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栊梨花月》山花子

15、心软的妖

　　咦？花月，兰生他们……向大哥这是怎么啦？”
　　孙月言上回跟着如沁来的，一门心思扑在兰生那里，可惜兰生始终心系襄铃，她却不改初衷，感觉她是爱得有点傻了。
　　“向大哥没事，只是受了点伤，我先带他回房了。”
　　她甚至没有给小白和尚无留口信，就急慌慌地带着人飞回了江都，将他搁到床上，又想起来让人打了些温水来，见他还不睁眼便威胁道：
　　“醒了不睁眼，看来是不饿了，我还是吩咐小二别准备晚饭了。”
　　“哎……花…月……”
　　因为猜到小白对付他，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花月倒也不和他计较，倒了些温茶水端了过去道：
　　“先润润喉吧？”
　　花月的心思向天笑不可能完全知道，但他却明白这次的机会失去便不再来，所以既身上没力气，却还是把花月拉进了怀里，完全不顾及那碗水。有些时候，同样的处境，人的脑回路真的差别，花月护着那碗水，却令自己的完全扑在了向天笑身上，听他深情款款的告白。
　　“花月，给我一次机会。”
　　“你不怕丢了性命？”
　　“怕，可是没有你，我活得也不够滋味，这次回去，又出了一次海，可就没有以前那种开心畅怀，我想要你和我一起。”
　　画面其实很令人憧憬，只不过那是一年还是三年、五年？
　　“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花月早没有心了，不知道什么是情爱。”
　　“不可能，你这次那么担心我……”
　　“那么担心你？我只是不想惹上因果，若你因我而死，我就欠了你的，以后得还，岂不麻烦？”
　　“不用你还，花月，就算为你死了，也是我心甘情愿。”
　　这时一声冰冷冷的‘我不准’传了过来，正是晚到一步的小白和尚无，花月淡淡地看着花白道：
　　“愿不愿意都应该是我自己说了算，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花月，从我第一天到落月谷，就已经把你当作我的妻子了，别的男子若敢肖想你，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花白，吃惊是免不了的，但更多的是愤怒，落月谷其实是她的地盘，一个外来的狐狸，她没当回事，喜欢便抱着了，就跟前世养宠物没有什么两样，可谁承想惹来今日这桩事端？
　　“花白，你在我心里和小风他们是一样的。”
　　“不，我不许你喜欢别人，你喜欢一个我就杀一个。”
　　“尚无，你带他回去冷静冷静。”
　　回身对上向天笑亮晶晶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子，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赶紧板起面孔道：
　　“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会给你机会的，养好伤就回青龙镇吧？”
　　刚出门就遇到尚无，见他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便带着在廊前站了。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姑姑，尚无觉得向天笑他是真心一片，只是小白他有心在前，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不是？”
　　“什么先来后到的，你姑姑我没有这个心思，一会儿大夫就到了，你替我照应着点儿，他这边内伤虽不重，却也要调养几日才好。再者，向天笑毕竟是延枚的大哥，等过两天你替我跑一趟，送他回青龙镇，保证他的安全。”
　　“姑姑放心，尚无一定办妥。”
　　“对了，之后你留在山谷修炼，别往这儿跑了，这里不太平，小白最近也要回青丘的，襄铃他们呢？是不是没回来？”
　　“他们去找百里屠苏了，姑姑，那人身上煞气好重，不会是魔吧？”
　　“别担心，他不是魔，至少现在还不是。”
　　剧情她不记得多少了，只是仿佛记得百里屠苏应该是摊上大事儿了，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再传个信给少恭？她在世间可不是谈情说爱来的，这一个向天笑、一个小白，就知道扯她的后腿，虽然下了决定，临行之前还是先看过了寂桐。向天笑那她没去，小白的话虽然是威胁，但他若真做出来了，她还没地儿后悔去，所以冷淡向天笑反而能保护他。
　　她赶到铁柱观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她暗自观察了百里屠苏，没见他有什么异样，便没给欧阳少恭传信。
　　“花月姐，你来了，向大哥怎么样啦？”
　　“兰生别急，他没事，在客栈养着呢。”
　　“真没想到襄铃的叔叔会做这样的事，和襄铃一点都不像，会不会认错了呀？”
　　“你以为九尾天狐满大街都是啊？即便在青丘狐族，也是比较少的，何况有那个扇子做信物，怎么会认错？”
　　“也是喔。”
　　“襄铃怎么啦？她以前不是一直缠着屠苏了吗？今日怎么闷闷的，不开心？”
　　“唉，别提了，还不是昨天屠苏煞气发作的时候，吓到她了？”
　　“那你去陪她吧？我看晴雪去。”
　　一眼看出晴雪灵耗损得厉害，却没有出声儿，只是见她笨手笨脚地想做饭，忍不住就上前帮忙了，她是多年没做过了，不过最近常看华裳摆弄，又想起来了。
　　“好香啊，花月姐可真厉害，这铁柱观连肉都没有，幸亏我在鸡窝里找到了几个鸡蛋。”
　　鸡窝？晴雪恐怕不知道这蛋也是有主的吧？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屠苏是修行之人，不重口腹之欲的，有这几张蛋饼，他应该会满足了。”
　　“谢谢花月姐，我端走啦？”
　　晴雪最让她不解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不过幼时见过一面，便心心念念的都百里屠苏，无怨无悔的付出，尽管百里屠苏经常拒绝，她却愈挫愈勇。跟上去本想看看两人甜甜蜜蜜的模样，结果却是屠苏煞气复发，打翻了那碟得来不易的蛋饼，屠苏不肯让晴雪耗费灵力，硬是靠自己的毅力撑了过来。
　　“谁，出来？”
　　“是我，屠苏这是怎么啦？此时并非月圆之时。”
　　晴雪倒豆子似地将原因都告诉了她，原来是狼妖的内丹，激发了煞气，她得告诉少恭，看看他有什么想法，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时机。犹豫了一下，没有将妖灵可以治愈晴雪的事说出来，虽然她觉得百里屠苏应该不会取她的妖灵，但她毕竟已是妖类，没有随意帮着外人残害同类的，而且若是那样，屠苏的煞气就没有什么可忧心的了，欧阳少恭什么时候才能拿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给少恭的信已经发出去了，他们也离开了铁柱观，打算回江都，屠苏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记得之前的剧情里板蓝根的妖灵是给了他的，如今却被自己吸收了，他这样情况能不能撑下来？不过她真是服了主角定律，板蓝根没有了，却冒出个石头精来，这石头精却是针对她来的，屠苏虚弱得厉害，这还真是叫她不动手都不行。
　　“花月姐姐，原来你这么厉害。”
　　“别夸我了，无非就是活得久了一点，这个可补充你的灵力，坐下吸收吧？”
　　花月心肠软，刚才晴雪哭得太可怜，她这回没有藏私，把石妖的妖灵化入了晴雪体内，不一会的功夫，小丫头明显精神了起来。
　　“我真的感觉好多了，屠苏。”
　　“谢谢你，花月。”
　　“我只是心疼晴雪。”
　　花月对他从未有过热乎脸儿，百里屠苏已经习惯了，但被他这么一堵还是有点尴尬，不过他脑子挺灵光的。
　　“花月，我听师兄说，修仙之人以妖的内丹增加修行是不利的。”
　　“是啊，花月姐姐，屠苏被那狼妖的内丹害惨了，为什么我吸收了妖灵会觉得很舒服？那石妖也很凶残的啊！”
　　“你是幽都灵女，和普通人能一样吗？再者屠苏也是例外，普通修仙之人这样做也不会有他这样的事情发生，无非是心性磨炼跟不上修为增长，容易走火入魔罢了。”
　　“那这么说，我用灵力替屠苏平复煞气也不紧的，只要捉妖来补一下就好啦？”
　　“晴雪”
　　激动地忘乎所以的晴雪被屠苏一提醒想起花月本身就是妖，还有主动跑出去找草药的襄铃也是妖。
　　“呃，花月姐姐，对不起，我忘了你也是妖。”
　　“没事，我知你没有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