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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02 ...

  •   2、
      那是已有十年之久的事情了。
      十七岁的秦所依被招回了祖国。那时候的秦所依像是被刑满释放的犯人,开心得找不到北。为什么她这么开心?因为她终于逃脱了傅羽修的魔抓。虽然对于阿木和爷爷很舍不得,但离开傅羽修的喜悦淹没了一切。
      是的,跟傅羽修做朋友,就像是上刀山下油锅一样痛苦。傅羽修没什么爱好,就是会欺负她,使唤她,小时候尚且是把她当丫鬟使,长大了,她就已不如狗命了。例子数不胜数,罄竹难书!秦所依印象最深的就属吃这方面了。smile每天都有一根火腿肠,她连一块肉都不能沾,傅羽修美其名曰,她是易胖体质,为了保持身材必须忍着。其实她再明白不过了。傅羽修是怕她丢了他大少爷的脸。他不喜欢身边的人是胖子。秦所依是多么希望傅羽修嫌弃她,从此离她远远的?就像他嫌弃养大自己的佣人太胖,把佣人辞退了一样。秦所依偷偷吃发胖的零食,体重一下子飙升,成了一个大胖子。可见秦所依为了离开傅羽修下了多大的血本!可天不遂人愿,傅羽修不仅对她不抛弃不放弃,还很“友好”地帮助她减肥,誓死为了她的美丽慷慨解囊。秦所依一点也不开心,她的目的适得其反了,傅羽修粘她更紧了。于是,秦所依挥泪减肥成功后,如傅羽修所愿,控制食量,专心做个瘦子。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成为一个让傅羽修赏心悦目的美女。
      傅羽修是个性格很奇怪的男生。他不允许秦所依有其他的朋友,男生女生都不行,必须身边只能有他,要不然,他就搞破坏。在秦所依遇见阿木之前,秦所依试图交过其他朋友,但都被傅羽修扼杀在摇篮里了。傅羽修会用各种手段威胁她的朋友,让她的朋友远离她。秦所依记得她有个朋友不受他的威胁,不管不顾地和秦所依做朋友。秦所依很高兴,更多的是欣慰!威武不能屈的朋友,值得深交!后来,秦所依才知道,这个朋友之所以和傅羽修对着干,其实就是想接近傅羽修,以另类吸引傅羽修的注意,对她不是真心的友好,她只是一颗棋子罢了。从此,秦所依选择了和傅羽修一样态度。拒绝和任何人做朋友。傅羽修是因为高傲不屑,她则是害怕受伤害。
      从她七岁认识傅羽修,到十七岁离开傅羽修,秦所依觉得这十年里,除了十一岁那年认识阿木和爷爷是一道彩虹外,其他都是雷鸣闪电,风雨交加。被压榨太久,不愿做奴隶的人终于可以起来了!
      可是,在国外成长到将近成年的秦所依,在国内的生活很不如意,更多的是不快乐。妈妈重新嫁人后,有了妹妹和弟弟。小她四岁的妹妹对她这个陌生的大姐,充满了排斥。倒是比她小十岁的弟弟,对她是最热情了。每天姐姐的喊,让不自在的秦所依稍觉安慰。但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心情,始终散不去。加上中外的文化差异,被傅羽修的“驯化”,她一个朋友都没有,感到很孤独。
      刚回国的每个夜晚,秦所依就蜷缩在床上,抱膝无声地哭一哭。有时候甚至想着,情愿继续在荷兰,继续被傅羽修压榨欺负,也好过在这里的无助。所幸那段时间,傅羽修总会打越洋“骚扰电话”,虽然依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些不好听的话,但那时那刻的秦所依感觉倍加亲切,听着的时候,都会傻笑。
      傅羽修忍不住问:“秦所依,你脑子烧坏了?我骂你猪,你还在笑?”
      秦所依躺倒在床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望着天花板,嘴角挂着笑,“老朋友天天给我打电话,这么深厚的友谊,我知道这是亲昵的呼唤。”
      电话那头,傅羽修觉得在秦所依身上找不到乐子了,直接挂了电话。
      后来,傅羽修的电话越来越少了。傅羽修说,要考大学了,要认真学习,没空给她打电话。
      秦所依知道这是狗屁。傅羽修根本不爱学习,吊车尾是他的代言词。他肯定是找到新的玩伴,把她抛弃了。
      3、
      秦所依的不合群,被细心的妈妈袁青发现了。她找秦所依单独谈话。秦所依是个闷葫芦,袁青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自己摸索原因。后来袁青在老师口中得知秦所依在学校里一直独来独往,没有任何朋友。袁青觉得是学校的档次跟不上,秦所依和同学没有共同话题。再者,她觉得秦所依和妹妹秦所瑶不是很和,权衡再三,最后决定给秦所依转校,新的学校是A市唯一一家寄宿私立学校。是的,袁青是想让秦所依住在学校,这样能长期和同学接触,加深友谊。可是秦所依不是这么想的。她认为这是变相的排挤她,不想让她插足于这个家庭里。
      秦所依的脾气也硬气,既然如此,谁稀罕?转校就转校,最好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秦所依是带着满身的怒气转到A市的新纪元学院。她还记得那是一个清朗气晴的天气,她被袁青带到班主任的面前。班主任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柔的女性。一头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笑起来嘴角两边小梨涡,看起来十分亲切。
      班主任姓赵,她微笑地看着秦所依,“你以后叫我赵老师就好。”
      秦所依属于吃软又吃硬的人,简单解释,对她好的,她摇尾巴吐舌头卖乖,如宠物狗。对她不好的,夹着尾巴有求必应,如丧家犬。她礼貌地回一句,“赵老师。”
      袁青见安排妥当,跟秦所依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赵老师告诉秦所依,“马上就上数学课了,问她课本拿了没有?秦所依摇头。赵老师想了想,“要不你先去上课,下课后再去拿课本?”
      秦所依没什么意见。
      赵老师便带秦所依去教室。
      私立学院就是比公立学校条件好。单看建筑与设施等硬性条件,都略胜一筹。软性条件嘛……秦所依瞄了一眼始终保持笑容亲切近人的赵老师,她觉得软性完胜!
      赵老师带秦所依来到0班。秦所依站在0班的门口,愣了一愣,及时叫住正准备敲门的赵老师,“老师,0班?”
      “是的。全年级最好的班级。里面全是优等生,我看你在第一中学的成绩,非常拔尖。不要有压力,你适合这里。”
      在荷兰的时候,秦所依的成绩已经无人能敌了。傅羽修说,她的智商和情商是反比。秦所依不甘示弱,告诉他,他的智商和情商是正比。傅羽修的成绩从来没突破成倒数第二,永远是吊车尾。如此着急的智商和情商成正比的话?情商堪忧……
      傅羽修听出秦所依的讽刺,赏了她“一丈红”。何为一丈红?就是一瓶红酒。这是最残酷的惩罚。因为秦所依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酒后,浑身发痒,尤其是脚底板。但是挠脚底板也会痒。挠也不是,不挠也不是,只能百爪挠心了。由此能看出傅羽修对她的残忍了。他对忤逆者,绝不心思手软。从反面看,秦所依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对傅羽修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打碎一口牙往嘴里咽。
      当0班的门打开一刹那,秦所依感觉有一束强光袭击自己的眼球。她忍不住闭上眼睛,躲开那道阳光。好强大的生机,属喜阴植物的秦所依怎么能承受得起?
      赵老师先于秦所依进入教室,跟讲台上讲课的数学老师知会一声,数学老师点点头,朝秦所依这边看了看。秦所依感觉到教室里一双双眼睛在看她。她羞涩地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秦所依,你进来。”赵老师朝秦所依招招手。
      秦所依硬着头皮接受着同学们好奇的目光走了进来,站在赵老师的旁边。
      “这是新来的同学,从小在荷兰长大,接受的是西方教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同学们要担待点。”赵老师说完,下面的同学都开始交头接耳了。秦所依知道这是在讨论她。
      “长得好漂亮。身材也棒,真高挑。”
      “国外不都是吃垃圾食物吗?她居然是竖着长的,而不是横着长?这不科学!”
      “一身名牌,家里肯定很有钱。”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家室、美貌、智商都聚在一人身上,哎!”
      听着同学们对她深深的嫉妒,她表现地很无所谓。她用一双无谓的眼睛在教室里逡巡了一圈。当她的目光与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一位男生的目光交汇时,她立刻瞪大眼睛,惊讶不已地死死盯着他。
      是的,很露骨地死盯,像激光一样扫射。
      被她如此“热情”盯着的男生愣了愣。秦所依的目光实在太热切了,许多关注她的同学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被她盯的男生。然后又一阵讨论。秦所依甚至能听见前排几个女生的讨论内容。
      “呀,又一个被陈牧美□□惑的无知少女。”
      “表现的很明显。”
      “西方的教育就是比我们这里开放好多啊!”
      “不过她眼确实尖,直接扫描出本校校草。”
      陈牧?秦所依提取重点,看着那个男生。刚开始她见他的第一眼,以为是傅羽修。这个叫陈牧的男人,怎么跟她认识十年的“老朋友”傅羽修长得一模一样?除了陈牧比傅羽修黑一点,其他都没有任何区别。
      由于秦所依看陈牧的样子太吓人了,仿佛要吃了他一样,赵老师征问秦所依的意见,“秦所依同学,你是不是想坐在陈牧的旁边?”
      秦所依点头如捣蒜。
      她这行为,引起班里同学哄堂大笑。坐在最后一排的陈牧十分尴尬。
      西方教育就是不同凡响啊!这么直接。
      赵老师想了想,就安排秦所依坐在陈牧的旁边了。
      就这样,秦所依成为陈牧的同桌。
      秦所依坐下后,依旧不余余力地仔细看陈牧。陈牧被她看得尴尬不已,终于忍不住问:“秦同学,你看什么?”
      “你有没有兄弟姐妹?比如双胞胎?”
      陈牧愣了一下,摇头。
      “你和我一个朋友实在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陈牧没法接话。坐在前排听完两人对话的多管闲事人士孙岩插上一句,“姑娘,你这样的搭讪实在太老土了。”
      秦所依不服气,“我说的是真的。”
      “才怪。”附近后排的同学非常有默契地回头否决她。秦所依气打不出一处来,倔强地跟陈牧说:“你信我吗?”
      陈牧哭笑不得地摇头,“我想,永远不会找到另一个像我一样好看的人吧?”附近后排的同学全在偷笑。秦所依在那刻,终于十分肯定了。陈牧和傅羽修一定是一家人,都十分地臭美。
      由于她没有数学课本,同桌的作用就是——共用课本。秦所依十分自觉地扯着陈牧面前的课本放在课桌的中间。陈牧愣了一愣,又是哭笑不得了。他忍不住问:“你回国多久了?”
      “几个月。”
      “为什么回国?”
      秦所依愣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国。她只是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妈妈让她回国,她就兴高采烈地收拾行李回国。为了躲傅羽修?还是条件反射地听妈妈的话?或者,她的内心,十分渴望回到妈妈身边?
      “不知道。”秦所依如实回答。
      陈牧忍不住噗嗤一下,指了指课本上的例题,“老师今天讲的是这个例题。”
      秦所依淡淡地扫了一眼,“很简单。”
      “看一眼就会了?”陈牧颇为惊讶地看着秦所依。
      “荷兰的教育是自由教学,没有限制你要学多少。我一不小心学多了,已经学到高等数学那儿了。”
      陈牧对秦所依又是惊又是喜,脸上带着颇有兴趣的笑容,“你真有意思。”
      “别对我有意思。我不早恋。”秦所依十分冷淡地看他。
      陈牧今天第三次哭笑不得了,他很无奈,尽量找到“有意思”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这个人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不是说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秦所依恍然大悟,“哦,中国汉语真是博大精深。”
      “……”陈牧有预感,以后他和秦所依将会一直持续“哭笑不得”的状态。他正想与秦所依说话,台上隐忍的数学老师终于忍不住说道:“陈牧,上课别说话。”
      “老师,他在了解我。”秦所依十分理直气壮地回答,“这不算闲聊。”
      “……”领教西方教育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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