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歌》莫歆兮

4、宜妃

　　“娘娘吉祥，给娘娘请安。”我福了福身。船舱里很富丽，四隅都摆置着名贵的景泰蓝花瓶，面前的女人亦是气质富贵，岁月未在她的脸上遗留任何痕迹，精致的五官，高贵的仪态，无不透漏着她显赫的家境。
　　“仙儿来了，来，坐这儿。”宜妃抬眼看是我，变亲昵地拉我坐在她旁边。我也不知道这合不合宫里头乱七八糟的规矩，便犹豫道：“娘娘，我……”
　　“我什么我呀，今儿个一早找你来就是要你把那昨天的故事讲完。可别扭扭捏捏的。”宜妃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期待且着急的看着我。
　　“娘娘您还真是性急呢，”我笑笑道，“不过，这结局由我讲出来就没意思了。您先猜猜吧。”
　　“哎呀呀，仙儿姑娘，你就别卖关子了，且不说娘娘了，就连我们都想知道呢。”一旁的翡翠和珍珠这两个小丫头也着急地嚷嚷。
　　“也好，让我想想。”宜妃摆摆手,略沉思了一会儿，“据你讲的前几个故事，白雪公主，睡美人，都是圆满结局，想必这个人鱼公主也不例外。”一旁的两个小丫头也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圆满。”我摇摇头道，“最后小人鱼并没有和王子在一起，王子认为是邻国的公主救了他，他忘记了小人鱼。而小人鱼失掉了原来生存的能力，在王子和邻国公主结婚后就将会变成海水中的泡沫。”
　　“那小人鱼怎么办？”宜妃道。
　　“天亮之前，只要她可以杀了王子，他的热血流到她脚上时，仍旧可以活过人鱼三百年的岁月。”
　　“真是薄情郎，”翡翠忿忿插话道，“小人鱼肯定是一刀杀了他，让他薄幸。”
　　宜妃却有些黯然地摇摇头：“不，她一定不会，毕竟那个王子是她心上的人，如何下的去手？罢了，我已知晓结局了。”
　　我点点头道：“娘娘英明。”
　　“真可惜，还以为他们可以在聚在一起。”珍珠无不惋惜道。
　　“算了算了，这姻缘是月老早就定好的，他们算是有缘无份了。”倒是翡翠看的开，安慰珍珠道。
　　一阵沉默。
　　“对了，仙儿。”宜妃敛了敛仪容，端起桌上的茶，微抿一口，“你这都是在哪儿听到的这些新鲜故事，怎么以前不给我讲讲呢。”
　　我暗叫一声不好，难道她看出什么端倪了？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娘娘说笑了，这都是奴婢小时侯看的一些闲书罢了。这几日见娘娘气色不好，似有水土不服之状，遂想些故事叫娘娘顺顺心，还望娘娘不要怪罪奴婢，饶恕奴婢擅自揣摩娘娘心思之罪。”说完，我一面用手帕捂住脸，作受委屈的小媳妇状，一面偷偷观察宜妃的脸色。
　　宜妃听完我一番话，不禁皱了皱眉头，道：“你这孩子，我不过随口问一句罢了，怎么就惹出你这么多话来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我和翡翠、珍珠都应着，随后便出了舱。
　　“哎呀，”我不禁感叹了一下外面空气的清新，顺便也伸了个懒腰，踢踢腿，舒展舒展了下筋骨。转身问翡翠和珍珠：“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岸啊？”
　　翡翠和珍珠见我懒散的模样，急忙过来拉我，并压底声音道：“仙儿姑娘，这甲板人多眼杂，万不可这么样的。”
　　“啊？怎么古代人这么可怜，难道连伸个懒腰都不可以吗？”我紧皱眉头道。珍珠忙把我拉到一边，看四下没人，方松了一口气道：“还好这次走运，没有被老嬷嬷逮到，不然可惨了。”
　　看她们一脸紧张，我好奇道：“有这么严重吗？看你们慌成这样。”
　　“姑娘进宫不多久，对宫里的事儿还不甚清楚，那些老嬷嬷们，转紧着我们年轻宫人的错处，姑娘还好，是满人，又是秀女，只不过在主子们跟前呆上几年就陪给王孙公子了，嬷嬷们自然不敢把你怎么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去了。我们就不同了，要是我们在跟前对你不加劝阻，事便是我们的，少不了要挨一顿骂。要是我们这些人里头有像您刚那样，嬷嬷们就更是了不得了。”翡翠一脸惊恐道。
　　“哦？最多也就是训一训，还能把你们怎么样？难不成还拉出去给几板子？”
　　“给几板子当然不行，有外伤就会被别人看出来，嬷嬷们也不好自处。所以，她们就挑些最阴毒的招使。”珍珠接过话来。
　　“阴毒的招儿？是不是象拿针往人身上刺那种？”我不禁联想到那风靡大江南北的超级热播电视剧——还珠格格中的桥段来。
　　没想到她二人一齐点头道：“姑娘果然是有见识的。”
　　天呐，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我大大感叹了一下新中国的自由与开放，不禁热泪盈眶，感激党我们带来了好生活，让我们翻身得解放啊！不过，鉴于我现以身处旧社会，还是要尊重现在的人文发展地，顺便又是一问：“那为什么活动身子骨都不可以，这也没招惹谁啊，对了，还有什么禁忌，快告诉我。”
　　二人扑哧一笑，仿佛我问了一个蠢问题：“因为姑娘刚才的举动会被认为是很轻佻的，会被认为是在勾引皇上或是皇子们。”
　　— —ㄧㄧㄧ我狂汗啊，轻佻？勾引？万一他们这些人集体穿越到现代去，看见满街的吊带啊、热裤啊，那还不是血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