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番外5】Chapter 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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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他向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那位年轻姑娘颔首致意，继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少年洛基也向着那个名叫“约露汀”的年轻姑娘点了点头。不过小少年看到她的时候，还略带着一丝不自在。
他低声问道：“……你要跟他们一起去挑战‘艾里奥斯’吗？”
约露汀有丝惊讶地望着他，似乎没有想到他居然在最后还会对她显示出他的关心；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含笑朝着他点了点头，答道：“是这样没错。”
少年洛基不放心似的瞥了她一眼，又望了望站在她身旁稍远处的其他两位“洛基”，忧心忡忡似的叮嘱道：“你们可别再吵架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争执不能好好说呢。”
那一瞬间，他看到面前的年轻姑娘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讶异。但那种惊讶感很快从她脸上消失，她注视着他，露出一点类似大姐姐一般温暖且关怀的神色。
“谢谢你，”她说，“我会记得你的忠告。”
不知为何，少年洛基忽然感到一丝不自然的情绪从心底浮起。他哼了一声，很快地转身离去，没再多说一个字。
那条鳄鱼喷个响鼻，朝着约露汀扬了扬头，也跟着少年洛基爬下了那处平缓的小丘。
现在只剩下莫比乌斯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团狂暴的雨云，咂了咂嘴，说道：“这可真够瞧的啊……”
他刚刚操纵时间控制器打算打开那道通往TVA的光门，但操作到一半就停下了。原本他是打算留点儿时间给那几位“洛基”的变体，让他们决定要不要跟着他一起逃离这处死地的；但现在那两个人——还有一条鳄鱼——都谢绝了这个提议，于是他重新又低下头去，一边在时间控制器上按来按去，一边信口说道：“呃……那个……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们不需要做点儿战前准备之类的事吗？”
希尔维似乎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没有说话。
洛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反而是约露汀，一脸泰然自若地说道：“啊，这么说来，的确是的。”
她看也没看希尔维一眼，径直说道：“假如我们还有时间的话，我倒是有些问题想要得到解答。”
说完，她十分自然地转向洛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像是在说“我可以询问你吗”。
洛基：“……”
这种时候他当然不可能推脱。而且他也的确觉得，在这种大战的前夕，即使是作为一起出战的同伴，她的疑问也应当好好地获得解答——他自以为这是一种对待强援的尊重。于是他点点头，和她一起走到了一边去。
他们沉默着，一前一后地从那处小丘上走了下去。一种奇特的、像是顶球一样头部悬浮在保龄球瓶一般的身体上，哒哒地到处乱跑的鸟类，三五成群地从他们的脚边跑过。
他们在小丘下方的一处避风的洼地里站定，一时间竟然谁也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约露汀打破了这层久久的沉默。
她把手放进自己的衣袋里，似乎摸索了一阵子，然后居然拿出一截短短的树枝来。
那截树枝只有大约二十厘米长短，上面的绿叶间缀着几个小小的红色浆果。很奇怪的是，虽然就这么从衣袋里拿进拿出，但那截小小的枝条上，无论是绿叶还是浆果，都根本没有被蹭掉的危机——因此，洛基第一眼看到它们的时候，差点儿以为那是一截蜡做的赝品。
但她向着他伸过手来，说道：“我可以把它托付给你吗？”
洛基愣了一下。
他的视线随之向下，落到了那截树枝上。这一下他看清楚了它的品种，不由得脱口说道：“槲寄生？！”
哦，他当然知道她的好朋友，就是英灵殿外那棵苹果树上盘踞着的、成了精的槲寄生。那些小树杈啰里啰嗦的，经常给她出些愚蠢的主意。
但是他不知道，她居然折了一枝——呃，她“朋友”的枝条，随身携带？这是什么见鬼的感人友情？
他犹豫了一下，感觉她那个动作像是要把手里那根枝条交给他似的。
他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在大战爆发之前，她把这么一根枝条交给他是要做什么。
要说槲寄生对她算是重要，可对他来说并不是啊？而且，他假如真的想要一枝槲寄生的话，阿斯嘉德有的是——难道是因为他们现在很难再摆脱TVA的控制而回到阿斯嘉德去，所以为了大战前的祈福也好、鼓励也好，她就拿了这么一根槲寄生的枝条，打算给他当个吉祥物或者护身符？
洛基感觉头脑有点混乱。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在她的手心下方摊开自己的手掌。
……没必要在大战前夕跟己方最重要的强援闹翻。她想要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好了……得让她满意，这样她才会在旁边站着一个她不喜欢的希尔维的情况下，仍然愿意出手帮助他——
他在脑海里反复这样想着，告诫自己；同时，他垂下视线，注视着她果然将那根枝条放进了他的掌心之中。
她说：“哦，你不用担心，随意收在哪里都好……这根枝条的上面施加了一些小小的法术，所以它不会被碰坏；找个地方把它的果核妥善粘在树枝上，过阵子它又会生长出来的……”
洛基：“……”
他被迫听了一段《槲寄生的人工繁育方法》，脑子里的问号简直多得都要溢出来了。
他露出一个假笑——假得可以，就像是一开始在阿斯嘉德的仙宫里，他哥说要去约顿海姆复仇，问他是不是跟着一起去的时候，他不知所措、又必须掩饰自己真实的情感，因而露出的那个足足八颗牙的假笑一样。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自己拿着它呢？”他问道，但从骨子里却一点儿也不想要听到真正的答案——或许是因为，他也害怕听到什么他不想听到的东西吧。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推翻了TVA，就可以回到阿斯嘉德去；到那个时候，你自己就可以——”
可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她发出的轻轻一声嗤笑打断了。
“是吗？这就是你的打算吗？”她反问道。
洛基那一瞬间竟然感到有些狼狈。
就仿佛是那种他好言好语哄骗着别人相信他的话，全盘被面前这个妞儿听去，并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似的；她一点都没有给他留什么面子，而是毫不在乎地发出一阵嗤笑，好像是她也觉得他的这种小把戏苍白又徒劳，只是因为他自己不够强大、对整件事也缺乏全盘的了解，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试图将事态的发展导向对他有利的方向——
他突然愤怒起来，气得脸色都微微涨红了。
“你……哦，我不认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对阿斯嘉德的洛基的决定指手画脚——”他口不择言地说道。
可是他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她就那么抱起双臂，站在他面前，不言不语地注视着他。她的眼神和面容都十分平静，就像是他徒劳的挑衅一点儿都不能触动她的神经——这让他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挫败感，就仿佛他再也不能左右她的思想，再也不能主宰她的喜怒哀乐了一样。
这种失控的感觉是他不习惯、也不喜欢的。他焦躁起来。
必须得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来重新挑动她的神经才行。只有她再度落入他为她设计的轨迹，因为他的言语而产生情绪的波动，因为他的挑衅而生气、因为他说了好话而微笑，因为他说了任性的话而又是苦恼、又是纵容地注视着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行，仿佛只有这样才是人生本该呈现的样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
“那好，”他有丝不耐——又有丝烦躁——似的说道。
“那我问你——那天你在TVA的那个房间里，问……问他们那两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她好像愣了一下。
“……那两个问题？”
他脱口咆哮道：“……就是你说要吻我——！”
他陡然在半空卡了壳。
看着她依然一头问号的表情，他忽然感到一阵恼怒和无力。
果然，还是这样，永远是这样——
他们好像永远也无法达成适时的相互理解了，是吗？
而且，她好像还在毫无眼色地说着令人厌烦的话——
她脸上初时的那种疑问的表情慢慢消解了。她的神色沉凝下来，并不看向他，而是把脸微微撇向别处，答道：“……啊，那个啊。——那是因为，那样做会在短时间内把我的精神力提升至最大值——”
洛基：！！！
他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整个气得嗡嗡作响。
一股被轻而易举利用了的怨愤感猛然升腾起来。
她怎么配……她怎么敢……？！
他不想把场面弄得像一场野蛮的争吵，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气得都发抖了。
“……那么你后来问的那个问题，也是……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她似乎一瞬间显得有点儿茫然，花了两秒钟才意会到他所说的是哪个问题。
那一霎，她漫望着旁边的一片荒原和低垂的阴晦天空的表情似乎也显得有点暗淡了；但是她很快就点了点头，用一种奇怪的声调答道：
“……你觉得是这样，那就是这样吧。”
洛基：……？！
作者有话说
第434章 【番外5】Chapter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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