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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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嘴。”武媚娘开口说道。
伐檀下手颇狠，几个巴掌打下去，贺兰敏之的脸上已经肿成一片，嘴角也连带着溢出了血迹。
“这几巴掌是告诉你，不要忘了你自己也是武家人，荣国夫人去了以后便再没有谁会护着你，你若是再敢这么出言不逊、肆意妄为，那就别怪我不留情。”
李令月恭送母亲离去，而后看着一身狼狈的贺兰敏之开口问道：“你对外祖母之死当真没有丝毫难过么？”
贺兰敏之摇晃着起身，“你想知道？”
他一步一步走向李令月，“那我就告诉你。”
弈兰见贺兰敏之势头不对，已然挺身挡在了李令月的面前。
当下开口斥责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贺兰敏之猛地伸手拽过弈兰。
“我做什么你不知道么？”
贺兰敏之终究是练过武之人，双臂如铁。
弈兰一双手被他擒住，即使奋力挣扎也没能挣脱出来。
“放手！”李令月出口斥道，当下便唤人前去帮忙。
服侍在李令月身侧的不过是几个婢女罢了，即使几个人一起上，又哪里是贺兰敏之的对手，当即被他几下间便踢倒在地。
弈兰见贺兰敏之仍旧带着自己往李令月的方向走，当下喊道：“公主快走，去找皇后娘娘！”
贺兰敏之听言嘴角噙笑，直接撕了她身上的衣服，弈兰的大半个肩膀瞬间便露了出来。
弈兰哪里受到过这般的凌辱，一时间不由眼眶发红。
李令月见贺兰敏之这番模样，哪里肯就这般离开，当下强自镇定的说道：“母后不过是恼你不敬外祖母，不肯好好守丧罢了，你何必如此怨恨，拿这些下人撒气？”
“何必？”
贺兰敏之嗤笑，“我的妹妹和娘亲都死在她的手里，你却说何必？”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伤心？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确是伤心，伤心不能再和外祖母行那男女之事，不能让武媚娘知道我和她父亲是一样得荣国夫人欢心的！”
“你！”李令月完全没想到贺兰敏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且急且怒。
“怎么，你不信？若不是如此你以为荣国夫人这些年来为什么如此护着我？疼爱？一个女人对晚辈的疼爱怎么及对情郎的爱护呢！”
“公主别听他信口雌黄，快离开此处！”
弈兰说完便用力咬住贺兰敏之的手臂，想要以此来从他手中挣脱。
贺兰敏之吃痛，直接将弈兰一脚踢了出去。
“不过你说的倒有一句话是对的，他们不过是下人，我无论对她们做什么武媚娘都不会放在心上，倒是你，武媚娘可一直最是疼爱你，不知道我若是动了你，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李令月见弈兰已经无碍，当下急中生智，她一边向着门口跑去，一边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贺兰敏之有武功在身抓住李令月不过是小菜一碟，但是几个婢女此时却都已经跟着大喊走水，他一时间却是不能让她们同时闭嘴。
宫中起火一向是大事，因而凡是略微听到声音的宫女和太监都火速赶往此处。
贺兰敏之听到外面众多的脚步声临近，到底不能再对李令月如何，于是恶狠狠地将其推倒在地。
众人推门而入，不见哪里走火，却见几个服侍的婢女狼狈不堪，一时间猜测颇多。【注1】
李令月方才一心只想让众人安全获救，由是思虑并不周全。
眼下见到众人用奇怪的目光盯着他们几人、尤其是弈兰，当下面色一变。
女儿家最是注重名声不过，若是此事传出去了，弈兰今后可如何做人？
“今日之事谁敢多说一句就发配到掖庭宫去！”
李令月一边护住弈兰，一边大声说道。
众人听言哪敢多说，当即跪成一片直说不敢。
此等大事自然没多久便传到了武媚娘的耳中。
听闻自己女儿竟然遭到贺兰敏之毒手，她终究做不到像之前那般随意了事了。
她怒不可遏，下令将贺兰敏之除族并发配至雷州，随即赶到李令月宫中安抚。
李令月面对母亲的询问自然据实已告，武媚娘听闻女儿无事，心中的怒火已然平息了大半，对着弈兰不由大为赞扬，而后又赏了许多金银。
听闻母亲已经下令发配贺兰敏之，李令月一时间十分欣喜。
太子哥哥和弈兰终于可以出了这口恶气了。
片刻后李令月好奇问道：“母后，当日他迫使杨思俭之女时，为什没有重罚他呢？若是当日他便受到重责，今日必不敢如此！”
武媚娘自是不可能答因为远近亲疏有别，她只说道：“因为母后不能允许月儿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今日亏得月儿机智，当真是让母后后怕不已。”
李令月听言心中一暖，静静的依偎在母亲的身边。
这一年是荣国夫人去世的一年，也是李治和武媚娘额外焦头烂额的一年。
国库空虚，旱涝并行，一年下来收获的谷物少的可怜，因着谷物的严重短缺，李治不得已下令禁止造酒。
李唐王室一向对外说自己乃是道教太上老君的后人，今年一年接连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自然是要请道教真人前来算上一挂，以寻求破解之法的。
李令月对于这些事情自是不知，这会儿只是一边替外祖母祈福，一边尽力的宽慰弈兰。
弈兰到底比李令月年长，几日过去心中便不再那么难受了。
宫女的婚配向来随意，一般都是由主子指给侍卫等人，若是如此她情愿终身不嫁，有了这般的念头，又有什么事情是想不开的？
因而面对着李令月小心翼翼的安抚，她只觉哭笑不得。
算卦得来的结果便是此间一切都是因为有伤天和，破解之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或者皇后其中一人前往道观祈福。
李治身为皇上，怎么可能不去上朝，反倒每日待在道观之中呢？
武媚娘听言也是不愿意的，她好不容易才掌握了朝堂，若是此时放手她便是前功尽弃。
两个人琢磨来琢磨去便将目光放在了一众儿女身上，武媚娘想到小女儿自愿替荣国夫人守丧一事当下说道：“月儿既愿替荣国夫人守丧，倒不妨一并替朝廷祈福。”
李治一向心疼女儿，此刻听言不由皱眉，“月儿怎可出家？来日朕还打算好生替她寻觅一个驸马呢！”
武媚娘听言笑道：“皇上，这乃是权宜之计，我又怎么会舍得月儿当真去做道士。”
“月儿年幼，只暂替我们一阵子罢了，况且平日里也不拘着她如何，只在祭天之日代我们行完礼仪即可。”
李治这才放心，当下说道：“如此也好，既是这样便问问月儿的意思，她若不反对我便封她道号太平，即日起替我们出家祈福。”
“这般旨意怕是不好。”
“哦？”李治不解。
“如此岂不是将我们夫妻二人执政期间伤了天和一事公布于众？臣妾以为应当以替荣国夫人祈福之名暗行此事，如此天下人不但不会怀疑，反而会觉得陛下仁孝。”
李治听言觉得没有不妥，于是便点头应允。
李令月一向依赖母亲，对武媚娘的请求哪有拒绝的道理，是以点头同意。
一番仪典之后，李令月便在名义上成了一名女道士。
只是她年纪尚小，道观里又没人敢管着她，是以除了重大节日典礼之外她并不参与，一般的时候还是歇在自己宫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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