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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   奲都四年,在天龙寺每三年举办一次的冬至祭天大典后,经由李延宗的潜心安排,李谅祚与一品堂梁运章之女,当朝国相没藏讹庞的长媳梁落瑶初次见面。

      次年四月,李谅祚得梁落瑶密报,获知没藏讹庞父子意图谋反。李谅祚遂设计召见没藏讹庞,没藏讹庞事败行刺未果,遭侍卫统领李延宗当场格杀;与此同时,漫咩将军率领五千精兵包围国相府邸,于书房密室搜出其谋逆犯上的证据,但其子逃逸。

      四月下旬,赫连铁树接李延宗密旨,于城郊破庙将没藏讹庞之子擒获,内外奸党依律惩处,当朝莫藏皇后打入冷宫,莫藏家族被株,毅宗皇帝(李谅祚)亲理国政。

      同年五月,侍卫统领李延宗因护驾有功,荣封车骑将军,官居二品,赐延宗府,赏黄金万两。

      御花园内,鸟语花香,春光明媚。

      “延宗,去宋国打探军情和招募武林高手的事,有赫连将军和四大恶人就够了,你又何必亲自前往?朕亲政不久,国事繁重,朕对你又最是信任,你要是也走了,朕可有很多事办不成了。”李谅祚苦恼的皱着眉头,亲昵的拉着慕容复的手坐下,没有半点皇帝架子。其他宫女侍卫都被遣到三里之外,唯有往利喜站在一旁端茶倒水,近身伺候。

      “皇上大可不必担忧,现如今朝中局势已定,又有漫咩将军等一干忠臣从旁协助,只要皇上一声令下,何愁有事不成。”慕容复递了块李谅祚最爱吃的紫玉糕给他,又帮他添好茶。

      “可,可朕说过待你立功之后要封你为将军,保你世代荣耀,显赫一方,结果你将军的位子还没坐热,将军府还住不到十日便要离家出走……”李谅祚撇着嘴巴,生起了闷气。近来几月,为了顺利清除没藏讹庞及其党羽,他内心里期待与慕容复发展得更加亲密的意图并未能如愿。而今,朝堂局势渐稳,莫藏太后也因莫藏家族被诛而避进深宫,不再过问前朝之事。他初尝得志滋味,正想励精图治,大施拳脚,心念之人却要离开,着实令他心烦意乱。

      慕容复端起面前的茶盏低头不语,捻着茶盖在杯缘上轻叩几个来回,才轻轻吹了吹气,啜饮。

      “延宗……”李谅祚小心翼翼的盯着眼前人,突然的沉默叫他不安。

      慕容复放下茶盏,见小皇帝双眉紧蹙,一副愁苦不堪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半真半假的打趣,“常言道,马上不知马下苦,饱汉不知饿汉饥,皇上可懂?”

      “延宗,有朕在,怎会有你挨饿的一天。”毕竟不是汉人,李谅祚把重点都放在了‘饥’字上面,还暗忖李延宗多虑。

      慕容复闻言,淡淡一笑,无奈言明,“皇上的心腹大患已除,西夏王朝尽归皇上所有,而我鲜卑燕室仍然流落市井江湖,国土无一,百姓飘零。慕容又怎能独享富贵,安于一隅。”

      “延宗,朕当然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你为朕立下大功不久,朕以为你会再多待个一年半载的,只是没想到分别来的这么快罢了!”

      “皇上体恤之心,慕容铭感五内。只是这次回去,还有其他要事,皇上也不希望日后的盟友不堪一击,难以仰仗吧?”

      “朕明白,只是朕……”那句快要破口而出的‘舍不得’终究还是被硬生生压下,一声长叹逝于李谅祚的心头。他无奈的垮下肩膀,垂头丧气。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再说,来日方才,我也不是不回来了!等江南的事情办妥,慕容还有很多事要和皇上从长计议。”察觉到小皇帝的失落,慕容复温言安慰。虽然,原先他只把李谅祚当成一枚助益最大的棋子,但几个月相处下来,李谅祚对他亲如兄长,知无不言,信任,依赖,他乐于接受类似的兄弟情谊,这比单纯的互相利用要稳固得多。再者,他自幼无伴,彦达兄妹远在青州,邻近的表妹又被舅母严加管教,少时的岁月孤独而寂寞。

      “你不在朕身边,朕可要有好些日子该不习惯了,你可别让朕等太久……”李谅祚强作欢笑。他的延宗志在四方,既令他钦佩又令他心折,将军之位委实屈就了他。

      罢了罢了,左不过是再等些时日,待他的延宗羽翼丰满,大展宏图之时,到底还是需要自己,倚靠自己,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方能与他比肩而行,平起平坐。

      一思及此,李谅祚才顿觉欢喜,“延宗,你只管放心去吧!你不在的日子,朕会勤理国事,熟读兵书,并派漫咩将军操练兵马,定然不会令你失望!你此番前去,若有任何需要,即刻修书,朕都会视为首要之事先行处理。”

      “皇上大恩大德,慕容复无以为报!”慕容复说罢,便起身跪至皇帝面前,却被李谅祚一把扶住,“延宗,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快起来。”

      慕容复在李谅祚的坚持下站起身来,他不再顾念礼仪,紧握李谅祚的手腕,坚定承诺,“士为知己者死。”

      李谅祚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吃惊的张开了口,最后才流露出喜形于色的灿烂神彩,“延宗,朕不会让知己者死,朕发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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