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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一步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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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如依闻声,立即甩开吕布前一秒还握着她的手。她瞥见吕布那一闪而过的惊讶,但那眼神的变换快得让她还来不及琢磨,又变回他的平常样,平常那做为一个大将军,做为一个臣子兼义子的模样。她几乎是和他同时转身的,低着头,两手无措地玩着。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董卓。在与他那的怒视四目交接时,她又马上重新把视线放回地面。
“貂蝉,”经过一阵沉默后,董卓终于开了金口,“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他的语气很平很淡。可她知道,他生气了。见她没马上回应,他又喊了一次。“好,你不说,那么你说,”调高语气,把苗头针对吕布,“吕布,你说!你这大白天的,为何会在貂蝉的园子里!要不是我听下人们的纷纷议论,还不知你们给我戴了个这么大的帽子!”
嫣如依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失态了,而且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刚刚没马上回话,只是站在那不动,就是代表自己心里有鬼。虽然心里有鬼是真的,可历史上的貂蝉绝不会是这样的。历史上的她应该是……想到这,她立即奔扑到董卓身旁,一手挽着他的手腕,“董卓大人,”她放柔了语气,另一手则抬起到脸边,利用那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眼,“方才蝉儿待在屋里头,却听丫鬟说吕将军要见我。蝉儿虽不知是为何事,但他毕竟是将军,又是大人您的义子,妄不敢得罪。蝉儿便答应出来见将军。哪知他却突然握着蝉儿的手,硬是不放开。要不是大人这会儿您来了,吕将军此时恐怕还是不放我走。”
嫣如依放开挽着董卓的手腕,掀起袖子,只见手腕上有一丝淡红色的痕迹,“大人,您瞧,吕将军他抓我抓得可紧,弄疼了蝉儿。我和将军说我是大人您的人,他这样待我是于理不合,可将军他……”她转头,偷偷望向一脸色铁青的吕布。他的眼神变了又变,眼眸中的怒气此时不知是针对她还是董卓的。她虽然害怕,心里对突然把他拖下水也过意不去,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见吕布目不转晴地瞧着她,她往后慢慢退了一步,再一步,知道她发觉有人伸出手臂把她揽进怀中。不用说,那人是董卓。
尽管心里虽这样猜想,她还是忍不住回头,轻轻仰起,与他相望。他的眼神一改之前的怒意,对上她的只是满满柔情。在他们四目交接时,他又把她拉着贴近自己几分,环着她身的手臂也加了些许力道。对她的占有欲和宣誓主权,他发挥的淋漓尽致。嫣如依嘴角微微扬起,笑了。任在场的谁看到这画面,都会明白他们此时只存在在彼此的世界,无人能入。而被凉在一旁的吕布,不知何时也离开了那园子。
“好了大人,您这般在这搂着蝉儿,也不怕下人笑话您。”
“他们不敢。”
“是,他们不敢,”嫣如依笑了,“因为您是大人呀。可在他们眼中我只不过就是个被送进宫的女子。虽然不差我这么一个,可他们见大人如此,怕他们会说蝉儿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大人,不务正业,无心国事。那么蝉儿的罪名可就大了。”
“就算你是个专门勾引我的狐狸精,仲颖也认了。”他突然这么一说。
“仲颖……”嫣如依轻声喊着这名,“是大人您的名字吗?”
“嗯,”他应了声,手臂离开了嫣如依,却只是为了把她转身,让她与他面对面。一手抚上她的颜,“以后就我俩在的时候,别唤我为大人了,称呼我的名吧。”话落,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唇已落了下来。他突如其然的吻,虽然让她震惊了一下,不过她并无反抗。他搂她,她吻她,是对她的存在和亲近一种信任吧。若前些日子她还无法确定他对她是否动了心,现在的她应是能确定了。
董卓的吻不像小时候的嬴政那种擦撞,也不似吕布的那种将军带有的霸道,而是像很珍惜或对待一个易碎的玉般着,非常轻柔与小心翼翼。不得不说,他的吻非常温柔。若不是她是貂蝉,若不是她先遇了吕布,也许,她会爱上眼前的这个男人。至少,她并不讨厌他的吻。
这个吻,很长。董卓的唇从她的唇边离开,慢慢往上划过她的眉眼,重新覆盖她的唇,再慢慢一点一滴地往下,来到她白嫩的颈肩,细细允咬。
不知这缠绵持续了多久,才突然有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应该是某官员或心腹吧。只见董卓对他的突然到来打搅他的事感到有些不悦,却也不见那男子退缩,在董卓耳边附了几句。董卓“嗯”了声,让那男子先下去。待那男子走后,他才重新面对着嫣如依。“蝉儿,我突然有些事得要去办理。你乖乖等着我,嗯?”话落,他转身才走几步,却又转头望着她。
嫣如依本想开口问些什么,他又比她早了一步。“你一直待在这也不是个事。毕竟你是我的女人,于情于理都该待在我的寝宫的。你这会便回屋把东西收收了吧,搬到我这来。我想多些时间陪你,也可提防有其他人对你抱有不该有的心思。”
“大人?”
“吕布那你无须担忧,我会和他说清楚。男人嘛,血气方刚没什么。只要他不要逾越,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动了心思,我不会多管。”丢下这句话他便大步地离开,留嫣如依站在后头呆望着。
嫣如依对搬到董卓的住处是有些不情愿的。也许那是因为她心里有鬼的缘故,董卓又是个不好惹的大boss,她在那总是显得些不自在。她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心思,也不能让想法把真正的表情展现出来。而且那里都是董卓他的人,董卓虽然没明说,但他们肯定会替她监视着她。这样她要与秦朝那对父子说话或商量对策,或者就算对自己家里来的丫鬟,都是难事。况且,在她本来的园子里,她可以方便私会吕布。在这,虽然或许能加快美人反间计的步伐,难度却高了不止一层。一步没走好,棋盘便会洒满地了。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的很快。嫣如依当晚刚搬到董卓那,董卓便让她侍寝。不用说,她当然心里不愿,便用身子不舒服把他给打发了。董卓见她手抚着肚子,眉头深锁,也大概猜出她那是不方便。没传太医,只是让她好好休息。第二日董卓想想,终究是请了太医来看看,顺便给她补补身子。结果出来,她其实也就是一般的肚子疼,跟姑娘家那每月的事无关。也许太医是真正为病人着想,或者只是不想让董卓碰了她,叮嘱着姑娘虽不是来葵水,可身子尚虚弱,不适宜圆房之事。
董卓一听,再怎么渴望也是徒然。他轻叹了口气,坐在嫣如依床边,握着她的手,“瞧你,肯定是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你那较偏远,伺候的人少,你又老呆在屋外。这身子不弱才奇怪呢。你就好好歇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董卓说的温柔,却让嫣如依不知所措。这历史上的董卓真是如此?不,或者他的这面只有她有幸能看见。她今个是躲过了,那么明个呢?她若因这次而被限制外出,她又该如何与吕布会面,如何进行这计划?回想那日在园中吕布望着她的眼神,她不认为吕布是个会就此放弃的人。可是她不知他何时才会采取行动,而且,她也没那把握。那日在那园子里,她与董卓沉溺于两人世界,吕布何时离开了都不知道。也许这事还得靠她主动才行,可要该如何做?
后来,也许是天有助她一臂之力。她趁着某日吕布进来找董卓时,派了自家的丫鬟偷偷传信给吕布,让他完事后找她。
果然,吕布到后花园便见着了她。把她拉到一颗大树下,让她倚着树干。“貂蝉,给我说实话,你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嫣如依怔怔望着眼前的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吕布他为何要如此问,莫非他看出什么了,或者听到什么风声只有她知道,她的背感到些许凉意黏答,那是汗。她把掌心贴向树干,也是不想让他发觉自己此时的紧张。
“将军这是何意你不信我吗”
他没点头摇头,只是双目注视着她。“你让我吻你,虽然进宫了但那也是非你所愿。你为何不能对义父明说,若出了事我可替你扛。可你倒好,在我和他的面前你一步一步退后远离我,让义父拥着你吻着你,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我才是破坏的那个人。告诉我,我是吗?”
不,你不是。嫣如依想这么对他说。真正搞破坏的,破坏父子之情,破坏君臣情谊的人,是她这个外人。可她却不能说出来。她让董卓拥着她吻着她,是因为“剧情需要,”可对吕布,却不仅仅是如此。可惜她也无法言说。
深呼吸一口气,嫣如依开口,“将军,您既然已知我为何会进宫来,便该知我在这的身份和职责才是。父亲大人把我送进来,将军以为的是什么?不过就是把我当成一颗棋子,对他献媚,好保全自己的官位和性命。他知道自己是前王的命官,若不拉拢大人,向他表面自己的一片忠心,他的下场可想而知。所以,我被带进宫来。”
吕布不语。
“如果那日,在我尚未给董大人献舞前,便知道将军这特殊身份的您,我是怎么也不敢接受了。若那时便知,便会在将军吻貂蝉时便会清楚的说明白,让你不要对我动了心思。因为将军……”她顿了下,转身,背对着吕布,“因为将军您不是大人的对手。我也万不能因此挑畔你俩的关系,成为千古罪人。那日让将军吻貂蝉,是因为自己以为与将军反正永远不会再见。我只想把自己给放在心里的人,哪怕日后只能把那人藏在心中,成为回忆。”
“不会的,”他说。他把她身子转过来,“不会的,我们会在一起的。貂蝉,你等我。我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这毕竟是大事,我需要些日子。”
“嗯,我等你。将军若没来,我便不会离开。若不是与将军一起,貂蝉活着也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