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沐时光

5、煎熬

　　卓立信的双脚刚开始踏回厦门的地面就觉得异常沉重，连呼吸的空气都让人窒息，他不由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些微冰冷，跟在陶然镇清爽阳光的他判若两人，心里的一个决定更加坚定，那就是完成这个项目后，他要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跟父亲说出来，而简沐晴现在就是他最大的精神动力！人就是这么矛盾，不同的环境锻造了我们不同的心境与气场，而我们往往也只能身不由己的接受与适应。
　　“哟，您可回来了！”助理林迪早早在机场门口等候，看到卓立信真人出现，激动万分，帮其接过行李。
　　“这几天辛苦你了，被我爸骂惨了吧！”
　　“你说呢？还好你现在安然无恙回来了。”
　　“绿天方面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他们先前不是说已经确定了另一家公司吗？”两人朝座驾走去。
　　林迪帮卓立信打开车门，“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不管怎样，我们前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卓立信揉了揉额头，眼睛看向车窗外，显得心事重重，脑海里全是简沐晴的一颦一笑。
　　坐了一天的车，卓立信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所时已经晚上八点，父亲卓正昂居然在客厅等他，神情严肃，卓立信知道，免不了会被父亲一通数落，卓立信将行李随手放在沙发边，叫了声“爸”后，坐在沙发上等待状。
　　果不其然，卓正昂痛心疾首，“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跟绿天集团的合作对我们有多重要，集团现在新研发的抗癌药因为技术原因一直停滞不前，根据绿天集团在德国的研究所发布的最新消息看，如果我们可以跟他们合作，将可以利用他们的技术帮助我们成功研发出新药，这在全国都将会是重大的突破，要是因为你，把合作案搞砸了，你知不知道集团将蒙受多大的损失！太不知轻重了！”
　　“好了好了，别儿子一回来就噼里啪啦一通数落，先听听立信怎么说。”卓正昂的第二任妻子白忆兰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解围。
　　“阿姨，您也来了。”白忆兰的出现，气氛稍稍缓和。
　　白忆兰一脸慈祥，“立信，跟我们说说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我们找不到你人，很为你担心。”
　　“阿姨，我就是出去散散心，不想被别人打扰，事先没跟你们说是我考虑欠妥当。”说完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父亲。
　　“爸，我不知道您了不了解，一直以来，我带着卓家的光环，人生就好像被固定下来，一切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但是你们有问过我，我喜欢吗？不，我很累，我只是想让生活简单一点，可是似乎一切都不随我愿，作为卓家的儿子，人生注定不平凡。这几天我出去散心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虚伪让我厌倦。。。”卓立信就想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被卓正昂打断，脾气一下全上来，指着他，“你都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的话！当我卓家的儿子还委屈你了吗？”
　　“你冷静点，立信不是这个意思。”白忆兰在一旁拦下卓正昂悬在半空的手。
　　“爸，我就知道跟您说实话您会是这种态度。您放心，我既然回来了，明天我就一定会给您拿到合同，时间不早了，您跟阿姨先回去吧！”
　　白忆兰圆场，“好，正昂，儿子坐了一天车，很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他现在回来了就行了，我们先回去。”忙将生气的卓正昂带离。
　　卓正昂与白忆兰回到卓府后，卓正昂坐在沙发上叹气。
　　白忆兰见状拉着卓正昂的手，“一路上听见你叹了几次气了，还在为儿子的事发愁吧！”
　　“唉。。。我这个儿子啊！你说他今天说的那是什么话，唉。。。”卓正昂拍打了下自己的大腿。
　　“立信从小性格温和，不爱与人争斗，偏偏身为你的儿子，整天要在商海里过五关斩六将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你也要理解理解，每个人所追求的不同，你不能把你的期望强加在他身上啊！”忆兰安慰道。
　　“唉，我两个儿子啊，立铭呢在生意场上有斗性、有手腕这本来很好，就是心眼多了点，总让人不放心。立信呢只希望做他自己想做的，可是商场哪能那么简单随他意，不仅要会做，还得会处理生意场上的各种关系啊，偏偏他。。。唉。。。我是担心他将来怕是要因此吃亏啊！其实他有能力，只是在生意上少了那么点追求和手腕，不然，一定大有作为！总之啊，都让我头疼。”卓正昂揉着太阳穴。
　　“既然你自己也清楚，那你更应该理解立信，说实在的，立铭立信这两个孩子，可能从小缺乏母爱而你这个父亲又忙于生意的关系，忽视了他们的成长，父子兄弟三人之间的关系不像一般父子兄弟亲密。家庭环境、商场环境导致立铭步步为营有野心，而立信，性格使然只求做好本分。我虽然嫁给你后，一直在努力维系一家人的感情，但是我给他们的关心是远远不够的，还是需要你这个做父亲的不管在职场上还是生活上给他们真切的父爱你明白吗？”
　　卓正昂一脸歉疚，“忆兰，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理解这个家，甚至为了这个家，一辈子都没拥有过自己的孩子，委屈你了，还整天要你为两个儿子操心，说起来我蛮对你不住的。”
　　“说什么呢你！立铭跟立信就是我儿子啊，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白忆兰故作生气状。
　　卓正昂笑了，将白忆兰揽入怀中，“是，是，能娶到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你说，先前那个计划，是不是有必要启动了？”卓正昂眼睛看向墙壁上已逝妻子立信生母的照片，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白忆兰说。
　　上午十点，是绿天集团代表约定的时间，卓立信早早来到会所等候，不一会儿一个女声从前方发出。
　　“你还是这么准时！”
　　卓立信循声抬头，一位漂亮小姐正向他走来，似曾相识却说不上来，他极力转动着脑中的记忆转轴。
　　“怎么，不记得我了？初三坐在你右前方的那个。。。”漂亮小姐表情搞怪的手指右上方。
　　“苏定欣！”六秒后，卓立信终于想起来，惊喜的叫道。卓立信终于想起，那个初三转学到他们班的女生，苏定欣！
　　“谢谢你还记得，多怕你把我忘了，那我会很伤心的，初恋。”苏定欣故作脆弱。
　　女生搞怪的叫卓立信初恋，时光放佛回到了初三中考的那个黄昏。
　　中考最后一场考试开始前，某教室几个女同学正围成一圈聊天。学生甲很不耐烦的抱怨终于只剩下一场考试了，学生乙则很期待中考之后各自有什么计划？“当然是疯玩啊！”学生丙雀跃的响应道。学生丁则情绪低落，嘴巴嘟囔着：“真羡慕你，我肯定难逃被家里抓去补习的命运。”
　　苏定欣趁她们在聊天，走到卓立信考试桌旁，偷偷往卓立信的抽屉里塞了张字条，吐了下舌头赶忙离开，“17:20，蓝洁冰饮店见，不见不散！”
　　结束最后一场考试，卓立信收拾东西时，发现苏定欣留的字条，“17:20，蓝洁冰饮店见，不见不散！”卓立信一头雾水。
　　卓立信并不知道是谁留的字条，但还是礼貌赴约并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一点，找好位置坐下，环顾四周坐等。十分钟后，苏定欣出现在他面前，如今天一样，只是在那个青涩的年纪。
　　“卓立信你好！”见卓立信赴约苏定欣特别开心。
　　卓立信却一脸愕然，“苏定欣！你好，是你约我来这里的吗？”
　　“很意外吧！我也被我这个举动吓到！”苏定欣羞涩中带着坚定。
　　“有事吗？”卓立信微笑挠头。
　　苏定欣酝酿了几秒，鼓足勇气：“你听好了，我喜欢你，有段日子了，一直想等到毕业时跟你说的，这天终于来了！”
　　“啊！”听到突如其来的表白他当场愣住。
　　“你喜欢我吗？”苏定欣满怀期待看着他。
　　“呃。。呃。。。”
　　看着卓立信支支吾吾的样子苏定欣知道了答案，失落的离开，自此之后卓立信再也没有见过苏定欣，直到今天。
　　“刚不好意思，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化太大了，一时还真没认出来！”卓立信为曾经可能伤害到苏定欣深感抱歉。
　　苏定欣乐的不行，“你也变化很大啊！想起来，那时候真是傻的可爱，现在看到你更想笑！”
　　“对了，之后你去了哪里？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
　　“被我爸妈送到德国读书去了，去德国之前，我鼓足勇气跟你表白耶，如果那时能听到你说你也喜欢我，我肯定想方设法留在厦门不走！”苏定欣嘟嘴故作生气状。
　　“对不起。。。”卓立信微低头抿了一口咖啡，“那时我很意外居然会有人喜欢我！”
　　“虽然那个时候你长得不算太帅啦，成绩也不算最好的，但你是最文质彬彬有礼貌的，当时的我就喜欢你那个样子啊！可你却并没有注意到我。哎呀不说了，青春期的那些事谁说的清呢？现在回想过去还是挺有意思的对吧！现在的你可比以前帅多了，而且魅力大增哦！可惜佳人我已为人妻了，你就后悔去吧。”苏定欣装出一副可惜样。
　　“你结婚了！恭喜你。”卓立信笑的很开心，充满真诚。
　　苏定欣手指着他，“你看你一副松口气的样子，真欠揍耶！”攥了攥拳头状。
　　卓立信连忙摆手告饶，忍俊不禁，“没有没有啦！”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我们说回正题吧！其实这是我回国后处理的第一个合作案，关于此次技术转让，我们绿天方面很慎重！说实话，最后供我们选择的几家公司其实实力相当，而且背地里有公司开出比你们更好的条件，之所以选择你们卓氏，是因为我接手这个合作案后看到了你卓立信这三个字！当然，前提是也要你们具备我们要求的实力，今天再次见到你本人，更加确定了我的选择，以我对你的了解，这项技术交到你手上，我放心，我相信这会是个非常愉快的合作！”苏定欣起身向卓立信伸出手。
　　卓立信起身回握，“谢谢，真的，非常感谢！我想还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为癌症患者减轻痛苦，给他们及家属带来希望，这是我做这个项目最大的动力，很有意义。”两人再次坐下。
　　“这确实是我所希望的！你别高兴太早啊，改天我带这项技术的负责人跟你过过招，就是我老公，我告诉过他你可是我的初恋哦，说错了，对我而言是暗恋的初恋啦，哈哈。。。”听到这话卓立信一脸错愕，逗的苏定欣更是一番大笑。
　　“各位，今天召开会议就是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跟绿天集团的合作案已经成功敲定了，绿天之所以愿意将技术转让给我们，全靠立信的努力，立信，你跟大家说几句。”卓正昂在董事会上激动的如是说。
　　“这个合作案能够谈成功，是整个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接下来，我们会继续努力，争取打一场漂亮的仗！争取早日研发出新药。”大家纷纷向卓立信投以肯定赞赏的眼光，这使大哥卓立铭非常嫉妒。
　　简沐晴带着药物回到诊所，将药物归类放好，隔壁张大叔见状走进去，“简医生回来啦，一路辛苦了。”
　　简沐晴放下手中正要摆放的药，“张大叔。”
　　“对了，昨天你走后有个年轻人找你找的很急哦，见你没在，他让俺转交一封信给你，离开的时候样子很是失落呢！俺这就去拿给你。”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简沐晴望向湛蓝的天空，看的出神，她知道是卓立信离开了。
　　不一会儿，张大叔拿着信走进诊所，简沐晴接过信正要拆开看，此时门外十米处传来村民焦急的声音，说话已上气不接下气，“简医生，简医生，杨奶奶摔倒了，小琳吓得正在那哭呢？”
　　“什么！快点，带我去！”简沐晴来不及打开手中的信，匆匆将信收好放进口袋，提着医药箱就跟着村民往外赶。
　　“姐姐。。。”小琳看到是简沐晴来了，哭着一把抱住她。
　　简沐晴摸着小琳的头安抚，“小琳，乖，别哭，奶奶会没事的，你在这里站好，姐姐先去给奶奶治伤。”说完她走到杨奶奶身边检查伤势，奶奶的膝盖处流了很多血，痛的脸色苍白，神情痛苦。
　　“奶奶，我刚检查了一下伤势，还好只是一般跌伤，所幸没有伤到骨头，不然就麻烦了，只是伤口面有点大，我要先帮您做个局部麻醉，然后将您伤口处的杂物清理出来再进行包扎。”
　　“好。。。”
　　简沐晴细心的给杨奶奶清理着伤口，将赃物一点点挑出后给奶奶进行上药包扎，“奶奶，这个药效过后会有点痛，您忍忍，要注意这两天别乱动哦，小心伤口。”简沐晴温柔的嘱咐道。
　　“简医生，又麻烦你了，谢谢。”奶奶松了一口气。
　　“奶奶，别这么说，您人没事就好，向您这样的年纪，平常要非常注意身体才是。”
　　“好。。。”
　　简沐晴示意还站在一边的小琳过来，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小琳，你在家里要好好监督奶奶哦，好了，别哭了，现在我们送奶奶回家好不好？”
　　“恩。。。”
　　简沐晴和几个村民一起帮忙将奶奶和小琳送回了家，这时小琳爸妈闻讯从田间赶回家中。
　　“简医生，我娘没事吧！”小琳爸很担心。
　　“小琳爸爸，您别担心，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还好没伤及到骨头，你们好好照顾奶奶，千万别碰到伤口，接下来的几天我会每天过来帮奶奶换药的，放心，过阵子就好了。”
　　“简医生，那真是麻烦你了，谢谢谢谢！”
　　“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诊所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好，那就不耽误您了，您慢走。”
　　“嗯，小琳，姐姐走喽，明天再来看你。”
　　“好，姐姐再见。”互相挥手道别。
　　简沐晴提着药箱走在回诊所的乡间小路上，天空突然飘起了淅沥沥的雨，后越下越大，离回诊所的路还尚有段距离，周围没有一户人家，未免医药箱打湿，简沐晴脱下外套，将医药箱抱在胸前，用衣服盖住头顶，冒雨狂奔，可这些剧烈的举动，让本安静躺在口袋中的信不知在什么时候滑落，等简沐晴回到诊所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反应过来信的事时早已没了信的踪影。
　　简沐晴沿路仔细寻找，白色在绿茵的草丛中格外显眼，她拾起来打开时字迹因浸水已无法辨认，成为了卓立信和她的遗憾。
　　一切归于平常，简沐晴继续在古镇从事基层医疗服务，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表面上，两人似乎真的成了彼此人生里一位匆匆过客，找不到可以再次连接的点。
　　卓立信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手机在床头柜上响起，显示是苏定欣打来的，他接通手机坐到床上。
　　“立信，周六晚上一起吃顿饭吧！我老公周六从德国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顺便探讨一下医药方面的问题。”
　　“那太好了，这阵子根据你们提供的数据和资料分析，新药虽然有了进展，可是我一直希望能跟这项技术的负责人交流交流，我想肯定会有很大的收获！”
　　“行，到时见。”
　　接完电话，卓立信看着通讯记录，翻开了通讯簿，一栏显示着沐晴二字，手指停在拨号键前想拨不敢拨，想知道却又害怕那个答案，“不知道那封信她看了没呢？会有什么反应呢？”他暗想，内心全是忐忑。夜，静的可怕，对简沐晴的思念深入骨髓、备受煎熬。这是卓立信第一次这么想念一个人，只想快点见到简沐晴，可是这次与苏定欣的意外相遇，与苏定欣在医药方面的志同道合，让卓立信觉得应该亲自将项目完成，如果新药成功面市，很多癌症病人将可以得到有效治疗，这是一件这么有意义的事，要是简沐晴知道，也一定会为他感到高兴的，这样不断鼓励安慰着自己，卓立信决定暂时全身心投入到新药的研发中，希望事情进展顺利，这样他也可以早日见到她。
　　“嗨！立信。”周六晚上六点，利朗餐厅，苏定欣携丈夫出现。
　　“嗨！”卓立信起身打招呼。
　　“这位就是我老公，Peter。”
　　“hi，peter。”两男人握手。
　　Peter很风趣，“嗨，你就是卓立信？噢，终于见到你本人了，我家老婆大人可没少在我面前提起你呢！”
　　卓立信一脸惊讶，“WO！我很意外，你的中文竟然说的这么好啊！”
　　“是我调教的好嘛！”苏定欣在一旁得瑟，卓立信朝她投以赞叹的眼神，三人坐下，开始边吃边谈。
　　“定欣，这次回来，是打算以后就留在国内发展了吗？”
　　“是这个打算没错，只是苦了我们家peter了，为了配合我要中德两边飞！”苏定欣朝老公撒娇，切了块牛排放进老公的嘴里，十足幸福的小女人样，三人开心的笑着。
　　“卓，对于这次的技术转让你有什么想法？”peter问。
　　“说实话，其实实际的医药研发我不是很在行，毕竟不是专业出身，我擅长的是推广和企划方面。”
　　“不过我知道你很重视这次的合作！”
　　“没错！我注重的是它的社会意义。本来都以为没有希望了，没想到遇到了你们而且现在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如果研发成功，能给很多人带来希望。现在癌症这么普遍，全球都在为治疗癌症做努力，这次如果能成功，在治癌领域将是一项很大的突破，多有意义！我为能作为项目的一份子而骄傲，也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监督药物研发过程，争取早日成功面市！”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如定欣所说，技术交给你，让人放心。听我们的技术人员说目前进展的很顺利，只是发现了一些小问题需要解决，但这都是研发过程中所不可避免的，我这次来，一方面就是来跟他们一起解决问题。”
　　卓立信难掩激动之情，“太好了！相信有你的指导肯定事半功倍。”
　　苏定欣横插一嘴，“哎我说，咱们别总聊工作吧，来说说你。你看啊，我们呢是找到那个一辈子的伴侣了，你呢？婚我是知道你肯定没有结啦，女朋友呢女朋友总有吧！”
　　卓立信傻笑，对这个问题支支吾吾，“没有，还单着呢？”
　　“不会吧！你憋了这么久就给我憋出这俩字儿，多大个人了，条件这么好，人又这么帅，追你的人肯定都排到鼓浪屿了，您跟我说单着！说实话啊，不会是当初后悔了，一直在等我吧！”此话一出苏氏夫妇哈哈大笑，十秒钟后，苏定欣恢复正常，表情认真起来，“好啦，不开你玩笑了，不过说真的，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也没有拉，找个对的人哪那么容易啊，不过。。。”卓立信在犹豫要不要说在古镇与简沐晴相遇相识对其产生心意的事。
　　“咦！看来有下文哦！”苏定欣贼贼的看着卓立信。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我？”
　　“快说来听听。”苏定欣关不住好奇心，急切想知道经过。
　　卓立信嘴角含春，“前段时间我去了一个古镇旅行，原本只是去放松几天的，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她！第一次见她她就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记住了。第二次见她的时候是我落水她救了我，知道了她是一名医生，跟她相处的那几天，我随着她的开心而开心，随着她的忧伤而忧伤。我总有种感觉，在她快乐的外表下始终隐藏着一颗忧伤的心，她不是真正的快乐。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一种感觉在心里越来越浓烈，她的一举一动总不自觉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直到接到你们集团的签约通知要离开那个地方，我才弄清楚那到底是种什么感觉，我肯定我已经爱上她了，并且认定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当我想要告诉她我的感觉时，她却因为有事外出，而我又要赶回厦门，不过我有留一封信给她表露心迹，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心里一直蛮忐忑的，又不敢在电话里面直接问她，要不是因为这个研发项目，我想我早就已经去找她、去寻找那个悬在心里的答案，不过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会等，能默默守护她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幸福了，你们一定觉得很疯狂吧！”
　　苏定欣听了一脸陶醉，还是peter 理智，“NO！NO！NO！卓，爱情有时就是需要疯狂，就像我跟定欣一样，如果认定了，就勇敢去追吧！”说完拉着苏定欣的手，苏定欣这才回过神来。
　　“哇，好男人啊！看你，一提到她眼睛都发光呐，满满的春光洋溢在脸上。又救人、心地又善良，说的这么好，想不喜欢都难吧！立信，我们支持你，能够这么心心念念一个人，看来你真的很爱她，爱情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它就是一种感觉，感觉对了爱情就对了。我们总会有这样一段经历，在人生的某个时点，遇见了一个人，让你没缘由的心心念念，或许只是擦肩而过的过客，但你就是记住了并想与之产生交集。美好的爱恋，我觉得是在最好的时光、最好的年纪、最好的地点、最好的时间、遇到了那个最好的人，与你有一份最好的感觉，然后一起经历。我始终相信，不管我们正经历着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始终会有那么两个人在彼此等待，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出现在我们经历的某个时点。不管人生的道路上我们经历过何种，只要遇到了这个人，我们会发现，之前经历的种种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遇见做积淀。如有机会探寻到对的爱情，那就勇敢去爱吧！得到与失去并不是两个极端，它们中间我们一定能收获的也是永远可以属于我们的宝贵财富——经历。每个人的经历会构成每个人独特的人格魅力，趁现在，我们需要去经历更多的经历，它会让我们变得更加有能力。”苏定欣说完依偎进老公怀里，幸福感十足。
　　“看来我得加油喽，快点将问题帮你解决，好让你早点去找你的心上人啊！”peter微笑道。
　　“谢谢你们！”
　　晚上九点，卓立信回到住所卧室，径自走向房间倚靠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那天在山顶偷偷拍下她的那张照片凝视，之后又将目光移到书桌上她送的紫砂壶，回忆着与她一起的那些时光，他美美的笑了。此时距卓立信离开古镇已经一个月，而对简沐晴的思念随着时间距离的拉长分毫未减，只有愈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