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仙人掌》露珠1979

10、第 10 章

　　十、
　　经过几天的观察，身上的瘀青消失殆尽，手臂和大腿上的伤痕也已经结痂，我出院回到了学校，一切都如往常，但也似乎有所不同。“蜜儿，欢迎回来！”麻木落月开心的抱住我，头发贴住我的脸，弄得我好痒，我很羡慕她的黑头发，也想拥有，不自觉伸手，“哎哟！蜜儿，你干嘛拉我头发？”麻木吃痛的松开手，“呵呵！想留两根做纪念啊！”我一点没有承认错误的自觉，痞痞的样子让人恨的牙痒痒；“唉，笨蛋回来了，我清闲的日子结束了！”春川雅子的话听起来还是那么别扭，“唉，同理可证，我清闲的日子也结束了！”我摇头叹气，施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无上神功与春川过招；“回来就好！”村上念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我知道她是高兴的，我又感受到彼此之间那份真挚的情谊，很幸福！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这个问题困扰我多日，不问清楚不安心。“是不二周助找到你的。”麻木继续揉着脑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说清楚！”我不耐烦了，这是我的事情，我必须知道全过程。“那天比赛结束很久了还不见你回来，以为你和朋友在一起，所以没在意，可是快熄灯的时候，你那个朋友来找你，我们才发现事情严重，四处寻找。在网球场附近碰见不二周助，那时他的怀里抱着你。然后我们就把你送到医院去了，具体情况只有他知道。”春川难得说话不带刺儿，我的心却如小鹿乱撞，满脑袋只有一个念头：是他找到我的，是他找到我的，是他……

　　“话说回来，你和不二到底是什么关系？当时他的表情很耐人寻味！”麻木落月有着超强的观察力和细腻的心思，“没，没什么关系，哪会有什么关系？”我否认的结结巴巴，双手绞在一起，使劲儿低头不愿意看到她们的眼神，“是吗？”三个女人的声调拔高，摆明了不相信我的话。“你该不会蠢到为了友情成全你的朋友吧？”春川一句话刺中我的要害，让我哑口无言。“嗯，我不想让美茜伤心。”我在她们面前把心事摊开，心情轻松了很多，我果然不适合有太多的心事。“你这个笨蛋！谁用你可怜？！”春川用力把我推在一边跑了出去。“她怎么了？”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其他两个人，她们也用同样的眼光询问我。“她一定有事！”我们三个人同时这样想。

　　不知什么时候，我喜欢徘徊在网球场，欣赏球场上队员的飒爽身姿，认真的表情，他们为了目标而努力的训练，挥汗如雨。“解散！”冷面冰山手冢国光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作鸟兽散，“训练结束肚子总是特别饿！越前，一起去吃汉堡吧！”大嗓门的桃城我很有印象，他是我被球砸晕醒来时，来找不二的人，热情、简单的人，“哦，好，不过桃城学长要请客。”这一个声音更加耳熟，他是我出糗时解救我的人，好像拽拽的。“我也要去nia！”可爱的猫咪也要凑热闹，“可以，那就菊丸学长请吧！”桃城和越前一副贼兮兮的样子，一边一个架起菊丸离开了球场，仿佛怕他赖账。他们之间的友情真的很让人羡慕呢，我把盈盈笑意挂在脸上。

　　“不二，你留一下！”冰山队长单独叫住了他，“有事吗？”不二笑眯眯的看着手冢，“手还可以吗？”手冢锐利的眼光直盯着不二的右手。空旷的球场让手冢的每一句话都进入我的耳朵，他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因为我吗？一连串的问题让我的脑子乱哄哄的，怪不得他今天流的汗比平常多，手痛的缘故吧。心阵阵疼痛，这个笨蛋，受伤还要接球，尤其是桃城和河村的球力量非常大，爆发力强，我一直担心瘦弱的他能否接得下来。“呵呵，姐姐说今天会下雨。”不二看了看天空，答非所问。“明天开始减少训练强度，直到康复。”比赛在即，不二是队里不可或缺的选手，在这个时候受伤很麻烦。“呐，手冢好啰嗦。”不二明白手冢的顾虑，“总之，不要大意！”留下这句话，冰山队长也离开了球场。

　　“呐，送给你的。”一串紫水晶的钥匙扣在我眼前晃，打断了我的思绪，“嗯？”不二的笑容映入我的眼帘，“给我的？”我接了过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送我东西。“作为交换。”他从球袋里拿出了一块手表，那是我的手表，是我丢在地上的那块，如果他不是最先找到我的人，是不会有那块手表的。“可以告诉我那天的事情吗？听说是你发现我的。”我想知道的只有他能回答。“你一定要知道吗？”不二似乎料到我会问他什么，并不觉得惊讶。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嗯，我们边走边说吧。”不二背起球袋，夕阳的余晖把我们的身影拉得好长。

　　“什么？你……我……”冰淇淋店里，两个蜜色头发的人坐在角落的位置，很不显眼，不过因为一个高分贝的声音，顿时变成焦点。“你是说？”我尴尬的坐了下来，觉得脸颊似火烧，“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能这么做了。”此刻不二不温不火的样子更让我生气，“那是人家的初吻！”曾经预想了很多遍的初吻镜头，不浪漫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实在太亏了！不过对象嘛，我很满意！“呵呵！”不二脸上洋溢的笑容让我觉得我在对他撒娇，我更不好意思了。看着他，突然想起手冢的话，不假思索拉起他的手，只见上面布满了细细的小伤口，加上训练时的摩擦，他的手掌稍微有些肿。

　　“很疼吧？”我心疼不已，没有追问伤口形成的原因，猜到应该和我脱不了关系。“呵呵，桃城他们球的威力增加了呐！”不二自然也不会提起。我们的手就这样再一次握在一起，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想挣脱。

　　“怎么会这么严重？”不二的蓝色眼眸中透出认真的神情，这是他除了微笑、担心以外，我看到的另一种表情，一种不经常出现的表情。“哦，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为没事的，没想到还是不行，我是不是很没用？呵呵！”我避重就轻的回答，不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软弱，也不愿让自己有依赖他的念头。“呐，下雨了。”不二转头看着窗外，似乎并不介意没有的到想要的答案。我随着他也向窗外看去，刚才还是晴朗的天空已经阴云密布，细雨蒙蒙。我们就这样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冰淇淋店里的嘈杂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明天是周末，你不回家吗？”如果没有他的提醒，我恐怕已经忘记了家里的问题。“嗯，回去。”我准备和上杉谈一谈关于母亲的事情，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有人愿意照顾她我非常高兴，毕竟女儿代替不了丈夫，况且我看出她也对上杉有不一样的感觉，还是先解决这件事再说吧。“我们回去吧。”怕再多呆一段时间，我会不想和他分开，而且心里总觉得对不起美茜，好像自己在抢他的男朋友。“嗯，感觉每次都是你在赶我走的样子呐。”不二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懊恼，“呵呵，是吗？”我装傻，“天色不早了，我怕雨会越下越大啊！”找了个借口，起身走出冰淇淋店。

　　雨中漫步的感觉真的很浪漫，没有打伞的我，张开双臂任凭雨水打在我身上，享受这一刻的清凉，也让我的头脑冷静。忽然，上方出现一把黑色的伞遮住了雨水，“姐姐的占卜很准呢，还好带了伞。”和不二共同站在一片土地上，共用一把伞，呼吸同样的空气，我会把它深藏在心里。那是属于我们的回忆，等有一天年华老去，即使那时他不在身边，我依然会把它当作最珍贵的礼物，慢慢回味，点点珍藏。

　　回到宿舍，我把钥匙扣拿在手里仔细把玩，好像上面还留有他的温度，好像在紫色透明的水晶里还能看到不二温柔的笑容。“你手里是什么？”趁我不注意，钥匙扣被麻木抢走，“好漂亮呀！”钥匙扣是水滴形状的，周围用细碎的小水晶包围，通体深紫，简单又纯净，与银灰色的钥匙圈搭配，显得神秘又高贵。“别人送的？”村上看了我一眼，偏偏她银灰色的眼睛与钥匙扣交相呼应；“一定是不二周助送的！”麻木落月肯定地说，“我早就发现你们之间不对劲，那是磁场的互相吸引，心与心的碰撞！”麻木又开始了酸掉牙的新诗创作。“我不会和他怎么样的。”我提醒自己美茜的存在，“为什么？”村上也看出我的闪躲，认真地看着我。“嗯，为了美茜，我不能喜欢他！”美茜已经喜欢不二好久了，我也亲眼看到她对不二的感情，我又怎么能忍心看她伤心难过，起码让她受伤的不能是我。

　　“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吗？”春川轻蔑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舒服，“你以为牺牲了自己别人就能幸福，就会感激你吗？难道你不知道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吗？”春川变得激动，我们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样子。“你怎么了？”没想到我的事情居然刺激了她，“哼！‘让爱’不过是你们这些得到爱的人的工具，让爱你们的人更加忘不了罢了，这种手段有够卑鄙，有够无耻！你们只想到自己，有没有想过那些因为你们退让而自认为得到的人，有没有想过你们爱的人，他们是什么样的感受！”春川的脸变得和她的头发一样红，眼睛里有泪水流出，缓缓地，轻轻地，“算了，再说下去你也不会懂，我看我是疯了，对牛弹琴！”看到我迷惑的神情，伸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下，抓起脸盆洗漱去了。

　　屋里的我们面面相觑，“你们猜，她是哪一种情况？”麻木最先打破沉默，凑到我们面前，“我猜她是被人让的人！”没有受过伤的人不会有刻骨铭心的痛，“嗯，她喜欢的人是谁呢？”村上发挥了难得的好奇心，“不知道啊。开学至今，没发现她对谁有特殊感情。”麻木点着太阳穴回想。“她心眼儿那么多，怎么可能露出破绽嘛！”我才不信她没有喜欢的人。“不用猜了，他不在青春学园！”春川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听到我们的对话，“啊？！”三个聚在一起的脑袋因为背后说人被发现而受到惊吓，于是撞在一起，“嘭！”发出很大的响声。

　　“哎，你是鬼啊！走路没声音的？”我揉着发痛的脑门抱怨着，“你们背后说人就对啊？小心烂舌头！”春川又恢复本来面貌，说话带刺的死样子。“我们说你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我说的冠冕堂皇，本来嘛，谁让她刚才的样子是在反常，勾起我们的好奇心也不足为奇。“担心？！”春川用狐疑的眼光在我们三个中间来回穿梭，我们几个心有灵犀一同点头。“哼！你们还真是好心哦！嗯？”她脸上的泪痕已经消失无踪，情绪也平稳了许多。“告诉你们也无所谓，反正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几个欣喜万分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一向高傲又奸诈的春川雅子要吐露心声了，这可是本世纪最大的新闻。

　　三个人围坐在春川的周围，准备聆听她讲述过去的事情。“从国小一直到高中，我都在冰帝读书，我的初恋也发生在那里……”春川面带微笑，嘴角上翘，粉嫩的脸颊透着微微的红晕，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我想那时的她应该是幸福的吧，否则她的眼睛里不会闪耀着我熟悉的光彩，和美茜一样的明亮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