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界点》酱油瓶子不会飞

31、第 31 章

　　“老实说我还真是意外啊，小公主，”小丑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就好像很多年前一样，“喂鱼，真是没想到您会这么说啊～”

　　绯黎眨了眨眼睛，就像很多年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看着他那样，“过分吗？”

　　“不不不，”小丑道，“只是我难得的有些感慨罢了。”

　　“哦，”绯黎应了声，只是她当然不懂他的感概。绯黎举起了小丑巨大的的手和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真不可思议，我记得以前的话我的整个手掌就比你的一根手指粗一点点。”

　　“那是因为小公主你长大了啊，”小丑的眼睛愉快的眯成了一条线，“时间还真是神奇，还有哟，被小公主认出来了还真是让人高兴。”

　　“我也是会长大的啊，”她不满的长舒一口气，然后切入了正题，“布扎拉德，”她呼唤他的名字，就像很多年前那样，“你一直都在吗？”

　　“那当然，我的小公主。”

　　“我从来没发现。”

　　“因为我藏得很好。”

　　绯黎低下了头，“……是因为，我看不见吗？”

　　“小公主你还小，”小丑歪了歪脑袋笑道，用手指抬起了她的小脸，“这可是小公主的特权哟。”

　　“笑一个，小公主。”

　　绯黎感觉有点囧，所以她一个巴掌拍掉了那只手，这个动作惹得小丑咯咯笑了起来，绯黎索性无视接着道，“池子低的护身符究竟是什么？”

　　“那个？小公主觉得是什么？”

　　“我看不出来。”

　　小丑不负责任的摊手，“哦，其实我也不知道。”

　　她面无表情的一字一顿，“布·扎·拉·德。”

　　“是真的啊，小公主，”小丑的轻浮的声线让人完全听不清他究竟是认真还是玩笑，“您可能没注意到，那可是您和您父亲的小秘密呢，若不是我留在了庭院里，我可能到现在都不会知道他的存在。”

　　绯黎想了想，她确实是没注意过，或者说，她一直下意识的以为他们于她无所不知——这当然不是事实。

　　“大家都去哪了？”

　　小丑摊了摊手，摇头。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绯黎忍不住叹了口气，“是这样啊。”

　　父亲的世界里有很多居民，这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而她几乎只是和他们打过一个照面这样的关系，本来她还奇怪父亲究竟把他们安放到了哪里，现在看来是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布扎拉德，你会一直留在这吧？”

　　“当然，我的小公主。”

　　“刺青巫女应该打不过你吧。”

　　“可是那就没意义了，小公主。”

　　“我知道，我只是问一声。”

　　小丑一直在她的庭院里，恐怕还连着愚者的玩偶之宫，但是她却在此之前对这些一无所知，或者说，若不是来到了沉眠之家这样一个非常复杂而特殊的精神世界，可能她都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发现。

　　而哪怕是现在，她试着回到庭院，依旧也看不出和原来有什么不同。

　　大约是有些不甘心，她在心底长叹一口气，然后道，“我该走了。”

　　小丑点了点头，“出口老样子在二楼。”

　　一切都像一个荒诞不经的梦，绯黎记得在还很小的时候，她总是坐在布扎拉德的肩头转着转盘，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空白区域的轮空选项，只可惜一次都没有中过。

　　她确实还是一个孩子，之前直到孤独者的游戏结束，她才意识到原来并不止有池底的少年一直在陪伴着她。

　　“小公主，”正当她走到二楼的台阶时，小丑叫住了她，“那个人类我可以随便玩一下吗？”

　　“当然不可以，”绯黎回头看着他，“快点把他捞上来。”

　　“好的～小公主。”

　　小丑顺从的点了点头，和他身上张狂而邪气的样子好不搭调。

　　而后，待到小公主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小丑这才缓慢地起身。

　　“我会快一点的，不过好像已经没什么不同，”小丑微笑着走进了后花园，“说起来小公主还没想到鱼群的数量翻了好几倍这种事情吧？”

　　他伸出手凭空一抓，平川光人就被他捞出了池底，但是他本人却形象全无的嚎嚎大哭，样子和姿势都非常的夸张……就像是，一个婴儿一般。

　　小丑冷笑着把他扔了出去。

　　现实中，某处地下室里，一个身上插满了各种检测设备的男子突然间嚎嚎大哭，急救的灯光闪烁着，但是无论其后的医务人员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毛病，而他的的认知能力最后被断定为婴儿——就好像，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活过，并非单纯的记忆丧志，而是连三十年来积累的所有认知能力都已经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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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上次一样，除了宫殿之后很快就看到了队友，不过这次不是黑泽怜，而是深红。

　　此时的深红似乎刚刚结束一场战斗，她靠在墙边上轻轻的喘气，脸色似乎不大好，她看着走过来的绯黎，表情惊讶。

　　深红开口，“好巧。”

　　绯黎点了点头道，“你看上去不大好。”

　　闻言深红不禁苦笑，她看着之前怨灵消失的地方，“他还有一个怀孕的妻子。”

　　绯黎起初不明白深红的意思，而后略一思索这才反应过来，道，“别看。”

　　“我知道，”深红摇了摇头，“但是那些记忆和感情总是不断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总是能感觉到他们的痛苦和无奈。”

　　绯黎举起摄影机，“打起精神，深红，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绯黎的话让深红开始警惕起来，但是在看清来人之后，深红松了口气。

　　那是一个身着巫女一样的和服的小女孩，长得很可爱，身上也没有任何怨气。

　　“对不起……”她的声音有些空灵，“请你帮帮我……”

　　她是负责在仪式里咎打四根冬青木的四位小镇女之一，雨音。

　　在那次灾难的仪式里，她扮演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这是雨音，绯黎，”深红介绍着，“放心，她不是怨灵。我在路上遇到的，她似乎需要帮助。”

　　“我知道，”绯黎歪歪脑袋看着面前这个只是尚及她的腰部的小女孩，“我只是觉得好像找到了事情的源头罢了。”

　　绯黎的目光直接而锐利，哪怕已经做为灵体很多年了，小镇女依旧不由得因为害怕退后了一小步。

　　深红不解，“绯黎？”

　　绯黎并没有听过上官天娇提起这位小镇女的故事，但是——来见自己最后一面的恋人被神官砍死？失去至爱的痛苦化成最后的刺青蔓延到了她的瞳孔？

　　以上的两句话在绯黎思考过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肯定有人违反了规定带着那个男子去见了久世零华。

　　如果说是正常的程序，那么男子就不会被神官当场砍死，久世零华也就不会在巨大的悲痛中引发破戒。

　　“你是负责在仪式的最后咎打的四名小镇女之一吧？”

　　绯黎的语气算不上好，小镇女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

　　“如果你需要帮助，那么相对的，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绯黎道，“身为仪式的重要人员，你应该知道破戒发生的起因和经过。”

　　小镇女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绯黎的气势让深红暗地里为雨音抹了把汗，她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绯黎，对方还只是个孩子……”

　　“是我的错。”

　　“……什么？”深红有些迟疑的回头看向雨音。

　　“都是我的错……”

　　深红惊讶的看着雨音抽动着肩膀，然后泪水不住的从眼瞳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