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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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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朗微一思忖,“给你请个粤菜厨子,怎样?”
香芷旋的唇角高高地翘了起来,“好啊。”下一刻就沮丧,“可我怎么赢得过你?”
“我也不精通,不见得能赢你。”
“先下一局看看。”香芷旋道,“我要是自知输得很难看,就不献丑了。势均力敌才有趣。”
“随你。”
香芷旋拈起一枚棋子,又大方地道:“要是你赢了,我也给你个彩头。”
袭朗忍着笑,“成。三局两胜。”
事实证明,两人方才都很谦虚,她棋艺不是少见的精湛,却也算得上乘了;他则是精于此道,和不精通是八竿子打不着。
可下棋就是这样,一开了头就想看到最终的结果。
第一局,香芷旋输了,立刻道:“再来,我只当是学艺了。”
袭朗喜闻乐见,她要是一输就没了斗志,实在是没意思,“让你三子?”
香芷旋欣然点头,“行啊。”又商量他,“三子也是让,多让点儿也一样,不如让我五子?”
“你赢了的话,不会觉得胜之不武?”他问。
“不会。”香芷旋认真地告诉他,“胜之不武也比输惨了好。要是这样你都能赢,我给你的彩头好一点儿,怎样?”
袭朗轻轻地笑起来,“彩头是什么,由我说了算,横竖不会为难你。”
香芷旋点头,相信他也懒得骗她。
这一局,袭朗让了五子在先,又有意想让她胜一局,结果自是不需说。
期间到了用饭的时辰,两人一起用过午膳,继续下棋消磨时间。
随后两局近黄昏才了事。
结果是袭朗连赢了两局,这样耗时间,赢的当然不轻松,也因此觉着尽兴,他唤含笑将棋具收起来的时候,顺便吩咐找个粤菜厨子进府。
香芷旋诚实地道:“要是这样的话,每天都输给你也不错。”
“你倒是知足。”
“知足常乐。”她笑道,“到底是你赢了,想要什么彩头?”
袭朗压根儿没有要她东西的心思,却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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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绮旋的情郎“程六爷”成林到了别院。
他是成家六爷,而非天家行六的那位。
香绮旋见他进门,笑吟吟迎上前去,待他落座,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盅递给他。
成林一面喝茶,一面满眼笑意地看着她。她是美人,天生的妖娆妩媚,寻常男子见了,恐怕没有几个不会动心。
香绮旋斜睨他一眼,在一旁落座,道:“我奶娘今日回来时,无意间听到人说,这宅子跟皇家扯不上半点儿关系。”她嘟了嘟嘴,“我是不肯信的,可她这般告知,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舒坦,只好请六爷给句准话,我也好心安。”
成林喝茶的动作一僵,继而将茶盏丢在一旁,起身来回踱步。
香绮旋一看他这样子,心头一寒,强忍下发作的冲动。不过是预感得到了验证,总要听听他的说辞,也好知晓自己是如何做了这么久的傻子。
“阿绮,”成林唤着她的乳名,“我对你的情意,我决意娶你为妻,这些你都清楚吧?”
香绮旋拼力扯出个妩媚的笑容,“自然,这些我总听你说,早已铭记在心。”
成林心里踏实了一些。不论因何而起,他的确是骗了她,心里何尝轻松,早就想把话跟她挑明。
这种弥天大谎,想要拆穿是极其容易的。他知道何妈妈只要去袭府就可能让他露馅儿,仍是放人出门,是有别的方面的考虑,也是真希望就此用真实面目面对香绮旋。
被骗的感觉不好受,骗人的感觉又何尝轻松。
他回身落座,“皇家姓氏,是前程的程,我的姓氏,却是成败的成,音同字不同。”
香绮旋点头,神色木然。
“你也知道,我最初——”成林尴尬地笑了笑,“最初对你并不是实心实意,只是贪图你貌美,再加上话赶话的,就让你误会了……”
“话赶话?误会了?”香绮旋缓缓站起身来,起身取来几样东西,先拿起一把折扇,“这扇面上的画,是不是出自淮南王之手?落款又是不是淮南王的印章?既然不是出自你手,你为何不一早否认?”
“那不是初相识的事儿么?”成林道,“我的小厮在一旁说大话,你竟当即信了,我那会儿真没想要跟你如何,可不就默认了。这个……是淮南王随手赏了人,几经辗转到了我手里。”
“那这个呢?”香绮旋又拿起一块玉佩,“你说是宫里的……”
“这本来就是出自宫中的物件儿,只是早些年流落到了民间,我祖辈无意间寻到的。”成林皱了皱眉,“出自宫中就代表我是宫里的人?”
香芷旋被他反过头来的质问气得不轻,又将几封信摔到他身上,“这些信件呢?落款上的程六又作何解释?!”语声有些发颤,神色却是凌厉得很,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唉……”成林很是头疼的样子,“这不还是我的小厮做的好事么?我并不喜爱那些个诗词歌赋,看见就头疼,可是你喜欢,他又有些心得,字也写得不错,便尽力仿照了淮南王的字体,替我写信给你。”
“……骗子,你这个骗子!”香绮旋怔怔的落了泪,“这样的谎言,你就敢纵容小厮胡说?事情败露之后,你就不怕我把你告到衙门里去?!”
成林闻言竟笑了,“你真是昏了头。告我,你要用什么理由?最不济给我安一个拐骗良家妇女的罪名——嗯,不对,这些可都是我那小厮做的好事。我从没亲口承认过,从没接过你盘问宫中、王府情形的话,你想想是不是这样?你将事情宣扬出去,又有谁会信?”说到这里,他心念一转,定定地看住她,“若不是误以为我是淮南王,你是不是根本不会随我来京城?你看中的,只是你误以为的虚名和荣华?”
“我……”香绮旋嘴角翕翕,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黯然转身,“我只是伤心,你待我竟一句实话都没有……”她哀哀的哭着奔进内室。
成林到底是理亏在先,见状忙跟了进去,“你别哭啊,我是不肯辜负你的,这不是正与长辈商量我们的亲事么?”
香绮旋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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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歇下之后,香芷旋记挂着先前的话题,问他:“你到底要什么彩头?”
袭朗略一沉吟,“问你几个问题,行不行?”
“嗯。”
他第一个问题是:“你跟你二姐是不是不合?”
香芷旋侧目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袭朗嘴角一牵,答非所问:“要么就是你们姐妹不合,要么就是你二姐染了恶疾的事情是假。”
香芷旋睁大了眼睛。
袭朗解释道:“这些天,从没见过你流露出一丝忧心,按理说,家里有个染了恶疾的姐妹,只要稍有点儿姐妹情分,都不该是没事人的样子。”
这倒是。香芷旋点头,思忖片刻,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为何问起这些?好奇我在娘家的处境,还是记挂着那个本该嫁给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