里办事儿吧。”
　　“九阿哥恕罪啊，若我此去他不得刮了我皮才怪事呢。”他面露惊恐的说着。
　　“那要不我刮了你皮？”我眯着眼，阴毒又喊笑意的问他。
　　他惶恐的又磕了几下头道“谢九阿哥安排，奴才现在就收拾东西去四阿哥府。”
　　我也不理他，看着他退出去。一边思虑着，一边敲着桌子对烈容说“再去取一百两出来，赏给下人。告诉他们说只要忠心不二，我定会好好待他们。”
　　“是。”他答应着出去了。
　　一旁慕昆担心的盯着我说“你今天的作为会不会太毒了点？”
　　我看着他笑着说“可是我不毒他们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之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骑到我头上了呢。六哥舍得吗？”
　　“自然舍不得，不过。”他看着我说“我还是喜欢善良温和，待人处事有度的你。”
　　我心中一下什么落空一样，我这么做难道我想？还不是为了他？若不是他，我这么狠又有何用，心下哀叹一声。回过头去，独自伤心，为什么偏是他不懂呢？若是今日我稍有一点以往的软弱，恐怕又要让他们得逞，慕清处处处心积虑，巴不得置我于死地。可这些慕昆不曾想到，只是在怨叨我。
　　“好了，六哥错了。不要生气了，来，我喂你喝药。”说着，转过我身子。对着我调皮的笑了一下，又亲了过来。
　　我一下红了脸，不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