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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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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绮君翻窗跃入后便似被抽尽了身上所有的气力,瘫坐在地。她抱膝蜷缩在一角,身子禁不住地轻颤。她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纤细,可就是这双手,方才结束了一条鲜活的生命。眼前一片迷茫,她仿佛见着了爹娘和阿渝惨死的景象,只觉心底越发冰寒。
他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轻抚着她:“别怕,我在。”
在他的柔声抚慰下,她也渐渐平静下来。靠在他的肩头,她茫然地望着屋内的某一处,脑海中浮现的,仍旧是方才那人在临死前望她的眼神,那是诧异,还有绝望。
人命就是这样轻贱,不过一枪,便就结束了。她讨厌杀人,也害怕杀人,更害怕做一个杀手。但一切都回不去了,从她和他约定下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将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注定见不得光,注定要一生都泡在腥风血雨之中。
靠在他的怀中,她只觉得好冷。眼前的这人太过深沉,她看不透他,她不知道当初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但她为了复仇,已再无退路。可她怕,怕沉溺在他表面的温柔中,不可自拔,她怕自己对他心动,对他生情。她也不是不知道爱上他的后果,她见了太多的女子为了他而生不如死了。
不过一年光景,沈绮君便成了一名合格的杀手,取人性命,不过眨眼。她看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惨死在她的枪下,最后的温情也泯灭在这一片猩红中。
那年,沈绮君正式加入了国民党,这也是先前她和程少凌之间的约定。他本就是国民党的少帅,培养杀手为国民党除掉一个又一个的对手,而沈绮君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如今她已达到一个杀手的准则,程少凌也就应允她入国民党。
她穿上那一身国民党党服,柔媚的眉目间隐隐透出几分英气,就好似出鞘利刃,美得凌厉,让人无法直视。唇边扬起一抹极其浅淡的弧度,分明是笑着的,可程少凌却偏生看出一丝冷意,仿若冰雪初融时的粲然光华,虽美,却是透着冰寒,霎时夺目。
那日,程少凌就看着自己陪伴了五年的那个姑娘,一步一步到了她所想要抵至的位置。也就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出自己的世界,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