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Part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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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阿祖尔的人形是儒雅型的，那么西斯忒弥斯的就是耀眼型。
他的皮肤非常白，几乎和鳞片一样有些半透明，皮肤薄的地方可以隐约看见浅色的毛细血管，散发着银色光泽的头发长度只到耳朵旁边。五官英挺，嘴唇很薄，抿着嘴不说话时很有气质的感觉。
再往下……再往下夏森也不好意思看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西斯忒弥斯的人形不！穿！衣！服！
“你干嘛不看我了？”西斯忒弥斯见夏森移开了目光，不开心，几步走到白发少年身边两腿往两边一岔，坐下。
西斯忒弥斯的人形也和阿祖尔一样异常的高，坐在夏森旁边几乎把正在发育的少年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别耍流氓了，长这么大还不会用龙鳞变衣服穿吗？】阿祖尔都懒得吐槽他。
“为什么要穿衣服？我又不是人。”西斯忒弥斯双手交叉抱胸，斜眯着夏森瞥向一边的脸：“你干嘛不看我？我可是第一次在守龙人面前变人形！我不好看吗？”
夏森直直地盯着地上一块光滑的小石头，喃喃道：“好看是好看……我都不敢直视了……要是穿上衣服的话更合适。”
这话到了西斯忒弥斯的耳朵里全部自动转化为“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于是他满意道：“哎，我也是怕你自卑，不然才不要穿衣服呢！你可以转过头来看我了！”
夏森下意识转头，结果被一片白白的皮肤闪的晕头转向，赶紧捂住眼睛，晕红从两颊不断蔓延直至耳根。
“哈哈~”西斯忒弥斯大笑，终于是变出衣服穿上了，寻常的布衣领口加了一层白色绒毛，真是符合了骚包形象。
“别理他！鱼汤好了，来喝吧。”佛莱德看不过去夏森被调戏，端着盛好的鱼汤走进洞里：“我们三个一人一碗，你是不请自来的没有。”
“谢谢。”夏森礼貌地接过碗，米黄色的鱼汤中有半条灰色的鱼身若隐若现，汤面上还飘着两个粉色的小果子，应该是阿祖尔说过的香果。
阿祖尔也化为了人形坐在夏森身边，龙形太过巨大，吃熟食很不方便而且也觉得吃不饱，当然不是说化为人形就容易吃饱了，只是可以尝尝有味道的食物，比吃生鱼滋味大有不同。
等佛莱德也在阿祖尔的另一边坐定后，大家都开始享用鱼汤了。
夏森因为没有做习惯的餐前祷告有些不习惯，就听见身边传来大大的咽口水的声音。
转头看去，西斯忒弥斯正直直地盯着他碗里的鱼肉，望眼欲穿。
于是夏森纠结起来，他也很爱吃鱼，平时卢瑟夫下厨做鱼他都是吃的一干二净的，实在是舍不得啊……
“咕嘟”一声，这次伴随着声音，夏森感受到自己放在碗旁边的手背上滴了几滴不明液体。
此时佛莱德也仿佛故意刺激一般，把汤都喝了个干净只剩下鱼肉，还大声称赞道：“我的手艺真是越来越棒了！汤的味道美极了，鱼肉肯定更不用说了！”
阿祖尔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吃鱼的速度却不慢。
夏森最终受不了旁边那饥渴的眼神了，只得心疼道：“你只能吃半条哦！半条！”
西斯忒弥斯已经闻声而动，抢过夏森的碗，直接用手抓起整条鱼吃了起来。
白发少年长到16岁都没见过人这么个吃相，等他意识到时，鱼头和鱼肚子已经全部进了西斯忒弥斯的肚子，他还不满足地舔了舔剩下的一小点鱼尾巴，然后施舍般地把鱼尾丢回碗里，打了一个嗝：“我只吃了半条哦。”
夏森被他噎的脸色通红，简直要被气笑了，一般人会认为一半鱼是鱼头和鱼尾吗？难道不应该是从鱼肚子处竖着分成两片吗？
哦，他忘了，西斯忒弥斯是只龙，还是皮特别厚的那种。
佛莱德刚想说还有几条在锅里，他刚刚只是逗西斯忒弥斯的，没想到夏森也豪爽地用手抓起剩下的半条鱼尾巴赌气般吃了起来。
“……有刺……”随着多刺的鱼尾巴消失在少年嘴里，佛莱德消声了，吃最多刺的阿勒鱼尾他居然不吐刺？
阿祖尔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夏森。
本来还气呼呼地嚼着鱼肉的夏森最后被佛莱德的手艺征服了，越吃越开心，虽然刺有点多，但是他似乎从小就不太在意这个，只是要牢记下次再也不和西斯忒弥斯分鱼吃了！
“没有哪里不舒服吗？”佛莱德有些担心。
“……嗯……”夏森沉吟了一下：“还想吃一条！”
佛莱德直接让他去锅里舀。
“决定是他了？”看着夏森走出山洞，阿祖尔轻轻问道。
西斯忒弥斯还在舔手指，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怎么就突然对他感兴趣了？我并没有觉得他和其他守龙人有什么不同，甚至他还是从中央大陆来的。”阿祖尔继续说道。
西斯忒弥斯感到有些不耐，皱皱鼻子：“长得好看啊，脾气也不错，唔……味道也好闻。”
“味道？你觉得他和别的守龙人闻起来不一样吗？”阿祖尔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嗯嗯……哎呀老头子你好烦呀，我都和他分吃过食物了，契约还差一半就成了。”
阿祖尔今年八百三十五岁，是经历过众神战的巨龙，而西斯忒弥斯出生于战后，也就三百岁上下，跟他相比阿祖尔确实是老头子。
阿祖尔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既然西斯忒弥斯已经选定了夏森，他也不会过多干涉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
这种两声-一声-三声的独特号角声是守龙人集合的意思，也包括召唤所有巨龙。守龙人的号角是从深海里打捞上来的一种巨大海螺，不管住的多远，只要在天逐岛上都可以听见，更何况巨龙们天生耳聪目明。
“又要干嘛！”一听见这种号角声西斯忒弥斯就觉得烦躁，他已经逃过好几次集合了，要不是昨天才犯了错被阿祖尔抓住过，他这次也不想去。
阿祖尔也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亚瑟是打算强硬到底了。
一白一灰两只巨龙在山洞外化出原型，还在锅里挑鱼的夏森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它们。
“别吃啦，先去树村集合再说！”佛莱德助跑几步，轻盈地踏了一下阿祖尔的翅膀就坐在了它背上。
见夏森还愣愣的样子，西斯忒弥斯伸长了脖子咬住他后领粗鲁的把人甩到自己背上。
碗和鱼肉撒了一地，夏森也没来得及骂它，因为西斯忒弥斯骤然起飞，差点把他从背上掀下去。
两条龙在路上还遇见了戈耳工和切尔莎，粉色头发的女孩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蔫蔫地趴在红色巨龙的背上。
【怎么回事？太阳从西边升起了？你居然还会载人？】戈耳工尽量保持平稳地飞行，逐渐靠近西斯忒弥斯身边。
西斯忒弥斯一脸骄傲地腾空转了个圈，炫耀了一下自己的飞行技巧，可把夏森吓坏了，紧紧抱住它的长脖子，这龙是怎么回事，刚认识的时候明明比现在要内敛很多啊！夏森还曾经觉得它有点可爱！
【嘎嘎，傻样！你想把豆芽菜像沙袋一样扔出去吗？】戈耳工则无需顾忌，又发出了那种难听的笑声。
三只龙降落在树村附近的森林里，有五六只已经到了的巨龙见到阿祖尔纷纷点头示意。
树村的青壮年守龙人今天都是盛装打扮，腰间都挂着一尾肥壮的大鱼，不少人脸上还画着和亚瑟一样的朱砂图案。年纪稍小一些的孩子和年龄已经接近中老年的守龙人则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看起来像是有什么重要活动只有青壮年守龙人可以参加。
亚瑟手里拿着一根洁白修长的手杖正在仰天祷告，手杖并不是规则的圆柱形，两端突起，中间有流线型的凹陷，看起来像是什么生物的骨头。
阿祖尔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根手杖，那是战龙骨杖，战争中死去的巨龙腿骨。它不认为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战龙骨杖，除非是为了巨龙结契。
看样子亚瑟确实是像塞洛说的那样，要给西斯忒弥斯拉郎配啊。
亚瑟疯狂地在树村中央跳起了饲龙之舞，他举着战龙骨杖所到之处的守龙人都举起双手大声呼喊巨龙神阿史那的名字。
“巨龙神阿史那保佑，以我们祖祖辈辈守龙人的誓约为鉴，尽我一生，恪尽职守，我不负它，它不弃我，生死与共，是为守龙人。”
等到守龙人们齐声念了一遍族训后，亚瑟把战龙骨杖摆平，遥遥指向森林中西斯忒弥斯那晃眼的龙形：“今日就要为晶焱巨龙西斯忒弥斯选出合适的守龙人！”
被点名的西斯忒弥斯眯起硕大的龙眼，他很不喜欢现在的氛围，更讨厌被人逼迫。
夏森趴在龙背上，白白的发色和白白的肤色为他很好地做了掩饰，亚瑟并没有发现巨龙的背上已经有了一个守龙人。
【我不需要你们帮我选守龙人。】西斯忒弥斯的声音很低沉。
【因为我已经选好了守龙人。】白色巨龙一跃而起，展开巨大的翅膀从众人头顶飞过，然后很有技巧地落在亚瑟旁边。
佛莱德看到这里恨恨道：“它绝对是故意扇起那么多灰尘到我的鱼汤里的！”
亚瑟看见夏森小心翼翼地从龙身上探出脑袋，脸色隐隐有些发青，不死心道：“你们没有进行仪式，是不受巨龙神承认的！”
【谁说巨龙神不承认，我们已经进行了“分食”，再进行“分血”不就好了。】西斯忒弥斯化作白光，以人形接住跌落的夏森，然后一口吻在了少年柔软的唇上。
夏森只觉得嘴唇一疼，然后有一条舌头把什么火热的液体推进了嘴里，十分顺畅地咽了下去。
被那口火辣辣的液体烧的喉咙疼，后知后觉地发现西斯忒弥斯也伸出舌头在自己嘴边舔了一下，然后得意洋洋地宣布仪式完成。
佛莱德和切尔莎看得眼睛都瞪圆了，没想到西斯忒弥斯会来这一招。
其他巨龙适时发出一声接一声的龙吼，对西斯忒弥斯这叛逆的行为表示支持。
守龙人那边也骚乱异常，准备充足的青年男女们非常失望，能够签订契约的巨龙又少了一只，没有资格参加的玛丽还酸酸地说了一句：“白白便宜了外来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Part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