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红白双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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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左眼看着慕清语弃了前尘，要安分过日子时，司命横插一脚，大笔一挥成了如今局面。
她们俩散完步到丞相府门口，便见大红轿子与其后一批红箱缎带，慕清语提了裙快步跑进去，子左疑惑却也是跟进去。
“三殿下抬举了，这老夫还是要与小女商量一番。”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珩确是真心待清语，还望慕相好好考虑。”
看两人举手投足之间，真是十足的官腔。
慕清语看这阵仗，顿时明白过来，连忙现在二人中间，对着容珩恭敬行礼道:“小女子慕清语见过三殿下，殿下千岁。”
得起身后便转身对着慕斐说:“爹，女儿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先回房了。”也不等他答应，径直拉着子左离开，引得子左在慕斐和容珩的目光下掩面逃也似地走开。
“我不要嫁他！”子左将将阖上门便听得这样一句，不由得蹙眉困惑不已。
“这是为何？你可不是还欢喜着他？这岂不是正好随了你的心思？”子左坐在慕清语身旁，覆上她手，这才发现她的手甚是软滑，恰如那羊脂白玉，恰如那凝脂柔荑。于是乎，子左盯着她的手又摸了几把。
慕清语此时心中燥得慌，哪里顾得上一旁人的小动作，“我希望他娶我是为我，而非我身后之物。”
“你身后？我且看看。”子左扶着她肩头向床里侧张望，却空无一物，“你身后并无什么物什。”
慕清语轻轻笑，看着子左的眸认真道:“有，我身后是我的父亲，当朝左丞相，我身后是我的家，一直扶持着皇室的慕家。容珩要娶的，非我，因此，我不愿嫁。”
子左耸肩笑得轻松:“那便不嫁好了。”
“我很羡慕你，子左。”在子左疑惑的目光中慕清语苦笑着开口:“你很自由，了无牵挂，而我只能活在小小的一片天之下，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为他人而死，死在这片天空下。我不愿嫁，却必须嫁。”
皇家想要的女人，从来都是不费吹灰之力而得，所有的功夫皆是虚招。
吹锣打鼓声声入耳，子左坐在一旁，撑着脖颈看嫁衣加身的慕清语，美艳绝伦却没有新娘子该有的神韵光彩，反倒让子左忆起了绣球招亲那日如人偶般的她，恰如此时。
当然，她也是后来才知，那日的绣球招亲是慕清语专门为容珩所设。若他来，她愿抛下所有不顾一切地与他离开，若他不来，她不曾想过，后来子左便来了。
在行礼时，慕清语乖顺的模样让子左有些难受，鼻尖酸意难忍，这是第一次，子左希望是最后一次，否则她的小心脏可受不了。
恍惚间，她想起自己成亲那日，宾客满座，尽是道贺声。本来天界是没有这多规矩的，但子左爱看话本子，对人间甚是向往，于是乎，他消失了数日，为的便是给她一个红尘的婚礼。
容珩满眼的温柔，琉璃灯盏圠碎了烛光散落在他的眸里，恰如其分地好看。
此时，子左只希望他能够化了她的自尊与坚强，能够作为她今后的支撑，能够令她幸福。至于她的心上石，便不取罢了。
或许是上天怜悯子左，亦或是不愿看见喜结连理的画面，生生在其中安了个插曲。
春宵一刻，夜空的皎月见证了一室的旖旎。
镀金桂花镂空香炉里升起阵阵白烟，为这满眼的红更添了一分迷离。红软暖香，美人在怀，容珩深觉此生无憾。
慕清语向他怀中挪了挪，面隐在喜被中，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花。她多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一瞬死去，让记忆停在这里。
晨起替容珩更衣，给皇上与他的母妃德妃行过礼后，慕清语现在御花园中痴痴的看着假山，容珩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听见。
“想什么呢，这样出神？”容珩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中。
慕清语浅笑，并不答他，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容珩似是极为享受，笑问她何时变得这样温顺。
她不回答，一味固执地唤了他一遍又一遍。容珩扳过她的身子，却见她泪流了满面，温柔地替她拭泪问她怎么了。
慕清语摇摇头破涕而笑道:“我嫁给你，很开心。”转而轻推开他说:“我想走了。”
容珩点头应道“那你在家等我，我会尽快回去。”
“我等你。”
这是容珩最后见她时的模样，粲然笑着的美好模样。
晌午时候，慕清语谴走了房里所有的婢仆，独自一人坐在房里，走了一圈后坐在床上，静默了许久。
容珩接到消息赶回来时，火已经灭了，屋里只有一具认不出面容的黑色焦尸，腰间别了那半块鸳鸯佩，虽落了灰烧的不成样子，他仍是紧握着它不肯松手。
夜深人静，容珩守在灵柩旁，手边存了许多酒坛，一面灌酒一面自说自话。
“我本无意争那龙椅，奈何二哥野心勃勃，拿着你要我助他。我身在皇家迫不得已与太子抗衡背道而驰，然若是太子知晓了我俩的关系，定会咬住不放。清语，你说我该怎样做？”
“我不是让你在家中等我，我很快便能从中脱身，你为何弃了誓言，弃了我一个人快活自在了？你如何忍心？你如何忍心哪！”容珩用力扔了酒坛子，完美的抛物线后是一声清脆，对着空气大喊大叫，恍若疯子，哪里还有皇子的风度。
“你说过会护她永生安宁，可如今她躺在棺里一动不动，你便是这般护她的吗？早知今日，我当初便不该放了她！”
容珩依旧垂着头，哈哈大笑后瞪着眼前褐色粗布衣裳的人道:“我护不了她，你又何时护得好了？那个细作可没少找她的麻烦，你明明知晓，当时为何不站出身来，徒留她一人伤心难过？”
“是，我对不住她。可我‘死’前你答应了我会照顾她，我将她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你，是希望你能珍重，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原来是你。”子左看着“黑人”，剑眉横目，鼻翼挺拔，实实在在的萧靖天便是站在眼前。
“是你？你是她的小跟班。”容珩踉跄着起身到子左跟前，丢了酒坛，红着脸拼命摇晃她的肩问:“她有没有留话给我？有没有让你传话？”
喝了酒的人，不是成了勇者便是莽夫，容珩恰恰是后者，子左一挥手，他退了数十步撞上柱子顺着滑坐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红白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