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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   左蔷捏了捏眉心:“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女秘书还是头一次见左蔷动怒,此时听到她问,立刻战战兢兢地答。
      听完解释,左蔷的头更疼了些,一只手支撑着脑袋,闭着一双美目,不知在想着什么。等到小秘书退出去了,左蔷的眉依旧没有舒展开,眼前好像都能看见牧子迟那张嚣张跋扈欠揍又皮痒的脸在冲着自己露出得逞了的笑!
      掀桌!
      牧子迟,老娘的营销策划你也敢退!
      这份策划,虽然是由手下人起草,但是左蔷在旁指导,从头到尾的修改,到最后,基本也等于是出自她之手了,他牧子迟倒好,半句话不说,完完整整地就给她退回来了?!
      左蔷坐在电脑前,开了MSN,此时看到,牧子迟的头像亮了起来,点开对话框正准备质问,还没打出两个字儿却又都删了。
      嘴角一抹轻蔑的淡笑:牧子迟,你不是自视甚高么?好!我偏偏不告诉你这策划书的奥妙,你要我修改?好,按你的意愿,我倒要看看,按你那套英国作风,在锐晟,能撑多久?
      下午部门例会,人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左蔷进了会议室,一看众人的脸色,心领神会:她营销策划被退的事,众位大概都有所耳闻了吧?有小心翼翼的,却也有等着看好戏的,毕竟她左蔷的策划,历来是没有人敢驳回的。
      牧子迟穿着白色衬衫、纯黑西装,人自然是一副帅气到颠倒众生的模样,左蔷心中冷笑:这两天公司里姑娘们对眼前这位的花痴程度她可是亲眼所见。一副皮囊,还是能省了某人不少事儿的。
      淡定落座,嘴角带着平素惯有的淡笑,毫无破绽。
      牧子迟主持会议,干净利落的风格,效率都高了不少。可是这会议室里冷飕飕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有不少姑娘盯着牧总监那张雕塑般的俊脸花痴么?现在怎么不作声地低着头呢?
      原因是牧子迟在谈绩效考核o(>﹏<)o
      左蔷不动声色,心里却还会笑开了:牧子迟,想用你那套方法在营销部立刻树立威信?
      “组长……”裴青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丫头怕是吓坏了,耳听着声音都在发颤,“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还没过试用期就被公司给……”裴青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左蔷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左经理,你有什么意见么?”牧子迟在前方闪着一双桃花目,欠蹂躏的脸上带着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坐在会议室后方的左氏大美人身上。
      左蔷一边在心里问候牧子迟的祖宗十八代,脸上的笑眼看着已经朝着祸国殃民的级别走去。与牧子迟那双桃花目对视着,眼角都是笑意。
      “我?”左美人坐在转椅上微微转了个弧度正朝向牧子迟的方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那语气,竟然是难以置信得诚恳。
      众人“嘶”的一声倒吸冷气:左美人这是……改性了?
      眼看着一个站在会议桌的正前方——长身玉立,一个坐在会议桌的最后方——倾国倾城,眼神交战却丝毫没有火气,众人不解:这又是,唱的哪出?
      牧子迟优雅地点了点头:“很好,散会吧。”
      皆大欢喜。
      暗藏杀机?

      一切按照预定的轨迹在运行,有条不紊。
      市场调查、销售渠道确认、产品包装、推销……

      牧子迟的办公室就在左蔷隔壁的隔壁,奈何此人不喜欢动用秘书端茶送水,总是喜欢冷着一张脸、端着马克杯,在办公室里掀起一阵花痴的偷瞄,其间包括臭屁地从左蔷的办公室前经过……然后去茶水间泡一杯传说中秘书泡不出滋味的普洱茶。
      害左蔷后来不知不觉就养成了拉帘子的习惯o(︶︿︶)o

      然后不知怎的,公司里开始传起了帅锅镁铝的绯闻。
      很不幸:此帅锅就是大名鼎鼎的空降总监——牧子迟。而镁铝么……依然很不幸——左氏左蔷是也/(ㄒoㄒ)/~~
      裴青青乃是那个最不要命第一个来打听的狗仔。
      一听小青子的语气,左蔷的脸顿时冷的可以冻虾了。
      “裴、青、青!”一声大吼!
      “有!”
      “你皮痒了是不是?”左蔷的眼角有了怒意。
      裴青青默默向外挪动:“组长……我我我……哈哈哈……呃呃呃……”
      “回来。”左蔷叹一口气,捏了捏眉心。
      裴青青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出现在了左蔷身边,狗腿地笑着喊她组长!
      “我问你,这话听谁说的?”
      裴青青低头忸怩道:“这……是……网上的帖子……”
      “很好,你可以出去了。”

      左蔷上了锐晟的内部网站,果然看到了一个名为“营销部的惊天八卦秘辛!!!”的帖子,那帖子带着股邪气,竟然连牧子迟和自己是中学同学的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N市、T中、几级几班……就连左蔷倒追牧子迟的那些说是捕风捉影都不为过的细节都说得一清二楚。左蔷看完后,眉头皱得老高,连带着一整个星期的心情都不大明朗。
      要是换做别人,左蔷也许就一笑而过了,毕竟这种不实传闻都是空穴来风,吹着吹着总会不了了之,她左蔷也不是小气之人,不过是充当一回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她不至于放心上的。
      但是这个人,偏偏是牧子迟。
      左蔷也说不清楚这有什么不同。这和自己有没有放下过去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只不过因为这个罪名扣得有些蹊跷,她确实曾经厚颜地追求过他,虽然那时姿态也是毫无例外的骄傲,就好像因为曾经将这罪名坐实,心里总有些做贼心虚,再也无法像之前的那样坦坦荡荡,毫无忌讳。
      好几天中午,公司的食堂里,左蔷端着盘子走在过道里都能听见有人在小声叫自己的名字,那些莫名带来的仇恨的目光,左蔷一一承受,仿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即使渐渐变成了中午自己只能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是不是?
      左蔷本就生的美,兼天生不服输的个性,做什么事情都很拼命,因此能力也算是数一数二,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已经够人眼红的了,现在公司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帅哥海龟,黄金单身汉,又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着实让人羡慕嫉妒恨,加上那帖子里把左蔷刻画成了一个为了勾引男生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妖媚狐子,在别人眼中自然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简直瞬间就成了大众敌人。
      那段时间左蔷的办公室里常常出现各种各样的“紧急事故”。
      有的时候是倒了墨水的咖啡杯,有的时候是铺在地上的碎玻璃……几乎搞得左蔷有些神经衰弱了。
      即便如此,也不过是一笑而过,顶多回家了和段然玩笑似的抱怨几句。

      内线电话里,牧子迟的美女秘书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公式化语气。
      “总监请您来一趟他的办公室。”
      左蔷咬牙……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银色Armani,同色系领带。一双桃花眼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眉头偶尔皱起,没有怒气只是单纯的皱眉思考,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斯文气质倒是十足的。
      半晌,眼前的人才抬起头看她,好像前几分钟她这个大活人只是房间里的一个摆设似的。
      “这是这几个月的业绩,你看看。”牧子迟的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镜片的反光甚至让左蔷觉得刺眼。
      他将之前一直在看的文件缓缓推到面前,随后两手交握在胸前,好整以暇。
      左蔷不作声,将文件看了个大概,已经明白了牧子迟找自己来的原因。
      “你觉得这几个月业绩下滑的原因是什么?”果然,没过多久牧子迟镜光一闪,抛出了这样的问题。他看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几许探寻,却好像并非出于好奇。
      左蔷脑子里面快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正想交代,一抬头却撞见他那深深的眼神,一时错愕,愣是忘了刚刚想好的话。
      他为什么会带着那样的眼神看她?就好像她是一样已经被别人选购了的商品,他正在仔细打量、考量自己是不是也需要添置这样一件东西。
      她几乎是瞬间就推翻了自己刚刚在腹中打的草稿,不再想跟他这么和和气气地过招了。
      她嘴角忽然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身子微微前倾,凑近他的办公桌,像是毒蛇一边吐着信子一边靠近猎物一样。
      “牧子迟,我的企划案,可是你亲自退的,既然你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就要接受这‘水土不服’的想法带来的后果,不是么?”
      毒蛇在一旁静静地观赏着即将死去的猎物,表情是难言的兴奋。
      她的脸近在咫尺,好似初放的蔷薇那般带着香气,眉眼生动,隐隐带着些许顽皮的挑衅。牧子迟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左蔷来不及捕捉。
      他低下头,手握成拳抵在嘴边,竟然低笑了起来。
      左蔷悻悻地收起笑容,拉开两人的距离,有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恼怒:“你笑什么?”
      “你就那么爱我?刚刚你凑过来的动作,应该已经被不少办公室狗仔看了去,怎么,绯闻传的不够过瘾?”他玩味地笑,痞痞的,一点也不像平时不苟言笑的牧子迟。
      左蔷却因为这一句话,瞬间停止了肚子里问候牧子迟祖宗十八代的腹诽。
      眼神瞬间变冷,连脸色都变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牧子迟,仿佛从前不曾认识过眼前的这个人。
      “你觉得是我在传绯闻?”
      牧子迟不自觉地挺直了后背,耸肩道:“难道不是?”
      左蔷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到脚地席卷而来,此刻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多年前她喜欢过的那个纯真少年。社会是个大染缸,他们都不免会变得世俗。这世界上多得是算计、阴谋,他们会防备别人也是自然而然,然而她本来以为,至少彼此间的了解还是有的,可是原来光阴无情,连这一份了解都已经随着时光的磨蚀而销毁殆尽,她在心里冷笑:牧子迟,原来我们之间连这一点默契都已经算是奢求了。
      从牧子迟的办公室里出来,左蔷的坏心情引擎启动,胃疼起来。
      她有神经性胃炎,长年累月的折磨,近来已经好了许多,不想这个下午疼痛又狂风暴雨地卷来,她疼得额角冒汗,连秘书都吓了一跳。
      牧子迟在看到她的那个眼神的瞬间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然而他本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期许,那个帖子里的信息如果真的是从她嘴里流传出去的,那么算不算,是一种,过了赏味期限却不曾坏掉的,留恋?
      他自己都被自己脑子里那种隐隐的期许逗乐了。
      他们的确很久没有交锋了。
      然而这一次,他好像还没有出手,就已经把她伤了。
      即使只是误会。

      算了,他难得地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想再多也无济于事,如果争锋相对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的话,误会就误会吧,他还真是有点怀念她那些恼人又让人拍案叫绝的小手段。
      再完美的男人可能都难以避免这样的通病,他们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身边从来也不缺少女人的追逐。所以牧子迟不懂,从前左蔷的那些手段,只因为她喜欢他,才会愿意与他“争锋相对”、不吝啬自己作为一个女子的温柔和霸道,然而当时过境迁,她对他连好感都不再保留的时候,一个女子,是不会愿意在自己不爱的男子身上花费时间和心思的,更何况左蔷此等骄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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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整座城市都变得阴暗了。
      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愈演愈烈,她捂着肚子靠坐在沙发的侧面,面对着落地窗,雨点狠狠砸在窗户上,她的胃竟然也疼得愈发厉害。
      “你在哪儿?”
      “我现在在上海,可能还要呆个两三天。”
      “哦……”她低下头,声音里明显带着失望。
      “怎么了,薇薇?”
      他一句话的询问,她眼眶里竟然就酝酿出了泪水,就好像自己是个亟待安抚的孩子。
      “胃疼……”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带上了些撒娇的口气。
      “吃药了没有?”
      “我帮你叫外卖,你肯定没好好吃饭,要是吃完了还疼马上打电话给我,我安排人送你去医院……”
      他不同以往的絮絮叨叨,她闭着眼听得心花怒放,连嘴角都忍不住浸了甜蜜。
      多想你此刻就在我身边,我委屈的时候、疼的时候,其实只需要你的一个拥抱而已。

      挂了电话之后她的精神稍稍好了一些,把冰箱里的剩饭剩菜热了,胃口不好却还是吃了一点。
      翻箱倒柜地找胃药,平时吃的盒子摆在药柜最显眼的地方,盒子却都空了。
      不会吃完了吧?左蔷郁郁地想。
      于是下楼买药。
      雨倒是越下越大了,天彻底黑了,小区里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左蔷穿着薄薄的短袖体恤,打着伞,一下子冲进雨里,一阵小跑。
      风很大,雨伞被吹得变了形,雨滴打在身上,她不禁打了个冷战。小腿上溅了不少乌黑的泥水。
      小区外面的药店已经关了门,左蔷无奈,只好再走远一点碰碰运气。
      事实证明左蔷今天的人品已经跌破了发行价,距离小区最近的几家药店不是关了门就是药品缺货,左蔷在雨里跑了大半个钟头,一无所获。身上的衣服倒是已经全部被雨淋湿了,湿了的衣服黏在身上传来阵阵寒意,左蔷只觉得胃里又重新烧了起来,脑袋变得很重,整个人都晕晕的。
      雨越下越大,雨伞却已经坏了,她及腰的长发被雨彻底淋湿,黏在脸颊边。
      心一横、一咬牙,准备淋雨跑回家再作打算。

      她只记得在晕倒之前,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停滞。
      然后她倒在雨里,脑袋里还在咒骂冰凉的水泥马路。
      咦?眼前那个人的面孔怎么这么眼熟?

      在牧子迟接住她的下一秒,左蔷无意识地低咒了一声:坟淡牧子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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