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之 此生谁料》黄泉比良坡

7、 愚昧之人

　　“你听听这贱民说什么呢？”埃尔杰德几乎没反应过来,看着远处早已变成了碎木片的小船,回头对多弗朗明哥说，“他居然说我们会遭报应！”杰德扬起脸大笑起来，“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造物主的后裔，怎么会遭报应呢？”
　　神又怎么会去处罚自己的孩子呢？
　　多弗朗明哥耸了耸肩，转身几步走到了白石桥上，“我也不能理解阿。”他说，“那贱奴居然还说希望所有人都死光！竟然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何等愚昧的人啊。”
　　多弗朗明哥也笑了起来，多么愚蠢的想法阿。那时候他这样想，把所有人都杀光什么的，这种事情竟然还说得出口，因为——
　　要是所有人都死光了的话，他就没有奴隶了阿！
　　要是所有人都死光了的话，就没有人供应天上金了阿！

　　是啊，也还真是个愚昧的人呢。多弗朗明哥思索着走进了自家的城堡，抬头正看到母后在楼上冲他挥手。他几步跑进了大厅，正要跑上楼，迎面看到父亲抱着罗西南迪从楼上走下来。他说，“多弗，我正找你呢。我和你母亲商量过，想离开玛丽乔亚呢。不如住到外面的世界去，你觉得怎么样？”
　　“啊？”多弗朗明哥停下步子，歪了歪头。外面的世界？那是什么样的呢？他从没有离开过玛丽乔亚，更无法理解“外面”是什么。但是他想了想，“母后也去，那我也去。”
　　抬头看到母亲在二楼的扶梯边温文尔雅地笑着，他也没再多想刚才父亲说的话，几步跑了上去，扯着母后的裙摆说，“今天我去赌场玩了，杰德带去的奴隶竟然打了蕾娜。”一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他牵着母后的手走到了二楼的阳台上。那时候阳光洒在母亲的金发上，散着很好看的光，不刺眼，柔柔和和的。多弗朗明哥眯着眼睛看着远处，伸手指着玛丽乔亚外的大海，“父皇说要住到玛丽乔亚的外面，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时至今日，他早已忘了母后是怎么回答他的。但是，他只记得，她好像说，外面是个很美好的世界。他那时候也这样相信着，如果母后喜欢的话，那随便哪里都好。

　　当他把父皇的提议告诉埃尔杰德的时候，已经是两周以后了。那天天气并不十分好，有些阴。每到阴天的时候，玛丽乔亚都会启用一个像是人造太阳一样的探照灯，灯光将整个圣地照的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只是，那光线太惨白了些。
　　埃尔杰德听着他的话，难以置信地说，“你父皇说要带着你们到外面去？搞什么东西？他喝多了么？你可要劝劝他啊，这也太蠢了！”
　　“但是，我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想也不用想！肯定都是一堆贱民！”埃尔杰德说着扔下了手里的玩具，“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啊！”
　　“是呢。我回去再问问母后吧。”多弗朗明哥想，是不是应该在搬出去以前，先去外面的世界先看看呢？他站在贝纳威德家的花园里，看着从远处驶来的，要接他回家的车辆，正要走过去，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那，那你要去外面住的话，是不是就要退婚了？”
　　他回过头。蕾娜缩在不远处的树阴里，绞着手问他。多弗朗明哥倒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蕾娜拍了拍层层叠叠交织着的裙摆，又说，“要是被退婚的话，我会被人笑死吧。”
　　是呢，几个月前，据说奥斯瓦尔德圣的皇姐给人退婚了，年纪也不小了，也着实成了圣地玛丽乔亚的笑谈。他转身走到蕾娜身边说，“不会。我不会直接退婚的。不要担心，我还要回去再问问母后的想法呢，也没说立刻就走了。”

　　虽然多弗朗明哥这样肯定地跟她保证说，不会退婚。但是蕾娜还是莫名其妙地有些担忧，看着她皱着眉目送着多弗朗明哥离开的样子，埃尔杰德耸了耸肩说，“你每天都在想什么无聊的事情啊，走，我们去奴隶拍卖所。”
　　唉，真是越来越难哄。杰德想，一会儿，多给她买几个奴隶吧。再不行，就买些贵重的珠宝吧。
　　“我也想去外面看看！”蕾娜抬头说。
　　埃尔杰德的眉毛挑了起来。看到兄长的脸色微微地冷了，蕾娜几乎以为他是生气了。没想到他却只是扬着脸说，“我想你是不会喜欢的，蕾娜。父皇以前去过玛丽乔亚的外面，你真的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么？”
　　他说，“外面就是贱民集中营！那时候，有一个国家没有交付天上金，父皇亲自坐着飞船，看着海军将那一整个国家的人屠了个干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简直是绝景！我也想去看看那所谓的尸山血河的样子呢！不过，蕾娜你有些晕血，估计，是不会喜欢的吧。”
　　蕾娜点了点头。她其实并不晕血，但是每次，皇兄折磨奴隶的时候，都逼她一起。她最后终于找了这样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要是，外面的世界都是尸体的话。蕾娜想，那我才不要去。那也不能让多弗去。下次见面的时候得告诉他。她转身就朝楼上跑去。回了房间，她跑到床头，摸了摸枕头底下。将一个大盒子抓进了手里。
　　打开盒盖，她伸手摸了摸丝绒垫子上的巨大戒指。难看死了。她想。但是为什么之前，杰德开玩笑地来抢，她那么着急呢？
　　埃尔杰德吩咐仆人准备车子去拍卖所，转身就看蕾娜突然没了影。回城堡了？唉，刚刚才说要去努力拍卖所，他摇摇头，也追了过去。
　　“少爷也真是爱护皇妹阿。”一边的管家感叹。只是对奴隶狠毒了些。
　　在大厅的拐角，他忽然听见母后的声音传了过来。“快要入秋了，我想回国看看。”
　　接着他听见父皇说，“都依你，入秋那天，就以巡查为名义，准你和我一起出去吧。”
　　杰德那时候歪了歪头想，“回国”？那是什么？出去？是要去玛丽乔亚外面么？他想也不想，就嚷了一嗓子，“你们要去哪？我也要去！”
　　听到他的声音，他看到母后的表情微微僵住了。父皇站起来，几乎有些动怒了，“杰德？我怎么教你礼仪的，进门为什么不敲门！？”
　　“我忘记了。”杰德光想着和父母一起去外面，甚至都没将父皇的责骂放在心上。他可是等不及要去看血流成河的绝景呢，往前又跨了一步，他说，“我也要一起去看看！”

　　本章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