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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愿你一世安乐 ...

  •   这两年身子骨虽是强壮了些,但是比起唐桓来说,莫珩差了不是一丁半点。所以当被唐桓紧紧压在勾栏之上的时候,几乎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
      “珩,我想这一日,想了很久……”唐桓在压在莫珩,在他耳边低声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他的唇舌探索着他脖颈上的敏感点,带着粘稠的湿润感和灼人的热度。温热的唇舌在脖颈上滑动着,像条滑腻的蛇在莫珩脖颈上舞动一般。
      对比起唐桓陶醉一般的神情,莫珩心里除了恶心,没有其他感觉。
      自己身上的是男人,还是自家皇兄。
      虽还有一份兄弟的亲厚在,但莫珩始终无法接受这样禁忌的情感。
      更遑论本身就是男子,被另一男子压在身下的屈辱。
      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脸,将尊严放到脚底下踩一般。
      莫珩自认为自己虽然长相嫩了一些,可是和女人的柔软和娇媚绝对搭不上边。如今却被用作女人的用处,心里自然觉得屈辱万分。
      “大皇兄,你放开我!我们是亲弟兄,此般乃是不合伦理!”唐桓虽然如今已经登基为帝,莫珩对他的称呼私底下却没有改变。以前足以看出两人兄弟情谊深厚,如今莫珩喊出,却觉得异常讽刺。
      即使是力微,知道自己反抗不了,莫珩也断然没有放弃的心思。
      拼命地挣脱着手腕,涨红着脸,扭动着脖颈和腰肢,躲避开自家皇兄袭来的手。
      莫珩的不配合并没有消弱唐桓的兴致,反而使他眼中的欲望之色更加浓郁。
      莫珩的话他自然也听在耳里,意外地停顿了一两秒,在皎洁的月色下,唐桓俊美的脸庞打出好看的侧光,俊美得一塌糊涂,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背着光,阴影中望着莫珩的眼深沉得像是海的深处,幽深得让人恐惧。
      他低沉中略带沙哑的声音和着热烈的气息喷在莫珩的耳后,说的话让莫珩心凉:“若你与朕非亲弟兄呢?“
      莫珩心里像是被放进了一块寒冰,心里本就因为自家皇兄所作所为而心寒,如今更是犹如被扔进了冬日的冰窟之中,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温度。
      大皇兄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亲弟兄……?
      “大皇兄,你说什么?“
      莫珩瞪大了眼,唐桓所说的话太让人震惊,就连唐桓的自称也分不清,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挣扎,任由唐桓的手在身上摸索着。
      莫珩惊讶的模样配合那张白皙柔嫩的面容,让人有些心动,唐桓眼里的欲望更深了些,手也在莫珩怔愣间摸进了微微敞开的衣领。
      虽然明知莫珩知道真相,会难过,可是自己已经再无法等待。血缘?
      最初是阻碍的缘由,如今已经不是了。
      莫珩看着柔弱心里却固执异常,若是真是亲弟兄,怕是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
      若是不能占有莫珩,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徒劳。
      既然当初莫珩活着回来了,便是上天所予以自己的答案。
      不过庄妃那女人虽蠢,但是却也提供了一个不错的讯息。
      低头轻轻咬着莫珩的耳垂,唐桓略冷的声音带着低沉传进莫珩的耳里:“朕说,你与朕并非亲弟兄。“
      莫珩愣愣地看着自家皇兄,觉得很快自己可能知道一个被隐藏的秘密。
      一个被唐桓所隐藏的秘密。
      唐桓将莫珩搂着朝着自己更紧了一些,莫珩虽觉得心里恶心,却为了得知事情的真相忍耐着。
      这件事关乎自己,且是个秘闻。
      莫珩想不清自家皇兄为何会选择这个时候告诉自己,若是瞒着自己一辈子,自己也活得快乐些。
      有些前世不曾想过的东西浮现出来,像是压抑得让人绝望的讯息,压得莫珩有些喘不过气来。
      莫珩心里觉得无法接受,就像是这么多年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颠覆了一般,让人绝望。
      “朕的母后其实在生第二子的时候被人谋害,孩子未能出生。但那时,父皇已经对其他妃子有独宠之意,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母后铤而走险,假借生子,实则从宫外报了个孩子来顶替。这边是二子的由来。这段秘闻本应该随着母后的逝去而被带进棺材,却不想,这里面有个宫女幸而逃脱,服侍庄妃,十年前,此事被庄妃所知,她便想用此事来威胁朕。可惜她手法太不高明,不过用了一点点手段就将她解决。“说完他笑着望着莫珩,在莫珩唇边落下一吻,修长的指尖摩擦着莫珩细嫩的皮肤,轻声叹着,”当初为兄帮了你,如今你以身相许报答为兄,倒也不错,珩,你愿意吗?“
      最后一句话说得又轻又低,含着诱惑的味道,莫珩只觉得恶心。
      唐桓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莫珩的心上,他从未想到真相竟然是这般。
      原来不属于这皇家的孩子竟然是自己。
      自己这半生到底作为什么而活?
      如今想来,前世自己也许死得并不冤枉。
      而唐桓……许是从那个时候心里对自己就有了别样的心思,只是自己眼瞎,没有看清。
      如今想来,可能当初唐桓对自己的好,也许就是为了这么一天。
      唐桓自己不也说吗,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一切都密谋已久,然而自己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自得地演了个快乐。
      唐桓对自己难道真的没有一丝兄弟之情?
      十几年的情谊也就这般?
      脑海中电石火光地闪出十年前唐渊离开前夜的场景。
      眼前似乎又看见那倔强的少年抿着唇,眼神认真地凝视着自己,眼瞳中满满的都是自己的身影,固执地问一句:“皇兄,你信我吗?“
      如今想来,那时也许唐渊就知道了什么,只是自己的不信伤了他的心。
      如今莫珩才知,对自己从一而终的人唯有唐渊。
      他抿着唇,被钳制的双手紧握着拳头,眼圈有些红,血丝在眼底满布着,他瞪着显得自在的唐桓,一字一句地说道:“十年前宫殿之事,可是皇上你自己所为?“
      唐桓轻笑道:“当然,可是朕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若非朕那日的杀戮,珩,你的身世早就暴露了。如今朕向你索取回报也是应得的。“
      莫珩咬了咬唇,知道唐渊所说都是真。
      只是如今才知道,太晚了。
      他眼神中的光芒晃动着,看着眼前手脚在自己身上摸索着的唐桓,只觉得那张从小看到大的英俊面容陌生异常。
      这个人,不是自己熟悉的大皇兄。
      这个人,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一句皇上,一句回报,这十几年的情份到底算什么?
      大皇兄,莫珩在你眼中这十几年都只是以后的男宠?
      莫珩想起那日宫门前唐桓抱着自己,说不论以后发生什么,自己都是他弟弟的话。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讽刺异常。
      虽然事实残酷的摆在眼前,莫珩还是忍不住怀着一丝希望,咬着唇问唐桓:“皇上心中可有几分当我唐珩是兄弟?“
      可有几分?
      有一分也不枉我们兄弟十几年。
      唐桓停下了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摸着莫珩的唇低声笑道:“几分?朕小时候便想着若是你不是朕的兄弟,就娶了你,关到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可惜那时你是朕的兄弟。多亏了庄妃,否则朕还不知道这件秘闻,还不能确定要对你下手呢。“
      莫珩的心像是被碾碎成了灰,随着冷冷的夜风,一吹,就散了。
      一吹,就散了。
      竟是从一开始你便没有将我当做兄弟……
      莫珩忽然觉得迷茫,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要回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回来……
      不会来也许恨的只有庄妃和那些恶心的人,自家大皇兄在自己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存在。也许就会不知道这些事。
      为什么要回来……
      唐桓的手渐渐探入的衣襟,摩擦着内里细嫩的肌肤,莫珩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地看着他,连反抗都没有了。
      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
      都是因为回来了的原因吗?
      “珩,朕想了你十多年了……“
      十多年……
      我与大皇兄也共处十多年,却没想那爱护之下,竟然是情意。
      我觉得最亲的亲人,如今要将我当做女人。
      莫珩扯了扯嘴角,连个笑容都扯不出来。
      心都僵了,面容怎么能活跃。
      唐桓见莫珩放弃了抵抗,在他肌肤上游走的手指更加放肆,莫珩除了恶心了冰冷什么也感觉不到。
      突然唐桓顿住了动作,然后整个人闷哼一声,软到在地,看上去是昏过去了。
      莫珩抬头,只见唐渊黑沉沉着脸站在唐桓的身后,手伸成手刀的形状,明显是刚才袭击唐桓的凶器。
      唐渊黑幽幽的眼睛望过来,莫珩这才回神,顺着唐渊的目光,莫珩低头,看到自己几乎要被扯下的衣衫,凌乱的发丝在肩头纠缠着,整个人狼狈异常。
      莫珩侧过头,不知该怎么对唐渊说,只是沉默地扯上自己的衣衫,静默地整理着。
      唐渊跨过地上的唐桓,走到了莫珩面前,伸手给莫珩整理衣衫。
      这些事,十年前唐渊在陌县的时候一直都帮着莫珩打理,如今十年过去了,手法竟然一点都不生疏。
      两个人都没开口,这样的丑事,不管怎么开口都是尴尬。
      他盯着莫珩脖颈上几个鲜红的印记,眼眸深沉得可怕。
      莫珩没看到唐渊的眼神,他望了眼地上躺着的唐桓,终是忍不住开口,对唐渊道:“你过来时可有人看见,若是让人看见你袭击当今圣上,必是死罪一条。“终究还是忍不住对唐渊的担心。
      唐渊摇了摇头,为莫珩整理了一下衣领,手顺着莫珩的衣袖摸索到了莫珩衣袖中藏着的手,牵着莫珩的手,往另一个偏僻的方向走。
      “皇兄,我们回家吧。“
      被唐桓弄得有些冰冷的心听到这句话有些暖,一个家字,让莫珩多少觉得有些欣慰。
      只是如今莫珩在担心另一件事,刚才唐渊袭击了唐桓,看唐渊的模样应该是刚刚来,应该没有听见他和唐桓之间的谈话。
      被唐渊这么牵着走,走过勾栏的长廊,走过银亮的水池,走过朱红的宫墙,两个人顺着偏僻的宫门,出了宫。
      夜风微凉,吹起莫珩披散着的发,莫珩看着自己前面牵着自己的唐渊,梳得十分整齐的男子发髻,束着银亮精致的发冠,微微侧过来看得到的坚毅脸庞。
      夜风呜咽而过,莫珩忍不住问道:“唐渊,若有一日,你发现我并非你皇兄,你如何想我?“
      这件事的真实莫珩已经知道。
      他也得到了唐桓的答案。
      如今他想要听听唐渊的答案。
      唐渊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月光下,他逆光的面容俊美如铸,他的嘴唇紧抿着,开口也是严肃的味道:“皇兄,这样的玩笑莫要开了。皇兄便是皇兄,哪里会变做他人。唐渊的皇兄,永远只有唐珩。若有一日,皇兄不认我了,那必定是我做了什么皇兄不能原谅的事。但若有那么一日,定是唐渊不在这个世上了。“
      唐渊字字句句都说得真诚,莫珩却避开了他看过来的目光,主动牵着他往前走,一直到回到宁王府,莫珩都没有再说话。
      莫珩坐在床边,唐渊摈退了所有的侍女,服侍莫珩洗漱上☆床。
      唐渊半跪在地上给莫珩洗脚,他如今身材高大,就是半跪着也像是一块屏风一般,看着厚实又有安全感。
      他拿着锦帕给莫珩擦脚,莫珩垂着眼看着他,对于唐渊的服侍有几分不好意思,却抵不过唐渊的坚持。
      他说:“太久没有这般和皇兄相处,总觉得和皇兄生疏了些。“
      唐渊虽看着对莫珩百依百顺,但是倔强起来,莫珩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拗不过他就只能接受。
      唐渊擦得很仔细,像是在擦一块上好的玉一般,仔仔细细,一点都不漏掉。
      他垂着眼,盯着自家皇兄圆润如玉的脚趾,轻声问道:“皇兄,随我去边疆可好。“
      莫珩没说说话。
      唐渊又说:“边疆虽然风霜重,但是那里的人,皇兄你会喜欢的。“
      唐渊是那种总是能猜中莫珩心中喜好的人,莫珩虽然不爱说,但是他总是能从一点旁枝末节就猜出莫珩的想法。
      如今,去边疆,虽是条件艰苦了些,但是对于莫珩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安静之地。
      听说那里人民淳朴。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起唐渊所说的那些风土人情,莫珩今日阴霾的心情也忍不住有一些放晴。
      唐渊给莫珩擦完了脚,送他上床,末了自己也脱衣上了床,又低声询问了一句:“皇兄可愿意随我前往?“
      莫珩对着他点头,唐渊忍不住弯了唇角。
      “我定会将最好的都给皇兄。“
      对于唐渊的承诺,莫珩笑笑,侧过身,疲惫地闭上眼,像是睡去一般安静。
      但他其实只是闭着眼睛,想着那些纷乱的事。
      唐渊给他压了压被角,往上拾了拾被子,压低了声音道:“皇兄,莫想了,明日我便带你离开此处,咱们一起回边疆,我带你去看塞北风情。这里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不要太愁了自己。皇兄,我愿你一世安乐。“
      一如很久以前,他抬头看着莫珩,说一句:“我愿皇兄一世安乐。“
      莫珩抿唇,仇也报了,跟着唐渊走,才是最好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愿你一世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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