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长 不为妾》懒人执笔

14、合作

　　京兆府尹今天晚上过的不怎么好，正常这会该是熟睡的时间，可惜一晚上不得安生，从有消息传来十二皇子遇袭，到前朝余孽秘密谋反，甚至劫持了从公主府做客的秦府小姐。王府尹对这秦府小姐是否安全并不在意，一介女子还不够他散布大量人手去寻找，可是，谋反就不同了，这是抄家灭族的大事，由不得他不惊惧。建国不过数十年，前朝余孽到现在仍然在作祟，当年陛下攻入皇宫，前朝太子嫡子、嫡女皆不知所踪，死在大殿之上的不过是不知从哪找来的替死鬼，这个秘密是当时大部分人都知晓的。
　　王府尹是陛下的人，可陛下日渐衰弱，王府尹就不是那么纯粹了，京兆向来是得罪人的职位，有陛下护着，京兆府尹就好做。日渐衰弱的帝王和逐渐强势的太子，这种选择，王府尹不需要太多的考虑。至于陛下心中是否有数，这就得看皇家暗卫能不能如实禀告了。
　　“大人，前面有火光！”，衙卫来报，“请让卑职前去勘察，以防有诈。”
　　王府尹点头，“多带几个人。”
　　就这样，胡都一行人被解救到王府尹的跟前，王府尹年逾四十，白白胖胖，笑起来就像个弥勒佛，这会儿正十分和蔼的看着胡都。“胡侍卫年纪轻轻，气宇轩昂，真是后生可畏。”
　　胡都拱手行礼，“王大人，卑职正护送秦府小姐前往公主府，竟路遇截杀，被逼入此地，小姐的管事妈妈也不知所踪，承蒙大人相救，胡都铭感五内。大人若因此事有任何疑难，胡都任凭差遣。”
　　秦倩也上前福身行礼，“王大人，小女多谢王大人相救。”
　　王府尹客气且隐晦的打量秦倩，“秦小姐不必在意，我和文兄相识多年，今夜侄女受惊了，改日再来探望。”
　　秦倩异常狼狈，手在腰间摸索了一番，“侄女不知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但是，这是在那栋全都……都……”秦倩神情惊恐，“那间宅子里掉下的，”秦倩抖着手把藏在腰间的一块黑木头拿了出来，“侄女深知，这东西来历不明，不是秦府可以沾染的。”
　　天色黑暗，王府尹只是瞟了一眼，秦倩递给了身边的半夏，半夏转而交给衙役递了上去，王府尹拿着火把往那一照，那块黑木头就看了个清清楚楚，王府尹脑袋立刻警醒起来，这上面刻着是前朝大将莫铮的旗帜，，“侄女从哪得到的？”
　　秦倩神情惊慌的指着废宅，“那里，”秦倩握着拳头，努力的定定神，“那里着火之后，胡侍卫猜想会有人来查看，于是，我们便去了那，”秦倩似乎想到什么，身子打着哆嗦，“全是死人，这东西就是在焚烧的院门前找到的，”不等说完，秦倩脸色苍白，仿佛要吐出来一般。
　　王府尹仔细听着秦倩的每一句话，打量她的每一个表情，这就是一个被惊吓至极的女子。王府尹手中拿着那块黑木头，心中烦扰不已，莫铮，前朝大将，也是前朝太子妃之父，这是前朝余孽出来活动了？这块木头是灭口的罪证，还是嫁祸的罪证，这只能看‘天’上的人是怎么看的了，这不是区区京兆尹可以揽下的事了。王府尹往秦倩那看了看，心想，‘这胡侍卫秦大小姐倒是受了无妄之灾。
　　王府尹笑的很慈祥， “回去好好歇着吧。”
　　胡都正要退下的时候，忽然想起，“王大人，这伙人追杀我们的时候，嘴里喊着杀掉一个皇子，就算身死也值了。下官猜想，这伙人定可能以为马车中坐着得是
　　某位皇子。”
　　王府尹点头道谢，“我这就去禀告陛下。”
　　秦倩福身行礼，王府尹派了一对衙役护送他们回府。
　　公主府气氛肃穆，胡都跪在地上，身上的武器也被收了个干净，“公主，奴才本想带着她离公主府远一些动手，可惜碰上劫匪，”胡都低下头接着说，“奴才想着要是她死在劫匪手中不是更好，可惜，她身边的奴婢武功高强，奴才没有下手的机会。望公主责罚。”胡都趴服在地。
　　长公主淡漠的声音飘了过来，“可还有其他情况？”
　　胡都趴的更低，“奴才有幸听到对方声音，在十二皇子府中曾有耳闻。”
　　胡都顿了顿，似在回忆，“那个声音叫着安总管，奴才不会忘记。奴才怕着了道，所以才让她活着。”胡都说完，抬起头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正做大殿，向胡都招招手，胡都走过去，跪坐在她的脚旁，长公主抚摸着胡都的脸庞，“秦大小姐知晓吗？”
　　胡都脸色有些绯红，“她甚是恐惧于我，离我甚远。该不能听见。”，却心中凛然，‘要是公主问起你，我是否知晓，你最好回答我离你甚远，她并非真的要知道我是否知晓，她要知道的是你我之间可有暧昧，她已年老，我正年轻，你靠近任何年轻女子，公主都会责罚于你，无关感情，只不过所有物被人玷污罢了。’，真如她所言，长公主愉悦的笑出了声，“大善。”
　　此时，秦府书房内，“主子，没有发现小姐，回来时，京兆已经出来管事了。”跪着的黑衣男子，平静的回报。
　　秦泰坐在昏暗的地方，脸色阴沉，“果然是我养的好孙女，要是是个男儿，何愁家族不兴。”此时任何言语都无法理清秦泰内心的感觉，既骄傲又畏惧，也许在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就应该保住她。
　　秦泰渐渐衰老，秉性手段也与从前不同，男子一生都为宗族而奋斗，年纪越大，这种念头就越深刻，到现在可以说是执念了，他明知秦倩有几次危及性命，却想着为平衡家族的念头，既不能让大周氏一人独大也不能让秦倩彻底翻身，结果如今，大周氏捅下的娄子越来越大，秦倩为保全自己也彻底站在秦府对立面，他曾经有相当大的机会去挽救，可眼前的利益又让他迷了眼。一介女子，为宗族奉献不该理所当然。秦倩不配为秦府女，下达命令的时候，秦泰有那么一会儿舍不得，可此时，却不愿意去想她仍然活着，以她的聪慧，怎会不知是谁下的手。秦府危已。
　　秦府的门房前来报，“大小姐遇到刺客，这会儿正回去梳洗。”
　　秦泰挥挥手，面前的黑衣男走到隔壁，打开暗门，出来时却是秦府的管家秦安。秦安扶着秦泰往静守院而去，让静守院的小厨房弄了点吃食，秦倩打理好自己的时候，出来见到的就是正在喝茶的秦泰。
　　秦倩脸上浮起笑容，“让祖父受惊了。”，说完挥挥手，半夏就带着屋子里所有的奴仆走出了房门，秦安也站在门口，目光如炬的扫射，最后定在面色平静的半夏身上。
　　秦泰不语，秦倩也不以为意，大大方方的坐到秦泰的对面，“其实，出门的时候，真认为我回不来，可惜天不亡我，送来一个可以合作的人，我也可以告诉你他是谁，公主府胡都。”秦倩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天冷，总要暖暖身。
　　秦泰开口，“不怕我告诉长公主？”
　　秦倩挑挑眉，“与我何干，再者，您说不说，公主都不会信你。”
　　秦泰森然道，“那你呢，你现在可就在我手心里。”
　　秦倩微笑道，“那就只好让秦府十族通通陪我去死了。”她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脸色不变的说道，“要是秦府突然出现莫铮的虎符，这可怎么是好？”
　　秦泰闭紧双眼，扯开嘴角，“真是最毒妇人心。”
　　秦倩呲笑一声，“该是无毒不丈夫。” 秦倩站起身，“祖父，要是我的人出现任何不测，我可不知我会怎么做。你我划定界限，您不越池，我不倒戈。如若日后您再伸手，那秦府总要失去那么几个人。在不能彻底让我消失之前，我们还是这般相安无事的好。”
　　秦泰痛苦的说，“是怎么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秦倩皱着双眉，“祖父何必如此假惺惺。”
　　秦泰扶着额头，“你怎么就不懂呢？”
　　“现在，我不需要懂”，秦倩摇摇头，“您要一个事事听从，愿为宗族奉献一切的孙女。我呀，太不听话了。走到如今，我深知，但凡祖父有一丝机会，我就将万劫不复。”秦倩斩钉截铁的说道，“可我，绝不回头！”
　　秦泰心中有着无数的念头，却总也抓不住，耳边飘来一阵，“祖父，我不会是陆妈妈，最后尸骨无存。”秦泰转过头，听着秦倩道，“恭顺，呵，那坟堆旁的草早就长高了，我不过想活着罢了。祖父，您没错，我也没错。”，十分讥讽的语调。
　　秦泰回到书房，独自一人，靠在椅上，“我怎么会有错，生为秦家人，担着秦这个姓氏，本就该为家族奉上一切。秦倩不该姓秦。”

作者有话说

　　最近要忙成狗了，只能有时间就更，不能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