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二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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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是什么？
很久以前，莫珩以为那是宫里春日自家皇兄折下的一只桃花，父皇拍拍自己头，赞叹的一句功课不错。
又或许是后来，曾经在枫叶城遇见的笑容温婉而又带着明媚的女子。
又或许是再后来，行医救人时，那些感恩的人感激不已的模样。
又或许是再后来，有人为他披一件衣服的过去。
搂着开始渐渐虚弱，身上温度也慢慢下降的唐渊，莫珩手指绞着渊身上的衣襟。
到底是什么呢？
莫珩想起最初时候，那个在朝堂之上为他下跪的少年将军，想起后来后来自己再回去，跟在自己身上不离不弃从少年变成青年的人，然后想到这一世，那个偏激执着找寻着上一辈子自己的人。
莫珩幽幽叹了口气，本想和渊一刀两断，索性也算作和上一世的事都一刀两断，却不想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渊所给的储物戒指之中东西不少，莫珩一一搜索过来也没看到救命的东西，心里不禁懊恼，那股子害怕失去的恐慌还在心中挥之不去，就是莫珩收紧了手指，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渊，也抵挡不住心中那股担忧，手里布料的触感也不能给他哪怕一点点的安全感。
渊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慢慢变得为不可闻。
莫珩心里一窒，心里还没想什么，耳边已经回荡起自己的声音：“我答应你，所以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唐渊。”
渊的声音消失，莫珩心里一空，像是有什么猛然从他生命之中抽离了一般。
“唐渊！唐渊！不能睡！唐渊！”连着着急地叫上好几声，莫珩咬着牙，刚刚恢复灵力丹田被他抽出真元，迅速撑起一个防护罩将那些石块往上撑了撑，上面不知铺盖了多少东西，莫珩用了一半的真元才撑起一个将将就就大小的防护罩。
不用撑着上面的石头，渊的身体摇晃几下，莫珩连忙抱住他，让他躺倒自己怀里。
“唐渊！唐渊！唐渊……”
连着叫了好几声，莫珩心里的希望也在慢慢的抽离。
“皇兄……”渊紧闭着眼，眉头紧蹙，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莫珩却在听见这声微弱声音的一霎那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身体内的真元撑不了多久。
莫珩从储物戒指之中掏出几块灵石，空着的一只手快速地描绘着防御的法阵。
他的手有些哆嗦，画了三遍才勉强完成了，丹田内的真元随着法阵的完成也是瞬间一空。没有透支，身体的状况还好。
防御法阵接替了莫珩的防御罩，将两人保护在其中，在法阵灵石中灵气消失之前，防御罩都不会消失。
听到渊呢喃着含着皇兄，莫珩下意识地把他抱得很紧，低声回道：“我在这里，唐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是吗，你在啊……太好了……”
“撑着点，唐渊，撑着点……”
莫珩惶然无措，已经不知说什么。
“皇兄……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渊的意识似乎并不怎么清醒，他撒娇一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却紧着着有喃喃问道，“白珩，你愿不愿意……”两句话声音都几乎轻得听不见，如果不是莫珩的脸紧贴着他的脸，怕是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好。”莫珩低声回道，这句好也不知是回到唐渊的第一句话还是第二句话。
他抬首，夜视之中，渊的脸色很难看，脸并没有睁开，紧紧地蹙着眉，嘴唇有些干裂。
莫珩自然知道渊所问得那一句是亲哪里。
现在根本就容不得他犹豫什么。
他抿着唇，低下头，唇齿紧紧贴着渊的嘴唇。
身体内的功法自动运转起来，现在还在皇墓，适合莫珩修炼的阴气还有不少，他拿出墓道崩塌最初撑防御罩的决心，拼命地运转着功法，运转周天，迅速地将灵气化为真元，然后将这些真元从口渡入渊的口中，顺着经脉流入渊的丹田，修复着渊身体之中的元婴。
虽然看不到一点成效，但莫珩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说实话那感觉着实不怎么好，渊的嘴唇干干的。
感觉到唇上略带濡☆湿的触感，渊小小地张开了唇，莫珩犹豫了一秒，舔了舔渊干枯的唇☆瓣。
他垂着眼，望着近在咫尺放大的渊的脸，心里有种背☆德的错感。
那感觉让他觉得羞☆耻。心神几乎稳定不住。
忍不住闭上眼，专心地舔舐着渊的唇，真元滔滔不绝地输送到渊的体内，贴着渊的唇齿，他轻声道：“渊，要是你睡着了，我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渊的身体似乎颤动了一下，莫珩听见他很细微地说了一声：“不要！”
欣慰地得到了渊的回应，莫珩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闭着眼专心输送着真元的莫珩并没有看到，他脸上艳红色的花纹再一次蔓延开来，像是生长的藤蔓，爬满了他半张脸庞，手上的纹路也变得越发地繁密像是枝丫上开满了繁花一般，胸口的圆环血玉也散发着红光，从中流出一抹红光，流转在莫珩身上，然后顺着莫珩和渊相贴的嘴唇流入渊身体之中，圆形圆玉猛然黯淡下来，就是面上的血色也少了几分。
莫珩只感受到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他，让他控制精神用灵力在身体之中流转周天然后流入渊身体之中，流转一圈，在渊的丹田之中的元婴之上迅速地缠绕一圈，在运转回到自己身体之中。
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个人之间搭设了一个桥梁，达成了某种循环。
这种循环出现得太自然，尽管莫珩满心疑惑，但看到渊丹田之中的元婴慢慢地变得好转，满心的疑惑也渐渐地抛之脑后。
就这么下去，自己应该可以救回渊。
莫珩心神松了松，却不敢太放松，依旧紧迫着神经给渊输送真元。
莫珩一直闭着眼，自身也没有结婴，自然没看到元婴好转之后的渊，忽然睁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白珩，瞳孔缩了缩，然后慢慢闭上了满目光华的双眼。
紫府之中的属于渊的元婴也慢慢地睁眼，然后闭眼，满脸露出了舒适的神情。
不知这种彼此的交融感持续了多久，莫珩身体之中的灵气猛然暴涨，灵气呈几何倍数被他吸入体内，然后顺着功法的轨迹流入身体之中，然后迅速被丹田之中的灵气漩涡搅成碎片，吸收。
吸收的速度十分快，也就导致莫珩吸收周围灵气的速度也十分快。
丹田之内的灵气漩涡越转越快，不知过了多久，满心神都放在渊身上的莫珩感觉自己身体之中像是有什么破掉了一般，然后便是浑身地舒爽感，他感受了一下周围，却能得到比以前更好得感受。
趁着一个给渊输送灵力的空档，莫珩内视了一眼，发现丹田之中的灵气漩涡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滴溜溜转着的鸽蛋大小的金丹。
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进入了结丹期，莫珩不可谓是不惊讶。
但如今明显不是惊喜的时候，渊的事情还是排在首位。
莫珩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一个很好带渊回到地府的机会。
“……”莫珩一片默然。
刚才怎么也没想起这一条。
或许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朝唐桓复仇，所以不甘心这么快完成任务。莫珩这么想着。
给渊输送灵力的力度渐渐慢了，等到渊元婴之上的破洞彻底修复，莫珩精神一松，然后整个人栽倒在了渊的身上，陷入了昏睡。
这个时候修为太快，以及最先强迫自己吸收灵力的弊端立刻就显示出来。
莫珩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渊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一把搂住倒在自己身上的莫珩，一边给莫珩调整身体姿势，一边轻声皱眉呢喃了几个名字：“唐珩……白珩……李珩……莫珩。”
最后像是确定什么地看了自己得手一眼，眼神变得清明异常，像是看透了一切般，慢慢转成浅浅的温润。
“原来如此。”
他低头，望着怀里的人，灵觉感受到莫珩现在身体的脆弱，像是对面前人无可奈何一般地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了两下莫珩的头，自身的真元流入莫珩的身体之中，慢慢替他段炼着身体。
身体的强度跟不上修为也会导致严肃的后果。
代替莫珩段炼好了身体，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莫珩敞开的领口慢慢地滑入其中，将其脖子上挂着得血色圆玉握在指尖，放在眼前端详。
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圆玉像是回应一般闪过一道略显暗淡的红光便再也没了什么反应。
将圆玉放回莫珩的胸口处，渊摸着莫珩的脸，他的一双眼在黑暗中亮得出奇，其中像是蕴藏了整个星空一般，有着璀璨的光芒。
只见在莫珩脸上蹭了蹭，他唇角弯起，笑了笑：“我好想你。”
莫珩醒过来之后，已经不是在乱石堆之中，而是身处一间简单的竹屋之中。身边也没了渊的身影，身体意外的舒爽，莫珩内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果然结丹期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身体和精神的感觉都是前所未有的好。
莫珩甚至能嗅到空气中的清新的味道。
不禁有几分心旷神怡。
起身，这才发现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换过了，上面绣着精细银亮的暗纹，显得精致异常，不是莫珩以前那身弟子服可以比拟的。
莫珩倒没什么将就，起身推开门，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走出去，出门之后这才有些怔愣，原来门外正是墨云派的客房，不少身着绣着墨云派门派文案衣衫的侍女忙进忙出。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得脸，伸出手看了看，没有看到艳红色得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自己应该是自己真正的容貌，蓝云城城主白珩。
莫珩走出客房的小院，走到墨云派的练武场，看着不少弟子正在训练。看着这一片平和的模样，莫珩有些疑惑，按道理来说，秘境之中的事发生了之后，墨云派应该灭派了才是，没想到现在竟然还在。
中间有谁出现了吗？
渊又去了哪里？
难道唐桓没有灭掉墨云派？
怀着满心的疑惑莫珩朝着墨云派的明月阁而去，这时历代墨云派掌门所住地方。
莫珩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路走来，这里的人都不对他有一点点阻拦，反而面带尊敬。这些都是以前莫珩身为不能修炼的蓝云城城主享受不到的待遇。
什么时候墨云派的人对人如此客气了？
这个答案在莫珩走到了明月阁的时候有了解答，明月阁的人也没有人拦莫珩，莫珩顺利地走入其中，正见和墨云派掌门畅聊炼丹聊得正欢的渊。
墨云派毕竟是丹门，虽然其名下有一个攻击的派别，掌门之位却始终都是丹门这边的人担任。
知道渊炼丹的水平好，却不知高深到了这种地步。
看到莫珩走入其中，渊停止了谈话，走到他面前，拉着他到一边坐下，轻声问道：“身体有没有事了？”那声音太温柔，莫珩难得地看着渊露出一个温润得笑容。
以前不管是唐渊还是渊，都是一脸你们都欠我五八十万钱的脸，咋地一下变成温润的人，莫珩有些不习惯。
渊看他眼睛不住地看着自己，还有点疑惑，笑了笑：“我脸上有什么？”
莫珩收回注视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渊忽然变得这么温柔，他不过有些不习惯了。
倒是渊像是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一般，握着他的手轻声道：“你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我自然对你要特别一些。”
莫珩这才想起不久前担心渊死掉做出的承诺。
当下也不好反驳什么。
莫珩只得沉默着。
倒是墨云派掌门看着两人类似于秀恩爱的行为，心里无言，只能咳嗽了一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莫珩更沉默，默不作声地收回自己得手。
渊黑幽幽的眼睛望着莫珩，微微一笑，心里满足了。
他知道逼不得莫珩，这人能默认不反驳自己说他答应自己的事已经是十分不易。
看来彻底扳弯他的路有些难。
渊心里为自己默叹一声。
墨云派掌门道：“这次多谢两位真人相助了，多亏了有二位，墨云派这才得以存活。不知二位可否再听本座一个不情之请？”
莫珩是蓝云城城主，属于墨云派的庇佑城，莫珩另一方面又是墨云派的弟子，于情于理莫珩都不应该拒绝。
他看了眼渊，后者笑意盈盈地回望着莫珩，一副我全凭你做主的模样。
“真人请说。”
“请二位真人剿灭那位魔修。”掌门一说，莫珩便知道掌门所指是唐桓。
他沉吟道：“此事就算真人不请求，我们也会剿灭他。”
“这，本座便放心了。日后你们二人便是墨云派的恩人，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不要客气。”掌门一起身，面目真诚，拱手道。
“真人客气了。”莫珩淡淡道。
告别了墨云派的掌门，莫珩和渊收拾了点东西，下了墨云派的清雅山，回到山脚不远的蓝云城。
算起来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回过自家城，这么一回来莫珩多少有些怀念。
走在蓝云城的街道上，认出莫珩的人都是一脸善意地打招呼。
对于莫珩这个城主，虽然没什么功绩，但是他为人温和，对自己的城民也是极好，拥戴他的人也是不少。
城主府被婢女打理得井井有条，莫珩一回去处处都充满了怀念的感觉。
倒是他身边的渊显得好奇很多，似乎在打量着莫珩的居住环境。
收拾好了一切，莫珩慢慢梳理着最近发生的事以及接下来要做的事。
唐桓已经出世，按照原第二世的内容，他本来应该挟持天香老祖控制天香派，然后带着枫叶城的人来蓝云城屠城。
但是这一世天茉和天香老祖已经都因莫珩而死，现在就是莫珩也猜不中唐桓的下一步动作。
莫珩写了一张纸，写上门派名，在可能的门派之上打上圈圈，划掉一些门派，最后依旧没什么收获。
天下第一的青霄派自然是不可能，虽然那位剑仙已经很久没有出世了，但是也没有人赶热。莫珩估计要是唐桓不要命地对青霄派下手，自己估计复仇得机会都省了。
除去一流门派，莫珩在一等门派和以下门派纠结了许久，最后把笔一扔，揉着鼻梁骨，满脸疲惫。
看来只能等唐桓动作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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