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大杂烩》叶不语

5、恶有恶报

　　最近一段时间可把颜殊歌忙坏了，他整理好公司近期的发展方案，正打算找路清一起商量一下。

　　现在才晚上八点多左右，路清却把自己关到了书房里，一声不响地对着一堆文案发呆。平日里这个时候，那家伙肯定缠着自己又亲又啃，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忽然有点反常起来。

　　颜殊歌打算过去看看他在做些什么，于是，也不敲门，直接将书房的门推开走了进去。

　　“你在做什么？”颜殊歌刚刚进去，就看到路清在桌子上放了一大堆照片，见自己进来，，忙慌慌张张地收了起来，平静的外表下，掩藏了一闪而过的闪躲。

　　“没什么，一些资料而已。”

　　路清的解释，显然没什么说服力，颜殊歌狐疑地看着他，见他仍旧故作镇定地与自己对视。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颜殊歌自觉没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便将书房的门关上。

　　听到关门声，路清这才有些释然。他叹了口气，复又将注意力放在桌子上那一堆照片上。

　　路清拿起一张照片放在眼前，照片中是一个穿着深色休闲服的中年胖子，背景是一间光线昏暗的夜总会。那胖子脚步有些虚浮，眼神更是飘了起来，颤颤巍巍地缠着一个身上布料覆盖率仅有百分之十的黄头发女人，若是不仔细看，很多人会觉得，这不过是一张醉汉嫖/妓的照片而已，但路清却觉得里面暗藏玄机。

　　一般人喝醉了，的确会脚步轻浮，目光飘忽，但多少还存在几分正常人的神智，而照片中的男人，明显处于极度的亢奋状态，嘴巴张的老大，甚至还手舞足蹈地摇晃着笨重的身子，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路清觉得，这种感觉很怪异，像是飘然欲仙。

　　看着照片中的男人，明显比从前缩水了十几斤的体重，一个大胆的想法猛然出现在路清的脑海里，他会不会吸毒？

　　照片中的男人，正是陆扬。

　　事情还要从两年前说起，当初知道了陆扬的所作所为，路清就暗暗开始行动，决定用自己的手段，让陆扬从此万劫不复。

　　于是，他请私家侦探暗中调查陆扬的社会背景与日常行为，查了三个多月，除了发现路清潜规则艺人和招/妓之外，没有任何进展。路清在圈里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这点事大家也早就心知肚明了，即使被路清捅了出去，也不会对陆扬造成太大的威胁。

　　大蛇要打七寸，路清深刻地知道这一点，陆扬已经逍遥了那么多年，他不介意继续等下去，等一个可以彻底将陆扬整死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那天，私家侦探将这张照片给了路清，并且告诉他，陆扬经常给一些小混混塞钱，从他们手里购买一些很常见的居家用品，路清就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

　　哪个导演会从小混混手里买纸巾盒、存钱罐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这不是神经病吗？

　　路清决定好好调查一下那些小混混的背景，私家侦探却乐意了，他就算爱钱，可是也要有名花啊？那些小混混可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心狠手辣，真要是得罪了他们，他还不得被揍死！

　　路清无奈，只得花大价钱总用其他渠道，在他看来，任何能够让颜殊歌开心的投资，都是值得的。

　　不久前，他终于找到了陆扬吸毒的证据。路清望着手里的照片和文件，有些自嘲地笑笑，他这算不算是为民除害？

　　有了证据，还要有合适的契机，在拿到证据的第一时间，路清选择了等待。

　　老天爷最近似乎很给他面子，陆扬倾注了一半身价的大制作终于在最近过了审核，会在近期上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路清笑了笑，似乎猜到是谁打来的。

　　“事情已经办好了，不过，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叶瑞航倒不是不赞成路清的做法，而且有另外一重隐忧困扰着他。

　　“事情都这样了，为什么你还在怀疑我的决心？”路清不解。

　　“咳咳……你应该知道，这部片子，你家老头子也跟着出了三千多万。”

　　“老头子一定是老眼昏花了，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合作对象，也难怪他这次会血本无归！”

　　“好吧，既然你不怕你老子赔钱，我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叶瑞航暗暗替莫恒远默哀，不过想想也是，莫家似乎还赔得起这些钱。

　　“谢谢你，瑞航，我是说真的，这些年来，你帮了我太多太多。”这句话，路清绝对是发自肺腑的，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身边都有一个朋友，不离不弃，这种感觉，真好！

　　“和我客气这些做什么，对了，你公司那边状况怎么样？要是资金方面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先借你一些，全当我入股了。”

　　“一切都很顺利，我当初有一个私密账户，连老头子也不知道，出了事之后，我就把钱偷偷转过来了。”路清暗自为自己当年的明智点赞，估计这是他前面那三十年，做的最聪明点的一件事了，不然现在他的资产，一定全都变成遗产了。

　　“好，那样我就可以放心了。”叶瑞航的语气，忽然有些得意起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当干爹了！”

　　“什么？你媳妇有了？”路清气的想骂人，不秀恩爱会死吗？

　　“羡慕死你，有本事你也生一个！”叶瑞航得意洋洋地挂断电话。

　　路清仔细回味着，心里那个气啊，他与叶瑞航、骆家小子，从小就形影不离，可以说算是一起穿开裆裤的铁哥们，但是什么事都让叶瑞航抢先了，他是第一个谈恋爱的，第一个结婚的，如今，又是第一个要当爹的！

　　他妈的，气死人了！

　　路清气呼呼地走了出去，回到那间经过改造的大卧室。

　　颜殊歌正在纠结，今晚是铺粉红色的床单，还是铺卡其色的。

　　都怪某人太能折腾，最近换床单的频率越来越高，家里的洗衣粉用量持续上升。

　　“殊歌。”路清从身后缠住他，双手死死地扣着他的腰。

　　“怎么了？”这家伙是属癞皮狗的，一会儿不腻歪都能难受死。

　　“叶瑞航的媳妇怀孕了！”路清的语气里满是委屈，不安分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颜殊歌的肩膀。

　　“哦，我会提前准备红包的。”颜殊歌又开始心疼，最近的开始又要增加一笔了，这钱花的，怎么就跟流水似的呢。

　　“我也想要！”

　　“要什么？”颜殊歌缓过劲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不解地看着他，应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子的吧？

　　路清，他想要孩子？

　　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变冷，果然，这条路没有多少人有勇气一直走到尽头。

　　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沉寂，最后又归于茫然。也许，从决定原谅他的那天起，自己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殊歌，我们也生一个吧。”知道颜殊歌想歪了，路清忍不住开始自责，他明明知道颜殊歌敏感的要死，偏偏还说话也没个顾忌，唉，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

　　“殊歌，你别生气！”路清一下子扑了过去，两人滚着滚着，就滚到了床上。

　　路清的爪子熟练地放到了颜殊歌的腰上。

　　“我们也造人吧，不能落后太多！”

　　“靠，老子又不会生！”颜殊歌用力地拍着路清的手背，语气一点都不有爱。

　　“你怎么知道你不能生啊？”路清开始耍赖。

　　“老子是男的，生个屁！”

　　“你确定？来，我帮你检查一下，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路清从床上做起来，半趴在颜殊歌身上，手就开始不老实地去脱某人的裤子。

　　“大晚上的你又耍什么流氓……”

　　耍流氓的某人，越耍越欢乐。

　　第二天，陆扬上头条了。

　　陆扬做梦也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不过就是像往常一样找了一个小情人，两人这样那样完了，顺便打算吃点白面提提神，结果家里滴溜溜就冲进来一堆人民公仆，还给他和小情人送上了一对漂亮的情侣手镯。

　　路清看着今天的报纸，差点笑弯了腰，陆扬被抓的时候，上半身还裸奔呢，那迷茫与困惑的眼神，深深地打动了他。

　　不过，这件事，路清并不想告诉颜殊歌，他宁愿颜殊歌以为这是一场意外。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想当颜殊歌心中那个单纯的路清，有点霸道，有点张扬，甚至有点无理取闹，却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喜欢算计并且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

　　算起来，这次真的是老天爷在帮他，这两年的娱乐圈风水似乎不太好，今天某艺人嫖了，后天某艺人吸白粉了，种种新闻屡屡不禁，上面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出台新的禁令，专门针对这些劣迹艺人。

　　陆扬如今不但是把自己陷进去了，他即将上映的那部电影，恐怕一辈子都会暗无天日了。听说这次陆扬是拼了老本小大赚一笔，一半的身价都投了进去，如今血本无归不说，还要先吃牢饭，即使从监狱里出来，等待他的将是数之不尽的债务纠纷。

　　路清笑笑，笑容有些莫测。

　　还有一个，秦子宁……

　　路清知道，秦子宁是真的喜欢颜殊歌，他感觉得到，秦子宁看颜殊歌的目光，充满了爱慕。

　　他不知道秦子宁当初为什么会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但是他知道，让这种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让他一无所有，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