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只是当时已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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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气流，静静蔓延过初秋的空气。
西夜桥的脸红了就没有再恢复过来。
“小桥。”偏偏白昊日有心逗他。
“什么？”声音微弱。
白昊日一笑，胳膊自然的搂住了这娇小的身子：“好可爱。”
于是西夜桥的脸更红了。
“小桥跟我走好么？”旧话重提，白昊日闻着西夜桥头发上柔和的香，问道。
离开，好吗？
西夜桥安心的把头靠在师傅的肩膀上：“好啊，师傅想去哪里？”
白昊日想了一想：“我还没有决定，不过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来想，不是吗？”
很多时间，一生那么长，长得望也望不到头。
我也曾经以为自己，年轻的这么遥远。死亡那么遥远，有一生的时间，作为赌注。
白月雪从御军营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晚了。
虽然是在家省亲，但是日常的军务，却还是要他这个大将军操劳一番的。
秋天的夜晚，微微的有点寒冷了。
帝都的街道，依旧是繁华而喧闹，只有在这落日时分，才会显示出她宁静宽和的模样。撤去了摊贩的街道变宽，只余下布帛招幡还在风里舞动。白月雪把手指稍微握紧，他的皮肤天生就很凉，怎么也暖不过来，苍白的颜色，真的，很像雪。
一触就会消失一般的美。
一股凉风侵来，年轻的将军不由得轻轻的咳嗽了一回。
胸腔里，好象是进水一样，撕裂出微微疼痛。
白月雪好容易缓一口气，却立刻停住了脚步。
“是什么人？”他问道，并不转身。
真敏感。
一个男人从街道拐角站了出来，风吹过他的白衣，他脸上却是一副迟疑的模样。
英俊的脸上，有一双看上去非常亮的眼睛，相书上称之为智慧眼，这样的人多天资聪颖，流离伶俐。
“苏真么？好久不见了呢。”白月雪平静的一笑，看上去却分外孤单。
你怎么，一点也不好。
苏真的心像被什么打击了一下，不由上前去扶住了他的手臂。
感觉他只是稍微的抗拒了一下，就没有再拒绝，苏真心里稍稍安慰一点。
“我都听说了。”他扶着白月雪向太尉府走，那样子好象是与他在安静的散步一般恬然。
白月雪默默一笑：“很傻是吗？”
苏真摇头：“是很心疼。”他停一下，手轻轻握住那只永远都冷冰冰的手，“我很心疼。”
白月雪安静的不发言。或者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好就这样，一直不出声的走。
“我们都很傻。”苏真忽然说，“可是雪儿你，要好好的活着。”
白月雪无力的笑笑：“你也知道吗？人的身体，就是那么没用的东西吧？虽然我想说，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抛弃掉那些家国的理想，可是我就还是想，这样好看的落日，再多看几次也好吧？但是，却真的并不知道，可以再看多久。人在有的太多的时候，从来就不知道珍惜。我，是很贪心了吧？”
“ 你不贪心。”苏真几乎是在阻止他说出更让他心疼的话来，一时着急的抱住了他，“你的话，要什么我也可以给你去争取，不是贪心，是你应该可以得到它们。”
这样的，宠爱吗？
白月雪的身体很瘦，被苏真的双臂搂住了，居然只是那样盈盈的一抱。
“ 可是我知道，不是那个人就是不行。我做错过一次了。”怜惜的抚摩着心爱的人面上的那半只面具，明媚的眼睛，澄澈如同天空，“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白月雪微笑着，好象是天空中坠落下来，轻盈无声的雪花：“苏真，可是我，真的不遗憾。”
真的，一点也不遗憾。
只是如果，可以让他不恨吧。
苏真摇头，松开了手：“雪儿，你不会有事的。这样的落日，我要让你看一辈子，看到厌倦。不光是落日，还有一切，你想要的东西，我都想，给予你。”
即使你心里只有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我也只要，全部的心情，也都是让你快乐。
白月雪安静的微笑着：“不要死，那么活下去，是为了要做些什么？”
他的话让苏真的心惘然的凉了一下，他的月雪，怎么可以灰心得连争取的力气也丢失了？
“你知道吗？当昊日第二次的想在我面前死掉的时候，我已经了解，他的确是再也不愿意回来了。如果不愿意，即使我捆住他又有什么意义？有的感情，死去了就是死去了。强制的想要再让它复活，只是会让所有人都痛苦而已。”白月雪轻轻叹息一声，“这样，足够了吧？”
苏真的手垂下来，握住，又松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一）只是当时已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