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网捕愚-淘宝掌柜成长记》然*

18、第十八章 曾经

　　“The Last That Ever She Saw Him,Carried Away By A Moonlight Shadow, He Passed On Worried And Warning, Carried Away By A Moonlight Shadow…”电话铃声缓缓响起。
　　纯然才发现此刻自己全身僵痛，仿佛刚被四五个大汉海扁了一顿。她试图挪动着麻木无力的身子，努力用指尖四处探寻手机，接起电话。
　　妈妈用她惯有的语气问道：“起来了吗？”
　　“恩……醒了”
　　“大舅妈送来一些亲手包的粽子，还是热乎的，今天有时间回家拿吗？”
　　“嗯……”
　　“好，你奶奶也天天念叨你呢！过来一起吃午饭吧！”
　　“好……”
　　纯然努力咬牙，捍紧拳头，用此刻仅剩下的一点力气起身，冲进浴室，似乎稍有怠慢便再也无法起身。寒冷、僵硬，仿佛刚从北极回来似的，全身哆嗦着。
　　热水冲击浸泡着身体，细细渗入她的皮肤，意识开始慢慢恢复……

　　***

　　等工作室的人都来齐后，纯然便出门了，路过超市顺了些小东西捎去。她的奶奶年纪很大了，出门不方便，纯然每次带些吃的喝的过去，奶奶就很开心，但东西要是贵重了，反而会被奶奶数落半天。
　　回到家里，纯然只见到了妈妈和奶奶，爸爸和妹妹都没在。
　　也许是好久没见的缘故，一见面，奶奶便开始搬家常，由近及远，从这周刚发生的新鲜事儿，扯到了奶奶年轻的时候。其实关于奶奶的往事，纯然听过很多遍，但还是会保持着一样的新鲜感和奶奶聊着。
　　奶奶是大户人家的二小姐，也是当年稍有的上过学堂的小姐，和当时家里开商行且习得一手好书法的爷爷，应了媒妁之言走到一起，爷爷和奶奶的关系一直很好。
　　大概到了一九六几年，作为家里顶梁柱的爷爷受牵连而不幸去世，那个时候，纯然的爸爸还不到7岁，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奶奶当时独自带大4个孩子，为了生计，那带水井的四合院里的屋子被一间间卖掉，只剩下一间自住。纯然也颇有印象，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有一口不大不小的水井，到了夏天方圆几里的邻居还会到院子里打水，那是冬暖夏凉神奇的井水，10岁以前的她还一直住在那里。

　　纯然的爸爸妈妈白手起家兴业，经过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艰辛，在纯然10岁那年，买了两三百平米带独立院子的房子，搬出了那个古朴的四合院。以前纯然不是很懂，但依稀觉得爸爸对独立院子是有特殊情感的。
　　纯然记得小时候学书法的时候，妈妈给纯然找来一块刻有爷爷名字的雕花方形砚台，纯然小小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爷爷陷进砚台的名字，感叹道：“要是爷爷一直都还在就好了，可以跟着爷爷学……”妈妈笑着说：“这个问题很早前也和你爸爸说起过，还一直记得你爸爸说，如果不是因为爷爷走的早，可能自己也不会如此努力。”
　　虽然那个时候纯然还未成年，但是妈妈嘴里那句不轻不重的话，却像溶化了的滚烫的铅水，顷刻浇进她的心中，不免烫伤了几寸，又很快遇冷凝固成沉甸甸的一大坨，压在纯然心里头。现在听到奶奶重提这件事情，忽然又想起了韩硕。
　　她回到自己房间，打开那个抽屉。抽屉里装满了对韩硕的回忆，是一只承载着过去十年的抽屉，也是担心自己无法轻视，才没敢在搬家时，将这个抽屉一起移到工作室。

　　纯然翻开那本日记，夹着的2角钱还在，纯然也不知这是第几次用手指小心翼翼摩挲着翻看了。虽然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拿它去兑换什么，但似乎只有确定它还被自己完整妥善的保留着，才能将自己的心稍稍安定下来，也许这就是人们称之为的“希望”，只属于纯然的无价至宝。
　　日记本的下面是一副手套。那是一副情侣手套，由三个部分组成，男生女生各自一只单独的手套，剩下的是一个有些像心型，可以同时伸进去两只手的手套，设计初衷是担心情侣们在冬季牵手的时候不得不隔着手套，而这幅手套能让情侣们可以在手套里面牵着。
　　纯然回忆起当时一看见这副手套，就马上入了，然后又去挑选了一块手表，把手表放在，那只男生单独的手套里。纯然还记得自己演练了好几次，才在一个晚饭后，掏出这副手套，央求韩硕在马路上陪自己戴着，韩硕犟不过便依了。
　　韩硕伸手去带，才发现里面的手表，纯然期待着他惊喜的表情……还没得意两分钟，韩硕的脸便黑了下来，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弄得纯然有些不知所措，真以为他不喜欢这礼物，可韩硕却质问自己怎么这么浪费钱，买这么贵的礼物？
　　纯然以往送韩硕的礼物，虽然都花了不少心思，可礼物的实际价格一般都不高，而每次韩硕送自己的礼物普遍很贵，本以为韩硕是个不太关注价格的人，没想到这会却这么生气，于是纯然也郁闷了：“你不能如此双重标准吧？”
　　韩硕却只是淡淡地回答，“我那叫应该，你这就是破费，我更在乎你的心意”
　　……
　　听见妈妈在餐厅喊自己吃饭，纯然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好，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出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