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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跳级酷酷X留级大爷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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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桥走,程良许没去送他;可程良许来,郑桥却是早早就等在车站了。
“老郑你干嘛这么客气,B市我们特熟。”见到郑桥在门口等着,校队的一干老油条打趣起来:“是来接自己的小媳妇吧。”
说起年纪,校队里边有几个人比郑桥还要大一些。之所以舔着脸继续当高中生,一方面是成绩确实不行,就算有加分也去不了好的学校;另一方面就是这些人球打得确实好,家里又有钱,也不在乎多念几年书,说不定哪一天就被职业球队看中了呢。
话虽这么说,可参加比赛的心情却一次比一次悲壮。
程良许好几次发现几个老大哥躲在一旁抽烟。
运动员的黄金时期能持续多久呢?
身体素质的下降,伤病的困扰,追逐梦想的脚步不是那么轻盈的。
每一次都是背水一战。
说是给小两口腾地方,一群人大踏步的走远了,剩下郑桥和程良许两个人落在后边。
程良许戳了一下郑桥:“生活不错啊?”
郑桥才回来没多久,看这穿衣打扮,竟然还是开着车过来的,晕车的人开车真的不晕哦。
真成了郑大爷了。
“没办法,见客户总要穿的正式些。”
“客户?”
“怎么?我没告诉你吗?”
绝对没有说好吗!
“哎哟,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
“去你的。”
其他人住在大赛主办方安排的宾馆里,程良许则是包袱款款的住进了郑桥购置的私宅。
“万恶的有钱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你不会空虚寂寞冷吗?”
“这不是你来了?”
哼!
程良许扔下行李,扑倒床上,来回打了几个滚。
“我宣布:这个房间是我的啦!”
郑桥端过一杯牛奶来:“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程良许仔细一看,确实,墙上贴的是他喜欢的球星,壁纸也是他喜欢的浅绿色,还有白色的连体书架。
“郑大爷,你真好~”
郑大爷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老了,不然怎么带孩子带的如此得心应手:“先洗个澡睡一觉,晚上请你们吃饭。”
“我要吃火锅!”
傍晚程良许睡醒的时候,郑桥正在书房处理文件,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这样的郑桥,一点都不像是刚满十八岁的学生。
“醒了?”
“嗯……”
“那快点换衣服我们去吃饭。”
“哎哟,郑老板终于来了!您不来我们都不敢进!”知道自己在场这帮人玩不尽兴,郑桥又是个靠谱的,教练便说自己年纪大了需要休息,留在了宾馆里。
“我看是人家不敢让你们进吧!”
明明是正经的高中生,怎么一举一动都像是看场子的呢?
晚饭果然是火锅,几个人坐在包厢里,摆满食材的小推车人守一辆,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锅,热气蒸腾,看不清对面人的脸。
程良许每次吃火锅都要清汤锅底然后配着辣椒吃,郑桥怕他把胃给吃坏了,给他调了一碗麻酱汁。
“他们家的鱼豆腐是手打的吧,真好吃!这牛肉丸子也不错!”程良许低着头闷声说道。
“慢点吃。”
“看看!郑老板眼里只有好学生,咱们都是背景!背景!”
“哈哈哈哈!”
“怎么,你也想郑老板好好疼疼你?”
“滚粗!”
程良许这次虽然是顶着替补的名头来,实际上比赛名单里根本没有他。完全是郑桥出钱让他来B市看比赛了。
“老郑选的这地儿真不错,下次还来。”
一行人吃过饭后热热闹闹的往外走,却与另一拨人堵在了一起。
起先各走各的,等到对方领头那人见到郑桥,气氛突然变了。
“这不是郑螃蟹吗,今天出来横着走?”
郑桥的名字是老爷子取的,确实是因为清代著名画家郑板桥郑燮的缘故,但被称是螃蟹纯粹就是有人胡搅蛮缠了。
郑桥还没怎样,程良许倒是先出去了:“叫你大爷干嘛?”
郑光祖的记忆力倒好:“哟!这不是那个土包子吗?怎么你俩穷到一块儿去了?不该啊,老头子遗产那么多呢……啊!我艹!”
程良许本想一拳打在郑光祖鼻子上,结果许久不动手生了,反而咯到了颧骨上,手上一阵闷痛。
一看有人动手了,两拨人都有些躁动。
突然从郑光祖后边走出一名女生,娉娉婷婷,落落大方,一头长发垂至腰际,肤色白皙,眉目温婉。
这样漂亮的一位女生走了出来,程良许这边的人自然而然得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加上姑娘说话和长相一样的动听。
“刚刚是我同学喝了些酒说话难听了,还请你们不要在意。我在这里代他道个歉。”
事主郑桥从一开始就没说话,其他人摸不准他的意思,只见程良许气呼呼的。
那女生环视一圈道过歉后又走到了郑桥身边:“郑桥,好久不见。”
“陈音,好久不见。”
明显这三人认识,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球队的几个人暗自交换了个眼神。
“哎呀,散了散了。”
“程良许干嘛呢?这么没眼力见?”
虽说平时起哄,但大家从没当真过,只当是程良许年纪小,郑桥又是老大哥的性子,格外照顾罢了。
这下人家正牌前女友出现,还有些欲说还休的意思,当然要识相的腾地方了。
为什么是前女友?
这还用问吗?
他们又不傻。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另一边郑光祖也清了场,只余三个人对峙。
说是对峙也不准确,只有郑光祖一个人斗志昂扬,恨不得与郑桥决斗一场。郑桥倒是坦然的很。
“前些日子就听说你回来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见你。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吗?”
女孩子美丽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关心,一如从前。
从前郑桥是班长,陈音是副班长,两个人同进同出,时间久了,心里自然有了几分默契。郑桥母亲去世时,也是陈音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送早餐,无声的关怀。后来郑桥外公外婆去世,自己又要离开B市,陈音主动抱了他。
他以为这就是承诺。
却从好友口中得知自他离开后,陈音就和郑光祖在一起了。郑光祖大肆炫耀,说郑桥什么都争不过他,不管是家产、学业还是女人。
家产,谁的家产?
郑桥知道后给陈音打了电话,陈音沉默许久,说:“郑桥,你还会回来吗?我一个人等,真的辛苦。”
郑桥听了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
如今再见,他知道陈音已经和郑光祖分手,心底却再无波澜。
“不劳关心,以后见面,还是远着些,我怕人误会。”
郑桥眉目清明,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股凛然不容侵犯的样子,程良许躲在一边,毫不遮掩的笑出了声。
他一笑,吸引了在场三个人的目光。
郑光祖的脸还痛着,又想动手,程良许却被郑桥严严实实的护在后边,还不住的露出挑衅的笑容。
“哼!郑桥,咱们走着瞧。B市可不是你想回来就回来的地方。”
郑光祖走了,陈音看着郑桥无动于衷的样子,苦笑着说了再见。
“前女友?”程良许斜睨过去。
“连说出口的坦白都没有,算不上前女友。”
哼!
***
“打听清楚了?”
“哎,光哥!他们是B市过来打比赛的,不过那小子不上场,可惜了,不能在场上弄他。”
“那有什么可惜,不能上场才好呢?我要让郑桥知道,人活着有多么不容易。”
郑光祖的眼里满是阴翳,他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个靠女人发了家的老爸,在城里娶了漂亮媳妇儿,还生了个聪明儿子。什么郑桥,大巧若拙,一桥相通。哪怕乔老爷子给郑桥娶了这么个名儿,郑桥他妈还不是被活活气死。
那个女人是真漂亮、真端庄,就是命不好,碰见了郑宽。
“对了,郑桥和那个小孩儿什么关系啊?”
“这就不清楚了,应该是同学吧。那个……郑桥不会好那口吧?我听人说前几天看到郑桥和乔麦在一块儿。”
“乔麦?他还真是能蹦跶,跑得那么远都能勾搭上。”
“郑桥刚回来,我老子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宠小儿子宠得厉害。装什么呀,就跟谁不知道似的。脸上糊层纸就不丢人了?”
这话郑光祖可以说,旁人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搭话的,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男人就这么好玩儿?我们也去乔麦的酒吧逛逛!”
“哎!”
***
“下次别这么冲动了,也不看看你的小身板。”
“我知道你在后面嘛!我是你的大恩人,你怎么敢让我受欺负。会遭报应的。”
“这世上恩将仇报的事还少吗?”
“郑大爷,你行行好,别开讲堂了成不?我又不傻,我智商比你高多了好嘛。”
郑桥无奈,只能想着以后把人看紧点,比赛一结束,赶紧把人送回去。
“比赛还有几天,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神神秘秘的。先说好,女的不见,大爷不见,说话磨磨唧唧的也不见。”
“这个人……很特别,你见了就知道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B市的路宽阔又平坦,不像Q市上坡又下坡、小巷曲曲折折,可是两个人走在一起,却还像在家门口散步一般。
“不知道爷爷玩的开心不开心。”
程良许看天:“他现在肯定在想我。”
回B城的第一夜,程良许没联系父母,直接就跟郑桥住在了一起。
两个人像是分也分不开似的。
连郑桥也在心里感叹,想的再多,也抵不过事情变化。
只是程良许知道,分别,就在眼前了。
他的头发长长了,黑色上面飘着一层浅浅的黄。
时间没有尽头,但相遇却总有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