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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似梦似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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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这名字对秦始皇有何意义,嫣如依心里是清楚的。他在此时提到他名字,跟他娘的名扯在一起,那代表了什么,嫣如依心里也是知道几分。这嬴政的意思,便是他的娘做了对不起自己父亲的事,她背着他,与别的男人勾结。但,这事嬴政这年纪又是如何得知的?嫣如依本以为,那两个人的事,怎地说也该之后才有的事,没想到……就算她,赵姬是吕不韦曾献给庄襄王的歌姬,就算那时有什么,照理来说也都该停了才是,怎么会?
“你看上去不是很惊讶,为何?”嬴政此时的声音虽然轻柔,嫣如依却觉得非常刺骨。他的声音,像一阵凉风,刺进她的骨子里,让她忍不住打个哆嗦。她瞧他的神情,满是探究和怀疑的味道。“我母后和吕不韦的事……”顿了会,“难不成宫外的人都知晓?”
“这万万不是如此,王,”嫣如依赶忙回答,“民女听到您提到相国的名字,一时还未想太多,在脑子思索了会才记起他的身份地位。知道这点后,民女心里虽觉得奇怪为何您会提他,但无论理由是什么,不是民女可胡乱揣测的,所以……”她低头垂眼盯着地面,就怕他看出什么来,却只听到他呵呵一笑,还未有时间思索,自己的下巴已被他用指尖给轻抬起来,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嬴政?
“你莫要着急,也莫要害怕,我也不过就是问问罢了。你跟宫里那人不同,他们待我好是因我是王,而你待我好是因为真心关心我。我对你喜欢的紧,不如你便随我回宫,做我的人吧。我会待你好的。”
这下不只那些侍卫感到震惊,嫣如依和其他姐妹们更是如此。嬴政,你不是才刚丧父不久,怎这会变相地讨妻来了?嫣如依见他说得诚恳,可心里却无法接受。古人,君王难道都如此,才刚见了面便想收了那人。这幕怎么如此似曾相识?对了,昨日她才亲眼瞧过,只不过那时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孟建女。
那么现在,她该怎么回答,该怎么拒绝?今日还有其他团员在,不能让她们因自己而陷入困境。“王,民女大您些许,这年龄就是不等了。而且,您说民女待你与宫中那些人不同,也正是因为民女没有真正把你当王看待。在民女心中眼中,您纵然是王,也只不过是个孩子。民女恳请王三思,放了民女,不要逼民女进宫。王,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留一个心不在王身边的人,又是何必?”
“可她们都不是你,”他说。“你给孤等着,不出个两三年,等我到能娶妻年龄之时,我一定会成为一个让你心甘情愿托付终生的男人。到那时候,我一定会找到你,你不要想离开我身边。”他说这话的时候目不转睛盯着她,像是要记得或看出什么似的。话落,他指尖终于离开她的下巴。
“呵,两三年过后,人都是会变的。等我容貌不再,王您要如何来找我?”
“容貌会变,心会变,那双眼眸子却是不会变的。”他这话是何意?“告诉你吧,你的这双眼眸子,我便在梦里见过。虽然只有一次,但印象极深。孤在梦里,已是个留着长胡子的王了。梦里的孤,已是中年年纪,站在一悬崖边,亲眼见到一女子自寻短见,跳了下去。这时候,梦里的另一位女子,与你有同样眼眸的女子,便怒骂了孤,说孤不应该对那女子动了心思。可是,她误会了。孤对那寻短的女子,只是愧疚与不忍,也不怕你笑话,孤求得,无非是一份心安。可孤真正想留在身边的人,是另外一人。梦中的她,不仅眼眸与你的一样,即使她的面貌我无法记清,可你们的性子也是一样的。”
嫣如依双手捂着嘴巴,这嬴政,说的可是昨日发生的事?为何他会作这梦?刚刚他瞧自己的眼神,莫非就是把她和梦中的她做了比对?如果,被他知道她其实就是他口里的那名女子,那么他定是万万不可能放她走了。她穿越了时空,即使再次见到,原以为这里的人不会被受影响,更何况她是先见好几年在之后的他,断定他不会有这份记忆,怎料到他会梦到昨日发生过的事?
“王,就算民女再怎么和梦中的女子相像,我们终究是不同的人。那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梦罢了,更不值王如此记得。不知梦里的那女子最后是否如何,但听王说来,那女子定是没留在王身边。王如果仅仅因为一个梦,仅仅因为没得到,便思念那女子,此时看到民女只不过长得相似,性格相似便要收了民女,那样对民女何尝不是残忍?民女,不愿当个替身,就算那是梦。还请王放过民女,同时也放过自己。别让一缕梦中倩影,而错失了身边那些爱王的人。终有一日,民女肯定,您会遇见那个能取代你梦中的女子。只是,那女子,绝对不会是民女。”嫣如依低着头,双膝直接跪在地上,眼睛不敢直视他。既然这只是他一场梦,若只要过了此事,今日的事自己便不需要放在心上。时日一九,他也必然会忘记今日此事,会忘记那梦,会忘记自己。今日一别,怕是日后都不会再相见,就算再见,他也将会是个白发鬓鬓的老人,以前那些不重要的事,更不会记在心里。那时他所想的,怕是只有求长生不老药或是其他国家大事了。那时候,他与自己,再也无瓜葛。
“今日便放你走,但你等着,孤既然说过日后会找到你,就会找到你。到时候,就让孤再瞧瞧你这双眼眸,是否如今日这般。”他指尖挑了她的下巴,不让她逃脱。趁她还怔住时,他唇已经落在她唇上。”他毕竟就是个孩子,也没有过女人,对男女之事也只知道个皮毛,这吻,虽然说是嘴对嘴,但也只是碰撞摩擦。
但这吻,就算技巧再如何生涩,对嫣如依还是震撼不已。他奶奶的,这可是她的初吻呀!怎么如此这般便被个小屁孩夺去自己的初吻。她不知是有意识还无意识地把指尖放在唇边,轻轻滑落。嬴政看她如此,心里难免骚动,忍不住又落下了另一吻。
“你刚才没反抗,代表你心里也是有本王的。记住,今日就算放过你,日后你还会是本王的人。只要你一日在这秦国,便是本王的。除了本王外,孤,不准你嫁给其他男人。”说完,他站起来,袖子拍拍自己,扫掉身上沾的灰尘,看了还愣在地上的她最后一眼,离开了。
天知道,刚才她没反抗,只是因为她没跟别人亲吻过。如今这么突然,她只不过是一时脑袋空白,当机了好不,心里怎会有他这霸道的小屁孩。嫣如依慢慢站起身,边拍自己身上灰尘边愤愤地想。她转头望着睁大眼望着自己的三好姐妹,没好气的叉腰怒道:“喂,你们该不会把刚才那小屁孩说的话当真了吧?我对他可没那意思。反正今日过后,我们也不会再碰到他了。刚才那事,你们就当没发生过吧。”
“莫向导那……”程雨涵开口,“我们是否该和他说?依依,你和莫向导,又是何关系?方才怎不提他,说自己已嫁人了呢?”
然小花和程雨暄也都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嫣如依暗叹一口气,心想自己和莫向导的事,今日怕是不说个明白是不行了。他们虽有夫妻名义,但实际上却也只是陌生人。“我和莫向导,只不过当时我好奇问了他旅行咱们该用啥身份才比较不引人怀疑,并有保护自己的理由。当时也只是心想爹爹年纪跟他年纪不符,哥哥也许没法顾及全部,这才向他提议让我们假扮成夫妻。我和他,仅此而已。”
“可他对你很是照顾,说不准他对你是动了心呢?”然小花发问。
嫣如依摇摇头,“那只不过是因为他正巧是向导,把我当成他的职责罢了。我和他,不过是假夫妻。他昨日说过,不希望我再次出错犯事,刚才并不是没想过是否要把他搬出来,说自己已嫁人一事。可是,我也不能因此把他牵扯进来,弄不好,这嬴政找他麻烦不仅害了他,也会害着我们整个团队。刚才,其实心里早就有被嬴政强行带走的准备,我也是不想你们受到牵连,才阻止了小花朝他砸球。没想到,他刚才就那样放我走了。这让我很是庆幸。从此我们即使再见,也只不过是陌路人。所以方才的事,你们无需担忧或放在心上。只要今日不再见到他,那么他方才说的话,也只不过是空头话罢了。”
“你不怕他日后真来寻找你?”问这话的是程雨涵。
“他要找便让他找去,两年找不着,十年找不着,我就不信二三十年后还在继续找。或许方时他也会认为,今日此事,只不过是他另一个梦罢了。”
因刚才的事,嫣如依等人已没多余时间在街上闲逛,只好赶快到刚才下牛车的地方,好到下一站去。
她们才刚上车,便见上头早已坐满了人,似乎是在等她们。他们那些人若光只是看她们也就算了,让嫣如依心里发毛的,是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是真如此,还是自己想太多,所以做贼心虚?
她没说什么,只是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来。见他们还是往她这方向看,并有的还掏出那怀表。她觉得奇怪,便也掏出挂在颈间上的怀表。打开表面,发现有个未接讯息。按了下去后,刚才嬴政吻着自己的那幕,入映在眼前。这照片,是谁拍的?她往小花还有那两姐妹看去,只见她们纷纷摇头,脸上也都写着迷惑。刚才那事的经过她们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宁愿相信她们不会偷拍了自己。但若不是她们,又会是谁?刚才大街上,嬴政吻了她,也许见到这幕的有许多人,更有可能是这团队的任何一人。那人会是谁?又为何要如此做?
嫣如依不再四顾张望,转头看在坐在身边的莫兮,只见他此时表情森冷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