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待年少——记Attractive调查社》向森锦

15、281-309

　　281.
　　当然不可能一跃而成变成年级第一，不知天高地厚也得有个限度。
　　但至少，在现有的情况下更加努力一点，成绩总会好起来吧。
　　至于变漂亮的事情……
　　我翻了两本杂志，嘟囔：“去韩国的飞机票听说现在在打折……不知道整容能不能团购……”
　　学姐惊恐的看着我，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282.
　　最后还是折中了，因为还是高中生不能化妆，但至少要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争取让皮肤先好起来。
　　然后是身材的问题……
　　我拿一本书顶在学姐头上：“嗯，模特都是这样连步伐的吧，据说这么走看着很端正。”
　　学姐颤抖：“那个……能不能……换本书？”
　　“诶？我看电视里模特头上都顶一堆书的，我这儿只给了你一本啊。”
　　社长拍我的肩膀，一脸沉痛：“给她换吧。”
　　我不明所以，只能拿走那本《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商务印书馆出的，厚度你懂的。

　　283.
　　学姐本身底子不糟糕，或者说，其实学姐还算是个漂亮姑娘啦。看她储备的衣服就知道了……
　　为了考虑最适合学姐的打扮，社长让她把备用的衣服搬过来，结果学姐差点就打电话叫搬家工人了。
　　我们让Fly以“男人”的眼光挑选什么衣服最好看，Fly看了半天，突然来了一句：
　　“为什么我觉得我现在盯着那么多女性衣服，有点变态？”
　　话刚说完社长在那儿用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对了，内衣要不要也挑选一下？！”
　　Fly二话没说，转头就跑。

　　284.
　　外表易改，气质也能改变，偏偏成绩，是所有改变中最缓慢的那个。
　　学姐几乎把办公室当成了自己家，每天晚上就搬着作业过来，有不懂的还要问。有些问题社长能解答，有些问题社长答不了，还是Fly解的。
　　我？
　　文科的东西还行，理科的……
　　呵呵，我看不懂。

　　285.
　　学姐很佩服Fly：“学长你好厉害啊！”
　　Fly干咳：“我高一。”
　　学姐大惊失色。
　　社长拍学姐的肩膀安慰她：“没什么，有些时候我也很奇怪我跟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差不多的基因，因为是表姐弟。”
　　我也拍学姐的肩膀安慰她：“没什么，有些时候我也很奇怪我跟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差不多的基因，因为是人类。”
　　Fly：“抹杀我社会意义就好为什么还要抹杀我生物成分？”

　　286.
　　后来进行的一次小模拟考，学姐的成绩并没有显著的上升，只是提了一两名左右。但学姐本来成绩就有浮动，这一两名的变化，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学姐看着自己的卷子，有点难过。
　　Fly看着学姐的数学卷子，指了几个点：“基本没什么问题，这次数学出的简单，也很难拉开差距。”
　　“语文啊语文。”学姐拿头磕桌子：“语文上很难拿到高分，如果下一次考试又是语文出难了，成绩会不会倒退啊？！”

　　287.
　　“唉……”我叹气。
　　学姐以为我也跟着失去了希望，也难过起来。

　　288.
　　我倒不是失去希望。
　　我总认为以前的我是个非常自私的家伙，就像一切有私心的学生一样，把一些考试的诀窍藏在心里，好像藏起了这一点，别人就永远发现不了，也追不上一样。
　　但是自打来了调查社，看到那些亲自上门来委托工作的人，好像总是生出一股想要帮助他人的冲动。
　　因为被拜托了，就好像价值被认可了一样，非常想，证明自己。
　　就像以前的社长一样。

　　289.
　　我确确实实改变了。
　　不仅仅是因为“无聊”而顺手去帮一下别人，是真的想要去帮助对方。
　　手上握着帮助他人的钥匙，所以不能看着别人在紧闭的大门前哭泣。
　　——以前的我肯定扭头就走。
　　现在……
　　虽然还是想扭头走，但是……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290.
　　直到很久以后，才开始承认，自己从那个时候已经决定要慢慢的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了。
　　现在所做的事情，将来一定会有回报。
　　我在调查社做的事情，现在想来就是一件又一件的小事，收钱也跟在骗钱一样。
　　但是，我被拉出来了。
　　被拉到了阳光下。

　　291.
　　至少，打着“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旗号，稍微伸手去帮助别人的感觉，并不糟糕。
　　哪怕是自我满足也好。
　　能自我满足一下，那是多么有意义的举动啊。

　　292.
　　“咳……那个，学姐啊，你理科生对吧？”
　　“嗯。”
　　“那……归纳能力一定很不错喽？”
　　“嘛……普通吧，不过我找规律很在行！”
　　“那我教你一个，瞬间提高语文成绩的办法。”
　　“啊？”
　　我对着学姐眨眨眼：“这个方法对我有效，我相信，对你肯定也有效。”

　　293.
　　好的，我来造福大众一下。
　　重申，这个方法对我有效，但未必会对所有人有效。
　　但我相信，会有效的。

　　294.
　　语文比较难拿分的部分，其实是阅读理解部分，古文阅读我们不管，诗词阅读和现代文阅读，尤其是后者，绝对是失分的大头。如果能搞定这部分，语文基本没什么问题。
　　作文嘛，不想出风头就稳妥的写，及格线肯定会过。
　　把学校发的语文练习册拿过来看就好了。
　　每一篇阅读的答案都印在最后，全部背下来。
　　背下来之后，再拿到原文里去揣摩，看看是在什么情况下要这样回答。
　　很快就能发现规律了。

　　295.
　　不过这个方法归纳不出鲁迅大大的文章阅读方法……
　　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当年我高考语文考的好有一半的功劳得归出卷老师。
　　幸亏您没出鲁迅的文章啊！

　　296.
　　学姐没有像我那样直接背下来。
　　她比我更狠，直接抄，还抄好几遍。
　　一个人真的能够努力到这个地步。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297.
　　等等……
　　不是为了自己？

　　298.
　　“啊啊啊啊啊啊！！我第一次拿到那么多阅读分数！我们老师都惊呆了！而且还表扬我了！我好像头一次被语文老师表扬！”
　　“学姐……学姐我要没气了……”
　　我承认学姐给我的拥抱很热情，但是在我正在吃东西的时候冲过来，那不叫热情，那叫杀意啊。

　　299.
　　然后，到了决战的那一天。

　　300.
　　学姐决定正式告白的前一天，社长问了她几个问题。
　　“你喜欢的那个男生，要考哪个大学来着？”
　　“班上的志愿板写的是Z大。”学姐回忆着：“好像是认真的，打算去读个什么系来着……”
　　“那你也要考到Z大去喽？”社长勾着学姐的肩膀，好像拉家常的样子：“我以前去过那个地方的，来来来我跟你说说风土人情……”
　　“我不考Z大哦，虽然志愿板上写了Z大，不过……那是因为他这么写的啦。”学姐吐吐舌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前两天闲着无聊翻了翻大学的册子，其实我还挺喜欢N大的，也有想考的系。”
　　“是嘛。”社长刹住了话头，微微一笑：“嗯，那就好。”

　　301.
　　并不是完全为了喜欢的人。
　　不知不觉，开始喜欢上自己了。
　　不知不觉，开始为自己规划未来了。
　　不知不觉，那份喜欢的心情，成为了你“改变”的动力了。

　　302.
　　只要拥有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想要做的事情。
　　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303.
　　学姐二次告白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事实上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
　　看来学姐终于明白“低调”两个字该怎么写了，我真的很感动。

　　304.
　　我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参加了个比赛，正好抓了个公费出差的机会去了N市，又因为社长也考在N市，所以就去搭社长顺风车了。
　　结果在比赛场上，却意外的看到了学姐。
　　我惊讶了半天，问社长：“学姐不是读这个系的吧？！”
　　“的确不是啊，但是她是学生会成员，得负责接待吧。”
　　我又看了社长两眼：“该不会是你使唤的……”
　　我知道社长在学生会，但我真不知道学姐也是学生会成员。
　　说起来，学姐跟社长压根就是同一届考试的，我这个概念都模糊了！
　　社长好像被冤枉了一样特别委屈的看着我：“什么嘛，当然不是我使唤的啊，我哪有这个权限，我只是副会长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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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不敢相信。

　　305.
　　不过确实是真的。
　　会长不是会长，是另外一个说来我还算熟悉（？）的家伙。

　　306.
　　“他没有考Z大啊……”
　　“说是综合比较了一下想考的系在N大这边有专项研究基金，就填了这里。”
　　兜兜转转，最后却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我想感叹一句“这就是人生”，最后想想，还不如带点少女气息，说这就是爱情的奇迹呢！

　　307.
　　学姐拍我的肩膀，很热情：“比赛加油哦，回头被我们学校的学生驳倒了不要哭哦，回头请你吃饭。”
　　我笑，回拍她肩膀：“我是打算弄哭你们的学生来着，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也要请我吃饭哦。”

　　308.
　　那两个人最后有没有在一起，我没有刻意去问。
　　我唯一知道的是，当年学姐又一次的告白，是被拒绝了的。
　　学长拿出来的理由，并不是Fly设想的理由中的任何一个，学长只是说：
　　“现在暂时没这个想法。”
　　太朴实无华了这理由！
　　好在学姐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很喜欢对方的心情，没得到好的答案也没什么在意，挥了挥手就打算潇洒的回头走。
　　但是学长叫住了她，跟她说了两句话。

　　309.
　　我打电话给社长。
　　“怎么样，那个男的不会真的恶劣到请老师来围观告白吧？”
　　“没有啦，学长一个人来的。”
　　“哦哦。”
　　“而且……把情书交上去的好像不是学长，是哪个抄学长作业的人太慌张了，收拾的时候把桌上的信也夹了进去……”
　　“诶？”
　　“嗯……学长是这么解释的。”我回头看了看。
　　“好吧，那任务结束了。”
　　“那个社长啊……下次能不能别再让我偷窥人告白啊？感觉好像会失去作为人的重要成分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居然传来笑声，还是那种憋了半天终于能一笑为快的笑声。
　　我脸红，跺脚。
　　“Fly你给我去死！”
　　居然在那边偷听电话，还有没有节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