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待年少——记Attractive调查社》向森锦

14、261-280

　　261.
　　不过告白这种事儿，如果真能从书里电视剧里学好就好了。
　　偏偏就是不能。
　　正因为它不能被学习，所以千百年来才会如此吸引人。

　　262.
　　Fly表示那不是爱情的力量，是人类自我进化的本能。
　　我就当着什么都没听到了。

　　263.
　　社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她你们学校的？”
　　我点头，学姐确实是我们学校的。
　　“那这案子就交给你了。”
　　“诶？！”
　　“开玩笑啦。”
　　社长很少会拿案子归谁来做开玩笑，从她这个反应看来，我就知道这个案子要糟。

　　264.
　　说来说去，都是我们自己没有经验。
　　你说一个女孩子向男孩子告白之前要准备什么？
　　是洗个头洗个澡喷个香水化个妆？还是就这么直白白的冲过去直接玩破釜沉舟？
　　电视剧里每种告白都迎来了不同的结局，但那时人为的编剧，我们可做不到这个地步。
　　总不能买凶逼着那个学长答应告白吧？
　　社长沉思的样子好似真的在考虑这种可能性。我颤抖了。

　　265.
　　“你到底为什么还要告白？你为什么还喜欢他？他可是把你的情书直接递到老师那边害的你差点要背处分的人啊。”社长大呼小叫。当着人家的面。
　　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个反应，学姐十分镇定：“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白？”
　　“我喜欢他啊。”学姐特别认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他把我的情书交给老师了，我还是喜欢他。”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一句“喜欢”而已。
　　社长跟学姐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还是Fly插了一句话：“那……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呢？”
　　“啊，那个啊……”

　　266.
　　故事是这样的。
　　本来学姐是骑车上下学的，不过春寒料峭这四个字也不是说着玩的，所以她高二之后就开始坐公交上学。
　　高二嘛，对学习总是要上点心的，学姐就捧着本书装装样子，倒未必真的看。
　　结果某天下车的时候，风大，本来捧在手上的书就被哗哗哗吹过去好几页，连带着夹在里头的书签都被吹飞了。
　　书签是学姐自己手绘着玩的，丢了也不至于多心疼，所以也没去捡。
　　哪知道她这边把书理好就打算这么走人了，有个骑着单车的男生追上他，把书签递过来还了。

　　267.
　　没有什么小言中樱花飞舞，骑着单车的阳光男生温柔的扯起唇角，对她微微一笑：“这是你的东西吧。”
　　现实是男生经过她，十分顺手的递了过来：“你的？”
　　在学姐愣愣接过之后，他就蹬车走了，一秒都没耽误。
　　学姐敢保证，他只是顺手捡到，逮着了走在前面的她而已，如果她没有接过，那么他肯定会再骑到前面那个胖子身边，问是不是他掉的东西。
　　没有任何指向性，只是一次普通的……连相遇都不能算的场景。

　　268.
　　社长像是吃坏了东西一样，表情僵硬，最后从牙缝里挤字：
　　“就……因……为……这？”
　　“然后就注意到他了嘛，正好是隔壁班的，平时肯定擦肩而过好几回了，但因为那件事之后就开始观察他了嘛，慢慢的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不知道学姐陷入了怎样的妄想，总是她的表情搭配上粉红气泡并没有违和感。
　　“好男孩会把情书交给老师？”Fly还在纠结这一点。
　　我拍他：“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特别到要交给老师？”Fly作为一个男的都无法解释。

　　269.
　　“那如果是你，收到陌生女生的情书，会怎么办？”
　　“会看一下落款，有落款的送回去，没落款的扔掉。”
　　“……你收到过情书？”
　　“没有。”
　　“那怎么回的那么熟练……万一正好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呢？”
　　Fly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对我露大牙：“喜欢的女孩子？”
　　我点头。
　　“那哪里还需要她给我递情书？”

　　270.
　　我试着想象了一下学姐和学长相遇的场景，发现如果换做是我，真的未必会想要去观察对方。也许当时的场景特别戳中学姐吧。
　　所以社长说“就因为这”，我很理解。
　　但是，别人所在意的“为什么喜欢上他人的理由”，又怎么是我们能随便评价的呢？
　　很久以后跟小恩出去逛街，她缠着问我八卦，我就含羞带怯（？）的说了几句。
　　最后她也抽搐着嘴角：“就因为这？”
　　我点头，笑意飞扬。

　　271.
　　“对啊，就因为这。”

　　272.
　　对于别人不值一提的“相遇”，搁在自己身上，就很甜蜜啊。

　　273.
　　咳，扯远了。
　　当时的我自然不可能知道未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所以在听到学姐已经开始YY这之后跟学长发生的故事时，我暂停了一下：“那个……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吧。”
　　“嗯？”社长很有兴趣：“怎么说？”
　　“既然学长都能把情书交给老师了，这么一告白，成功率……并不高吧。”
　　学姐也跟着点了头，看来她虽然会陷入妄想剧场，但理智好歹还在。
　　“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对方拒绝的理由，然后事先把这些理由消灭掉……这样？”
　　社长一副战国先贤的样子，摸着下巴摸了半天，最后拍板：“就这么干！”

　　274.
　　虚拟告白的对象……
　　Fly被社长按在椅子上的时候都快哭了：“我怎么知道要说什么拒绝理由！”
　　我在旁边笑：“哎呀你就当着人家真的是跟你告白，想想怎么拒绝人。”
　　“拒绝人一定要理由吗？一句‘我不喜欢你’不就行了嘛！”
　　社长不跟他废话，直接使用锁喉技能。
　　几秒后Fly捂着喉咙跌下椅子，投降：“我想，我想理由还不行嘛……”

　　275.
　　学姐明显不会演戏，连连笑场。
　　Fly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在旁边暗暗捶桌笑。
　　社长倒好，直接拿瓜子出来了。

　　276.
　　“我喜欢你！”
　　“嗯……我不想耽误学习。”
　　“我喜欢你！”
　　“嗯……父母不允许我早恋。”
　　“我喜欢你！”
　　“嗯……你还不够漂亮。”
　　“我喜欢你！”
　　“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277.
　　我们惊恐的发现，后面三个理由竟然让我们都无言以对。
　　唯一可以提升的，好像只有自己的成绩而已……
　　不过再仔细想想，“有喜欢的人”这个理由应该不成立，那可是一个能把女生给的情书交给老师的家伙啊！
　　用Fly的话来说，就是“是男人都干不出来的事儿人家干了，他要么不是男人，要么是男人中的男人。”
　　这种人，太稀有，应该不会有喜欢的人。
　　再说了，当有喜欢的人时，就能理解很多事情，不会再干这么残忍的事情。

　　278.
　　关于“父母不允许早恋”这个理由……
　　这是真没辙。不过就是一场并不抱希望的告白，不用牵扯到人家父母吧。
　　是的，不抱希望。
　　学姐只是想试一试而已。
　　“我可不想等长大一点没有勇气之后，再来后悔现在有勇气却没有告白的行径啊……”

　　279.
　　所以，最后，计划变成了这样。
　　在告白之前尽可能的变漂亮……然后，把成绩弄上去。
　　学姐的成绩不算糟糕，但也并不是很拔尖。
　　成绩好的Fly同学表示，当你成绩好的时候，有些行为老师真的会忽略掉，现在学姐在学校里那么多人指指戳戳，无非就是学姐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能凄惨的变笑料。
　　但如果学姐是年级第一呢？

　　280.
　　“这个……有点难度吧！”
　　“总之，有空嘲笑别人的家伙成绩肯定都不怎么样，你只要超过他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回一句‘关你屁事’啦。”社长振振有词。
　　学姐想想，觉得有道理。
　　“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