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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清晨,在这繁华的都市,难得的鸟叫声从薄薄的淡蓝色窗帘外传了进来,清新的空气从风撩开的窗帘下摆盈盈而入,明媚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南宫离没睡醒的清秀脸盘上。
      他其实醒不来,不过房间里突然传来的声响让他猛然从沙发上弹起来,他想起了昨夜的不速之客。
      卧室里,左麟云忍着撕裂伤口的疼痛从床上坐起,怔忡地看着这片奇怪的空间,四方形的房间,柔软异常的床,没见过的家具,不知道是什材质的四方物体挂在墙上(空调),淡蓝色的帘子,他感觉到有阳光洒在脸上,然后醒来。掀开柔软温暖的被子下,身上是没见过的衣服,满身的伤口有人用白布(绷带)细心包扎过。伸手按了下额头,他觉得太阳穴隐隐跳动,头痛得厉害。他想起了目睹妻子香消玉殒的情景,更记得他手刃了仇人后依然不觉畅快,更是在妻子墓前打算自刎陪她而去。
      看向双掌,他喃喃,所以,是没死成么?谁救了他?
      玉。玉佩呢?左麟云猛的翻身,却因右手无力,直直地摔下床。还不忘用眼睛四处张望,才看见床边的小桌子上就是他的玉佩,于是松了一口气。
      动了下右脚,他爬起来,走出去看看这里是哪里。没想到牵扯到右腿的伤,身体一时没保持好平衡,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同一时间,他看到门外走进了一名陌生男子,奇怪的短发,清秀的脸庞,一身奇异的白衣服。左麟云觉得有些吃惊,饶是他处事不惊惯了,也无法解释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南宫离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僵持了一会儿,走过去将地上的左麟云扶回了床上。
      左麟云心知,这人应该是自己的恩公了。可从来不与人亲近的自己究竟怎么了,居然任由一名不认识的男子近身,没有任何反抗,他就又回到刚刚那个奇怪的软床上。
      南宫离掀开了男人身上的绷带,查看了下伤口,便快手快脚从床头柜里取出药和绷带,细心给男人换药。
      左麟云沉默不语,只是观察着眼前男子的一切,从他骨干纤细的手,干净的手指,在到手腕,还有骨感的锁骨,薄厚中等的唇,脸蛋是瓜子脸,五官不是特别有特色,但是清秀、分明,看起来温文儒雅。
      换完药了,南宫离打破了沉默:“伤口无碍,只是皮外伤,但你有些失血过多,还是得补补。话说,你饿不饿?”
      左麟云没说话,于是南宫离就跑去厨房,炖粥。
      本来,昨晚3点入睡,今天八点起床,要是平时,南宫离估计得发一顿起床气,今天莫名的,没脾气了。
      打开了煤气灶,将砂锅过了下水,
      淘了些珍珠米打算煮锅清淡的瘦肉粥,不知道里面那男人饿了多久,还是吃点容易消化的流食好些。
      左麟云沉默地闭上眼睛不想多说一句话,他想起了,他的妻子就是死在他面前,鲜血染红了她最爱的那身漂亮的紫衣裙,是他亲手埋葬了妻子。喉骨痛苦地鼓动下,他控制不住自己疯狂地用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
      听到声响的南宫离跑进来用尽全力分开了疯狂男人的双手,他看到男人痛苦的眼神失去焦距,连忙叫喊:“你在做什么,别伤害自己啊,伤害自己的人都是全天下最愚蠢的人,再辛苦也要活着走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南宫离看着他,仿佛看到当年那个无助的自己,当年的自己也是痛苦到选择自残来逃避失去双亲的痛苦。他似是又回到过去那种痛苦,泪水一点点留下来,滴到男人的脸上,男人尝到唇瓣上咸苦的泪,望着南宫离渐渐平静了。
      左麟云的视线渐渐聚拢到眼前男子清秀的脸盘上,看到他的泪水,他慢慢清醒过来,他想起妻子的泪水,想起妻子让自己活着走下去。不由得晒然一笑,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好好过下去?
      慢慢的,左麟云停下了自残的行为,他平静地喘息着,记忆不停在脑海里回荡,思念的是妻子在世时候的快乐和幸福,还有妻子希望他快乐活下去的希翼。
      苦涩地咧嘴一笑,他痛苦地慢慢坐起来,心情晦涩,完全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
      南宫离看着他平静下来,便坐在床沿,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担心他还会选择自残。
      “其实,我无意问起你的过去。”南宫离尝试着道:“但在荒郊野外,你能遇到我,而不是血液流尽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这也是一种缘分。我的意思是……”他有些结巴,从不知如何安慰人,真不知该怎么组织这语言。
      “其实我是想说,费劲大把力气救你回来,真不希望你又用自残来报答我,你说对吗?”南宫离总算是完整说完一段磕磕巴巴的话语。
      左麟云无神地看着他,声音虚弱却掷地有声地说道:“阁下为何无端救吾?莫非你也知晓吾左麟云是何人?那么,阁下便是是要麟云帮你杀谁吗?即是如此,在下必定全力报答你,等报答完你的恩情,希望你也别干涉吾之死活。可好?”
      南宫离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就扯到杀人上面了,莫非自己千辛万苦弄回来这么个男人,竟然是个杀手不成?话说,这家伙好像说自己叫左麟云也!
      直到回了厨房熬上粥,南宫离依然没弄懂,这一场变味的报恩,究竟是个什么逻辑。
      “啊,粥粘底了。”手忙脚乱又是折腾搅粥,南宫离把火关小,找出了手机给好友拨了个电话。谢天谢地,这家伙居然接听电话了。
      “阿庆,你人在哪里?”南宫离语气凛冽了些:“我不管你在西班牙还是葡萄牙,你给我两天内回来……我要干嘛?我要休假,我告诉你,天塌下来我都得请假……我要照顾病人……你爱管不管,公司垮了我也不管了。”说完,他按了终止通话键。
      南宫离又拨通了副总监电话,摆出上级的姿态道:“从今天起,我要休假一个月,任何事都不准打扰我,总裁要是回来了,你给我来个信息即可,其他事情你全权负责……这你不用管,晚点我会群发负责声明到公司各个部门的邮件箱……行,你好好干,说不定过个把月,我这总监位置也让给你了。”也不管那边副总监脸色多铁青,他立即挂断手机。
      “呼。”松了口气,两年不曾休息的南宫离,突然觉得神清气爽了。想起好友吃瘪的模样,多少签约成功的合同都比不上他此时的开心。
      那边,扶着墙勉强出来的左麟云,脸色犹疑地瞧着南宫离,心中却是怀疑救自己回来的人是否脑子不好使,怎么拿着个铁板在自言自语?
      “你出来了?坐餐桌来,吃点东西。”南宫离抬头看到他,把煤气灶的火熄灭,端了热粥出来。“过来啊,还愣着干嘛?你不吃饱喝足,养好身体,怎么帮我杀人?”说着说着,南宫离就觉得牙疼,从来不知道救人还要被逼答应这些不公平合约的,为啥救他就是要他杀人?话说要杀谁?那个该死的自己的好友所谓的总裁语飞庆?他确实恨不得砍死那不负责任的家伙,可他更希望老友能乖乖回来当个称职总裁。
      “在下身体尚可,自觉随时可报答恩人的恩情,请直截了当说要在下刺杀谁,当今皇上?亦或是某个达官贵人?”
      南宫离翻了个彻底的白眼,觉得自己肺要气炸了,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怎么办,他比较想要一刀结束了面前这长发俊男。杀人犯法吧?那要是埋尸妥当,深埋后院应该没人知晓吧?话说后院那棵高大梨树多年未施肥了,埋那下面的话秋天能否大丰收?
      毫不知恩人已经连自己的埋葬居所都想好,左麟云依然脸色凝重地等着南宫离开口。
      “现在,你给我养好身体,要你刺杀的人身手好极了,我怕你不行。”南宫离鄙视他一眼,心里唾弃自己妇人之仁。怎么就是无法丢开这个家伙不管呢?不过就是个没身份证的流浪汉,有啥大不了。虽说,这家伙确实是难以形容的貌美啊。
      “阁下……”意外地让南宫离塞了一口粥,左麟云无奈了,只能三两口把一碗粥吃完。又愣愣地看着南宫离慢悠悠喝粥,等了许久看他不肯再往报恩方向说去,左麟云便找了个沙发坐下,兀自发呆去了。
      南宫离慢吞吞洗了碗,刚走出厨房,就让左麟云抓住双臂,两厢近距离对视。
      艰难地咽下一口水,南宫离总算知道何为英姿飒爽,左麟云远山般的眉峰微蹙,漆黑似墨玉的眼透出寡谈的不耐,鼻梁□□微弓,珍珠般的淡色薄唇仿若不安般紧抿,真是十分俊色可餐的模样啊。
      “你,你要干嘛?”不会,这家伙真的就是个杀手吧?这会儿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南宫离冷汗淋漓。
      “茅厕在何处?”左麟云面色复杂,紧张道。
      厕所方向传来门打开的声音,南宫离正站在阳台发呆,脸红红的,看不出在想什么。感觉到左麟云走到自己身后,有些尴尬,南宫离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很近地传来:“我叫左麟云,麒麟的麟,云朵的云。”
      感觉身后的人离开了,南宫离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左麟云。左麟云。在心里呢喃了好几次,真是好名字。南宫离确信没听过历史上有这个名字,可能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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