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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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越。”秦之远站在教室门口处，略向陆越颔首。教室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埋头苦读，时不时传来翻页的窸窣声，在耳畔格外清晰。
陆越站起身，向教室门口走去，教室中有五六个人悄悄抬眼，极快地向门口瞥上一眼，随即又吝啬地将目光收回，投向紧布方块字的课本。
秦之远匆匆将目光扫过班中诸人，最后看向靠墙的座位，一个身披白色外套的女孩，右手紧握着一只笔，时不时地做上笔记，丝毫没有被这小小的骚动干扰。陆越走到秦之远跟前，顺着秦之远的目光看去，女孩的乌发遮住了一点儿面颊几分干净自然。恰在此时，陆越耳畔传来了秦之远低沉的声音：“出来。”
入了冬季，教室外已是极寒。师生二人于廊上站定，秦之远率先开口：“陆越，我对你这次语文成绩很不满意。你应该也知道了吧，这次测试语文年段里第一只扣了两分。”
“苏子仪？”陆越挑了挑眉，“她语文一向很好。”
“凡事不能找理由，苏子仪确实比别人付出的努力多得多，也比一般人勤奋得多。陆越，我觉得你这几天状态有点不对，发生了什么事？”秦之远目光灼灼，逼向陆越。
“没有。”陆越似笑非笑地望向秦之远，“我能有什么事儿？”
“那就好。”秦之远呼出一口白气，“你的作文叙述方面稍有欠缺，待会儿第一节下课后你到我办公室，我把苏子仪的作文本给你，你回去好好看看，多学学她的语言表达。”
“是，远哥！”陆越装作严肃的样子敬了个军礼，倒惹得秦之远笑出声来：“没大没小。”
陆越进了教室，忍不住往靠墙的位置瞥了一眼，苏子仪仍旧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秦之远也踏入了教室，拿起讲台上的语文书，似往常一般道：“上课。”
“起立。”王奕朗声道。随即全班整齐地站起，向老师问好。
秦之远是九年级二班的班主任，教语文。一般初中老师至少教二三个班，但秦之远确乎只教了一个班，依照他的说法，工作不在多，而在与精，将全心力放在一个班，比同时教上几个班要好得多。
“同学们好。请坐。”秦之远简单地做了个手势，班中同学齐刷刷地坐下，但还是免不了传来桌椅相碰的沉闷声。
“这次期中考的试卷，我也看过一遍，很简单，都是些基础题。”秦之远环视四周，见班上同学早将试卷摆在桌上，“阅读题的类型也是课上都讲过的，这次考试充分展示了你们平时的听课效率。每个同学回去都要好好去看错处，认真反思为何会出错，到底是哪方面没有掌握，如果有不理解的地方可以来问我。”课前话尽于此，秦之远打开手中卷子，映入眼帘的是娟秀的字迹，成绩一栏填着显眼的分数，密封线左侧，有黑笔用楷体端庄地写上三个字——苏子仪。
而这张卷子的主人，坐在靠墙的座位上，与同桌王奕共看一张试卷，安静地似乎并不存在。
“第一题是课内默写。这一题我们班的错误率比别班少很多，但还有个别同学出错。”秦之远扬着手中试卷，却让前排同学看着了卷上分数，前排同学惊讶道：“九十八分！”
犹如一石入湖千层浪，本还是认真听课的同学开始左顾右盼：“谁啊？”
秦之远再次将目光投向苏子仪，苏子仪低着头，认真地看着试题，似乎这一切与她无关。
“是苏子仪同学。”秦之远答道，“大家要向她学习。”
“哇，九十八分大神！”班级里似炸开般，王奕看向苏子仪，低声道：“恭喜。”
“谢谢。”苏子仪轻轻回谢，苏子仪的声音很软，很好听。
“好了。言归正传。”秦之远让大家安静下来，继续开始讲解。
四十五分钟过去。
下课铃已然敲响。但秦之远还有几点还未讲完，秦之远收了卷子：“那今天就讲到这儿，剩下的明天继续。”
“继续讲吧！”陆越的声音从后排传来，秦之远缓了缓手中动作。此时王奕站起身来：“秦老师，能否讲完再下课？”
秦之远转过身来，认真地打量着班中每一个人的脸，几乎没有人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毕业班的孩子，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对知识的渴望已然超越了休息的欲望。
“好。我们继续。”秦之远继续讲解起来，细细剖析了每个题目的解题要素。大伙儿听得格外认真，偶尔还有几个隔壁班的同学在窗外探头探脑。
“苏子仪，九十八分大神，我怎么没有在考试前对你烧柱香呢？”顾暖拉住苏子仪的手，使劲儿地摇晃。王奕扶了扶眼睛，颇为自觉地离开了座位。
“顾暖……”苏子仪颇为无奈地唤了声。
教师办公室。
秦之远将苏子仪的作文本递给陆越，陆越低头看着崭新的作文本上写着的名字，颇为淘气地抬头：“谢谢远哥。”
“回去好好看看。”秦之远吩咐道，“你先回班，还有一分钟预备。”
陆越刚走出办公室，就有一位女教师进了办公室，满脸笑意：“小秦，你们班的苏子仪这次考得很好啊，总分好像是年段第三？”
“是。”秦之远整理着桌上资料，“她本来就不错。”
“能不能把苏子仪的卷子借给我？我把她的作文拿到班上去读。”女老师笑道。
“好。”秦之远将试卷递给女老师。
第二节上课时，陆越忍不住在抽屉里将苏子仪的作文翻开了，娟秀的字迹令人心旷神怡。陆越抬头，恰巧英语老师的目光瞟了过来，陆越忙腾了一只手，捞了笔，顺便将苏子仪的作文本往抽屉里一送，认真听起讲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