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界点》酱油瓶子不会飞

19、第 19 章

　　医院的最后面是一片花圃，然后过来就是绯黎之前所到的那栋楼房，绯黎的感知极限距离——即只专注于一点的感知距离极限现在大约是1200米，并且这个夸张的数值还在不断的攀升，攀升的速度还越来越夸张。

　　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背着沉重的枷锁前进，然后突然之间，这些枷锁全部消失了，于是一身轻松的绯黎走得格外的快感觉根外的清爽。

　　这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状况。

　　之前的世界不喜欢绯黎，就这么简单的事情。

　　而现在，这个世界似乎根本就没有制衡绯黎的机能。

　　600米什么的对于绯黎的感知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距离，什么保险箱，什么的柜子什么暗格对于绯黎的感知而言也全都毫无意义，她在这样一个安全的距离找到了一些信息。

　　首先是那名中年医生。

　　他确实是政府的人，但是他却有可能不是日本政府的人。

　　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有一具新鲜的尸体，死亡原因是被人直接扭断了颈脖，而根据中年医生留下的“足迹”，这具尸体是他亲手放置的。

　　那具尸体生前应该是一位受到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一类的成员，身体组织中肌肉的比重比常人要高，肺部甚至还有一片尚未取出的弹片，这是很早的旧伤了，绯黎知道一些关键性部位的弹片医生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下刀的，因为比起取出弹片所造成伤害还不如让它留着。

　　绯黎没兴趣了解其间的政治斗争。

　　那名“医生”已经换下了白色的大褂，身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嘴里甚至还叼着一只烟蒂，翻过了医院的围墙，落点是在一个狭小的建筑夹缝之间。

　　他的手上提着一个手提包。

　　他来到大街上叫住了一辆计程车。

　　包里有一个应该是类似于后来广泛应用于民用电子产品的，像U盘一样的储存设备，只是规格要大一些，大约比得上现在的一台4寸智能手机，这个小半个板砖大小的家伙伪装成了一个八音盒，除了这个，剩下的只有机票、钱包和护照一类的基本物品。

　　绯黎很干脆的将U盘复制下来然后再现在庭院里。

　　也许在常人眼中所有的U盘都是一样的，但是在绯黎看来内存容量使用过的储存设备都是不一样的，绯黎能够通过翻译U盘储存后多出来的部分来得到U盘的内容——以电压控制栅晶导体能够保存电流的特性来保存的电子。

　　当然这件事情先不急，绯黎想看看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计程车是麻烦的，绯黎没本事单凭脚程和一辆车赛跑，不过单看机票的时间和计程车的方向——那是飞往中国上海的机票，这也是绯黎觉得他应该不是日本本国特工的原因之一，目的地应该是机场无疑了。

　　绯黎坐在长椅上有些困惑，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带走的U盘到底和沉眠之家有没有联系，但是日本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放走了这样一个扇了他们一个耳光的盗贼？

　　刚才她抽空像雷达一样将方圆1公里扫了个遍，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势力来阻止。

　　又坐了好一会，翻译完那只U盘，绯黎这才起身离开。

　　至于那个人是属于中国还是只是将上海当成了一个跳板？绯黎已经没有兴趣了。

　　国家的力量实在是出乎意料，在那只U盘之中，是一个机构的研究资料，其中不仅有关于沉眠之家的起源，久世宫以及久世一族的使命，更是有一些这个世族隐秘的秘辛。

　　并且，当年的那场灾难——破戒，并非无人生还，根据U盘里的资料，当年活下来的当事人有12个，而直到今天依旧在世的人，只剩下一人。

　　从资料上来看，活下来的每一个人都陆续被政府控制，生活受到了严密的监控，每一个人的一生大事小事都事无巨细的备份在案，并且似乎还有几名运气不好的人被关了起来进行了一些实验——这一部分不知为何有些模糊。

　　然后，这上面最后一人的居住地，就在东京，似乎是在一个叫做原生街的小巷开了一家古籍馆，过着清闲的生活已经有好一阵了。

　　当然资料还远不止这些，绯黎发现日本政府在做一项特殊的人体试验，虽然资料中没有明确的提及，但是却有相关的实验结果，似乎是通过选择那些已经进入沉眠之家或者遭受过巨大悲痛的人来进行对于沉眠之家的各种干涉。

　　下面是一些报告的摘要。

　　都市传说“沉眠之家”——梦死症的起源

　　所谓“沉眠之家”，是很早以前就在精神医学相关人员之间流传的一个都市传说，而传说的最终结果便是入院的患者会突然消失。

　　实际上，这个屋子曾经在现实之中存在，那是在大约明治时期以后的大正时期倪云山一带存在的一个世族，似乎一直受到周边村庄的拥护。

　　以下便是几阶段病症发展的步骤。

　　一、梦见同样的梦

　　将会在最后消失无踪的患者首先会每天梦见同样的梦，主要是死去的恋人或家人。

　　二、梦见屋子的梦

　　紧接着，患者会做一个在飘雪的巨大日式屋邸中游荡的梦。那个房屋好像经过了数次的扩建，构造非常复杂。根据患者之前的经历，也许会看到不同的场所，但房屋的总体还是不会改变的。而不管怎样，患者都会在那里面发现和自己很亲近的死者的身影。

　　三、往屋子的深处进入

　　当看到怀念的死者的身影后，几乎所有的患者都会下意识地追着死者前往屋子的深处。而在那里面看到的光景和现象，多数的患者都有共通之处。例如“听见小女孩所唱的摇篮曲”、“看见隐藏着脸的葬列”、“被刻着刺青的女人追”等等。

　　四、醒来时的幻觉症状

　　在进行到上一个阶段后，患者在醒来时都会告诉医生自己身体发生了某些异常状况。这些症状的共通点是醒来时全身都感到剧痛，而身体上也会浮现出青色的蛇状纹身，并且每次醒来时纹身的范围都会扩大。

　　五、醒来时间减少

　　更进一阶段，患者对外界的刺激反应将会逐渐减弱。并且睡眠的时间将会越来越长。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看，这是患者对于对醒来的痛苦所产生的自然反应，是一种在无意识下进行的自动防御行为。

　　六、失踪消失

　　当前五个阶段都发生的一两个月后，患者就会突然“失踪”。说是失踪，但那只不过是对外公开的说法，而事实则是——患者在众目睽睽下在病床上消失无踪，只残留着黑色煤灰似的痕迹。

　　……

　　关于梦死症的调查，我们取得了重大的进展。

　　原本我们认为，隔绝这种现象的最佳手段是对所有的“感染者”进行彻底的隔离，因为我们判断梦死症是在一定距离内传染来进行传播的，具有一定的传染性，虽然无法找到源头，但是这种方法却可以有效遏制的传播。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它的传播确实得到了遏制，但是我们发现，即使隔绝了所有能够找到的“感染者”，依旧不断有人感染梦死症，我们一直在试图寻找原因，接着我们发现，所有感染者周围，都生活着从一个叫做久世宫，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一座坟墓的地方逃出来的人。

　　我们设法控制了这些人，然后整理出了一个谎谬的传说。

　　在一个叫做倪云山的地方，生活着一个叫做久世的世族。

　　在久世一族居住的久世宫一带的村落之中，一直有在重要之人死去之后觐见久世宫的刺青巫女的习俗，据说刺青巫女会将觐见之人的悲伤和痛苦化为刺青铭刻自己身上，然后当除了眼睛之外全部刻满刺青的时候，久世一族就要开始举行一个非常重要的仪式——刺青之仪，他们会把刺青巫女用四根冬青木钉住四肢钉在久世宫的底层，然后刺青巫女会试图陷入沉睡，而如果刺青巫女无法入睡则仪式失败，其中，无论仪式是否成功，久世一族的祭祀都会将刺青巫女剥皮然后任其自生自灭。

　　据他们所说，当时似乎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故，最后一次仪式失败了，并且还发生了很严重的后果，那是一种被称为“破戒”的灾难。

　　然后久世家的当主据说是为了不让灾难扩散到外面，请用了大量工匠将整个久世宫封闭了起来，连同久世宫的所有人和工匠们一起。

　　但是灾难并没有能够封闭起来，这或许是因为有人逃了出来的缘故。

　　虽然事情谎谬，但是对比一下现状我们不难发现，这些人确实是成为了感染的源头，当时的久世家的当主只怕是预见了这一点，才下令让所有人永远的留在久世宫。

　　而更荒谬的一点在于，当我们到达了那些人指认的地点，却只剩下一个最大直径超过3000米的巨大土坑，里面寸草不生，而此时距离久世一族的灭亡，已经足足过去了十五个年头。

　　我们反复核对了地点发现并没有错误，周边的居民也很肯定的表示这个宫殿是一夜之间消失的，基本上可以排除伪证的可能性，但是这样事情就更显诡异了，这和我们所掌握的任何灵异事件的级别都有本质上的不同。

　　……

　　通过密切观察这些从久世宫逃出来的人们我们发现，如果这些人长期不与人接触——即隔离在我们判断的传染距离之中，那么他们自己也会开始做噩梦，并且出现梦死症的临床状况，而当他们再次开始接触人类之后，这种现象又会立刻消失，而与他们有所接触的人100%会开始出现梦死症的临床症状。

　　由此，我们得出了结论……

　　……

　　关于让感染者成为兵器的计划，我们认为可行性实在太低。

　　首先，如果是作为单兵作战武器，它的感染性虽然具有抑郁症状候群的优先性，但是我们难以保证目标刚好处于这样的特殊状态，而且即使这样感染本身也并非决定性的概率，更不用说身患梦死症的人行事效率低下，心性极不稳定，行为难以揣测等种种弊端。

　　其次，如果是做为歼灭性武器，相较于一座城市当量级的人口，它的传播速度着实可怜，并且缺乏隐蔽性，极易被针对……

　　资料在这里之后就突兀的没有了，看样子像是拷贝到一半被迫停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