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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扶苏公子 ...

  •   嫣如依和嬴政附耳于门偷听外面情况,耳里听到的声音很小,而她心里头,声音却很大,胆跳心惊。砰砰,砰砰,跳得很快。她捂住心口,感觉它巨大的起伏,想要喘气,却又怕出了声被外面听见。他们离鬼门,也许只有一墙之隔。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之后便完全没了声音,即使如此,她也不敢放心。现在她已知道他们要至自己和秦始皇死地,若现在从门出去,就算走廊上没人,楼下肯定也会有人看守。若上了房顶,不说她没爬过走过,就算有也不是能在上头躲过刀剑的。她与秦始皇怕引人注目,连个侍卫都没带。她不会武功,就算秦始皇会,他也不能一边护着他们一边打斗。如果有必要,她必须设法为他拖延时间。也许,今晚她无法活着离开。

      她离开门边,坐回床沿上,抱胸思考。如果门和屋顶都不行,那么就只能跳窗了。想到这,她走到窗边向外看去,没见到守卫,没见到任何人。这房是靠近客栈后边的,若是从后门走,只要不惧怕这两层楼现代三四层的高度,或许她还有一线生机。“爹,”她朝嬴政招手,示意他过来。“你看,我们是否能从这跳出去?”

      他看了看,“你不怕高,不怕摔死?”

      “如果非得死,我宁愿自己是这样死的。如果什么都不做,今日你我肯定就这么死了,但我不想坐以待毙。我惧高,惧摔,惧死,但那若能让我活命,别说这客栈,悬崖我都敢跳。也许我这一跳,当场摔成肉泥而死,但若不跳,也许我会被剁成肉酱,或者死的更惨更难看。”

      他点点头,“那好,你若准备好了便跳,我在你身后。“

      后来,他们双双跳窗,虽然碰到地面时有些声响,却被夜风给盖住了。他们跳了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树林,那便是继续赶路。由于他们摔得不算轻,只见嬴政肩膀似乎是伤到了,虽然没看见伤痕,但动了便会痛。而嫣如依,则是很华丽丽的拐伤右脚。走路都很困难,更何况是跑?但为了逃离客栈,为了活命,她不得不。

      到了树林深处,她再也撑不住,终于整个人连身子向前倾,摔倒在地。再后来的几日后,他们巧遇蒙恬巡逻秦兵,他们见到秦始皇没了胡子又与一陌生女子独自在山里头很是惊讶,却也不敢多问,只是按了他的意思待他们到大皇子扶苏那。

      嫣如依在几个秦兵的搀扶下,慢慢来到扶苏在的军营里。她站在外头,也不知是秦兵按了她的肩膀还是她因无力站稳而跪了下去。一个长得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气质美男子从营里头出来,见的便是自己那高高在上此时应在宫里的父亲与一陌生女子一站一跪地等着他。

      他出来时先是愣了愣,直到站在他后边的一个士兵假咳了声,他才知自己失态了。“父亲……陛下,您怎来了?你还好吗?”话才问完,便跪了下去,垂眼盯着地面。“是不是儿臣犯了什么事,又惹得父亲生气,特地来这骂儿臣?”

      她跪在他的对面,听到他如此问,顿时感觉三只乌鸦从她头顶上嘎嘎嘎的飞过。这男子,便是扶苏吧。她曾幻想过像他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他应该是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品貌非凡的公子哥吧。她对他了解不深,只是知道个大概,对他的想法也只不过是他对自己的父王,秦始皇做的事有些见解,与他父亲个性大不相同,这才被秦始皇贬来这。如今见到他,心里只觉得他只有比自己想象的更好。

      她听扶苏如此问,从本来的有些无语变成心里的感叹。这对父子情的情感到底是怎样的?从她向嬴政提起扶苏公子到现在,她都能感觉嬴政心里的急迫。心里若是没有疼爱扶苏,又何必冒着危险来扶苏这,就怕儿子一不小心中了歹人的计谋而冤死了。而扶苏,她想,他是非常敬佩与深爱他的父亲吧,即使他的父亲曾生他气,把他赶到这,他也毫无怨言。可扶苏他为何会如此想,为何他会认为秦始皇来这便是来责骂他?

      “扶苏公子,你何为如此觉得?”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心里想的话已经由嘴说出口了。她转头看着嬴政没什么表情的表情,和扶苏的一脸吃惊,她知道,她越线了。

      扶苏抬头看她,眉头皱了下。“你是……”

      “民女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今日与你父亲出现在这,却非偶然。我在陛下出巡的途中,将他拦下,并把陛下劝来这。”

      “为何?”

      秦始皇这时插话,“扶苏,你起身吧。我们到你营帐里去谈谈。”

      扶苏听话得站起来,“是!”他走在前头,向嬴政比了个“请”的手势,“父亲,请。”

      嬴政点头,越过嫣如依,走到扶苏的营帐前,却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她,“依依,蒙恬,你们也进来。”

      蒙恬看陛下点他名,只是点点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陛下也点了那女子的名,他忍不住转头看他好一会,脸上却看不出表情。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嫣如依知道蒙恬一定心生纳闷,可他既没开口问,她也何必多想或做解释。在蒙恬走进去后,她耸耸肩,尾随在后。

      进到扶苏公子营帐,秦始皇走到门边,向外头的士兵吩咐,让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今日的事。吩咐好后,他才又回到营里拉着嫣如依在他身边坐下,蒙恬和扶苏则坐在对面,四双眼睛眼对眼,交流开始。

      “扶苏,”首先问话的是秦始皇,“刚才依依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为何你会认为寡人来这便是来对你说教的?”嫣如依坐在他旁边,不知嬴政此时的眼神,但他问的语调尖锐,眼神也是如此吧。要不然,扶苏也不会一脸惊慌了。“是不是你背了寡人,做了身为太子,身为臣子不应当的事?”

      “儿臣不敢,“他连忙回话,“只是,儿臣见父亲突然来此,又剃了胡子。儿知道父亲多么喜爱自己的胡子,几次儿臣劝父亲修剪,以免它留的太长让父亲不舒服,都被父亲挡了下来,说是胡子和头发一样,都是随着时间慢慢长出来的。更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如今父亲来儿这却把胡子都给剃了,若不是儿子犯了什么错事,父亲认为儿子不孝,又怎会如此?”话落,他又跪在地上,双掌心触地,“请父亲责罚儿臣。”

      她听到这话差点没给跪了,让嬴政剃胡子的人正是她,可那原因仅仅是因为方便掩人耳目。若他没剃掉那象征性的胡子,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那么,也许在昨日他们刚踏进客栈门槛的那刹那,便会被人给杀了,却也不知原因。那些人谁都不放过,更何况是他们在辛苦找寻然后除掉的人。只是,她向他如此提议时,也没见他说什么,甚至没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怎知……怎知她怎忘了,看古剧或古代小说,都是如此写的。

      她一想到这错误,便急忙站起来跪在地上,“陛下,民女虽没读过多少书,可刚刚公子说的民女却也是知道的,竟一时糊涂给忘了,还自作主张的向陛下提议剃胡子。还望陛下治民女的罪。”

      嬴政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手摸了摸下巴,笑了。“看看你们,看看你们,扶苏傻也就罢了,可依依你怎也突然犯傻。若寡人真心想治你的罪,早在你开口那时,不,应是更早之前,你敢在寡人寻你四十年后才出现,寡人便能让你死上千次万次了,哪用得着拖到现在,让你用如此笨的方式来请罪?你们俩就起来吧,回到位子上去。我们要聊的事,比剃胡子更严重多了。“

      事情的结果很简单,秦二世送信的使者来时见不仅见到了扶苏,连秦始皇都见了。秦始皇要他回去给那秦二世传话,扶苏听到此诏书,泪如雨下,悔不当初自己过去的行为。如今他既已被废太子之位,又赐了死,如此不孝之人自是无法葬在皇家墓园,不配与先帝或其他皇子们同寝。他的尸体,随便丢乱葬岗便可,不烦劳弟弟把他脏臭的尸体给搬回去,惹得父王在地下不悦。他不是名好臣子,但这是他身为儿子能为父亲做的最后一件事。

      那带话的使者本就对大秦是个忠心之人,答应替秦二世传诏书给大皇子扶苏也本是正事,没想这居然是巨大的阴谋。他想了想这番说辞,于伦理上说得通。就算太子不再是太子,但仍然是先帝的儿子,他说的话,还是得听的。那使者没多想便点头答应,并在秦始皇的命令下,让这事的真实变成了秘密。至于秦始皇自己,他派个士兵与使者一起回去,给他报信,目的就是要让宫里的人相信,秦始皇出巡时染传染病身亡。因怕尸体感染了人,才没有将他带回来。从今以后,大秦不仅没有秦始皇,也没扶苏这人。

      这事,算是结束了。只不过,他们也许还不知,或者只是嫣如依不想去想,她今日所做的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罢了。扶苏的命算是救下了,可擅自改变历史,擅自篡改人的命格这等大事,哪容的她如此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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